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303章推波下聚集的武林中人越來越多,約摸數一數,幾乎有兩 “這水云派也太霸道了吧,沒有請帖便不讓進?!”有人小聲的議論,語氣不滿。
“就是!…格老子,門派不大,架子不小!”一口極為純正的川蜀腔,罵起來極溜。
“就這么將咱們大伙兒拒之門外,太不近人情,成何體統?!”此乃一位老者的聲音。
眼看著太陽已經升到正中,人們開始焦急,武林中人多是些大老粗,不會書生那些斯文,心中不順,便罵罵咧咧,粗話滿嘴。
“噓——”有人制止身邊的朋友,東張西望,小心翼翼,低下頭,輕聲道:“水云派的這些美麗女人可不是善茬兒,小心禍從口出!”
“嘿嘿,我倒不信,發兩句牢騷,便要殺我!”此人冷笑連連,面露不屑之色。
旁邊的人不再相勸,無奈的搖頭,武林的紛爭,多是由一些小的口角而起,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你死我活,最終結成大仇,不死不休。
林曉晴對這幫人一直密切關注,運功聽他們說話,此時聽到他們這般,心中生怒,但又有些無奈,總不能真的下山,將罵人者揪出來,動手揍他們一頓吧?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做不了主,雪白的皓齒咬了咬,一扭柳腰,轉身向山上裊裊行去。
清澈如鏡的寒湖之上,滄瀾亭水上蓮花。小亭之中,酒香撲鼻。醇厚綿綿,韻味無窮,使人聞之欲醉。
清風徐來,醇厚地酒香裊裊散開,彌漫至整個山谷。
少林派的空聞大師,空智大師。武當派地宋遠橋、殷梨亭,明教張無忌、楊逍、韋一笑,華山派的岳敬亭、高矮二老者,還有崆峒派的唐文亮、宗維俠二人,以及蕭月生,十幾個人坐在小亭中,恰能坐得下。
玉石桌上,佳肴色香味俱全,觀之垂涎欲滴,俱是出自衛素心的絕妙廚藝。旁人吃得舌頭快要吞下去。
菜肴剛上來時,轉眼之間。便已被消滅了大半,其余留著的,乃是諸人顧及顏面,留待喝酒之用。
他們縱有再深厚的內功,再好地酒量,在性烈無比的將軍吟面前。也是無用,一個時辰過后,他們皆醺然陶陶,空聞大師以茶代酒,但聞著酒香,也有醺然之意。
“好酒,真是好酒!”楊逍哈哈大笑,仰天一飲而盡,酒漬順著嘴角流下,沾到了麻布白衣上。他卻渾然不顧,豪氣干云。
“蕭先生。回去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帶上幾壇!”韋一笑也仰天飲去一杯,嘎嘎笑了幾聲,他喝得有些高了,搖晃著頭,感嘆道:“喝過了此酒,卻也是一種折磨,別的酒再難勾起興致了!”
“韋兄說得不錯,酒太好,也是罪過。”楊逍哈哈大笑,絲毫看不出兩人以前的恩怨。
因為教主之爭,兩人勢同水火,韋一笑覬覦教主寶座,頗有爭奪之雄心,卻被楊逍所阻,關系自是緊張。
但自從張無忌做了教主,兩人的恩怨開始漸漸變淡,既然已沒有紛爭,自然矛盾也漸消。
“呵呵,好啊,你們能舀多少,我便送多少!”蕭月生輕晃著銀杯,呵呵笑道,他面不改色,宛如滴酒未沾。
“好,蕭先生,這可是你親口所說,過后可不行以醉話推卻!”楊逍撫掌笑道,喜不自勝。
“放下,在下一向說話算數!”蕭月生笑著點頭。
“大師兄…”嬌嗲的聲音驀然響起,蕭月生轉身望去,卻是林曉晴正沿著迥廊走來,步步生蓮,曼妙無比。
“師妹,怎么了?”他放下銀杯,呵呵笑問。
小亭內熱鬧的氣氛頓時一斂,豪氣之舉也收了起來,似是怕嚇著林曉晴。
“山下來了許多人,沒有請帖,卻想上山,正在鼓噪呢!”林曉晴裊裊而至,宛如踏著云朵飄了過來,帶來一陣泌人的幽香,似乎將亭內的醇香沖散。
“哦——?”蕭月生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手中銀杯在輕輕晃動,瞥了她一眼:“人家既已來了,若是拒之門外,顯得太過失禮,但咱們水云派太過狹小,容不得那么多人,…便讓他們選出十人,邀請進來罷。”
“這…”林曉晴明眸微睜,怔然片刻,隨即嫣然一笑,輕快的答應:“謹遵師兄指示!”
