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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路轉識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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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B了吧!?不拽了吧?不說話了吧?被踢出組織了吧?……開個會你能扯吃奶上,我真服了你了,這下好了啊,隊里這個月有笑話說了。”

  成鋼坐在副駕上,嘮嘮叨叨一刻不停,外勤組被分開了,還是實行原來的計劃,一部分仍然沿著酒店提取錄像,查找知情人,而簡凡和肖成鋼倆個會上大放厥詞的家伙,被隊長派出去娛樂場所排查嫌疑人,成鋼明顯覺得被趕出隊伍冷遇了,自然是對簡凡埋怨不已。

  遭遇到大隊特別是幾個女警的嗤笑,特別是覺得在胡麗君跟前很沒面子,簡凡正生悶氣,聽得早已不耐煩了,瞥眼瞪著:“再嘰嘰歪歪,我一腳把你踹下去昂,拿東西時候怎么沒見你發牢騷,不讓跟大隊伍更好,那不更方便了么?你個傻蛋。”

  “哦喲…鍋哥。”肖成鋼一臉苦色,手里捻著那張嫌疑人模擬像甩甩啪啪做響,很不高興地說道:“你怎么越來越糊涂了呀?隊長為啥派咱們單單去查盛唐夜總會和滾石音樂KTV?你知道不?”

  “不知道,你知道呀?”簡凡一愣。

  “我天在外面跑,我當然知道了,滾石上個月就關門大吉了,查個屁呀,還想撈方便,你想得美。”

  “那盛唐總沒關門吧?”

  “沒關是沒關,可大白天你查夜總會能查著什么,根本沒地兒挑刺,人家理都不待理你。再說了,這盛唐可是咱們責任區里最大的一家,趕著這么好地段,那后臺肯定不小,別說派出所、刑警隊,就支隊市局都沒人來查,那女老板聽說能量大了,去年國慶節,全市停業整頓的一多半,人家那兒,壓根就沒人去,咱們倆小屁警察去,毛都撈不著一根。”肖成鋼悻悻道,明顯覺得這不是個肥差,有點不樂意,把這錯歸咎到鍋哥身上了。

  “鋼炮,你當警察都當狗身上了,警察上門,如見瘟神,沖著這身警服他們也不敢怠慢吧?他也在咱們管區里,在咱們管區就歸咱們管,怕個屁呀?”簡凡不以為然撂了句。

  有道是賊不走空路、警察不走窮路,從當協警起就沒少沾便宜,現在是警察,這方方面面的關竅簡凡卻是混得越發熟悉了。

  “鍋哥。”肖成鋼這回上心了,不無緊張地說道:“這家跟其他家不一樣啊,情況我多少了解點,你千萬別五迷三道咋唬人家,別回頭捅一家伙把咱們自己裝進去了,上門擺個樣子查一圈拉倒。不要說別人,就唐大頭那壞胚咱們都惹不起。”

  “不是吧?那貨我認識,沒那么厲害吧?”簡凡更愣了。

  “你天天鉆在隊里你知道啥,人家唐大頭手下收爛債的五六十號人,跟咱們一大隊的編制差不多。派出所根本不敢管人家,咱們幾個刑警大隊那個沒抓過這小子,可回頭還不都給放了,小事花倆錢就擺平了,大事找個頂缸的,誰也把人家不怎么地。人家可是經了好幾茬不倒的人物了。”

  簡凡聽得疑竇四起,問了句:“哎,上次你們抓他為啥呀?就那次,郭元審了他一夜。”

  “收債抄到人家里了,把人打壞了,咱們剛抓回來不到二十四小時,事主都撤案不敢告了,就告也不行,我聽說最厲害一次,把人家關到看守所,案子都進檢察院里,人家還照樣出來了。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人家有個好姐,就盛唐董事長,唐青華;人家姐夫,李威,原來也是公安上的人,最早的時候停薪留職跟人倒煤發財了,干脆辭職了,現在是威盛房地產的老總。有這么個倆大佬罩著,誰敢惹呀?咱們隊長厲害不?就這么厲害的人物都不搬不惹唐大頭這痞子。”肖成鋼侃侃而談,如數家珍。

  這倒把簡凡聽得詫異了,聽這口氣好像這唐大頭還真是一號人物,實在和那位看上去一臉諂笑,人畜無害的貨色聯系到一起,狐疑地看著成鋼,有點不相信地問:“不對吧,我跟唐大頭打過交道,那人好像…好像挺和氣的啊。”

  “咂…”肖成鋼幾分不屑指著簡凡說道:“看看,嚴重的社會知識缺乏,你以為黑社會什么樣子?越厲害的人才越不顯山露水,別說跟你,唐大頭見了那個警察都是笑咪咪稱兄道弟,他除了跟錢親就是跟警察親…不過怎么說呢,這人挺仗義,也挺大方,我們抓了人家,人家還請過我們一次……這東西沒法說,反正就那樣,人家不殺人放火,其他的咱們管不著。”

  “那…那怎么辦?”

