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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皇甫壑和連雪真

熊貓書庫    地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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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后面是誰?第二章皇甫壑和連雪真  六月來臨了。隨著時間推移,夏日的腳步也開始接近。11年,終于要過去一半了。距離1愈來愈近,也讓許多末日傳聞甚囂塵上。但是對公寓的住戶來,能否踏入1年這傳中人類最后的一年,也都是個很大的問題了。

  1室的住戶,羅蘭安特森,此時則正在研究著最近幾次血字的記錄。而在他對面,坐著兩個人,那兩人分別是皇甫壑和神谷夜子。

  羅蘭在這個公寓最談得來的,有三個人,第一個是同為美國住戶的8室住戶凱特盧比恩,是個身材火辣,“波濤洶涌”的金發女郎,而偏偏她還經常穿非常節省衣料的服裝,走起路來屁股總是一扭一扭,背地里被一些住戶罵成是不知羞恥,凱特的容貌其實一般,但是身材絕佳,靠著這先天優勢,她和羅蘭的很多交流,都是在床上進行的,這也是羅蘭將她擺在第一位的原因;第二個則是神谷夜子,羅蘭發現夜子的很多性格很對他胃口,當初的影子實驗就是他和夜子在李隱默許下進行的;第三個,就是皇甫壑了,作為靈異研究者的羅蘭,對于靈異現象,更多地是對西方文化的剖析,比如吉普賽人的占卜,占星術的領域,中世紀惡魔文化等,而皇甫壑多數是根據中國古文化進行鬼魂現象的分析。

  而羅蘭和皇甫壑見面的話,夜子是必定在場的。因為,羅蘭不像夜子會一口流利的中文。這個有著一頭漂亮金發的俊美西方男子,也是首度來到中國,就進入了公寓,也可以是相當悲慘了。

  夜子在語言方面涉獵很廣,雖然表面上是會六國語言,但她對西班牙文,拉丁文也是略懂,她除了母語日語外,得最流利的是漢語和英語,其次是法語和德語。年僅二十一歲的她就已經有這么強的語言學習能力也是讓羅蘭頗為佩服她的原因之一,羅蘭人除了英語外也只會一點法語而已。

  “地獄契約碎片,還有兩張。”皇甫壑十指相扣對著羅蘭道:“安特森先生,到現在這個時候,我希望你能夠了解了吧?地獄契約的爭奪,就在近期了。”

  夜子將這句話翻譯成英語給羅蘭聽,而后者略微猶豫了一番后,便是道:“我至今都還沒有執行過一次血字,但想來也是快了。”

  到這,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張昨天的血字會議打印而出的血字分析表,道:“昨天的血字分析會上,還有不少人針對近期血字提出多重生路的解答。看來住戶的智慧還真是不能瞧啊。”

  “可惜,很多多重生路是無法驗證了。”

  到這里,皇甫壑看起來,還是顯得憂心重重。

  住戶們,每一日,都在度過這樣的日子。活到現在,很多住戶都是靠著過硬的心理素質支撐下來的,無法支撐的,不是自欺欺人逃離公寓被詛咒殺死,就是自殺來逃避這恐怖宿命。如今活下來的住戶,都接受了公寓這個唯心的存在,并且嘗試從靈異現象的角度去解釋。

  但是,此刻羅蘭卻提出了一個不同的看法。

  “你們認為‘靈異’是什么?”

  這句話夜子翻譯以后,皇甫壑托住下巴,看起來思考了一會后,回答道:“真是個很有意思的問題。靈異,一般是對鬼魂,詛咒,附體等超自然現象的總稱。”

  “無論哪個時代,都會有對超自然現象著迷的人存在。”羅蘭悠然自得地:“結合起來的話,就是人對科學所框定的世界的一種叛逆感。人們對于神秘現象,未知事物,往往抱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探索心,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打破固有認知的快感。但是,在這過程中,人們卻又對未知的現象感覺到恐懼和混亂,這混亂身恰恰是一種極大的矛盾。渴求未知卻又恐懼未知,靈異的產生也正是如此。”

  “愿聞其詳。”

  “就拿中世紀來吧,在那混亂的時代,超自然往往以混亂和災難而產生。黑死病的蔓延孽生出狼人,吸血鬼的傳,還有魔女,惡魔,這些在現代科學看來子虛烏有的存在。但是…這種現象的誕生不恰恰是人類對黑死病的未知的恐懼產生出的一種具象嗎?”

