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喜看著城外的大軍,神情終于是放松了下來,他還真的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來支援他的軍隊竟然會有這么多,第一批就足有一百萬大軍,一座小小的獅吼關當然是住不下這么多的人,所以這些人現在就只能住在城外,之后他們會分批的被送到祁靈山上去,他們會在祁靈山上建立一個個的基地,等到人族的軍隊到來的時候,在跟獅吼關這里的人,一起對付人族的軍隊。
崔不喜轉身沖著站在他身邊的吳明英道:“多謝內侍,如果不是內侍的話,怕是軍隊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到達獅吼關這里。”
吳明英看著崔不喜道:“崔將軍,咱家之所以會親自把這些人給送到這里來,是為了陛下的一句話,陛下讓我給崔將軍帶一句話,你們就算是死,也要戰死在這里,絕對不能后退一步。”說這話的時候,吳明英看著崔不喜。
崔不喜一聽吳明英這么說,他不由得一愣,隨后他的神情不由得一凜,接著他沉聲道:“是,請內侍代末將傳一句話給陛下,如果獅吼城破了,那一定是我崔不喜戰死了,只要我崔不喜還活著,獅吼關就破不了。”
“好,崔將軍,你的話,咱家一定帶到,希望你不要辜負了陛下的期望,咱家要走了,崔將軍,你記住你說的話。”說完他就沖著崔不喜行了一禮,接著身形一動,直接就沖天而起,在飛起來之后,他直接就化成了一只老鷹,直向王城的方向飛去。
崔九英看到吳明英飛走了,他這才開口道:“大哥,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崔不喜一臉凝重的道:“今天就讓他們先休息一天,明天就讓他們上山去建立基地,你也聽到了吳明英的話,如果我們敢后退一步的話,等待我們的,一定就是死路一條,所以這一次我們真的是沒有退路了,一點兒退路都沒有。”
崔九英點了點頭,接著開口道:“斥候回報,明天草原各部落的人,差不多就要到獅吼關這里了,你看這件事情該怎么安排?”
崔不喜沉聲道:“打開城門,讓他們進來,不過不要讓他們在獅吼城里呆著,讓他們直接就后城后面去,你去傳令,讓下面的軍隊,今天多弄出一座軍營來,要是沒有材料的話,就到山上去砍,去吧。”崔九英應了一聲,馬上就跑去安排去了。
崔不喜看著城外的軍隊,隨后長出了口氣,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面對這種局面,但是現在他不想面對這種局面也不行,那他也就只能盡他所能做到最好了。
城外的軍隊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還要在建一座軍營,但是他們也沒有反對,馬上就又建起了一座軍營,至于說建營的材料,全都是從祁靈山上弄下來的,祁靈山上可是有很多的大樹的,并不缺少建營的材料。
等到天黑下來的時候,第二座軍營也早就建好了,那些士兵也全都去休息去了,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們今天只能休息這一晚上,明天就要上山去建立基地去了,雖然他們不愿意,但是他們都是軍人,如果他們敢不聽號令的話,還有軍法管著他們呢,所以他們是不敢不聽。
第二天一早,軍營里的軍士,全都被起床號角聲給驚醒了,隨后他們就開始吃早餐,吃過了早餐他們這分批了上了祁靈山,整座祁靈山一下就熱鬧了起來,到處都是干活的人,他們準備在祁靈山那里,建起一些山中的基地。
雖然說靈界這里的人,是以近戰為主的,但是這并不表示,他們就一點兒術法都不會,他們也會術法,只不過他們的術法,比起血殺宗弟子的術法,差得太遠了,所以他們才沒有使用術法做為自己的主要攻擊手段。
雖然說術法不是他們的主要攻擊手段,但是用術法建個基地,他們還是可以做到的,所以這些基地都建的很快,要知道靈界這里的人,可是所有人全都要修練的,也就是說,幾乎是人人都會術法,所以這干活的速度當然就更快了。
而崔不喜卻并沒有去管那些,他一直都站在獅吼關的北城墻上,看著草原的方向,他在等著草原各部落的到來,他想要看看,草源各部落的人,什么時候會到。
一直快到中午的時候,草原那里這才出現了一個個的黑點,一看到那些黑點,崔不喜的精神不由得一震,他馬上就是一揮手,一個斥候應了一聲,直接就沖天而起,變成了一只老鷹,向著那些黑點飛去,這只老鷹在那些黑點上面盤旋了一陣,就飛了回來,隨后落到了崔不喜的身邊,對崔不喜道:“將軍,看清了,是草原各部落的人,他們現在看起來很是狼狽,有很多的人,看起來好像已經走不動了。”
崔不喜點了點頭道:“今天早上的時候,我不是下令,讓那來援軍,把他們帶來的大車,全都套好了嗎?你命令人,趕著那些大車去接應他們一下,他們這一次可是走了很遠的路,能走過來已經十分的不容易了,去吧。”那個斥候應了一聲,馬上就去傳令去了。