  簡凡這下搞不清楚了,明顯越出了自己的認知范圍,征詢似地看了成鋼一眼,看來具體問題得具體對待了。

  “好辦,老辦法,互不干涉,互不招惹,咱就例行公事,裝模做樣查一圈,拿著畫像挨個保安問問得了,別給自己找不自在。反正也查不著人,有時候這案子,就跟蒙著腦袋買彩票樣,得靠運氣。”成鋼呆了一段時間,明顯破案的認識有所提高了。

  “那行,這回聽你的。”簡凡悻悻說道,倆個人第一次達成了一致,肖成鋼畢竟在社會上混得時日久了,這些事肯定要比自己懂得多,駕著車向著五一路盡頭駛去。有幾分無聊的成鋼這話題又來了:“哎,鍋哥,剛才開會,你怎么能想到那事?”

  “咂,這不人之常情么?你敢說你沒有吮過那地方?和你女朋友?”簡凡回頭。

  成鋼嘿嘿笑著道:“嘿嘿…有過,要這么說也挺有道理的啊?那她為什么要往*上抹?不能抹其他地方呀?”

  “抹腳上,你去舔呀?”

  “你才傻B呢!?”

  倆人吵起來了,簡凡這智商向來比肖成鋼要高一成,很肯定地分析道:“你別犟嘴,就你這智商,賣烤紅薯的都能哄了你。你不服氣是吧,案卷仔細看了沒有,那你說說,進門以后,受害人嘴就沒有碰什么東西,那女的脫了衣服了,手里肯定也沒有拿什么東西,他怎么就被下藥了?不在那女人身上還會在什么地方?如果在女人身上,光著身子,不在那兒,還能在哪兒?”

  這一問,繞來繞去早把成鋼說暈了,成鋼撓撓腦袋,使勁想了半天,喃喃地說道:“好像還只有那地方嘴最可能去碰。”

  “哦…這就對了么。你這么蠢都想明白了,那女人就更了解了。”簡凡得意的說著,終于找到了一位支持和擁護者。

  “不對。”成鋼大呼小叫了一句,跟著坐直了身子,看著簡凡看自己,指指自己的臍下三寸,神秘地笑著說道:“鍋哥,咱們那毛片都有這動作,那女的不會抹到這個部位讓男人上嘴吧?”

  簡凡一下子被逗樂了,樂得笑得打顛,不過嘴里卻說道:“聰明,你終于開竅了啊。趕緊地,給隊長匯報你這個新發現…”

  倆屁警抬著杠,哈哈地笑著,駛近了盛唐夜總會,大上午的光景,這里可是冷清的要命,偌大的停車四零五散停著幾輛好車,八成是徹夜未歸、清晨難起的爺們還滾在哪兒沒出來呢,倆個到了夜總會的左近,簡凡還特意的鳴了幾下警笛,得,這下靈光,大廳里立即冒出了幾個腦袋,肖成鋼看樣對這里也不陌生,下了車扯著嗓子喊:“迷糊,你們頭兒在么?”

  “干啥?查店這也不是點兒呀?現在咱樓里,絕對沒有違法活動,不信您來查。”一個兩眼咪成一條線的小保安奔上來了,看人的時候是仰著頭,咪著眼非常不屑,認識肖成鋼。

  簡凡再細看的時候,恍然大悟,這家伙整個就是咪咪眼,怎么著看人都是這得性,怪不得叫迷糊呢?

  “其他案子,找你們了解情況。”

  “哦…請請…有段日子沒來了啊。”

  小保安很客氣,很殷勤地請著倆人。這下倒把簡凡弄迷糊了,小聲問了句:“鋼炮,你來過呀?”

  “咱隊里,差不多都來過。”

  “你不會來賣春掙外快來了吧?”

  “呵呵…我倒想賣,有人要么?這兒的鋼管舞,全市第一家。”

  “啊!?”簡凡一聽,火冒三丈,猙獰地瞪著道:“小子哎,白照顧你了啊,有好事不叫我。”

  “不是吧?鍋哥,我們就是光棍寂寞難耐了來找樂子,你總不會也喜歡這兒吧?”

