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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沙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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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已經極度憤怒的方戟,聽到那名士子的話之后變得狂怒起來,他身上寒光一閃,那柄幽黑的方天畫戟突然出現在了手中,并且向那名說話士子聲音發出的方向猛擲了過去。

  隨著一聲慘叫,那名士子的身體被方天畫戟刺了個對穿,死死地釘在了地上,他徒勞地用手抓住了釘住他身體的方天畫戟戟柄,隨后口中流血、身體軟軟地倒伏了下去…

  居然被方戟給當場殺死了!

  “他死了!”士子們臉上露出極為驚怖的神情,一個個戰戰兢兢,甚至都有尿臊味傳了出來,很顯然有士子嚇得尿失禁了。

  “這次的軍訓,你們這些廢物當中,我一共要殺死十個最差的!最不守軍紀的!這是第一個!還有人想做第二個嗎!?”方戟體內飛出一道符篆,從那士子身上抽出了血淋淋的方天畫戟拿回到手中,又沖著整個宿營地大吼了一聲。

  再沒有人敢吱聲了,挨幾記軍棍倒沒什么,沒想到這個方瘋子居然就敢動手殺人!

  要知道在以前的軍訓里,隨軍同行的御林軍統領,一旦發生了士子死亡事件,就會被貶職降級甚至罰去軍中服役。沒想到這姓方的不僅不保護士子們安全,反而主動擊殺一名士子,他還真是夠瘋狂的。

  這是在梗枋漁港,不是臺京城,方戟是唯一的地元級強者,所以他就是老大,不想死,就只有乖乖地服從他的命令。

  唐逍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以前魔鬼教官在訓練的時候,時不時以極其血腥的手段殺一兩個人,以督促其他人更努力的事情時有發生。他們都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人命在他們眼中一錢不值。

  另外唐逍還有些懷疑方戟是故意這么做的,他很可能不想呆在臺京城做御林軍大統領,所以想通過這樣一種方式,讓人皇把他重新發配回軍中。

  喜歡打仗、喜歡殺人的人,呆在和平的臺京城肯定會很不習慣。特別是紫禁城里,這個娘娘、那位皇子的,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還動不動派人過來拉攏,這讓不善應酬的方戟肯定煩燥異常。

  不管怎樣,唐逍心里對這個方戟倒是平添了幾分好感,方戟的這種性格,唐逍很喜歡,因為,他們本就是同一類人。

  不多時,梗枋漁港的駐軍,蔡恒都尉帶著十數名部下扛著酒肉趕了過來,為方戟接風洗塵。士子們聞著酒肉香,一個個口水橫流,不過這些酒肉和他們沒什么關系。

  方戟倒是讓人過來把唐逍喊了過來,陪蔡恒都尉以及七皇子一起喝酒。不過方戟這么做,倒不是因為蘭王在宜蘭城的交待,純粹就是因為唐逍今天表現出的刻苦、和這種不怕吃苦的精神,所以愿意結交他而已。

  換一個人,如果今天表現得象唐逍這么優秀,方戟一樣會拉過來一起喝酒。物以類聚,一個努力的人,一個肯吃苦的人,一個一心想要成為武道強者的人,會對和自己同樣思想的人產生好感,很正常。

  喝酒的時候,方戟主動和唐逍探討起了訓練的事情,唐逍對這位從嚴治軍的方戟也覺得甚為投緣,便真心向他提了一些建議出來。當然都是上一世總結出來的一些很專業的建議,而且是可以適用到這一世來的,方戟聽得也是連連點頭,心中對唐逍更是贊譽有加了。

  對唐逍來說,和方戟這樣的人增加好感不是什么壞事,他想成就一番大業,成為這個世界中的強者,手底下沒幾個象方戟這樣的人才是不行的。

  一位帶兵的將領,沒有幾分霸氣,沒有幾分殺氣,沒有幾分擔當,打個屁的仗啊?

