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桃花樹下,各自席地而坐。
幾碟糕點與果脯蜜餞已經放于玉桌上,幾只玉杯已經斟滿果汁放在旁邊,可以隨意取用。
蕭月生仰天而躺,頭枕在郭芙的大腿上,小玉與楊若男則靠在他身邊,完顏萍帶著小鳳三人與程英陸無雙還有謝曉蘭坐在另一邊。
蕭月生的這般行為,在外人面前,則顯得過于荒唐放浪,不夠潔身自愛,即使做這般親熱之舉,也應該將自己兩人關在房內,偷偷做,不應該示之于人。
所謂的放浪形骸,便是如此。
但蕭月生又怎會管別人怎么看,況且內院沒有外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不是有楊若男在其中看著,他定會更加放浪形骸,什么荒唐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郭芙初嫁入門,雖然極不習慣,但見到其余諸人習以為常,便只能強迫自己習慣,即使內心羞得欲要暈過去,臉上也要裝做若無其事,只是自己在害羞的同時,心底處的甜蜜卻如發酵的醇酒,越發濃烈醇厚,令自己醺然欲醉。
此時郭芙的心情,便是又羞又甜,尤其今天有外人在場,自己的丈夫還是這般無忌,她努力裝做若無其事,但她旁邊的小若男卻能發覺自己干娘的羞意,不時的擠眉弄眼,實在調皮搗蛋。
“公子,我一直想不通慕容業為何在一年之內功力增長這般快。”
小玉一邊說,一邊將一顆紫玉葡萄撥完皮送入蕭月生口中。
“唔,”蕭月生閉著眼睛,嚼著葡萄,口鼻間滿是郭芙身上幽幽的香氣。
“應該是有了什么奇遇吧。”待咽下葡萄,蕭月生隨口答道。
“奇遇?”楊若男猛的支起身來,她本是躺在自己干爹身旁,聽到奇遇兩個字,大是興奮,草地上爬起,探手將小玉遞向蕭月生口中的葡萄搶過來送入自己飽滿的小嘴中。
得意的向小玉嬌笑幾聲,她又躺回蕭月生的身旁,靠在自己干爹的肩膀上,舒服的擠了擠,口中嚼著葡萄,一邊說道:“我最喜歡聽奇遇的故事了,像曉蘭阿姨的師祖虛竹子,一下子獲得了七十年功力,最是過癮!就是不知道他當年是不是小和尚,那才有意思呢,可是萍媽媽不讓人家問!”
小玉看了看不遠處的完顏萍與謝曉蘭她們四人,莞爾一笑,低頭輕聲對楊若男說道:“千萬別去你曉蘭阿姨那邊問這個問題,這可是極為失禮的。被你萍媽媽知道了,免不了要罰你抄女訓。”
楊若男明媚的大眼睛低溜咕碌轉了幾轉,轉頭看了一眼正在低聲與其它三人說話的萍媽媽,再小心的轉過頭來,偷偷伸了伸舌頭。
小玉輕笑,又將一顆葡萄送入自己公子爺口中。
蕭月生仍是閉著眼睛,細心感受著郭芙幽香而又極有彈性的玉腿,心中醺醺然,耳邊雖能聽到小玉正與若男說話,但說得是什么,卻一句也沒聽進去,只任它如進,完整出,不瑩于懷,不留于心。
謝曉蘭一邊與其它人說話,幾分心思卻附到了內院中唯一的那個男人身上。看他那般的享受,群星拱月,身邊美女環繞,她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火,恨不能上前狠狠踹他一腳,踹掉他那一臉醺醺然的陶醉表情。
蕭月生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享受正在惹惱一個人,他現在只是沉醉在溫柔香中,心神俱醉。
郭芙小手搭在他的頭上,輕輕撫著他的頭發,他感覺說不出的放松,就像是躺在母親的懷抱中,身體里絲絲的暖意熒繞。
“干爹,你說那虛竹子到底是不是小和尚?”楊若男剛躺下沒一會兒,又不死心,轉過身,玉臂撐著草地,趴在蕭月生身邊,歪著吹彈可破的俏臉問道。
蕭月生正在瞇著眼睛,張口接過小玉送上來的紫玉葡萄,聞聽楊若男之言,頓時一口將葡萄吞入腹中。
他張開眼睛,梗起脖子,看著趴在草地上的干女兒,臉上有些無奈,帶著幾分苦笑,“小祖宗,你饒了我吧,好不?”