  “廢話,不掏錢白看,誰不愿意呀?我還沒看過艷舞呢?”

  “嘿嘿…下次叫上你。”

  倆小警胡扯著,徑直直上了保安室,剛坐下鋪著模擬像,那小迷糊保安又奔進來,直沖著簡凡喊道:“你叫簡凡吧?我們大領班找你。”

  “大領班?我認識嗎?”

  “不過她認識你。”

  “是不是啊!”

  簡凡隨口應著,看著成鋼,成鋼怪怪地眉毛挑挑,示意著自己去,再看那小迷糊保安站著等著,簡凡狐疑地跟著小保安又上了幾層,直到了標著經理室的房間,旁邊不遠就是監控室,看來這地方的保衛系統不錯,只要來人,沒到門口估計就知道全乎了。

  一進門、愣住了,房間里,是一位根本未曾謀面的女人,而且是一位非常漂亮或者說幾近妖冶的女人,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看著自己,這下,又把簡凡看詫異了,今天這奇事,越來越多……

  ……………………

  ……………………

  奇事,同樣也發生在其他的地方,上午十一時,漢庭酒店。

  陸堅定和胡麗君駕車剛剛返隊便接到了文化路派出所的報案,又是一起迷魂搶劫案。而且這次搶到家了,把南方億能電廠的一位財務總監給迷了,不但迷倒了,而且把隨身最重要的合同章、文本連著筆記本一同掃走了,本來是前來簽火電煤購銷合同的廠家毛了,直接捅到市里了,這個案子是市局先知道,轉到派出所、又轉回重案隊的。聽說肖副局長和市委的一位秘書長也出面了,陸堅定心里暗暗叫苦,趕緊著帶了一隊人出現場。

  酒店的十八層,陸堅定一行到的時候,三大隊的刑偵已經在這里了,拍照、詢問筆錄、檢測現場,戴著白手套的干警們正圍著一個商務包間忙活,外層指指點點圍觀了不少客人,分開人群進去的時候,隔壁開著門的房間,肖副局長招招手把陸堅定招了進去,看樣坐著一群領導,要面授機宜了。

  胡麗君看著這現場,和照片上所有的現場照片毫無二致,床鋪上被子掀了一端,其他的地方井井有條,沒有一絲凌亂跡像,但凡要在現場找到物證,會標上幾號、幾號的標識小牌,可這里基本沒有,只有衛生間了放了兩個,這樣話肯定也是同樣的結果,沒有什么證據可提取。

  “小吳,受害人呢?”胡麗君問了句。

  “下一間,正在做筆錄。”照相的干警回到。

  胡麗君敲門進去了,三大隊的干警也認識,知道重案隊接手了這個案子,那干警使著眼色,坐在一旁的受害人神情萎靡,一頭亂發看樣連洗漱都沒來得及,估計是丟了公司的重要物件沒法交待,不時地兩手抓著頭懊悔。旁邊站著一位醫護人員,是三大隊的法醫,正收拾著器械,先前的案子,都提取了受害人的血液和唾液做樣本。

  “什么情況?”

  “和前幾起基本雷同,作案手法一致,都是在騙取被害人信任之后,一起回到賓館,跟著就不醒人事了…是被迷倒了,陳法醫在他的后頸部位發現了一個針眼,估計是注射后遺留的,可他也說不清是怎么暈倒的,暈倒之前也沒有產生痛感…丟的東西不少…”

  干警介紹著,胡麗君走神了,看著受害人,三十五六歲,腦袋上成了地方支持中央的頭型,一副猥瑣得性,腦子里不知道為什么充斥著的全是兩個小時前簡凡一番謔笑侃侃而談的樣子,回來的路上陸隊長笑了一路,直贊年青人實在是有創意、有想法。連胡麗君也覺得這里頭開玩笑的成份大了點。不過此時看著受害人,如此猥瑣,他如果遇到了那名姿色不凡的女人……這樣的貨色碰見漂亮女人肯定是如狼似虎,肯定是張著血盆大口恨不得吞下去…這個想法讓胡麗君突然有靈光一現的感覺,突然覺得簡凡那些話簡直是金玉之言,句句敲中的主弦,一下子打斷了干警的話,趕緊說道:“陳法醫,檢查一下受害人的口腔。”

  哦!?女法醫一聽,是個年紀不大女警,不過還是依言照做了,示意著口型,仔細地對著陽光看了看,陳法醫問道:“哦,有幾個深色斑?舌兩側內壁上…你有口腔潰瘍?”

