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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 醒來的巨龍

熊貓書庫    怒蕩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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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了與冰如博的視頻通訊,楚天就匆匆走向艦隊指揮而剛剛走入到艙門內時,就見沈正一臉陰霾的,看者身前的計算機投影屏幕。

  楚天默默的站到了沈的身后,然后目光又在熒幕中梭巡了一下。只見上面顯示的是一則情報文件,恰恰是有關于林漢帝國向東庭鎮守府宣戰前后的具體消息。不過內容要比冰如博對他說的那些,還要詳細的多。不過情報來來源,卻是曼德拉遠航,相較于迅宇國際和任家,在這兩個國家都有著幾個跨國貿易船團存在的前者,消息方面無疑要靈通的多。

  “我在考慮,是不是現在就轉行?又或者干脆離開下獵戶懸臂——”

  把椅子轉了過來,那雙鏡片之后的眸子里,竟然是滿布血絲。“而且,是越快做出選擇越好!”

  楚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把星圖投影儀打開,然后調出了整個獵戶懸臂的星圖。

  很明顯的是,在附近已經沒有任何的國家和勢力,能夠阻止林漢帝國的企圖。旁邊的楚唐帝國,倒是稍微能插上一點手,不過最多也只能分割到東庭鎮守府的一部分領土,而無法阻止它的覆滅。

  “一旦林漢真的吞并了東鎮守府,那么下獵戶懸臂的統一之勢,就再無人可以阻擋!”

  沈嘆了口,也走到了星圖投影儀旁,然后在上面劃出了幾條虛線。“如果情形沒有什么變化的話,只怕不出二十年時間,我這里就沒有任何的立足之地——”

  在沈在操下,星圖當中已經把大半個東庭鎮守府并入疆域之內的林漢帝國,又把箭頭指向了南部的西提爾倫王國以及雅利安王國,而再之后,則是托利亞獨立聯合,幾乎不設防地廣大疆域。

  確實就如他所言,十年內,林漢就可以形成席卷下獵戶懸臂之勢。

  而楚天也總算是白。剛才冰如博地那番話。到底是什么含義了。

  百越_域是由于托利亞獨立聯合內部。始終都沒有一個強勢政權地存在。而單憑新蘭芳政府軍地一己之力。也無法完全控制整個星域。才會漸漸地演變成現在這樣一個海盜們地天堂。

  而除了下獵戶懸臂近五億海盜中地百分之七十。都集中于此地之外。其余走私商、毒品運營商、水貨商、黑社會。在這里也都是猖獗之極。只是由于那些大財團地意志。以及新蘭芳地重兵駐屯。才維持著表面上地秩序。

  可一旦林漢帝國消化完東庭鎮守府地領土。并成功地實施以上戰略。那么在最短二十年之內。下獵戶懸臂就至少有一半以上地疆域。會被林漢帝國所統一。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在這里連芶延殘喘都做不到。

  局勢就真地惡劣到無法挽回地地步么?

  定定地看著三維投影中。那些紅色地箭頭。楚天地瞳孔。也漸漸收縮了起來。

  事業之類的,楚天其實并不在,他本身也沒有太多的野望。可是楚天卻但心幾個弟妹,他可不想有一天,自己兄妹幾人在下獵戶懸臂,就連立錐之地都沒有。

  “我們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是其他家和那些大財團們地反應了。”

  嘴里雖然這么說著,沈卻是不抱任何希望的苦笑著:“我想他們也不愿看到這一幕生,多少少會想些辦法,或者真的能夠阻止林漢也說不定——”

  楚天也同樣微搖著頭,此刻周邊的國家,大多都是無法對林漢構成威脅。至于那些大勢力機構,他們的影響力再強,在這方面能揮的作用,也終究有限。

  想要改變局面,又談何容易?

  東庭鎮守府,都龍庭行星雍林宮內的某處鋼琴室內。

  一個個跳躍著的音符,正從室內傳出來。而身為雍林宮宮廷總管的程平,就靜靜肅立在門口處,以憐愛中又略帶著一抹悲哀的眼神,望著坐在那鋼琴之前地弱青年。

  青年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相貌清秀,他那修長的指尖,此刻正在黑白琴鍵上不斷躍動著。如行云流水般流暢、清澈的音符從指尖流瀉著。

  旋律是克萊斯勒的《愛之悲》,不過這本來歡快中帶著淡淡煩惱悲傷地鋼琴曲,在青年的演繹下,卻讓人有一種哭泣地沖動。

  琴聲驟停,青年先是一副若有所失的神色怔然良久,才把視線投向了門口處站著地老人:“平叔,是父親的遺體運回來了嗎?”