楊若男嘻嘻一笑,忽然撐起胳膊,玉臉湊過來,“叭”的一聲,飽滿紅潤的小嘴親在蕭月生的臉旁。
她速度極快,只是一閃之間便已親完,玉臉緋紅,帶著羞澀的輕笑,又趴回草上,得意的昂著頭:“行了吧?”
蕭月生摸了摸臉,仿佛溫軟的感覺仍停留其中。
他又躺回郭芙大腿上,瞇上眼睛,懶懶的回答:“你不是說自己已經長大了么?都成大姑娘了,再隨便親干爹,你干娘她們可要吃醋了!”
小玉拿著葡萄,聞言不由抿嘴淺笑,風姿嫣然,說不出的嫻靜溫婉。
她看到郭芙正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樣,知道這父女兩人的舉動令這個新晉夫人有些驚駭,忙輕聲笑道:“小若男,你都是大姑娘了,舉止行事可不能再像小孩那般了,看你把你芙媽媽嚇得!”
楊若男嘟了嘟飽滿的小嘴,有些郁郁,“干爹是我的,我想親就親,干我是不是大姑娘什么事!”神情中帶著幾分倔強。
小丫頭的倔脾氣又發作了,小玉搖了搖頭,朝仍是有些呆呆的郭芙無奈的笑了笑。
“呵呵…”清朗的笑聲自瞇著眼睛的蕭月生口中發出,聲音雖不大,便清清朗朗,聽著極為舒服。
蕭月生輕笑著轉了轉身子,換成側臥,一邊臉頰貼在她香軟而充滿彈性的大腿上,看著趴在自己眼前的楊若男,輕笑道:“小若男,你真不愧是姓楊!還真是楊過的女兒!”
楊若男此時玉臉正露著幾分沉郁,顯然小玉的話令她有些不高興,愀然不樂。
“姓楊怎么了?!”楊若男白了正盯著自己的干爹一眼,沒好氣的嬌聲反問。
“二弟那幅倔脾氣,倒是后繼有人了,小若男你不但克紹箕裘,還青出于藍,更勝于藍!”蕭月生瞪了她一眼,帶著調侃的語氣。
“公子爺——!”小玉本是抿嘴看著父女兩人斗嘴,忽然聽到公子爺的話,對楊小叔頗是不遜,忙出聲制止。
楊若男倒未惱,反而一揚脖子,驕傲的哼了一聲,白了她干爹一眼,躺仰下來,對著坐著的郭芙笑道:“芙媽媽,我親這個壞干爹,真的不行么?你們會吃醋么?”
這句話讓郭芙輕笑,若男的天真無邪令她大為憐愛,露齒淺笑,語氣極為溫柔:“小若男說得對,干爹是你的,你想親便親,不必管我們,不過,有旁人在,小若男你便要注意一些,正如你干爹說的,保持氣質嘛。”
楊若男眉開眼笑,瞪了蕭月生一眼,嘻嘻對著小玉笑,“小玉媽媽,你會不會吃醋呀?”
小玉啐了她一聲,溫婉的笑罵道:“小丫頭,還要招惹我!這話你跟你萍媽媽說試試!”
楊若男斜頭瞥了瞥不遠處的完顏萍,見她并未看向這邊,暗舒了口氣,嘻嘻笑了起來。
“公子,我一直在想,這慕容業到底怎樣做到的,在一年之間功力突飛猛進,并非不可能,但像他那種年紀,功力不日漸衰退便是萬幸,難道真的吃了什么天材地寶不成?”小玉與楊若男又說笑了一陣兒,漸漸恢復沉靜,問起一直盤繞在自己腦中的疑問。
她負責清秘閣,觀瀾山莊的一切情報俱執掌于她手,慕容世家也在關注范圍,況且小星曾經去過慕容世家,只是她并不知道她那個慕容雨姐姐的爹爹便叫慕容業。她也不想馬上讓小星知道。
“嗯。”蕭月生瞇著眼睛,看似快要睡去,漫不經心的回答:“吃了什么增長功力之物,或者練了什么新的武功,不外如是吧。”
“練了新的武功?”小玉搖了搖頭,將撥好皮的葡萄送至蕭月生嘴邊,一邊說道:“他們慕容家的武功,已經算是武林中數一數二,再練別的武功,也難能讓自己突飛猛進。”
“再說,”她捋了捋自己鬢旁垂下的一縷秀發,微蹙著彎彎的細眉,沉吟著說道:“縱有好的內功心法,也需要時日修練,一年半載,根本顯不出什么效果。”
“不然不然…”蕭月生瞇著眼睛擺了擺頭,又轉了下身子,變成頭向郭芙的身體而側臥,伸胳膊一下摟住郭芙的細腰。
郭芙正在靜靜聽他們說話,微垂著頭,看著丈夫的臉,幾縷秀發自耳際垂下,半遮她嬌艷的臉,輕輕拂動,給她增添了無盡的柔媚。
忽然纖腰被人抱住,她下意識的一驚,欲要掙脫,發現是自己的丈夫在使壞,不禁又驚又羞,雙眸微不可察的一轉,見周圍諸女并未看向自己,便不敢掙扎,惹得別人注目,更令自己窘迫。
“嘿,”楊若男正在眨著眼睛聽他們兩人說話,忽然嘻嘻一笑,也學她干爹般側身躺在草地上,枕著自己的胳膊,笑咪咪的說道:“干爹,你剛才說得可不對喲——!”
