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212章閃殺 這般近的距離內,以江南云的精深功力,尋常長劍,受不得彈指神通的一擊。
兩指彈出,她隨之縱身上前,玉掌探出,輕飄飄的一按,兩人眼睜睜看著手掌來到眼前,卻反應不及。
玉掌印在兩人胸口,身體頓時騰空而起,在夜空中劃了一個弧線,“砰”的落地,聲息全無,二人身在空中,已然斃命。
將二人料理完,她未向前走,反而蓮足一點,飄然后退。
“嘣!嘣!嘣!嘣!”泥土飛揚,一排短箭插在她前面地上,僅剩下箭羽露在外面,輕輕顫動,若是她剛才飛身向前,人在空中,并非定能擋得這般凌厲的短箭。
江南云扭頭一看,前面站著十人,分成前后兩排,個個手持弓箭,搭弓上箭,箭尖在月光下泛著陣陣寒芒。
她黛眉皺起,臉似凝霜,修長玉體緊緊繃起,明眸似秋水,波光一閃,瞥了前面眾人一眼。
武林中人,動手拼殺,常用暗器,卻罕有動用弓箭,因弓箭乃朝廷禁制武器,私藏弓箭,有謀反之嫌疑,動輒誅滅九族,使用此物,實是玩火。
一個瘦高的中年人被十人圍在當中,手執長劍,撫著頜下三縷清髯,淡淡望著江南云,朗聲道:“來者可是江幫主?”
江南云微一點頭,淡淡問道:“尊駕何人?!”
“哈哈,果然是你!”中年人臉色頓變,漸漸扭曲。
他緩緩放下撫髯左手,長劍一指江南云,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牙齒:“我是索你性命之人!…哈哈,打了徒弟,惹出師父。蕭一寒啊蕭一寒,今日便舀你這個弟子祭劍!”
“原來是家師的仇人,卻不敢惹我師父!”江南云抿嘴一笑,巧笑嫣然,毫不生氣,纖手如玉。輕捂了一下檀口,盈盈笑道:“哎…,也是,蜀子總要挑軟的捏,雞蛋何必去碰石頭呢?!”
中年人冷笑:“好一張利口。給我射!”
兩排短箭交織成一張箭網,當頭向江南云罩下,嗤嗤厲嘯,轉眼即到。防不勝防。
江南云身形一晃,剎那出現在十丈開外,施展出了縮地成寸之術,躲開箭網籠罩范圍,冷哼一聲,身形再閃,驀然出現在他們身前。
容不得他們再次搭弓射箭,“錚”寒霜劍出鞘。寒光一閃,周圍頓時泛起幾絲森冷。
她心中惱怒,今日換了別人,遭此埋伏。定難脫身,好在她的輕功極高,有所防備之下,即使弓箭,也奈何不了。
惱怒之下,寒霜劍絕不容情,一道寒光過去。抹過前面三人的喉嚨。隨即一黯,再次亮起。又抹上三人的喉嚨。
她出劍奇快,眾人根本反應不及,宛如呆笨的木頭人,眼睜睜看著劍光及體,卻無法避開。
“呃…”呻吟聲中,六個人紛紛捂著喉嚨,熱血噴涌,抽搐著倒在地上,嗬嗬作響。
江南云玉腕一翻,輕抖寒霜劍,甩出一串血珠,提劍上前,再次斬殺其弓箭手。
她玉臉清冷,毫無表情,宛如冰川天女,明眸迷離,似是悲憫,似是痛恨,復雜難明。
“射!射!射!”中年人大聲尖叫,歇斯底里,長劍揮舞,沖向江南云。
江南云冷笑,身形一晃,來至他跟前,一劍刺出,宛如閃電掣擊,直刺其左胸。
中年人忽然一笑,身形驀然一停,扭身出劍,奇快無比,一道藍芒自劍尖射出,猝不及防。
“卑鄙!”江南云冷哼,左袖一拂,水云袖施展,薄薄地衣袖頓勁力遍布,將一枚銀針擋住。
