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九章向北出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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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羅榮桓對著地圖沉思，蔡中就說！師長，其實我７小沈牡，很多選擇，因為日軍不知道我軍主力就在魯東南、魯中南和泰沂山區待機，我們等于是躲在暗處伺機力的猛虎，小鬼子不知道我們會殺向何方。除了北上消滅膠濟路之敵和向西消滅泰安之敵外，我考慮還可以南下消滅徐州方向的第一一四師團和偽滿洲國防軍。我算了一下，徐州的日軍除了一一四師團外，還有徐州守備隊，總兵力大約三萬人左右，加上偽滿洲國防軍，總數約有六萬人左右。這段時間我軍大力開展冷槍冷炮運動，日偽軍傷亡很大，就算日軍可以迅補充，那些偽滿洲國防軍可是沒地方補充，他們的人數要再減少一點，這樣一來，日偽軍總數應該在五萬六千人左右。我軍可以采取分割殲滅的辦法，先打偽滿洲，后打日軍，連續作戰，攻擊的勝算更大一些。而且，攻擊徐州，可以迅打亂日軍在武漢、鄭州一線的攻勢，有力地支援武漢會戰。”
劉一民還沒有說話，正在沉思中的羅榮狂就突然接話到：“蔡主任說的不妥，先打偽軍就容易讓徐州的小鬼子固守待援，雖然我軍火力強大，但是城市攻堅戰傷亡太大小日軍一個師團加上徐州守備隊固守徐州，我軍要想拿下來，傷亡必然大大過日軍，搞不好我軍主力損失可能會達到五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那太可怕，中央絕對不會批準。而且，等我軍拿下徐州，就必須休整補充，這個時候日軍就有可能撿便宜。再次以徐州為中心與我決戰，而經過武漢會戰后實力受損，不可能強力支援，那我們就徹底危險了，很可能將不得不再次放棄山東根據地，實施突圍戰術。我決不同意！”
可能是覺得話說的太嚴厲了，羅榮狂站起來，在地上踱了兩圈，接著說：“其實，無論是在膠濟路動攻勢還是在泰安動攻勢，一樣可以打亂日軍部署，關鍵是要看怎么樣打更有利于我軍堅守山東抗日根據地、更有利于我軍展壯大。從這一點上說，打膠濟路之敵顯然更高明。”
對羅榮桓說的這番話劉一民一點都不吃驚，開國元帥么，自然是軍事政工都來得，戰略戰術上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否則也當不了開國元戎。劉一民笑著說：，“對頭，就是這個道理。你們想一下，如果我們攻占了徐州，等于斷了日軍鄭州前線部隊和大別山北麓部隊的后路”鬼子寧可不要武漢、廣州，也非得回師和我們拼命不可。我軍就是戰略再正確、戰術水平再高，也不可能是全部日軍的對手，到時候那一定是要被小鬼子包餃子的。