“哦——?”蕭月生舒服的摟著郭芙的纖腰,頭已經枕到了她的大腿根部,柔軟而有彈性的感覺更為強烈,他眼睛也未睜,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就敬請小若男指正了——!”
“哼!”楊若男嬌哼一聲,頗為不忿干爹的漫不經心,便清脆而快速的說道:“那虛竹子可是一下子便得了七十年功力,他可既不是吃什么天材地寶,也不是練什么武功。…干爹你還說什么不外如是呢!嘻嘻,你說錯了吧——?”
小玉一愣,與郭芙而笑,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愛鉆午角尖,對這個虛竹子一直念念不忘。
蕭月生睜開了雙眼,帶著笑意,看了看楊若男,呵呵笑道:“這倒也是,…若男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了一種武功,卻是可以陡然間增長功力!”
“哦…?咦,北冥神功!”小玉微一思索,忽然輕呼一聲,喚出了北冥神功這個名字。
蕭月生微笑,沖著她點了點頭,頗帶嘉許之意,為小玉的反應之快而高興。
“北冥神功!?”楊若男一下自草地上爬起,圓圓的眼睛大睜,滿是驚奇與興奮。
“北冥神功?!”小星的聲音響起,此時她已經湊了過來,望著小玉,頗有好奇之意。
當初蕭月生給她們講天龍八部時,對于這個北冥神功,她們便興趣極大,不勞而獲的途徑,總是令人傾倒與追逐,小玉她們武功極高,雖不貪圖這套心法,但對它也是極為好奇。
而小星這個武學愛好者,更是興趣極大,一聽到小玉嘴中吐出這四個字,一下便引起了注意。
她們這般功力,坐在一塊兒說話,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只是各人的交談對象不同,注意力便不同,其他人的話雖能聽到,卻并不放在心上罷了。
“北冥神功?”小鳳小月的聲音響起,被小星的行為所吸引,完顏萍她們也傾斜嬌軀,好奇的看向這里。
“北冥神功,什么是北冥神功,小星妹妹?”陸無雙不由問道,她看到表姐的眼睛也滿是疑惑,便開口問道。
小星雖然平時一幅冷若冰霜的樣子,但回到內院,卻回復了平常人的表情,而且一談到武學,她也比平時熱情許多,陸無雙住在觀瀾山莊的日子已經不短,對山莊的諸女也極為熟悉,自然是開口問武學淵博的小星。
蕭月生放開摟在郭芙腰間,不太老實的大手,身體變為仰臥,看了一眼謝曉蘭,便又闔上雙眼,開始不聞不問。
“北冥神功么,據說是當年逍遙派的內功心法,與平常心法大為不同,能吸取別人的內力變為自己的內力,實在是詭異得很,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見識。謝姐姐,你是靈鷲宮宮主,應該也知道北冥神功吧?它到底失傳了沒有?”小星對陸無雙解說。
小星聽過自己公子爺講的天龍八部,對靈鷲宮也頗為了解,雖然并未講到天山童姥會北冥神功,但她是逍遙派的人,應該對此功極為了解,身為靈鷲宮宮主的謝曉蘭自然也應該知曉。
程英一聽,皺了皺秀氣的娥眉,若有所思的說道:“吸取別人內力,變成自己的內力?”她兩腿側坐,上身挺直,顯得端莊嫻雅。
“不錯,北冥神功威力無窮,但因其有違道義,所以傳承極密,擇徒極嚴。”謝曉蘭開口,她也是斜側而坐,雙眸熠熠,顧盼神飛。