  “具象?”

  “和鬼魂一樣。對死亡的未知,對死亡的忌憚,對死后世界的恐懼,衍生出了地獄和鬼魂的形象。無論東西方,傳中鬼魂往往以猙獰,恐怖的形象產生,當然,在西方,和鬼魂有關的事情往往會有宗教的元素,而東方更多的是和民間的怪談,傳有關。未知帶來的恐懼身就是鬼魂最大的可怕元素。”

  “得對,”聽完夜子的翻譯,皇甫贊同地:“東方的鬼魂傳,像是《聊齋志異》,其中也不乏許多恐怖陰森的惡鬼。鬼魂往往是以反面角色而產生,因為其未知的可怕,而將人拖入恐懼的深淵中。從死亡的未知世界歸來的存在,那將人的潛在恐懼感完表現出來的存在,就變成了‘恐怖’的代名詞。”

  “對,所以,恐怖文學,往往和鬼文學是同義詞。很多恐怖,往往都有鬼,而鬼在恐怖中,往往都是索命的,令人絕望的存在。而無論東西方,恐怖文學中的鬼,狼人啊,吸血鬼啊,又或者東方的狐妖女鬼,往往都不是物理可以傷害的。西方可以用銀色子彈消滅狼人,用十字架殺死吸血鬼,東方可以用道術殺害惡鬼。但是,卻不會有用肉體,正常的武器殺死鬼魂。而更有甚者,一些以渲染恐怖無解的文學中,將鬼魂的能力無限擴大化,并且變成…不死不滅的真正唯心存在。”

  夜子面不改色地將這段話繼續翻譯出來,皇甫壑聽完后,若有所思地:“你是…就好像是真正的惡魔嗎?”

  “可以那么吧。”

  “聽起來,簡直就好像是血字指示的來源一般。專門從人類對未知的恐懼著手,神秘和會混亂,黑暗和絕望,唯心和不死…唯有公寓安排的生路,可以像是‘銀色子彈’,‘十字架’一般對鬼魂起到克制作用。但,也僅僅如此,住戶沒有辦法用其他辦法對鬼造成絲毫傷害。”

  “是呢。這個公寓,身就是如此一個唯心的存在。鬼魂正是人類對未知的恐懼,對絕望的盲從而誕生而出的,和惡魔,地獄一樣,都是這樣的存在。而我對靈異現象的認知也是如此,與其是鬼,不如是一種心靈的現象。”

  “心靈的…現象?可是,那些鬼都是真正存在的!”

  “與其是存在,不如是對我們而言是存在的。公寓身就是一個唯心存在,連人的記憶,認知都可以修改,甚至連存在過的人的痕跡也可以消除,那么,你認為‘存在’和‘不存在’的界限還很清晰嗎?我對這個公寓的理解就是,人的心靈孕育的恐懼所誕生的產物,沒有真正的主人,對這個世界來,是一個將人的恐懼,混亂,未知,通過血字指示的形式產生,并且只有通過十次血字才可以自我救贖。”

  “自我救贖?聽起來真像是西方人的法呢。不過,我大致上明白你的意思了。因為,和人的心一樣,公寓身也是矛盾的結合。一方面讓我們執行絕望的血字,但又給予我們一線生機,就好像是人對未知的矛盾一樣。而魔王級血字指示,更是人的心魔直接地現出原形,通過拷問自我的心靈,來獲取唯一的生機吧?或許就是你們西方人所謂的‘原罪’?”

  羅蘭聽到這里,頭靠在了沙發上。皇甫壑的話,正是中了他的心事。

  原罪,就是魔王的真面目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地獄契約是什么?和地獄換取救贖的機會嗎?還是,要付出什么代價呢?

