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內,三個穿著棉衣的年輕人正被五花大綁,在遠處能聽出里面不斷傳出的鞭子抽打聲,以及慘叫聲。
趙巖聽到那聲音后微微皺起眉頭,加快了速度趕了過去。
馬上就看到趙勇拿著個鞭子,不斷的在那三個人身上抽著。
“長官。”趙勇看到趙巖來,連忙立正做了個軍禮,趙巖擺了擺手,說道:“先不要動刑,問清楚再說。”
“這三個小子不老實,在軍營外探頭探腦的不說,還想悄悄溜進來。問他們是干什么的,還說是來探親的。”趙勇言朝那三人冷哼一聲。
那三人見趙巖來,知道趙巖是頭,連忙哭喊著叫道:“大爺冤枉啊!小的真的是來探親的,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是啊!是啊冤枉啊…”
就在那三人大叫之時,趙巖接過趙勇手上的鞭子,當頭對著那三人抽了過去。連續抽了十幾鞭,那那三人打得頭破血流,疼得凄厲的叫喊起來。
趙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鞭子在手上年輕輕拍著,靜看著這三人的慘狀。
那三人叫了一會,好似已經沒了什么力氣,精神萎靡的被捆在木架上,耷拉著腦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腦袋、臉上都是鮮血和淤痕。
趙勇卻是在邊上看得心驚肉跳,他下手時還是往身上抽,公子爺竟然直接當頭猛抽,這時候張步云也趕了過來,見到這三人的慘狀,大吃一驚的問道:“主公,這是?”
“剛抓到的探子,哼,嘴巴還挺硬的。”趙巖哼了一聲,對張步云說道:“文龍你把這三個人帶下去分開審問,先招的留他性命,另外兩個直接宰了丟山里喂野狗。”
“是,主公。”張步云應了一聲,叫來幾個士兵,將那面露驚恐的三人拉了下去。
張步云也不懂那么多的審問技巧,將那三人拖下去后,直接上了刑。一時間軍營也又響起凄厲的慘叫聲。
“招了,我招了。”其中一個率先頂不住了,大聲喊道。
張步云走過去看了看那人,淡淡問道:“你想招什么啊?”
“大爺,您放小的一條生路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那人涕泗橫流的哭喊著說道:“小的只是寧海洲的夜不收,奉命前來此處探查趙家鄉勇規模。”
“奉命?奉誰的命?”
“東路總兵吳安邦。”
“什么?”張步云大驚,連忙跑去報告趙巖。
“東路總兵吳安邦?”趙巖聽得不明所以,沒想起這號人物。
“吳安邦遠是副總兵,鎮壓孔有德之叛時總兵身死,后由他代任。朝廷剛在正月在登州設了總鎮,這吳安邦就是總鎮總兵。”張步云說道。
他這么一提醒,趙巖貌似記起來了這號人物,笑道:“一個草包罷了。”
“不過他派夜不收前來刺探,其中必然有些貓膩。”張步云思慮道,趙巖點了點頭,“派人到寧海洲多安插些線人,把吳安邦手上的兵馬看緊了。”
相比之下,另外兩個夜不收就硬氣多了,甚至直接拿出官軍的身份來恐嚇,趙巖淡淡對張步云笑道:“文龍,你的活又來了,把這三個探子趕去采石場勞改吧!”
張步云無奈笑了笑,這美名勞動改造,實則是免費勞動力。
沒過幾日,趙家堡來了一個姓林的山東大商,這姓林的商人是青州人,雖然東三府能賣到好價錢的東西不多,但這姓林的商人竟然能以這些微末價賤之物成為巨富,可見此人的能力。
林宗禮此來,運來了一批糧食,足有上萬石,是第一個運物資前來趙家堡的商人。趙巖大喜過望,有了糧食,就能再去招募更多的流民,都是勞動力啊!
林宗禮換了兩面規格最大的鏡子,其他的都換了規格更小的鏡子,以及一些價格不算太高的玻璃器皿。
目前趙家生產的玻璃器皿還不能算是精巧,但看上去還算舒服。價格也不算太高,都是一兩到十幾兩銀子不等。
“趙公子,這登州的路可不好走啊!你看是不是該帶人修一修?”林宗禮對趙巖抱怨道。
“會的,最慢也就年內,趙某一定把路修一下。”趙巖笑著答復道,雖然東三府交通不便,但官道還是能走的,只是一些鄉下地方的路不好。不過黃縣到趙家堡這段三十多里的路還真是不太好走,特別是下雨的時候。
要想富,先修路。
“再則趙公子你說三個月內會將官道附近的匪盜肅清,可林某一路過來還是碰到了許多匪盜,只是大多看到林某的商隊護衛較多不敢動罷了,有一伙土匪路上就把林某攔下了,給了幾百石糧食才放行啊!”林宗禮繼續叫苦,“若是不能保障商路暢通,趙公子就算有這琉璃鏡,也沒人敢來啊!”