再說了，徐州是堅城，是交通樞紐，是日軍大型補給基地，我們無論采取什么辦法，也不可能把承擔徐州守備任務的日軍調出來，他們負不起丟失徐州的責任。加上小鬼子又有空中優勢，就算我們把偽軍全部消滅了，一個一一四師團加上一個徐州守備隊，足可以在徐州堅守上一段時間了。我軍火力再強大，也絕不可能向徐州城傾灑彈藥。這樣一來，勢必攻城日久，原本是小鬼子三流、四流的部隊，在拼死固守的情況下，也會揮出一流部隊的戰斗力，那仗就要打成尸山血海了。這不是我劉一民的作戰風格，也不是我們教導師的作戰風格。還是那句老話，教導師打仗靠的是腦子，是要打巧仗、打傷亡小繳獲大的仗，絕不與任何敵人拼消耗。而我們攻擊膠濟路之敵小鬼子固守的基本上都是縣城和集鎮，沒有一個有徐州那樣的戰略地位，容易調動鬼子。加上近一段時間我軍刻意麻痹鬼子，膠濟路的小鬼子把鐵路都安然無恙地修好了，和徐州的鬼子比起來，他們的警慢性相對要差一點，便于我軍偷襲和設伏。而且膠濟路距離武漢、鄭州太遠，日軍的精銳野戰師團來不及救援，除了空中支援以外小鬼子沒有別的辦法。我料定啊，只要我們在膠濟路一開打，這山東、平津的日軍警備師團懼怕被殲滅，誰也不敢增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吃掉一。八師團和三十三師團 劉一民算是把道理徹底講清楚了，蔡中那也是身經百戰的紅軍戰將，哪里會想不通呢！羅榮狂更不用說了，他已經想通了。于是，劉一民喊來參謀處副處長朱哲曉，要他馬上起草給中央和總部的電報，請求批準起膠濟路戰役，尋殲日軍第一。八師團和第三十三師團，徹底恢復清河、魯中、膠萊、膠東根據地。
電報內容不長，只是戰役設想，朱哲曉很快就寫好了。劉一民看后，加上了日軍第五師團秘密調動的情況和自己對日軍可能偷襲廣州的判斷，然后就遞給了羅榮桓。
羅榮桓看后，馬上就爬到劉一民辦公桌上伏案疾書，寫下了自己對劉一民判斷日軍即將偷襲廣州的分析意見，然后就簽字讓朱哲曉拿去拍了。
朱哲曉剛走，參謀處偵察科長示心二個長羅延就來了，劉一民詳細詢問了腔濟路日軍第一…糊川日和第三十三師團的布防情況。
教導師主力返回山東后，偵察營就奉劉一民的命令對膠濟路、津浦路和隴海路東段的日軍進行偵查，加上膠濟路之敵又與教七旅和清河警備旅、膠東警備旅不停地纏斗，戰斗就沒有停止過，敵情自然是比較清楚的。
據羅延報告，日軍主力追擊教導師主力南下后，膠濟路的日軍也改變了戰術，主要以保護膠濟路修路為主，大部分兵力用于對膠東地區的封鎖、掃蕩，同時組織部分兵力強化占領區統治。膠東我軍主力跳出包圍圈后，到膠萊、清河開展冷槍冷炮運動，恢復根據地，只留下膠東警備旅一個團和鬼子打游擊，時間不長小鬼子就覺不對了。鬼子的青公路沿線，師團司令部駐維縣小指揮日軍膠濟鐵路守備隊維護交通線安全。整個膠東現在只有一個三十三師團負責膠東治安和清剿，師團司令部駐萊陽。日軍青島守備隊負責青島守備和周邊幾個縣守備。日軍在膠東和清河、膠萊、青島還拼湊了一部分偽軍協助守備。但是偽軍人數不多，主要是因為八路軍在山東打的好，沒有人愿意當偽軍。這些偽軍絕大多數是被鬼子、漢奸脅迫的，基本上沒有什么戰斗力。
總的情況報告完后，羅延拿出一份偵查科繪制的詳細的膠濟路日軍兵力分布圖，指著地圖詳細向劉一民報告日軍的兵力部署。
劉一民留下羅延帶來的日軍兵力分布圖，要他將正分散偵查監視日軍的偵察營分成五個偵察隊，嚴密監視徐州方向、青島方向、濟南方向、泰安方向、膠東方向日軍調動情況，隨時報告敵情。
羅延走時，劉一民告訴他，大戰在即，讓偵查員們睜大眼睛，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羅延走后，劉一民隨即下令在泰安方向的王老虎特戰編隊迅撤回，下令教一旅、教三旅、教四旅、教六旅、教八旅、騎兵旅、炮兵旅、防空旅、重機槍團、工兵旅、抬重團、編練司令部立即動員，補足彈藥基數，等候出擊命令。命令魯東南支隊立即接替教八旅、騎兵旅防線，擔負對徐州方向日軍警備任務。
