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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身份

熊貓書庫    重生之大涅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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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冶課的授課教師是一個四十來歲,但是頭發已經半:龔福祿,市一中學生給其取得綽號為“熊貓人”對他沒有好感的原因僅僅在于有的時候他會利用最后一節課留堂的職權,留人背書背到很晚。

  這之中對其咬牙切齒的莫過于薛易陽,有一次直接被罰背到晚上七八點,頂著昏沉的天幕才回到家坐桌子上吃冷飯,那個辛酸啊。

  大概龔福祿承受了太多學生的辛酸,是以長得倒有一副未老先衰的樣子,平時將時事政治的時候也是一副學院派的派頭,頭發一撇,眼睛一瞪,往往損起人來不會帶半點臟字,但是卻可以將一個個學生收服得妥妥帖帖,再加上一手將人留下背書的絕活,市一中沒有一個不忌憚他的,就算有特別能扛的子弟面對他也都焉了去,上屆就有不少栽他手中卻又無可奈何的學生。

  今夭龔福祿講了小半堂課把第三課第二節梳理干凈了,放市一中,教學內容的進度遠遠要比普通高中更加的快,雖說市一中平時有大把的放假時間,但是一般來說這些時間也是學校留給學生的自學時間。且大部分這種東西追求的只是一個多記多背,只需要將要點提一下,除去要點以外的東西龔福祿并不喜歡占用課堂的時間。

  他更喜歡抽出時間來探討時事方面的東西,對他來說政策每天都在變,與其死記硬背教科書,不如針對現時情況進行全班范圍內的時事探討更加容易讓人理解政治是什么東西。

  “那么還剩一些時間,讓我們來談談最近發生在國內的一些事情。”龔福祿話一說完,全班就是一陣他意料而然的興奮。

  事實上只要能夠脫離書本內容,探討一些時事政治,聽他講一些過去的野史,也是很有趣的,某個程度上龔福祿也就這點魅力。

  只不過聽他講時事政治不免有些強制性的意味,他總是喜歡將自己的看法灌注給學生,有些看法不免偏頗,然而卻又不敢有反對意見,因為偶爾會有一些大膽提出反對意見的學生,下一節課都能看到他們在辦公室背書,這點無論這些學生有什么樣的身份,成績好是不好,這種統治很明確的灌輸給了龔福祿以及他的學生,讓很多人大嘆熊貓人的授課慘無人道,毫無任何思想民主可言。

  龔福祿就講起了一月通過的《共和國高等教育法》,講起歐元在歐盟十一國的啟動,對歐洲一體化的推動作用。

  再講巴西金融形勢惡化給金球帶來的金融市場動蕩。有幾個學生和他溝通表態自己的看法,雖然觀點不免稚嫩,不過也引得龔福祿微微點頭。

  耕了北約和南聯盟,龔福祿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只是想到一件事,就道,“那么我們網才提到北約對南聯盟的轟炸,出兵的理由,但是北約在科索沃問題上騎虎難下,逼迫不了南聯盟投降,但是越在這個問題上拖得越久,龐大的軍費開支和每天不斷增加的人員傷亡,都讓北約面臨著巨大的內部壓力,而承認戰爭失敗,你們認為北約軍事集團會用什么樣的方式達到目的?”

  看到全班都靜住,沒有人回答,事實上也沒有人有這個能力回答,龔福祿對這種掌控了全場的感覺很是舒服,續道,“先姑且不論他們會不會加大轟炸力度,我最近在網上見到一篇評論,我知道你們大部分人家里都有電腦,如今也能上網,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樣看到了這篇評論,評論說北約可能用襲擊南斯拉夫“精神支柱,的形式打擊一些不屬于南斯拉夫國計民生的目標,譬如一直以來站在對立面的我國國家大使館。”

  班里少部分人因為看過這篇文章,是以早已知道他要說什么,然而還是有很多人生出一絲錯愕和憤慨,很多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面對這種事情應該如何評論。

  龔福祿有些激動,因為一般來說這種敏感問題都是盡量要在課堂上避免的提出的,但是最近網絡上面的討論有些猛烈,甚至于他都加入了論戰之中,今趟是想到,心里面難以宣泄,才提出來談。

  有些人已經自告奮勇的點頭,“早看過啦!”

  “依我看,這純粹是無稽之談,你們大概不知道,海灣戰爭時期那精確制導的導彈威力,那是一場改變世界戰爭觀念的戰爭,是以若是北約通過“誤炸,這種形式襲擊我國大使館,無論從什么理由來說,都是說不過去的,北約也不會愚蠢到用導彈來襲擊,這完全就是一種矛盾的做法!更何況,科索沃問題導致的種武屠殺主義的確是一中滅絕人性的行為,北約只不過是做了一場正確的軍事干預,不存在什么狼子野心!”