不一會兒一輛輛的大車,就從城南穿城而過,直接就進入到了草原里,向著那些黑點的方向走去,等那些大車到了那些黑點那里,就直接轉了一個方向,把那些黑點都站了起來,往獅吼關的方向走來。不過他們到了獅吼關這里之后,卻并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就穿城而過,開到了城外一座新的軍營那里,在那里已經給他們準備了一些糧食,他們可以自己去做一些吃的,然后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很快的,越來越多的草原靈族進入到了軍營之中,一座軍營明顯是裝不下了,最后崔不喜只能讓他們住到另一座軍營里,而且原本只能住一百萬人的軍營,也不得不多裝一些人。
那些援軍雖然都很吃驚,但是看著那些草原人的樣子,他們也是心生同情,反正他們的基地已經快要建好了,今天晚上可能就不會在住在軍營里了,當然也就沒有必要在去跟那些人搶軍營了。
崔不喜一直站在北城墻上,看著一輛輛的馬車,把一車車的草原靈族拉到軍營之中,他從那些草原靈族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興奮的神情,他們的臉上全都是麻木和絕望的神情,說實話,看著他們臉上的神情,崔不喜真的是感到無比的心驚。
終于,崔不喜看到了一隊草原騎兵,這隊草原騎兵之中,他看到了金狼衛,這些人臉色雖然還是不太好看,但是最起碼他們的臉上有一絲生機,崔不喜終于是長出了口氣。
那隊草原騎兵很快就到了獅吼半下,一個領頭的,騎在一匹角鱗馬上的小孩子,學著大人的樣子,沖著崔不喜行了一個禮道:“金狼部落可汗帖金兒,參見崔將軍,感謝崔將軍對金狼部落的幫助,我金狼部落定然永世不忘。”
崔不喜也知道金狼部落的原可汗已經死了,那現在這個小孩子,看樣子就是新的可汗了,他可不敢因為對方是小孩子,就小看對方,他十分的清楚,如果他敢小看對方的話,那一定會引起草原各部落的不滿,到時候倒霉的可就是他了,所以他也還了一禮道:“可汗有禮了,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可汗請入城一緒如何?”
帖金兒沉聲道:“還有一些族人沒有進城,等到那些族人全都進了城,我在入城與崔將軍一緒,還請崔將軍見諒。”
崔不喜不由得有些佩服這個小孩子了,不管他這話是出于真心,還是為了收賣人心,最起碼他做了,這就已經十分的了不起了。崔不喜看著帖金兒道:“可汗,不知格里巫大巫師的情況如何了?我之前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的身體并不是很好。”
帖金兒的臉色一黯,隨后開口道:“大巫師的身體不太好,正在后面的馬車里,他受不得顛簸了。”他的話音剛一落,就見到一個騎兵從后面快速的沖了過來,等到那個騎兵沖到帖金兒面前的時候,他馬上就大聲道:“可汗,不好了,大巫師他,他!”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帖金兒的臉色就是一變,他一轉馬頭,直向草原上跑去,而崔不喜一看到這種情況,他也是身形一動,直接就飛了起來,直向草原里飛去。
在離獅吼關三十里左右的地方,一輛不大的馬車,靜靜的停在那里,在馬車的周圍,跪著幾個巫師,他們都在低聲的抽泣著。
帖金兒騎著角鱗馬,快速的沖到了馬車的旁邊,隨后他直接就從馬上跳了下來,沖到了馬車前,馬車的車門是打開的,正對著獅吼關的方向,從這里已經可以看到獅吼關了,格里巫就坐在馬車里,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兩眼閉著,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他的身體卻是已經冷了,完全的沒有了生機,而且從他的情況來看,他應該也是剛剛死去的,如果死亡超過一個時辰,他的尸體就沒有辦法在保持人形了,應該變成他本體的樣子才對。
帖金兒看到這種情況,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知道,格里巫的身體早就不行了,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他不放心,他一定要讓自己的族人,全都進入到獅吼關,他才會放心,所以他一直堅持的走在所有人的后面,到時候只要他到了獅吼關,那也就代表著,所有人都到了獅吼關。
但是可惜啊,他還是沒能進入到獅吼關,在他看到獅吼關的時候,他的心神放松了下來,而他的身體早就堅持不住了,現在心神一松,自然也就挺不住了,就那么坐在馬車里,安然的去逝了,他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諾,他親眼看到了獅吼關,他親眼看到了族人,一個個的進入到了獅吼關,他堅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