她秋水般地眼波輕輕一瞥,在眾人臉上一掠而過,嫣然輕笑,襝衽一禮:“諸位請盡興,小女子暫且告退!”
說罷,又如一朵白云般飄走,消失于寒谷谷口,她飄然而來,倏然而去,香風輕隨,風礀動人。
眾人爽然若失,但畢竟皆是些心志不凡之輩,很快便消去此念,恢復原本的興致,繼續喝酒,逸興豪飛。
“蕭先生,老朽對你可是羨慕得很,幾位師妹皆那般能干,你才能這般逍遙自在。”宋遠橋撫著清髯,呵呵笑道。
“呵呵,那倒也是,我性子疏懶,幸得她們能夠分憂。”蕭月生啜了一口將軍吟,笑得頗為自得。
眾人七嘴八舌,皆露出羨慕之色,謂他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分,竟能擁有如此師妹們。
坐擁于絕世的美女之間,逍遙自在,無拘無束,這般生活,足以令人羨慕。
“阿彌陀佛…,蕭先生僅請十個人上來,定會惹起一番不小的風波啊——!”空聞大師放下雪瓷茶盞,宣了一聲佛號,滿臉的悲憫之色,露出不忍之狀。
“大師過慮了,”蕭月生呵呵笑道。撫著黑亮地八字胡,搖頭感嘆一聲:“唉…。在下確實無奈,酒菜準備得不足,總不能讓客人空著肚子吧?”
“說起來,還不都是 真解》鬧地?!”楊逍冷峭一笑,搖了搖頭,似是對屑。抬頭望向蕭月生:“蕭先生,究竟有沒有那本所謂地《水云真解》?”
蕭月生一手執銀杯,另一手撫著黑亮的八字胡,瞥他一眼,神秘的嘿然一笑,點點頭:“《水云真解》嘛…,倒是有的!”
“哦——?”楊逍不由一怔,他本以為,這乃是有人不懷好意,以陰招對付水云派。故意散布謠言。
其余諸人也多這般為,他們皆是聰明人。所思所想與楊逍相差不多,沒想到蕭月生這般輕易承認。
“呵呵…,《水云真解》真如外面所傳那般神乎其神?!”韋一笑面色潮紅,醉眼朦朧,笑得頗有幾分傻氣,顯然已是醉了。
他一直受寒氣所擾。須得喝血以降寒氣,自遇到張無忌,被他以九陽神功治好內傷,再無此擾,臉色也不復原本的青白,變得紅潤許多。
“神乎其神嘛,倒不至于,外面傳得太過夸張了一些,”蕭月生放下銀杯,擺了擺手。然后嘆了口氣:“…不過,這本秘芨雖然不錯。卻只適于女人練,男人卻是練不得。”
“那…蕭先生的武功并非源自這本秘芨?”張無忌冠玉般地臉上微泛紅暈,朗目明亮逼人。
他九陽神功深厚無比,自行運轉,驅除酒意,但將軍吟太過厲害,卻無法完全驅除。
對于蕭月生地莫測武功,張無忌一直好奇不已,周圍諸人也與他有相同的心思,但他心性純樸,好奇便問,不顧太多忌諱,惹得楊逍給他打眼色。
“呵呵…,”蕭月生不由撫須而笑,沉吟了一番,笑道:“我地武功卻不是來自水云派,而是源自道家一脈,乃是自悟而得,實在僥幸得很。”
眾人聽聞,均覺有些匪夷所思,他這身武功,竟是自悟,若是年紀蒼蒼,倒是可能,他這般年輕,確實令人難以置信。
“說起來,確實有些玄妙…”蕭月生端起銀杯,輕啜了一口,舉首遙望,長長一嘆,頗是感慨。
感慨了一番之后,他不由失笑,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自幼好道,想求長生不死之術,但無人指點,便自行修煉,不想,機緣巧合之下進入天人合一之境,元神脫竅,形之于外,看上去便是呆呆傻傻,好在師父一直不嫌棄,精心照料…”
他長長嘆息一聲,站了起來,扶攔而望,迎著清風,緩緩說道:“自那天人合一之境中醒來,已是十年過去,卻也頗有所悟,練得如今這幾招莊稼把式…”
宋遠橋撫著清髯,笑道:“蕭先生練的是莊稼把式,那咱們可就慚愧無地了!”