  龔福祿忿忿的表達自己的觀點,蘇燦有些無奈,網上現在大部分對他的文章都是持抨擊的態度,這是預料得到的,本來他所寫的東西,就是起到一個預警的作用,要是所有人真的深信不疑,那才是有問題了。

  畢竟當轟炸開始的時候,誰也沒有預料到會有五枚炸彈破入國家大使館的一天,而自己既然提前知道這個事件,那么至少就力所能及的去做一些事情,盡管其他人如果像他一樣重生過后,會覺得這種國家大事關系不到他們這種升斗小民,無關緊要,雖然知道目前自身的能量很渺小,但是若能夠一試,他還是愿意出手。

  但是他僅僅能夠做到的,也就是這篇文章了。

  張錫突然笑了起來,“龔老師,你的說法可不對,蘇燦有另外的看法噢!”隨即李艾一行人也盡相附和。他們一直都想將蘇燦拉到他們一伙,誰知道蘇燦雖說對他們也是笑容有加x但是他們并不笨,知道蘇燦對他們這伙人并沒有什么結交之心,幾次擠不入蘇燦的這個,心里面對蘇燦多了幾分對立,也是正常的,像這種情況下的落井下石,還是有的。

  班上不少人都看了張錫一眼,帶著不滿的有之,其中就有李略梅那個。這不完全將蘇燦朝著熊貓人這個火坑里推嗎!?

  龔福祿“哦!”了一聲,眼睛瞇著,看向蘇燦,“蘇燦,你也同意網上的這種謠言,我想我不是第一次教會你們要用辯證的觀點去看待一個問題吧?”

  蘇燦苦笑,他所寫的文章或許有失偏頗,那本身就是為拋向國家大使館的那幾顆導彈找一個能夠預警的理由罷了,至于北約那邊真正為什么要把炸彈拋向大使館,恐怕只有那些決策者才會知道,這就陷入了一個怪圈,他明明知道這道題就是這個答案,但是他卻無法用信服的過程描述得出這個答案的充足理由。

  蘇燦站起來的時候,薛易陽帶著一臉的茫然,王學兵那幾個視蘇燦為威脅他們地位競爭對手的人略微有些幸災樂禍,陳靈珊用手卷著對他說著什么,又指了指龔福祿,他聽不清楚,不過聽到附近幾個女生也隨聲附和才明白,則犬女池“順著他說。”

  唐嫵的冰眸望過來,那期待的目光分明是想聽到蘇燦不一樣的言論。也有幾分閃動著的驕傲。

  要為了一時的安穩而改變自己的看法,去附和龔福祿的想法,蘇燦心忖未重生的自己或許才會這樣臨陣脫逃。

  龔福祿道,“蘇燦同學,我到是想要聽聽你有什么樣的哲學來解釋這場戰爭?”他知道這個蘇燦不簡單,蕭日華都在他手中碰了多次壁,這小子很有幾分腹水,是以拋出問題的姿態都高調許多。

  蘇燦目光射向龔福祿,微微一笑,“戰爭本就是喪夫人性的最野蠻的行為,為何還要想到什么愛、詩、哲學等人類最文明的東西呢?以前提到政治,會以國家和國家之間來衡量交情,但是在這個和平和動蕩共存,世界多元化加劇的世界,已經開始以地區,板塊間綁定的國家為群體的利益集團,共同體來進行復雜的接觸和碰撞。一個利益集團的核心者要進行符合自身利益的作業,必先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讓國內的反對勢力消亡,獲得更多贊同的聲音。這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支撐著這種種行為合乎常理的外表,而內在最終的目的無論是實際上的,還是影響深遠的,最終只會為了自身利益而服務。”

  “觀點挺犀利的嘛”有人已經評價起來,王學兵對其行出一個“噓”聲,示意繼續聽下去,本身已經深思而豎起了耳朵。

  男生在聽著蘇燦的觀點,然而女生卻更重在視覺享受上面,紅日垂掛,教室里灑著淡淡的紅暈,在這里,這個男孩子立在寂靜的課堂。

  講述著那距離他們遙遠的利益紛爭,這種情形本就讓人有一絲恍惚。

  “在我看來,南聯盟是一個利益集團,不過它比較小。以美國為首的北約是另一個利益集團,不過它身高力壯,拳力雄厚。他們最大的杯具,就是站在了同一塊蛋糕上面。既然只是利益集團,而非什么打著光復人類終極理想的正義之師,那么他們無路可走之下做一些“旁門左道。的勾當,也是合乎常理的。”