“而我靈鷲宮創派祖師也是身負北冥神功,只是未曾傳下,而第二代宮主虛竹子祖師更是精通北冥神功,只是他對北冥神功密不傳人,嚴禁習練,以至于靈鷲宮竟已無人得傳,…據說這北冥神功有著一處致命的缺陷,習練之人,大多不得善終,走火入魔而死。”
謝曉蘭說這些話時,神色頗為復雜,為北冥神功在靈鷲宮內的失傳而遺憾。
此時眾女已經合坐于一處,本來她們便靠得極近,只是完顏萍怕自己丈夫的放浪形骸驚嚇了客人,才拉著謝曉蘭她們說話,轉移她們的目光。
小玉放下手中的葡萄,將玉桌上的玉杯一一遞給眾女,卻沒蕭月生的份兒,他只喝酒,不喝這些。
眾女皆飲了一口,舒暢得呼了口氣。
小玉兩手端著玉杯,放于斜坐的玉腿上,長長嘆息一聲:“謝姐姐,你的虛竹子祖師,果然不同凡人,實是具大智大慧之人。”
“哦——?”謝曉蘭不由向前探了探身子。
小玉掃了眾人一眼,迎著眾人的詢問眼神說道:“北冥神功的致命缺陷,我們細細一想,便能猜得到,每個人體質不同,心法不同,所修得的內力自然不同,如果強行合于一處,必然互有沖突,如果無法駕馭,則必然反噬自身!”
她頓了頓,又飲了一口果汁,她接著說道:“再者,這種心法,大違道義,極易惹起武林公憤,時間一久,必然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大,成為武林的公敵!只是這樣的神功,其誘惑何等之大,便是明知如此,人們也會不顧一切的修練,謝姐姐的祖師能夠斷然放棄,若非大慧之人,絕難做到。”
眾女紛紛點頭,大為同意,這個道理本是極為明白,只是一層薄紗,一點即透。
這些道理,謝曉蘭也是隱隱猜到,只是沒有這般深入細想罷了。
一時間,內院變得一片安靜,眾女皆是捧著玉杯,默默細想。
謝曉蘭臉色忽然間一變,帶著隱隱的憤怒,寒星似的雙眸目光閃動,似有所得。
“呵呵…”閉著眼睛枕在郭芙大腿上的蕭月生忽然輕笑,在靜寂的院子里,顯得頗為突兀,“其實,這北冥神功確實是不錯的功法,如能再配以調和氣息的心法,實在威力無窮。”
小星白了蕭月生一眼,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小玉一邊細細品嘗玉杯中的桃汁,心神卻一直在暗暗注視謝曉蘭的臉色,將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中,輕聲問道:“謝姐姐,我家公子懷疑,恐怕慕容業練了北冥神功,所以才能在一年間武功大進。”
謝曉蘭哼哼一聲冷笑,看了一眼蕭月生,對小玉點了點頭,“這個老賊,恐怕真是習了北冥神功,怪不得與他對掌之時,內力隱隱外泄,還好北冥神功對我的內力無效,否則,…”
激動之下,功力外泄,而她又駕馭不了,玉杯中的果汁忽然凝結成冰。
“呼——,原來北冥神功竟然還未失傳,這樣的奇異功法,失傳了實在可惜!”小星大吁一口氣,心下一陣輕松,還帶著幾分欣喜。
她還一直以為,這北冥神功經過一百多年來,早已失傳,湮滅在了歲月的河流中,忽然又聽到它至今仍在,以她對武學的癡迷,又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小鳳對這些武林中的打打殺殺頗為厭煩,對這些武林中的事,也懶得去想去聽,自然有小玉姐姐還有小星她們去處理,自己只管弄好自己的醫館,做好公子爺的飯肴便是了。
只是此時聽到這里,便不禁替謝曉蘭擔心,不由溫柔的開口道:“那人有北冥神功,謝姐姐豈不是危險?”說完,看了她的公子爺一眼。
完顏萍淺笑一聲,拉著小鳳的手,笑道:“小鳳不必擔心,現在的謝妹妹又豈會怕北冥神功!”