  “沒有啊?”受害人道,很不解地說了句。

  胡麗君驀地笑了,笑著示意道:“陳法醫,你們在外面稍等一下,我問受害人一個私人問題。”

  倆人有點詫異地出去了,那受害者倒緊張了,胡麗君笑著說道:“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你的東西找回來,現在,就我們倆個人,我們模擬一下當時你們進房間的場景怎么樣?”

  那受害人,緊張地點點頭。

  過了兩分鐘,門“嘭”地一聲開了,胡麗君快步奔了出來,敲響了陸隊進去的門,一敲便開,夾著手包的陸隊悻悻翻了一眼訓了句:“這么冒失,走走……”

  一看這樣肯定是給下限期了,閉上門,陸隊苦著臉豎著一根指頭,胡麗君問:“一個月?”

  這是破案限期,驚動的層次越高,這個限期會越嚴。

  “想得美,一周。”陸堅定悻悻道,隨口問了句:“現場有什么發現?看你表情就撿著女婿了啊?有發現?”

  胡麗君現在有幾分興喜,咬著嘴唇,點點頭。

  陸堅定終于抓著了救命稻草,眼亮了,驚聲了句:“那還不說說?”

  “不用說了,簡凡都說過了。”胡麗君很揶喻地說了句,盯著陸隊長的表情。

  “你…你是說…下藥那事?…就那樣子?…”陸堅定恍然大悟、張口結舌、兩眼瞪到了最大限度,十分、一百分地不相信地問,問完了,嘴驚訝地合不攏了。有人干得出這事來就夠驚訝了,邪門的是,兩個小時前居然還有人猜得出來。

  “對!”胡麗君笑著點點頭:“陳法醫剛才檢查受害人的口腔里有輕微的深色斑,可能是某種藥物過敏引起的,微量的藥物通過口腔致人昏迷之后,現在已經過了十幾個小時,唾液中的成份含量微可能無法檢測出來,先前咱們都忽視這個了……而且我詢問過受害人了,他確實那樣了……我已經安排陳法醫帶他到醫院檢測,咱們現在著手對先前的十四例受害人詢問一下,能問多少算多少,如果真像簡凡說的那樣,那么她用的藥、藥源、藥物可能引發的副作用,就是一條最直接的線索了,說不定能把這個案子敲下來。”

  “好好…趕緊走,爭分奪秒…現在就安排。…”陸堅定神情大喜,甩手連聲叫好,倆人快步往電梯的方向走。

  “陸隊,這辦法說著神秘,說明白還真不值錢,咱們犯了教條主義錯誤了啊,一個很簡單的細節而已,幾個受害者都說了,什么都沒有做就暈倒了,而通過嘴下藥,那樣是最簡單和最直觀的辦法。”胡麗君跟著隊長,急色匆匆地說道。

  “你說這小子,真邪門了啊,這都想得出來,看樣這事他沒少干過…呵呵…”陸隊長笑著,樂呵呵地進了電梯。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說得胡麗君又是渾身一顫,沒來由地一陣痙攣,有點心虛地看著陸隊長,怕是想起了那一夜,再想的時候,心里不由的可笑,兩件案子,好像都和女人的同一部位有關。想到自己的那兒也曾經被說那兒的那位光顧過,雖然已經過去很久,可不由得臉上還有點發燒。

  幸好,此時陸隊長有了這么個重要線索,只是樂得開花,根本沒注意到胡麗君表情的變化。

  ……………

  ……………

  同一個部位,不同的女人,簡凡的眼光,現在也落在那兒。

  哪兒呢?就那兒唄,就那個推測案發的部位。

  小保安告辭走了,那女人大大方方起身握手迎客,領的正中是深不可測的一片雪白,高聳著、高聳著,一起身就是顫危危地奇峰突出,第一眼差點讓簡凡眼珠子掉下來,上身是一片紫色、下身是黑色的長褲,前腿的部位繡著一圈花,剛剛坐下,那女人很殷勤地倒了一杯水,看著背影,從高挑的高跟鞋開始、細腿修長、脖膩發長,整個背部自下而上、自上而下,都是一條完美的曲線,隔著幾步遠都聞得出是很濃卻不刺鼻的香水味道,像掉進了怒放的花叢里那種感覺。懵懵乎乎地看著,一轉眼又是兩只細膩白嫩的手擎著杯子放到自己面前,說了謝謝,偷窺似地再看了這女人一眼,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仿佛一道電光直勾勾地射向自己…

  哦喲…簡凡壓抑住心里的狂跳,暗忖道,丫的,要是這樣的女人去作那案,根本不用下藥,脫上一半,老子自己就暈倒了。

  我先暈了啊!兄弟們細品味。今天主題就寫了一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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