  “是地,逸少爺!總帥大人的遺體在半小時前,已經在近衛第四艦的護送下運抵,

  我來請您盡快過去!”

  程平微一俯身,盡管在努力克制著,不過聲音里卻仍不免滲出一絲悲。

  誰能想到了?幾天前還風光無限的家族,到此刻竟已是淪落到快要敗落的地步,而整個國家的重擔,還有綏中星域那幾乎無可挽回的殘局,竟然會落到一位尚未成年的少年身上。

  齊氏的榮光,難道說真的已經到了盡頭?

  “那么想必父親的外交大臣和軍務大臣他們大約也到了吧?大殿那邊也應該吵翻了天對不對?”

  ,弱青年自嘲的一笑,看向了放在琴鍵上手指。“知道么?平叔,父親他曾經跟我說過,適合彈琴的手,也通常適合于拿劍。因為我的手指夠長,所以能比別拿得更穩一些。”

  “少爺?”

  程平的神情微楞,目中露:了不解之色。他近乎本能的感覺到,眼前這位他看著長大的青年,往日已經有了一些不同。

  “沒什么,只有些感慨而已。”

  將雙手從琴上拿開,再蓋上了琴蓋,齊逸又深情的輕撫了撫這臺出自名家之手的古鋼琴。“說起來,它也陪了我十幾年了。記得是十歲的時候,父親大人他送給我的。還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逸少爺!夫人正在那邊您!如果去晚了的話,恐怕您的幾位叔父會有怨言!這也是身為人子的禮儀不是嗎?”

  程平特意加強了一下自己的語調,他實在想不通,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少爺怎么還能夠從容不迫的坐在這里。不過在心下里,程平又有些奇怪。青年的語氣,他怎么聽都覺得有股非常惋惜的情緒夾雜其間。

  “是呢!實不能讓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久等。”

  雖然這么說,齊逸卻依舊戀戀不舍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持續著之前的動作。“父親他總說我的年歲還早,小時候可以應該多花一點時間在自己的興趣上,不至于長大以后感到遺憾——”

  聞得此言,程平的臉上,也浮起了一絲悵惘。這句話,他也是不止一次,親耳聽到了總帥大人對少爺這么說過。

  說起來,齊威教育自己幾個兒子的方式確實非常的奇怪。其他帝制國家的王者,都是巴不得自己的繼承人,能夠把更多的時間,用在權謀、政治和軍略的學習上。齊威卻老希望自己的這個兒子,能夠有更多的時間玩耍。

  別人只道是齊威的前三子早喪,以對這個幼子特別的寵愛。不過程平卻知道,即使那位三位已經死去少爺,也都是在二十三歲之后,才開始政府和軍事方面的學習。

  不過總帥大人對逸少爺,也確實有些不同。似乎從六歲起,齊威就曾經抽出大量的時間,手把手的教過他一些軍事和政務上的事情。甚至還試著拿出一些這兩方面的文,交給少爺批閱處理。不過到九歲時,這種教導方式就突然停止了下來,然后就任由逸少爺,一直自由自在的‘玩’到了二十六歲。說是特別的寵溺,也確實不為過、

  早前幾年的時候,夫人對此也曾經有過怨言。不過總帥大人總說逸少不同的,至于哪里不同,他卻從未說起過。

  “平叔,過兩天去找個買家啊它賣掉吧!產自三千二百年前的‘語風者’,黑暗世紀之后幸存的名琴,應該可以賣上個幾百億吧?我想我這一輩子,都沒什么可能再碰到它了!”

  就在程平感到錯愕的時候,齊逸卻已長身站起,再不留戀的跨向了門外。“另外這間鋼琴室以后也給封上,就當是把我少年時的回憶,全都封印在這里好了。”

  “逸少爺?”

  程平再次一聲驚呼,如果數之前還只是有些訝異的話,那么現在就只能用震驚這個詞語來形容。陪伴著眼前青年一點點長大,他最清楚這臺古鋼琴對于逸少爺而言,有著何等重要的意義。至于它的價值,倒在其次了——

  “不是逸少爺,從現在開始,要叫我總帥大人!”

  齊逸輕聲一笑,領先幾步走向了雍林宮大殿的方向。“快跟上!不是要到議事殿那邊去嗎?再晚一點的話,母親大人會著急的!”

  程平幾乎是愣愣的,看著齊逸的背影越走越遠。他總感覺,今天的逸少爺,有著一股異于往常的魄力,完全不像是以前那個只沉迷于音樂的少年。

  硬要用一句話形容的話,那就是跟他父親,相似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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