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訓練營就像是剛剛被人用竹竿捅過的馬蜂窩,徹底一群正在接受培訓的宗教狂熱份子,到了這個時候,也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著窗外的鐵與血,看著那不斷翻滾的濃煙,摸著臉上隨著沖擊波硬撞進他們宿舍,直接拍在他們臉上的那些粘粘膩膩,天知道是什么牛黃狗寶的玩藝兒,這些信奉真丨主的戰士,這些為了殺人而集中到訓練營,天天在那里被惡性洗腦,一個個還自得其樂的孩子們,不知道是誰出了一聲慘叫,然后一群人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那樣奪門而出。(點墨站 就在這個時候,風影樓和安德羅,都看到了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
幽靈炮艇機上,每分鐘理論射速六千,實際射速二千五百,兩門加起來,每分就能傾射五千枚二十五毫米口徑炮彈的加林特,終于開始掃射了!
一分鐘五千,那么平均下來,一秒鐘就要打出八十多炮彈,這是一種什么樣的速度,是一種什么樣的密度啊?!
整架<靈炮艇機,就那么大模大樣的停在距離地面不足五百米的位置上,在電動馬達的轉動中,用五根炮彈聯合裝在一起的格林特在瘋狂轉動,從炮管里輪流射出來的炮彈,在空中劃出的燦爛軌跡,匯聚成了一條用肉眼清晰可見的火龍,就是打哪碎哪,打誰死誰地超級死亡鐮刀。
從風影樓和安德魯地角度上看過去,那一架不斷傾倒著炮彈的炮艇機,真像是的吧里那些安裝在大廳頂部,可以不斷旋轉,把燈光揮灑到各個角落,在不斷旋轉翻滾中,配合DJ那歇斯底里的尖叫,把舞池里每一個人最放肆最瘋狂血液,都引出來的搖滾燈。
被這兩條火龍掃過,不管你是房子,是汽車,還是四處抱頭鼠竄的基地成員,他們唯一的結果,就是碎,撕碎,被炮彈生生撕碎!
兩門在不停的掃射,自動填裝炮彈的四十毫米口徑博福斯機關炮在射擊,一百零五毫米口徑地榴彈炮,也在轟鳴,至于什么機載激光飛彈,什么七點六二毫米機關槍,什么機載航巡炸丨彈,更像是不要錢似的,對著一個小小的恐丨怖份子訓練營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面對這一切,風影樓根本不敢跳起來亂跑,受過再嚴格地職業訓練,到了這種被槍林彈雨徹底覆蓋的要命時候,拼地不僅僅是軍事技術,更是人品,是運氣,是玉皇大帝還沒有把他這一個才十七歲的后生小子看在眼里,還想讓他再活上幾年,才下上一道圣旨,要他趕到天庭去當他老人家的好女婿!
風影樓一直緊緊抱著安德羅。他清楚地知道。在這種時候。他只要一松手。明顯被嚇壞了地安德羅。很可能就會失控地像其他人一樣四處亂跑。真到那個時候。他唯一地結局。就是死。死無全尸。死得慘不可言!
要知道。到了這種時候。他們身邊最要命地。已經不再是兩門劈頭蓋臉。猶如刀子切蛋糕般地橫沖直撞。也不是榴彈炮慢條斯理。卻聲聲催命地轟擊。甚至不再是那些稀里嘩啦。猶如倒豆子般砸下來地什么炸丨彈飛彈。而是這些武器此起彼彼爆炸。形成地可怕沖擊波!
像風影樓這種接受過最嚴格軍事訓練地人。雖然這還是第一次真正被轟炸。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生命根本不受個人意識控制。只能賭運氣地無奈。但是他看過足夠地資料。研究過無數戰例。他比這里地任何人更清楚。沖擊波地可怕。
在戰場上被敵人地火炮群覆蓋。絕大多數人。并不是死在了火炮地彈片之下。而是被超音速飛行地沖動波。直接撞中身體。造成地致命傷。要知道。這時候地沖擊波。里面不但夾雜了彈片。更帶著絕對高溫和高速。平時看似無害地空氣。到了這個時候。在高速沖擊下。就是避無可避地最致命武器。很多人被這種沖擊波撞中后。身上地衣服在幾秒鐘時間內就被會生生燒掉和撕裂。皮膚會被燒得炭化。而全身地骨骼。更會被生生壓碎。斷裂地肋骨。更可能反刺進自己地內臟。形成內部大出血。
不要看那些被美化地戰爭片。真正被排炮炸死地人。有相當一部分。尸體都是地。皮膚更是黑成了一片!
