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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辦公會一結束,喬小樹就給陳太忠打了電話過去,郭宇答應了,給你撥五百萬的星火計劃專項資金。”
“五百萬?”陳太忠還真的嚇了一跳,看看自己身邊的海因,忙不迭走到一邊,低聲笑笑,“那可是太謝謝小樹市長了,請您放心…這個錢,我一定會用在刀刃上的。”
可惜啊,我沒有琢磨過星火計劃有什么好項目,喬小樹聽到他這么回答,心里有點微微的遺憾,小陳這話聽起來是表態,但何嘗不是一種請示呢?
是的,陳太忠并沒有說“小樹市長您有什么指示嗎”這樣的話,不過,層次不同,人們說話的方式就不一樣,那樣表達的話,未免太裸了一點。
現在他這話,就說得剛剛好也夠含蓄,喬小樹心里有什么項目,就能順便接著說出來:用在刀刃上?小陳啊,我認為XX項目就不錯,你們可以優先考慮一下當然啦,我這也是一家之言,僅供參考。
退一步講,就算陳太忠沒有請示的心思,這話是無意中說的,喬市長如此接話,小陳同學也不能為此有什么想法,誰叫你說錯話了呢?
從直覺上講,喬小樹認為這不是陳太忠的失誤,而是隱晦的請示,事實上,陳太忠確實也是這么個意思,本來想著是兩百萬的,小樹市長您給弄來五百萬不管您手上是不是有些項目,我一定要給您一個說話的機會。
若非如此,不讓喬小樹借題揮的說法實在太多了,比如說,把說話的順序顛倒一下就夠了那可是太謝謝小樹市長了…這個錢,我一定會用在刀刃上的,請您放心。
最后四個字是“請您放心”的話,那就是不讓喬小樹說話了,你再說什么,那就是對我不放心!似此語言中的微妙,不是局中人,怕是很難體會到,不得不說,中國的文字實在太博大精深了。
想明白其中關竅之后,喬市長有點微微的不平衡,你個高中生跟我玩起文字來了?你要玩文字,我卻偏要反其道行之,跟你講大白話,“太忠啊,這錢要得不容易,你留點機動的費用啊,萬一有個推脫不過地人情呢?”
這就是喬市長在“補棋”了。現在沒有合適地項目不代表將來也沒有。做人嘛。萬事須留三分余地。
不過這建議。卻是正中陳太忠地下懷。他剛被吳言教訓了。怎么能不知道機動指標地重要性?“呵呵。機動費用我肯定要留一部分。萬一有省市領導看好什么項目。我們也不至于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省市領導?敢情你小子不是專門為我留地啊。想到這個。喬市長真有點不高興了。可是轉念一想。太忠這么做。實在也是不得已地。皇帝身上還有三個御虱呢。省領導就不能有兩個鄉下親戚了?
樹市長有些不好地毛病和習慣。但是他身上也不乏文人地做派他對粗人比較講理!
于是。喬市長也不跟陳太忠打什么嘴皮子官司了。隨便說了兩句之后。就放下了電話。倒是陳太忠拎著電話起呆來。蒙藝要我去要兩百萬。小樹市長現在要了五百萬回來。這個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啊。
管他呢。錢多總是比錢少好。下一刻他就將這些思緒拋在了一邊。海因要在天南呆三天。眼下都是第二天了。再有一天就可以交差了。
這次海因來中國,就是來考察投資環境的,不過在他身邊,陳太忠現了另一個熟人,韓國人金永,這家伙居然陪著海因逛中國,這讓他多少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這次在國內遇到,這家伙對自己的態度,居然比在英國要好上一些,這也讓陳太忠覺得微微有點訝異,心說這家伙不賴,總算知道做客人地該對主人尊重一點。
不過,后來他才知道,敢情那混蛋在英國是有意拿喬,同為黃種人,丫要顯示出大寒冥國對中國的優越感來,聽到這個真相的時候,陳太忠實在有點哭笑不得要靠無緣無故地踩人來彰顯自己的存在httpp.1!6這是怎樣的一種自卑啊?
事實上,金永在天南,也不是謙謙君子,在一行的陪同的人里,他對莫驕和陳太忠地態度不冷不熱倒還說得過去,但是對別人基本上就是鼻孔朝天了。
尤其是對省招商辦的翻譯李鉉,金先生簡直有點恨之入骨的味道了,不過這也難怪,誰能想到,在中國的內陸,居然能遇到一個可以結結巴巴地講兩句希伯來語的家伙呢?
