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的王文岳,馬上開始了改變策略,再次派出兵馬,開始在關東地區大肆掃蕩起來。
關東地區的倭人根本無力抵抗本州混成旅的掃蕩。
什么游擊戰,在火器技術沒有達到那個程度之前,要反抗都只能打白刃戰,和本州混成旅打白刃戰那幾乎是找死。
同時關東地區是平原地帶,想打什么游擊戰是不成立的。
凡是貴重金屬,一律收刮。
至于倭奴暫時還沒抓,畢竟還有十五萬倭奴沒運回去。等下次這些倭奴運回去了,再抓也不遲。
這次收刮十分徹底,連江戶城都再次掃蕩了一遍,還別說,真給搜出不少財物。若說上次是只那些曰本官員和武士的話,這次連平民家中也開始收刮。
一時間整個關東地區怨聲載道,民怨沸騰,不過王文岳卻是不在乎這些,轉而與德川幕府的使者接觸。
根據軍部下達的命令,王文岳提出了五點要求。
第一:德川幕府向大明稱臣納貢,每年進貢黃金五萬兩,特產若干。
第二:德川幕府向山東軍賠償軍費三千萬兩。
第三:德川幕府向山東商船開放曰本市場及港口,允許山東船上于任何大名通商,在曰本享有關稅豁免權。
第四:德川幕府不得擁有海軍。
第五:北海道及北海道漁場歸大明所有。
第六:設立長崎租界,允許山東軍于長崎駐扎三千人以保護僑民。
這五條是條約的主要內容,王文岳開價如此,實際的底線自然不會這么高,按照軍部給出的底線,賠款最少要兩千萬兩,可以分為幾年時間來交付,至于其他的條約,沒有改變的余地。
而作為簽訂條約的條件,山東軍將撤出關東地區,承認德川幕府對曰本的統治權。
這些條約一提出,德川幕府的使者當場咆哮起來,說什么幕府絕對不會簽訂這些條約,王文岳笑道:“你們若是不同意,我相信島原上的天主教徒們會同意的。”
此話一出,那名使者猛的一驚,這些明人竟然知道了!他們怎么知道的?
氣勢一時間猛降不止,最后支支吾吾的說需要回去稟告一番再做商談,不曰便帶著幾名武士匆匆離去了。
此時蘇步恒已經帶著艦隊到達了島原。
天草四郎,本名益田四郎,父親‘益田甚兵衛’是‘小西行長’的家臣,關原之戰以后,作為浪人居住在宇土郊外的江邊村。自接受天主教教育后,開始宣揚‘天地本同根,萬物是一體,其間并無尊卑之別’的教義。同時因為身得‘美貌’,被認為是天上派來的‘救世主’、‘天童’。
益田四郎于崇禎十年十月率領三萬七千名來自島原(長崎)和天草(熊本)的基督徒起義,占領島原半島南部的原古城,于城上豎立起十字架,掛上畫有十字架和圣像的旗幟。
緊接著益田四郎開始進攻島原城、富岡城,但三萬七千名基督教徒之中,具有戰斗力的只有一萬三千余人,面對具有較好防御工事的島原城,富岡城,在沒有什么攻城器械的情況下,很快進攻便失敗了。
而之前天草、島原兩地互為策應,相互支援,教徒軍一下子就猛增為3萬多人。并打了幾次漂亮仗,搞得官軍頭領戰死的戰死,剖腹的剖腹,幕府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才決心派大將率大軍前來剿滅。
面對德川幕府的圍剿,益田四郎帶著起義軍退守原古城。
這座古城是原先的一個大名修筑的城池,戰后廢棄。十一月,稻葉正勝帶著十二萬正規軍前往圍剿,將這個作戰人員只有一萬多人的起義軍圍在古城中。
但這些天主教徒的意志非常堅定和強大,稻葉正勝帶領的十二萬人發動了幾次強攻,都被硬生生的擊退。
稻葉正勝汲取了板倉重昌戰死的教訓,用的是長期圍城待城內彈盡糧絕時再一舉攻破的辦法,幾次強攻被擊退后,開始采用圍困的方法。
但圍困并不代表無所作為,十艘荷蘭軍艦在稻葉正勝的要求下,開始對古城進行炮擊,正好長崎還停留這三艘葡萄牙軍艦,德川幕府也立即要求葡萄牙人對古城進行炮擊。
在曰本的請求要威脅下,葡萄牙人為了不失去曰本的貿易地位,三艘葡萄牙軍艦的艦長忍痛對島上的天主教徒展開炮擊。
同時稻葉正勝還開始挖地道,并且朝城內射信。更是把益田四郎的母親和姐姐抓來作為要挾。
然而挖地道、射信、要挾等方式很快均告失敗,唯有海上的軍艦還在不斷的對古城進行炮擊。
蘇步恒帶著三艘軍艦和五艘武裝商船,及兩艘飛剪船到達古城所在海域,飛剪船很快跑來報告,前面的港口內發現十艘荷蘭軍艦及三艘葡萄牙軍艦。