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還想再活下去。就不能像周圍那些傻丨逼們一樣。抱著腦袋四處亂跑。而要像風影樓一樣。趴在不會被彈片掃中。也能有效避開沖擊波地沙坑里。
風影樓用身體牢牢保護著安德魯,他的雙手直接墊到了安德魯的胸前,讓安德魯的胸部,和地面形成了將近兩寸的距離。
看到安德魯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捂住耳朵,風影樓立刻伸手制止了他這種動作,然后對著他,張大了嘴巴。
到了這種時候,面對如此強大的沖擊波,面對空氣中,那烏里哇啦自處亂撞的震蕩,你以為捂上耳朵就能行了嗎?安魯德這種下意識的保護動作,只能承受一定的聲波沖擊,一旦超過了,他這樣的動作,反而更容易使自己的耳膜受傷,如果傷害程度再次增加,甚至不排除直接被聲波震成一個傻瓜的可能性。
不能捂上耳朵,雖然張開了嘴巴,能夠讓耳膜同時承受來自嘴部和耳部的聲波沖擊,勉強形成一個平衡,不會因此而破裂,但是每一聲爆炸,都那么清晰的傳進了兩個人的耳朵。
這是什么樣的聲響啊!
就算是mai上一包大丨麻雷子,放到你的腳邊點燃,你都會嚇得心驚肉跳,更何況爆炸地都是人類最純粹地戰爭武器?!
在這個時候,風影樓真的要感謝那些現事情不對,就像是一窩蜂似的,亂糟糟沖出營房,現事情不對,就對著四面八方抱頭鼠竄的同學們了。
如果大家都像他一樣,老老實實趴在營房里,以炮艇機那抽瘋的變態火力,早 整個訓練營徹底在這片大地上抹平,看著炮艇機在操縱下,不斷追炸那些已經跑出訓練營的人,風影樓的心里猛然有了一個頓悟…剛剛承受了九一一之痛,已經快要瘋了,狂了,終于可以主動出擊,終于可以為同胞們報仇的美人,這一次是擺明,要將他們整個訓練徹底全殲,絕不留一個活口!
否則的話,你見過誰,為了追殺區區一個人,會用一百零五毫米口徑地榴彈炮,在紅外熱成像設備的輔助下,連續開了十幾炮,直至那個跑得最快,跑得最遠的恐丨怖份子,最終還是倒在了一百零五毫米口徑榴彈炮,居高臨下的反復轟擊之下?!
風影樓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被他緊緊抱在懷里的安德魯,就像是一只在風中,在雨中,找不到了自己溫暖地小巢,只能在大自然的洪流中,絕望掙扎著的小鳥,他的身體在不停的抖動,每當有一炮彈,或有一激光制導炸丨彈,落到了距離他們不足五十米的位置上,他全身地肌肉都會隨之狠狠一顫。
“笨蛋,傻丨逼,自己找死的二百五!”
這就是風影樓對兩個終于反應過來,在第一時間內,就躲進臨時地下掩體里地兩個聰明人,最直接的評價!
但是真地不能怪這兩個聰明人,他們已經用自己的知識,做出了看似最合理地求生舉動了。
但是想想看吧,頭頂上的<靈炮艇機,甩下來的,可不是迫擊炮炮彈,而是炸丨彈,貨真價實投下來就是要你完蛋,就是要你死無全尸,就是要你房屋倒塌,坦克掀翻,就算是鋼筋混凝土防御建筑都要破碎的炮彈!