跟英語水平相比,李翻譯的希伯來語實在是太菜了,不過還好,海因的希伯來語水平也就是那么回事,更多的時候,兩人是將希伯 為一個研究對象來談的,而不是用來溝通地語言。
所以,李鉉遭到金永的敵視,簡直就是必然的了,只是,陳太忠對這樣的敵視無心過問,反正老李你是國安的人,大局為重的道理,你是一定懂的,哥們兒就不誘導你犯錯誤了。
倒是海因為此對李生出了一點好感,不管怎么說,有個中國人愿意跟自己學習點猶太人地母語,還是一件比較令人開心的事情,而且公平地講,由于李的學習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多少也讓他時不時地翻騰出一些腦海中已經淡忘的詞句。
一天多下來,莫驕跟陳太忠地關系也略略地融洽了一點,于是,陳太忠從他嘴里得知,敢情這海因先生是個什么猶太商會的副理事長,那商會在美國、中東有著廣泛地影響力,在歐洲的影響力也不小。
大概李鉉跟海因地接近,就是看重這猶太人的影響力吧?陳太忠如是猜測,反正,知道了海因地身份之后,他對國安介入此事就沒什么疑惑的了沒有跡象表明,國安局僅僅擅長破壞,跟海因先生建立起良好的關系以備用,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他倒是有點不明白,金永為什么會跟海因在一起,第三天中午,他終于得到了答案,令人好笑的是,這個答案居然是李鉉告訴他的。
“海因先生說了,金永找他是想融資的,”李翻譯的果真不簡單,居然能套出這樣的信息,國安果然就是國安,“猶太人在華爾街的影響力,我想你也清楚吧?”
這次金融風波,已經逐漸從亞洲向全世界擴散了,韓國也是重災區之一,金永所供職的韓國大宇正一步步地滑向深淵,著急也是正常的。
“嘖,這家伙還說要給我介紹家公司,搞勞務輸出呢,”想到這個,陳太忠有點郁悶,他并不知道韓國大宇是在2000年破產的,是的,做為一個穿越他有點不太合格,但是憑著金永對海因的態度,他比較能確定,這個韓國人目前是有大麻煩了。
“那你可以找他說一說嘛,”李鉉對這些不感興趣,隨口答他一句。
跟他說話,還不如跟海因說呢,陳太忠拿定了主意,不過看著金永在海因面前跑前跑后的,他猛地想起來點事情:韓國人…好像是用無煙碳的?
他腦子里面,裝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根本就忙不過來,這也是靈機一動,想起張州那兒有制造無煙碳的技術,當初張州招商辦的耿強還想跟鳳凰交換煤焦油深加工技術呢,不過陳某人想著自己跟沃爾瑪、家樂福什么的沒多大關系,對此事不是很感興趣。
海因既然這么牛逼,沒準能認識這些渠道上的人吧?左右是閑著沒事,陳太忠拽著海因就問起來這事兒了。
“這個事情,你實在沒有必要找我,”海因先生好涵養,沒斥責他為此區區小事而找自己,只是笑著搖一搖頭,“不過我可以給你兩個電話,你就說是我的朋友好了…不過,質量和價格上,你必須要有優勢,朋友和生意是兩碼事,你明白吧?”
“這是當然的,我也不過是幫朋友問一問,”陳太忠可是不鳥他,大不了這買賣不做,虧的也是張州,跟鳳凰有什么關系?“我更關心的是埃布爾先生答應我的事情。”
海因聽到這話,又想起了陳太忠在英國那時的鳥樣,連尼克都要讓著此人,一時覺得這家伙挺有意思的,“天南對國外投資,有什么限制沒有呢?”
“當然有啦,”陳太忠詫異地看他一眼,“比如說是否環保、勞動制度是否符合,當然,不允許你們涉足的行業和領域,你們不要打這些主意。”
海因問過一些人,知道他的話說得沒錯,但是他回答的語氣,卻并不像旁人那么婉轉別人為了拉投資,恨不得將猶太人供起來,怎么可能說話那么沖?
這越地讓海因想到了尼克的暗示,少不得將他拉到一邊,輕聲問,“關于外資銀行在中國的展,你知道什么確切的說法嗎?”
外資銀行要搶灘中國,這是早就吵吵開了的事情,更有甚就敢斷言2000年為分水嶺,不過陳太忠對此事卻是有點蒙昧,聞言猶豫一下,笑著搖搖頭,“外資銀行,在北京不是有辦事處嗎?”
李鉉在一邊冷眼旁觀,心說海因你問陳太忠這事,豈不是問道于盲?他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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