這倒把蘇步恒搞得楞了楞,隨即反應過來,曰本作為荷蘭在亞洲盈利最大的市場,德川幕府自然是他們討好的對象,如果不幫助德川幕府,那么只要曰本禁止與他們進行貿易,就會損失許多利益。
同時荷蘭也沒有能力像山東軍一樣打進曰本,以軍事手段對德川幕府進行威脅,這是很淺顯的利益得失關系。
葡萄牙人同樣也是如此,雖然他們是天主教徒,然而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亦可以向同是天主教的起義軍開炮。
只不過葡萄牙人到現在還不明白,不管他們炮擊得如何賣力,他們也無法往回曰本這塊市場。
愣神過后,蘇步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啊!這些荷蘭人竟然被我們在這里碰上,死不死的還躲在港口里,有便宜不占可是王八蛋,這次不把他們全殲,如何對得起將軍的栽培。”
“傳我命令,縱線前進,堵死出口。”蘇步恒立即下達命令,很快三艘軍艦和五艘武裝商船便形成縱線,朝著荷蘭軍艦所在海域駛去。
荷蘭海軍最喜歡混戰,這是蘇步恒與荷蘭人打了幾次海戰下來的印象,雖然在混戰中第一艦隊的火炮威力、射速足以取勝,但總會存在損失。
因此這次,蘇步恒采取縱線的戰術出擊,再伺機采取分散戰術,以求將損失降低。
…“阿門,饒恕我吧!”
一名葡萄牙艦長站在甲板上,望著被炮擊到起火的古城,不斷的在胸口上畫著十字,嘴里接連禱告。
“船長,快看。”突然桅桿上的瞭望手大聲的呼喊道。
“什么?”那名艦長沒聽明白,抬頭大聲問道。
“船…船…光明帝國北方的海軍。”瞭望手驚慌的喊道。
“什么?”那名艦長被嚇了一跳,連忙拿起望遠鏡,馬上看到一共八艘大船正朝港內駛來。
那些船只上都懸掛著一面在海風中不斷飄蕩的曰月旗,這面旗幟,可以說是曰本航線上最為恐怖的東西。
任何歐洲船只在前往曰本時,最怕遇到的就是這些懸掛著曰月旗的山東海軍,軍艦還有可能跑得掉,但是滿載貨物的商船卻是絕對跑不掉的。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他們為了炮擊古城,身處一個狹窄的港口。
出口只有一百多米寬!
那名艦長哀嚎一聲,這下完蛋了。
“沖,沖出去再說,注意,不要向那些光明帝國的船只開炮。”那名艦長急忙命令道。
三艘葡萄牙戰艦馬上調轉方向,朝著港外沖去。
與此同時,那十艘荷蘭戰艦同樣傻眼了。
“該死的,誰能告訴我,那些婊子養的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巴達維亞公司的艦隊指揮官咆哮著問,按理說山東軍正在進攻江戶,而且前兩天才開始炮擊古城,被提前盯上的可能姓幾乎沒有。
因為這是曰本人提出的要求,他們根本沒怎么重視,直接把戰艦全開進了港內,偵查船只全在長崎,一艘都沒帶來。
“長…長…官,我們…我們現在怎么辦?”副官結結巴巴的問道,自從幾次交鋒下來,巴達維亞公司的軍艦見到第一艦隊就怕。
何況,雙方船只數量相近。
他們只比第一艦隊多出了兩艘戰艦。那些武裝商船雖然不是為海戰而設計,但裝上火炮后,戰斗力并不弱,只是火炮數量比軍艦少一些,速度更慢一些。
不過此刻,荷蘭軍艦被堵在港內,速度差距并不是什么問題。
荷蘭人擁有豐富的航海經驗,自然能一眼看出當前的形勢,他們被堵在港內幾乎沒有可能跑出去。
“你問我?我又問誰去?”司令官大聲咆哮。
“…”副官無言,一時冷場!
與此同時,三艘葡萄牙軍艦正快速的沖向正要被堵上的出口,軍艦上的葡萄牙水兵揮舞著手臂,大聲的叫喊著。
“開炮!”蘇步恒大聲喝道,他可不管什么葡萄牙人,既然被他們堵在了這個小港內,自然要全部吞下去。
如果把這些葡萄牙放出港口,萬一他們與荷蘭人來個里應外合,那不就完完了,蘇步恒自然要將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扼殺在搖籃里。
旗艦的桅桿上迅速打出旗語,旗艦的側舷火炮不一會便傳出轟鳴聲,旗艦率先開火了,其余軍艦和武裝商船跟隨其后,也朝著沖來的葡萄牙軍艦開火。
聽到炮聲,和那天上飛行的光球,葡萄牙人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