“此事趙某會盡快。”趙巖點了點頭,肅清商道的匪盜已經很有必要了,現在登萊二府簡直快成土匪窩了。
殘留的孔有德的亂兵,活不下去的流民紛紛落草,一些匪盜的實力大增不少,上次趙巖就碰到一伙上萬人的流賊,不過這種流賊比較少見。
山東的土匪普遍都還沒有裹挾饑民攻擊城鎮的意識,會如此做的也就只有白蓮教、聞香教那些邪,教組織。
剿匪已經勢在必行,趙巖當晚將手下的人都召集了起來,商議剿匪一事。
“先說說這些日子刺探的結果吧!”趙巖出聲說道。趙全率先說道:“老奴已經在登州、萊州、青州三府設立了三處商行據點,半月內探到了匪盜窩點六處,未探到窩點的匪盜十六伙。”
“第一營探到登州匪盜窩點十一處,萊州匪盜窩點九處。”
“第二營探到登州匪盜窩點十八處,萊州匪盜我點六處。”
“騎兵營探到登州匪盜窩點十五處,萊州匪盜十一處。”
“可有重復?”趙巖對趙勇他們三人問道。
“我們三人營中的斥候有協調過,所探出的匪盜窩點沒有重復。”王文岳說道,林勇點了點頭,說道:“加在一起,登萊二地查處的匪盜就有70處,還有未探到窩點的匪盜估計不下這個數字。”
眾人不僅倒吸了口涼氣,張步云搖頭說道:“還真是土匪窩啊!”
“公子,屬下探馬還發現,很多地方豪族也在大肆假扮匪盜四處劫道,這70窩匪盜有十幾窩就是地方豪族的子弟組成的。”林毅說道。
“這水也太混了點,想要完全剿滅這些匪盜看來是要花點功夫,還是先把官道周邊的匪盜剿滅才是,官道周圍的有多少匪盜?”趙巖問道。
“探到十六處窩點,還有一些小規模的流匪,沒有固定的據點。”
“那就先把這十六處匪盜開刀,另外加大刺探力度。”趙巖說道,不過誰去剿?趙勇和王文岳互相看了一眼,趙家堡必然得有一個營留下。
“這樣吧!一營和二營輪流出動,剿匪一個月,操練一個月。騎兵營每次派出一半人策應。”趙巖說道。
對于這個決定,眾人也無有異議,很快開始準備出動剿匪的事宜。
先出動的是一營,一營這次出動剿匪,也可以說是一種訓練和經驗的積累,所以二營派了一個排到一營,跟著出去學經驗。
一營的教委也確定了下來,是一個跟著張步云學了大半個月的童生,基本上把張步云編寫的教材背會。
教委跟隨隊伍出動也有比較重的擔子,首先得與營長一起約束軍紀,還得記下行軍中遇到的問題,以及剿匪時的經驗。
趙巖將教委的職責確認在維持軍紀、解決士兵問題,但并沒有決定軍事行動的權力,用文人去帶軍隊,在這宋代和明代都是有前車之鑒的啊!雖然也有一些文人脫涌而出,但這畢竟只是少數。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剿匪需要出動的為600名普通士兵,500名長槍兵,100名長弓兵,至于那250名火槍兵,則留在趙家堡繼續訓練,畢竟他們還沒有武器。
加上協助剿匪的150名騎兵營士兵,人數達到750人。
趙巖確定的補給系統開始運轉,士兵帶三天口糧,營車隊帶十天口糧。加上后勤補給隊伍,出動人數達到了1000人。
一營所剿滅的對象是登州到萊州路段的匪盜,計劃在招遠要設立一個補給站。
明軍之所以叛變多,多是因為平時餉銀發不下,戰時后勤跟不上,主要因為明廷的一些高官對這些東西沒什么概念,勤王軍隊剛走到這里,沒有得到補充就一紙調令讓軍隊行到下一個站點,結果下一個站點又沒得到補給…
補給制度有問題,文戲武唱太過嚴重,無不證明這個王朝已經腐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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