  公寓是否真是人心身誕生而出,也只不過是羅蘭的猜測罷了。不,甚至也不上是猜測,不如是對公寓的一種另類解讀罷了。

  因為未知而恐懼,因為恐懼而更恐懼,這樣無限循環下去。十次血字,到最后,剩下的只有能夠堅定、坦然地面對未知的人。

  彌真就是這樣的人。

  第二日,皇甫壑難得地出了一次門。進入公寓后,皇甫壑就很少外出,而今天,他卻是非常意外地出去了。

  今天是6月4日。

  正午時分,皇甫壑在白嚴區的商業街下車了。這里,也是k市最為繁華的地段。他默默走在大街上,沒有多久,就看到了某個西餐廳門口。

  皇甫壑推門走入這家西餐廳,掃視了一番,就發現了,坐在餐廳正中位置,一個梳著一頭卷發,穿著一件黑色洋服的女子。

  他走到了女子的面前。

  “很久不見了啊,雪真。”

  穿著黑色洋服的女子抬起頭看著皇甫壑那俊美無雙的面容,那五官精致得簡直可以和最頂級的電影明星相提并論,也因此引起餐廳內無數女性的注目。相比之下,那女子雖然姿色也算中上,但是和皇甫壑的俊美比就顯然不相稱了。

  “的確,很久不見了呢。別站著,坐吧。”

  皇甫壑拉出椅子,緩緩坐下了。

  “我沒有想到你會主動聯系我。”皇甫壑的表情明顯很意外,他坐下后,就急切地:“你想,和我什么?我應該當年和你過,證明我媽媽的冤罪以前,我不會主動在你面前現身。”

  “對,你過,所以這是我叫你來的。”

  “你…”

  眼前的女子,正是當初皇甫壑的母親孫心蝶原打算再婚的對象,連天祥的女兒,連雪真。

  “其實,最近幾年,我想了很多。當年我是太沖動了,”雪真徐徐開口道:“我雖然不能你媽媽是冤枉的,但我的確感覺到當年的案情不簡單。你媽媽作為一名弱質女性,如何殺害那么多的人。而且,她也沒有殺人動機。這是當年你媽媽的律師長期以來主張的。后來,我在研究案情的人,有一部分輿論提出了一個看法。那就是…當時的判決,有一種媒體審判的味道。當時那起案件引起了較大關注,而你媽媽一直主張,殺人者是鬼這點,恰恰是案件受到矚目的原因之一,因為你媽媽精神鑒定后認為有完刑事行為能力,許多媒體開始以你媽媽以裝瘋賣傻妄圖逃脫審判這一點大肆報道。審判,受到了這種想法的左右。我后來也認為這種法有道理。”

  “你…什么?”

  “這幾年來我一直沒有停止思考這個問題,后來我打聽過你的動向,你組織了一個叫祈靈會的研究超自然現象的團體,我最初還以為你是要組織新興宗教,不過看來并非如此,你們沒有教義也沒有公開宣傳迷信思想,最重要的是研究身并沒有盈利行為。所以我就知道了,你…一定是要證明,你媽媽的話是真的吧?”

  皇甫壑沒有話。

  “你果然很倔強呢。”雪真嘆了口氣,:“但是,一定要從超自然這個角度調查嗎?我不相信有鬼神存在,最低限度我爸不可能是死于什么超自然現象。我是不能夠接受這種事情的。”

  “你還是認為,我媽媽在撒謊嗎?”

  “我不知道,”雪真拼命搖著頭:“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時間,餐桌兩面的二人,都是陷入了沉寂。

  “有的。”皇甫壑卻是用極為肯定的口吻:“的確是存在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一點,雪真。”

  “你怎么還那么!”雪真立即站起,怒氣沖沖地:“你到底是怎么了?當我是三歲孩嗎?”

  “信不信隨便你。但是,的確是有的。”

  “我還以為過去那么多年,你會變成熟一點,看來我是一廂情愿了。”雪真抓著桌上的餐布,似乎好不容易壓抑下怒氣,重新坐下來,:“算了,我叫你出來不是和你吵架的。而是想和你談談的。”

  “談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重新調查我爸的死。我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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