面對如此高密度的轟擊,躲進相對密封的地下掩體,那純粹就是找死!因為用不著人家直接把炸丨彈投到他們頭頂,撕破那個看似堅固,實際上狗屁用不頂的半永久式防空掩體,整片大地在炸丨彈不斷轟擊中,內部流竄的震蕩波,就足以把他們活活震死!
反正根據風影樓的研究,在中,明明鋼筋混凝土制成,局部還用鋼板加固的地下掩體沒有被炮彈砸中,明明一個個從外表看起來安然無恙,但是被活活震死,一個個七竅流血,死得慘不可言的士兵人數,絕對已經過萬!
但是風影樓他們的情況也絕不容樂觀,那些隨著爆炸四處亂濺的沙子,劈頭蓋臉的砸過來,雖然不足以致命,但是已經快要把他們活埋了!
面對這種情況,風影樓只能冒著危險,一次次拎著安德魯沿著沙層向上爬,到了最后,他現安德魯已經有精神失控的跡象,只能把安德魯反轉過來,讓他面對著自己,然后對著安德魯,揚起了一個微笑。
就連風影樓都不知道,他現在的笑容看起來都多么恐怖。
面對一波又一波瘋狂的聲波沖擊,他的耳朵里已經滲出了細細的血絲,就連他的鼻孔里都流淌出了鮮血,再上一塊天知道怎么能玩起“蜜蜂八字舞”式小弧旋的彈片從他的臉龐上劃過,擦出來的血痕,他整個人臉上到處都在出血,可是在這個要命的時候,他竟然還在笑,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身邊的恐丨怖份子死了,他們是罪有應得,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但是他風影樓死了,他是烈士,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奉獻出寶貴生命的英雄,就算還有太多的遺憾,還有太多沒有做的事情,但是面對這種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顆炮彈砸到腦袋上,再不情愿也得徹底完蛋的現實,他風影樓就算是死,也要面帶笑容,也要讓可能已經站到他身邊,拿著鐵鏈子準備勾魂的牛頭馬面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什么是新一代的第五特殊部隊軍人!
看著風影樓那慘不可言,但是嘴角斜斜上挑,卻露出了一口潔白牙齒的笑容,安德魯真的看癡了。他真的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的笑容,可以讓人的心里,涌起如此安定,如此安寧,如此只想沉溺在他溫暖有力的懷抱,看著他溫柔的笑容,一生也不愿意出來的感覺。他真的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面對死亡時,還可以笑得如此不馴與灑脫,還可以笑得如此放肆!
就是在安德魯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風影樓先是伸出右手指了指他,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握緊了拳頭。
就是在這彈雨如梭,鐵與血的洪流,匯聚成一道歷史洪流的時刻,就是在這死神大爺笑瘋了,笑狂了,拼命揮舞著手中的黑色鐮刀,一次又一次收割著人命,并樂不可支的跳起了霹靂舞的要命時候,安德魯凝視著風影樓黑得深邃,黑得動人的眼睛,竟然奇跡般的讀懂了風影樓的手勢:“你會好的,我會好的,我們大家都會好的!”
雖然只能趴在越來越淺的沙坑里,但是在安德魯的眼中,這個時候的風影樓,真的像極了一個面對狂風驟雨,卻屹立在船頭,唱起了無畏戰歌,讓天與地都要為之動容的水手,那種頂天立地,那種無畏無懼,讓他的眼中,不由漾起了一縷無可自拔的迷醉。最后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了風影樓的腰,把他的頭縮到了風影樓的懷里。
雖然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早已經聽不到任何東西,但是他卻本能的找到了風影樓胸膛里,那顆依然在跳躍不息的心臟,感受到了這個男人,最有力的率動,更找到了一個對他而言,最安全的港灣。
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候,風影樓把太多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一艘在他們頭頂不足五百米的距離,不斷傾泄著彈丨藥,不斷追殺著一個又一個四散奔逃的恐丨怖份子,他一定會現,安德魯現在的動作,包括他臉上那迷醉中透著濃濃依戀的表情,真的像極了那一夜,激丨情過后,在某個領域被徹底征服,所以像只小貓般柔順而乖巧的海青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