到了下午，劉一民收到了主席的電報。
主席在電報中說，綜合各方面情報，武漢會戰已到后期，日軍各路大軍相繼攻擊到武漢外圍，我軍雖然在武漢外圍堅決抗擊，但仍不能徹底阻擋日軍攻擊步伐。如果日軍真的偷襲廣州。國民政府勢必方寸大亂，武漢危矣！如無奇跡生，日軍必將攻占武漢。鄭州方向戰事也不容樂觀，一旦武漢失守，鄭州防線必然動搖，日軍很可能直下洛陽，進而向西攻擊潢關或經南陽夾擊襄陽或渡河夾擊中條山守軍，戰局必然進一步糜爛。此時正是我八路軍救國救民果斷出擊的大好時機，一定要仔細謀劃，制定詳細可行的作戰方案，集中能夠集中的全部力量，不但要一戰消滅日軍一叭師團和三十三師團，還要一戰決定山東命運。因為我軍消滅日軍兩個師團后，濟南、青島就全部暴露在我軍面前，我軍可隨時攻取。到時泰安日軍必然收縮，如該敵膽敢向濟南收縮，我軍可半道而擊之，則形勢更好。如該敵向魯南收縮，則我軍可以一部兵力從容圍困濟南，集中主力快北上莫魯邊、翼中，爭取殲敵一部，逼敵向平津收縮，我軍可再趁勢攻擊魯西、翼南之敵，迫使該敵向平漢路收縮，一舉恢復翼魯邊、翼中、翼南、魯西根據地。爾后再回師南下，恢復泰西根據地、魯南根據地和魯西南根據地。
劉一民看到這里，心里就一緊，歷史上主席在武漢會戰后倡導的可是開展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怎么變的這么多，竟然讓教導師大打殲滅戰了呢？而且還想一戰就收復全山東，這個構想也太宏偉了吧！
搖搖頭，繼續往下看，只見主席又說到：”當然，這只是最好的一種構想，很可能實現不了。因為日軍不同于國民黨部隊，戰斗意志頑強，輕易不會自動撤退。因此，此戰還可以按第二種部署來打，即以消滅日軍有生力量為主，以伏擊戰、運動戰取勝，在運動中消滅敵人。如能全殲敵一。八師團和三十三師團更好，如敵收縮過快，只能殲滅日軍一個師團，應當選日軍第一。八師團，迫敵第三十三師團向青島收縮。考慮到日軍練有素、火力強大、又有空中優勢等因素，我軍應避免白日攻堅作戰，以免部隊損失過大。同時，考慮到日軍可能采取報復性重兵圍剿，我軍可不攻擊日軍堅固設防之濟南、泰安、充州、青島、徐州等城市，但必須收復以上諸城市周圍之小規模縣城和廣大農村，迫敵退守城市。即令是這樣，也達到了恢復根據地、支援武漢、鄭州作戰之目的 最后，主席在電報中說：“教導師是我軍裝備最好、火力最強的戰略集團，自從成軍以來迭創奇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劉、羅二人既要不驕不躁，又要果決善謀，關鍵時刻敢下決心，一切以消滅鬼子有生力量、建立穩固的山東根據地為主旨。不必要瞻前顧后，既想取得大戰果又怕部隊傷亡大，世界上哪里有這樣的好事么！”
看完電報，劉一民默默無語。擰著眉毛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羅榮桓看完電報后，對劉一民說：“給主席個電報，闡述清楚，說明我軍此戰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不能打城市攻堅戰。奪取城市還是要以奇襲為主。以目前的敵我力量對比，我軍就是不懼傷亡奪取象濟南這樣的城市，也守不住。不是打城市保衛戰守不住，而是日軍的飛機會把我軍收復的城市炸成一片廢墟的。青島更是這樣，如果我軍決心強攻和固守小鬼子的海軍艦隊會把青島從地圖上抹去的。那就得不償失了。你不是常說實事求是么？那就實事求是的分析實事求是的上報，實事求是地部署作戰。否則，非吃大虧不可！”