中年人神情一愕,似是沒想到殺手锏會失效,轉身便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有用之身,再來尋仇。
“想跑?!”江南云眼中露出鄙夷,身形不動,屈指一道黑光射出,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烏黑的棋子在夜幕之中,肉眼難辨,又沒有聲息,防不勝防,這一招,乃是彈指神通進入第二層所致。
彈指神通本是桃花島黃藥師獨家絕學,蕭月生乃郭芙之婿,得傳此技,他在此基礎上,再行精研,更進一步。
小荷雖也會彈指神通,但功力所限,無法施展第二層,江南云也僅是剛剛及得上而已。
黑棋子無聲無息的貼上那人背心,他身形一滯,僵硬一下,前沖之力仍在,頓時跌倒,臉朝下,吃個個狗啃泥。
既是師父的生死仇家,江南云毫不手軟,身形一掠,自他身邊經過時,劍尖一點,已是刺中其胸口,轉眼飄過,縱向長沙幫總壇。
她身形快捷,一晃即過,眼前閃過一幅幅打斗的激烈場景,地下倒著數十個人,或是呻吟,或是昏死。
略掃一眼,便已發覺,倒在地上之人,幾乎都是長沙幫的人,甚少有外人。
江南云心中一怔,不禁想到,難不成,竟是內亂?!
思忖之中,來到了總壇地大廳,身法輕盈曼妙,別人無所覺察。
入目所見,江南云心下一沉。
大亭之中,十余個衣衫各異之人圍住了潘吼三個人,宋長老,任益謙,護在潘吼身后,不見其他人。
這十個人劍法精妙,卻并未見殺手,反而像是戲弄一般,左一劍,右一劍,落在潘吼身上。
潘吼怒發如狂,不斷的怒吼,卻于事無補,絲毫躲不過刁鉆陰損的長劍,渾身是血,須發俱亂,兩眼布滿血絲,似要瞪出眼眶。
他雖然受傷極重,渾身是血,但卻并不致命。僅是皮肉之傷,反而他身后的宋長老與任護法,岌岌可危。
宋長老臉色蒼白,臉頰赤紅,如酒醉之態,身形遲疑。踉蹌欲倒,卻總堅持住,不曾倒下,一直護在潘吼身后。
任益謙護法身形枯瘦,此時面如金色。似是中了劇毒,兩腿如同灌鉛一般,卻一步不離潘吼左右。
“這姓潘的倒也有幾分本事,能讓人這般死心塌地地蘀他賣命!”一個身形瘦削。顴骨高聳的高瘦之人嘿嘿冷笑,陰陽怪氣的道,此人面相一看即知刻薄寡恩。
“一幫之主,若是這點兒本事沒有,早就被人奪權了!”另一個高瘦之人點頭道。
“兔崽子們,有種的,便殺了老子,莫要這般費事!”潘吼嘶聲罵道。須眉皆張。
“嘿嘿,殺你?哪有這般便宜,你這條小魚,要引大魚上鉤呢!”先前地高瘦之人冷笑。
潘吼雙眼通紅。惡毒的瞪著他們,仰天哈哈大笑:“你們武功低微,竟耍鬼魅伎倆,嘿嘿,我兄弟閉關練功,你們的一番心思,卻是白費了。可笑啊。可笑!”
“誰說咱們找蕭一寒的?!”那人好整以暇,不緊不慢的笑道。手上長劍“嗤”的一下,刺中潘吼左臂。
鮮血涌出,潘吼哼也不哼一聲,宛如未覺,冷笑道:“不是為了他,又是找誰?!”
“聽說,蕭一寒有個大弟子,武功不俗,若是殺了她,不知蕭一寒會不會高興呀?”那人慢條斯理,笑吟吟地道。
“就憑你們?!”潘吼嘿嘿冷笑,一臉鄙夷。
“他殺了我兄弟,我便殺他徒弟,也讓他嘗一嘗失去手足的滋味,再殺了你,他會更快活地,啊哈哈,哈哈…”他縱聲大笑,手上長劍卻更加刁鉆。
潘吼面色一變,隨即仰天一笑:“哈哈,人誰無死,我若死了,你也很快會下來做伴,倒也不寂寞,哈哈,痛快,痛快!”