“可惜薩巴迦那小和尚跟爹爹走了,他要在這里,一定要讓他去會會北冥神功。”楊若男躺在草地上,素玉小手搭在干爹身上,懶洋洋的說道。
完顏萍諸女輕笑。
薩巴迦呆在觀瀾山莊那一段時間,被楊若男欺負得極慘。
他雖然外表風度翩翩,儒雅不凡,但內心卻是個純樸純真的少年,一直生長在大輪寺中,何曾見過楊若男這般狡黠多智的少女,被她耍得團團轉也是自然中事。
小星卻并未笑,反而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心中卻對個主意頗為意動。
對天龍八部的故事,小星記得極清,對其中的武功癡迷不已,對其中的人物,也是了熟于胸。
那薩巴迦的師祖是鳩摩智,他便是吃過北冥神功的大虧,結果一身絕頂的內力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即使他因禍得福,從而頓悟佛法,但對于北冥神功,定然不會忘于腦后。
他自然會想,如果自己的弟子徒孫遇到了北冥神功該如何是好,那么,以他的智慧,創出一門克制北冥神功的功法,也并非不可能之事,那么,薩巴迦身上,定然身懷克制北冥神功的法門!
這般一想,小星雙眸神光微閃,看著躺在地上,有些困眼惺松的楊若男,贊嘆道:“小若男的這個主意確實妙極!”
蕭月生從郭芙大腿上爬起身來,看了看神采飛揚的謝曉蘭,摸了摸自己兩撇黑須,沉吟道:“如果慕容業真的練了北冥神功,還真有些麻煩。”
“大哥,以曉蘭妹妹如今的功力,還會怕那慕容業么?”完顏萍有些疑惑的問道,她雖在平時不顯露武功,但幾人當中,卻是功力最深,自然一眼即能看到謝曉蘭身上脫胎換骨的變化。
他的諸位妻子也是有些不解,在她們看來,經過自己公子爺的救治,謝曉蘭早已非吳下阿蒙,功力之高,應該當世罕有敵手。
蕭月生輕笑一聲,看了一眼一直羞紅著臉的郭芙,發覺她羞澀時格外的嬌艷,如同玫瑰盛開一般。
“那慕容業說不定已經找到調解內力的心法,那他內力增長之速,實是不可估量,還是讓謝姑娘呆在本莊,看看再說吧。”蕭月生站起了身,擺了擺手,將此事定下。
他站著任小玉給自己整理衣衫,指了指躺在草地上,已經朦朦朧朧,帶著甜笑的楊若男,微笑道:“這個小丫頭已經快睡過去了,我們也各自回房睡吧!”
說罷,也不去看小鳳與完顏萍那意味深長的目光,矮身將楊若男抱起,往她的閨房大步而去。
小玉回過頭來,與完顏萍與小鳳對視一笑,三人同以曖昧的目光掃了正與程英說話的謝曉蘭一眼,小玉忙又轉身跟上了自己的公子爺。
完顏萍與小玉諸女對自己的公子爺品性清楚得很,知道他心花得很,禁不得女人的追求,今天任謝曉蘭住在莊上,便是心軟之兆。
想想真是頭疼,完顏萍與小鳳對視了一眼,彼此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與苦笑。
郭芙正與陸無雙說話,對陸無雙的取笑大是不依,兩人開始在草地上追鬧了起來。
程英則與謝曉蘭、小星、小月說著話,不時淡淡一笑,表情淡雅,如一朵輕菊獨自而立。
庭院內,星空下,幾個女子各有姿態,如幾株絕世奇葩在園中并立,各自馨香動人,姿態各異,卻俱是風華絕世,姿容傾城…
第二日,天剛放亮,蕭月生正摟著郭芙睡懶覺,楊若男便在外面砰砰的敲門。
蕭月生摟住掙扎要起來的郭芙,不耐煩的叫道:“什么事?!”
“干爹,子明大哥找你呢!”楊若男趴在門上,想透過門縫看到些什么。
“這個家伙,這一陣子沒指導他練武,他膽子倒大了不少!”蕭月生這才放開郭芙,任她慌忙起身穿衣,白嫩如瓷而豐滿香軟的身子令他蠢蠢欲動,只是想到門外的小若男,只能忍住。
蕭月生平時懶得很,講究睡覺睡到自然醒,忽然把他叫醒,便免不了惹起他的起床氣。
這種出力不討好的差使,自然幾個身為干娘的便頗為心齊的推到了楊若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