  一頓酒喝完,方戟和唐逍之間關系頓時親密了許多,這讓一直在旁默默觀察的翊臺公主也頗感意外,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舅舅這個目空一切、脾氣如此古怪的人,和唐逍居然能成為把酒言歡的好友。

  唐逍,讓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宜蘭城。

  沙喃宗,位于三星鄉月眉村附近,層層疊嶂的山巒和蜿蜒流過的溪水,形成了一幅豁然開朗的世外桃源般的景色。

  沙喃宗,是宜蘭城最大的宗派之一。

  沙喃宗長老沙隆,膝下有兩子,長子金沙,沙喃宗新一代里的武學天才,年僅二十三歲,已經是一名人元級六階的武者了,正在努力向地元級武者突破。

  次子金喃,今年二十,人元級四階武者。

  金沙小小年紀,已經擔任了沙喃宗駐宜蘭城分舵舵主,和其弟金喃平時一直都呆在宜蘭城,一邊招收外門弟子,一邊幫著打理沙喃宗在宜蘭城里的生意。金家是宜蘭城里的大富戶,金家的生意支撐著宜蘭城四分之一的稅銀,和蘭王朱賢之間來往甚是密切。

  金沙也因此結識了宜蘭郡主朱琴,并為宜蘭郡主的美貌和獨特的個性所傾倒,多次上門重禮提親,但蘭王始終未予肯定答復,送的那些重禮,倒是全都照單收下了。

  沙喃宗是宜蘭城區域里的大宗派,金沙在各種場合多次公開宣稱對宜蘭郡主的追求,大有一副舍我其誰的氣勢。蘭王和宜蘭群主都未對此進行過公開否認,宜蘭城其他宗派、富家子弟當然是退避三舍,不會去主動和沙喃宗結怨。

  今日,白天里,宜蘭城傳出了一個驚天的消息,說是蘭王朱賢把宣蘭郡主許配給了臺京城鎮國侯唐家的公子唐逍!而且還是給唐家公子做平妻!

  金沙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就怒了,他心愛之人,重禮求了這么多次都未得,現在蘭王居然輕輕松松把她許配給了唐家少爺,而且身份居然是低人一等的平妻!

  不說心愛之人被人掠奪之痛,單單從沙喃宗的面子上,金沙都轉不過去。當初那么高調地追求宜蘭郡主,并年年予以重金相求,如今卻被蘭王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得不到朱琴事小,以后讓金沙如何在宜蘭城中立足?

  一出門不被人恥笑才怪!

  “上次臺京城里鎮國侯唐家搶了興國侯徐家的親事,最后徐家一個兒子沒了,一個兒子瘋了,少爺,鎮國侯唐家惹不起啊!”沙喃宗一名出去打探消息的弟子金力回來之后,向金沙匯報了一下,并且勸了他幾句。

  “惹不起?那鎮國侯唐淵根本沒出手,我倒是覺得徐家那兩個兒子太沒用了!連一個人元三階的武者都搞不定!”金沙的弟弟金喃一臉的不以為然。

  “那唐逍現在在什么地方?”金沙陰沉著臉,一掌拍在了身邊的木椅扶手上,把扶手拍了個粉碎。

  人元六階武者,殺一名人元三階武者簡直易如反掌,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要輕松。

  “少爺,那唐逍現在正在梗枋漁港軍訓,梗枋漁港戒備森嚴,軍訓的士子們由兩千御林軍保護,還有大統領方戟坐陣,少爺不可輕舉妄動啊!”那名叫金力的弟子勸了金沙一聲。

  “方戟怎么了?方戟可比得過我父親金隆?”二少爺方喃對此很不以為然,兩兄弟在宜蘭城橫著走慣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欺負到頭上來。

  “不可驚動父親。”金沙伸手攔住了金喃:“臺京城士子們軍訓,至少要在梗枋滯留一個月的時間,此事尚須從長計議。”

  梗枋漁港,深夜。

  軍訓宿營地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丘上,一個頭戴斗笠的黑袍人迎風而立。

  不多時,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疾疾地向這邊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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