劉一民現在對羅榮祖的人品算是徹底佩服了，知道這個老兄外表上憨憨厚厚的，內里卻是滿肚子錦繡和忠勇。有這樣的人作搭檔，那也算是人老幾輩修來的福氣了。
不再多說，也不再猶豫，劉一民馬上坐下來。起草給主席的電報。說明此戰主要在于消滅日軍第一。八師團、三十三師團，恢復山東各根據地。但是絕不進行城市攻堅戰。避免部隊傷亡過大。因為此戰可能能阻止日軍攻占武漢、廣州、洛陽，但也不排除日軍橫下一條心強行攻占武漢、廣州。但無論日軍是否攻占武漢、廣州，他們都不會坐視八路軍收復濟南、青島或徐州的。接下來的戰斗會更艱苦，搞不好就又是一個日軍集中力量清剿山東的局面，那樣就出問題了。
電報最后，劉一民懇切地寫道：“日軍攻占武漢、廣州不可怕，戰線拉的越長，日軍的兵力就越分散，我軍的機會就越多。根據繳獲的日軍文件，日軍內部對于下一步用兵方向有分歧，一派主張集中力量擴大侵華戰爭，迫使蔣介石投降。另一派主張集中力量北上，與蘇聯開戰。如果我軍想收復全部山東，就會促使日軍戰略方向轉移，很可能讓日軍集中華北方面軍、華中派遣軍、關東軍主力圍剿我軍。到時候山東戰局就會生逆轉，我軍將不得不再次放棄山東根據地。鑒于這種原因，此次作戰既要打的狠、準，又要控制好攻擊范圍，只要能消滅第一叭師團、第三十三師團，迫使日軍固守津浦路，就達到戰役目的了。至于下一步如何擴大戰果，需要視敵情變化而定。現在就籌劃如何收復翼魯邊、翼中、翼南，言之過早 完電報，劉一民就在師部吃了兩個餿頭，喝了一碗開水，坐到地圖前思考去了。
到了晚七，主席的回電總算到了。這次主席的指示很簡潔：“同意起膠濟路戰役。作戰目標為消滅第一o八師團、第三十三師團和日軍膠濟鐵路守備隊。相機擴大戰果，恢復山東各根據地。戰役指揮由劉、羅負責，何時、何地起攻擊，均有劉、羅決斷。”
劉一民這才如釋重負，嚴令魯東南支隊星夜南下，與教八旅和騎兵旅換防，教八旅和騎兵旅最遲后日夜里趕回大店，隨師部出。命令泰安支隊嚴密監視泰安方向日軍動向，并擔任鉗制泰安日軍任務。命令教五旅監視魯南方向日軍充州守軍動向。命令教五旅旅長洪遠、魯東南支隊政委郭子化統一指揮教五旅、泰安支隊、魯東南支隊作戰，確保北線作戰順利完成。
下達完命令，劉一民拿出自己已秘密制定好的作戰計劃，交蔡中按照作戰計劃通知各部隊秘密執行。
辦完這一切，劉一民才離開師部辦公室回家休息。
回到家里，唐星櫻問他部隊是不是要打大仗？
劉一民奇怪唐星櫻怎么嗅覺這么靈敏，命令都是絕密的，她不可能知道的。結果一問唐星櫻才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部隊是不是要打仗，只是剛才見黃文虎、李小帥他們都在補充彈藥，就想到了可能要打仗了。
劉一民告訴唐星櫻，部隊有行動，要她和孩子都留在這里，安心工作。
這一說，唐星櫻不干了，說是保育院已經建起來了，和兒可以送到保育院去，她帶著平兒隨劉一民一起行動。這一次她一定要親手俘虜個日軍軍官！再不打仗，別的同志會以為她只是劉一民的夫人，而忘了她是一個走過長征路的紅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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