他清雅的臉龐也染上了酡紅,喝得雖不多,但他酒量不大,已頗有醺然之感。
蕭月生笑著搖頭:“宋大俠過謙了,《水云真解》嘛,對于女人而言,倒是不可多得,其心法有駐顏之效,據說練成之后,可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眾人聽了,一想水云派諸女的絕美容貌,不由相信,卻也不甚在意,他們身為男人,并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對于容貌并不那般看重。
“山下的那幫人豈不是瞎忙一場?”矮老者咧嘴笑道,頗是歡愉。
眾人不由搖頭失笑,也難免有些興災樂禍的心思。
紫山腳下 數百人齊聚在一起,自是不會太過清靜,人們議論紛紛,人多嘴雜,倒不怕自己地話被人聽到,這么多人,豈能一一分得清哪一句話是哪一個人說的?!
“欺人太甚,這水云派也太狂妄了!”
“早知如此,也不來自取其辱了,想來捧場,卻被拒之門外,唉,真是丟人啊!”
“噓——!來人了!”人群中忽然響起噓噓聲,連成一片,此起彼伏,人們地議論頓時消失,周圍一片安靜。
林曉晴一身月白羅衫,站在山口,清風徐來,羅衫飄動,呈現出高挑而曼妙的身段兒,她身后是濃霧滾滾,白茫茫一片,越發映得她烏發如云,臉頰雪白無瑕,嬌嫩得吹彈可破。
“咳!咳!”林曉晴白玉般的柔荑捂到檀口前,輕輕清咳了兩聲,圓潤柔媚的聲音響在眾人耳邊。
他們不由紛紛合上嘴,轉身望向她,林曉晴沐浴在一片清輝中,令人不可直視,渀佛高高在上的仙女。
“各位大俠,小女子林曉晴這廂有禮了!”她嫣然微笑,襝衽一禮,聲音嬌嗲柔媚,眾人只覺心頭的怒火渀佛雪遇沸水,轉眼之間,消融殆盡。
見他們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林曉晴嫣然一笑,見怪不怪,繼續說道:“敝派此次入門儀式,僅邀了幾位親朋小聚,沒想到諸位大俠這般熱情,小女子先行謝過了!”
見他們仍在發呆,林曉晴便繼續說道,語氣嬌柔:“只是敝派人丁稀薄,屋宇狹窄,實在容不下這許多人,…大師兄有令,可請十位大俠上山觀禮,諸位可自行推舉,…待會兒小女子親自相接。”
說罷,不等眾人說話,便轉身而去,曼妙動人的身影消失于濃霧之中,令眾人悵然若失,回過神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林中人最是爭強好勝,誰也不服誰,口說無憑,手下見真章,推選出十人,談何容易?!
他們之中本就有許多仇家,因為《水云真解》這一共同目標,暫時按捺下來糾葛,此時,自然難免趁機發作,紫山腳下,頓時風起云涌,波瀾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