  蘇燦看到龔福祿的臉色越變越難看,也知道差不多了,再說下去恐怕龔福祿會當庭暴走,連忙以最后一句結束,“假使每個人只為他自己的信念去打仗,那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戰爭了。”

  話語斷在半空,蘇燦那眼瞳倒映著映紅的天幕,深邃而憂郁,有斤,學生下意識的鼓起掌來。

  巴掌聲清凈的響徹這個教室,率先鼓掌的人意識到只有自己的掌聲而嚇了一跳,隨即就是稀稀落落的鼓掌,然后就更加整齊和大力,隨后“噼噼啪啪”十分熱烈。

  教室里塵絮的飛舞之間,唐嫵靜靜的看著蘇燦,從這個背聳有遠山,身上籠罩著一層紅色霞光的男孩身上,她有一種感覺,好像看到了他的未來,很遠以后的未來,他站在一個俯視這個世界的高度,但是應該在他身邊牽著手的那個女孩卻不是自己。

  下課鈴打響起來,人群迅速收拾起自己的書包,桌椅板凳吱嘎作響。

  樓上樓下都傳來咚咚咚典型放學的聲響,市一中也遠沒有想象中的溫文儒雅,面對打鈴一個個鎮定自如,放學鈴聲一響,同樣宛如洪水猛獸破閘而出。

  龔福祿很想說點什么,雖說蘇燦一翻話把他說得無言以對,但是他沒道理繼續這么沒風度的搶白,只能夠尷尬的笑了笑,望著這個班開始因為下課鈴而解體。

  陳靈珊卻沒有走,只是等著蘇燦和唐嫵,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她才對兩人說道,“星期六有個聚會,嗯,具體來說,是我的生日聚會你們一定要來噢!不用送什么東西啦!”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靈珊表情很是開朗,只不過她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向蘇燦,而是望著唐嫵。

  “星期六”唐嫵目光隱約的閃了一下,隨即看了身邊的蘇燦一眼,對陳靈珊點點頭,“嗯。”

  “那就說定了那應該是很讓人期待的吧。”陳靈珊嘴角彎彎的一笑,拿起粉紅色的書包,這才對蘇燦笑了笑,“對了,網才你所說的那些理論,很有趣,盡管我也支持龔老師”隨即她故作輕松和疏遠的笑了笑,“不過對你的勇氣,怎么說呢還算欽佩有加吧。”

  蘇燦將雙手輕輕的搭在后腦,迎著天幕伸了一個懶腰,和唐嫵邁步在學校的小路上面,無論這落日,這爽利的風,還是周圍略有濕氣的味道,都給人一種悠閑到想要一直在這里走下去的沖動。

  “你也覺得我課堂上說得那些話太不切實際了嗎?”

  蘇燦轉過頭問道。

  “我更注意的是你說出那些時候的自信,至于內容又有什么重耍的呢?”唐嫵臉微微一紅。

  蘇燦怔了怔,旋兒笑起來,“你知不知道這種義無反顧的相信,會很容易讓我聯想到一些詞語的。”

  “譬如默”

  “夫唱婦隨。”蘇燦在唐嫵舉起的當兒將她手穩穩握住。

  感覺到蘇燦不是很老實的握著,而是在仔細摩挲著自己皓腕的當兒唐嫵臉如火燒,努力的抽回手,輕輕的說,“你不要這樣。”

  寂靜的校園,安靜鋪灑著紅日余輝的小路,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有個女孩告訴你“不要這樣”

  這種聲音的殺傷力足以穿心透肺。

  “我們快點回家吧!”心臟跳得很快的蘇燦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唐嫵家,總要鼓搗一點什么的沖動。

  意識到一絲淡淡危險氣氛的唐嫵面紅耳赤,白了蘇燦一眼,媚眼如絲,“色狼”

  蘇燦極為舒暢的去牽唐嫵的手。

  唐嫵掙了掙之后,隨后還是妥協的輕輕握住。美目從旁注視著披著夕陽霞光的蘇燦,異彩漣漣,似乎想要記住這個十七歲,這份時光,這今年代,這個異常出彩的男孩。

  而走在這條小路上面,蘇燦心里面最隱秘的地方,偶爾也會想,這樣并肩而行的日子,還會持續多久呢?

  也許再過不了多久吧。

  校門外的那頭,停著一臺黑色的轎車,而轎車之外,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外套,身材高佻,氣質雍容的女子,乍一看,五分神似唐嫵,只是修長的眉毛飛揚,透著幾分冷峻的成熟氣息,站在那處,猶為出眾,目光卻在第一時間落在了蘇燦和唐嫵的身上,同時自然連他們手牽著手走出校門也收納進入眼里。

  唐嫵目光一凝,手輕輕的松開了,這一刻蘇燦已然明白這個女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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