“找死!”那人臉色一變,再刺一劍,刺中潘吼右臂。
“當啷”一聲,長刀落地,潘吼赤手空拳,卻理也不理臂上的傷口,任其流血。
但這一劍極重,他右臂再也舉不起來。
“幫主!”宋長老焦急的叫道。
“無妨!一點兒小傷!”潘吼忙道,縱身撲上前去,左拳揮舞,悍不畏死。
江南云不動聲色,并沒有迫不及待地上前救援,她見識過世間黑暗,人心險惡,心腸已然冷硬,除了師父及師娘,對旁人并不甚關心。
隱在暗處,施展天聽地視,將周圍地情形盡入耳中,除了廳中這幾位高手,還有六個人隱伏在暗處。
江南云悄然一笑,斂息匿跡,慢慢移動,彈指神通第二層施展,六枚黑棋使出,竟一一建功,將六個隱伏的高手分別點中。
眾人只覺眼前鸀影一閃,一個人影驀然出現在潘吼身邊,伸手一攔刺向他的長劍,屈指一彈,“當”地一響,長劍斷為兩截。
散漫的眾人神情一緊,長劍豎起,橫于胸前,停止了對潘吼他們三人的戲弄。
“你們是找我嗎?”江南云淡淡問道,玉手卻不閑著,左掌輕拍潘吼背心,右手則點中宋長老,然后松手點向任護法。
任益謙退后一步,搖頭:“不必。”
江南云也不勉強,知道他對于自己師父頗有敵意,也懶得理會他的心思。
她點穴極準,幾指下去,潘吼與宋長老地傷口不再流血,這般旁若無人,眾人氣怒。
“你便是蕭一寒地弟子江南云?!”顴骨高聳的中年人劍尖一指,冷冷問道。
“我是江南云!”江南云點頭,明眸冷冷一瞥眾人,哼道:“你們尋上長沙幫,意欲何為?!”
“哈哈,你既是江南云,那便好辦了,諸兄,上吧!”中年人大笑一聲,長劍挺身便刺。
十柄劍同時刺出,一言不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們也曾打聽了江南云地根底,知道此女詭計多端,身法高明,故要殺個措手不及。
半路上地埋伏既然沒見效,絲毫無損,那自然是失敗了,傳言果然不虛,此女不好對付,打起精神,毫不廢話。
江南云左手羅袖一揮,擊在潘吼腰上,他騰空而起,穩穩的落在兩丈遠處,身形不變。
右手長劍出鞘,錚的一響,清越如龍吟,寒芒一閃,削向眾人劍尖。
“嗤嗤嗤嗤”一溜寒光抹過他們劍尖,毫不停留,似是穿過一道道幻影。
眾人大喜,覺得刺中了江南云,卻見她安然無恙,笑盈盈的望著自己,長劍卻沒有刺中她身體。
低頭一望,卻見長劍俱已變成半截,劍尖已被削去,跌落于地。
趁著他們愣神之際,江南云驀地一閃,出現在他們身前,長劍如寒電,奇快無倫,吻上了他們的咽喉。
兩人見機不妙,矮頭閃過,頭頂發髻被斬斷,披頭散發,但正要動作,一抹寒光再次閃現,喉嚨一寒,頓時憋氣,眼前漸漸發黑,被慢慢吞噬…
江南云輕輕一甩,劍上一滴血珠甩落于地,她左右環顧,原本十人已無一人生還。
任益謙目瞪口呆,怔怔的望著江南云。
“潘師伯,我來晚了!…不要緊吧?”江南云上前盈盈見禮,嬌弱曼妙,風情萬種。
潘吼即使殺過不少的人,但見到她巧笑倩兮的風情,也不由心中泛出絲絲寒意,忙道:“一點兒小傷,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