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一戰成名 阿爾達希爾在近衛軍的護衛下沖出了山谷,一望無際的沙漠被皎潔的月光照成了一片銀海,沙伏的沙丘如同凝固的海浪,薩珊鐵騎像是決堤的洪手一泄千里,肆意汪洋。
阿爾達希爾策馬一路狂奔,連向后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他知道就算是回頭看也無濟于事,只會讓自己更加憤怒。越來越多的鐵騎跟在他的身后沖進了沙漠,把慘烈的廝殺聲漸漸的拋在身后。
陸遜看著消失在沙漠中的薩珊人,嘴角掠起了一絲冷笑,隨即下令將斷后的一萬多薩珊人團團圍住。阿爾達希爾突圍而去,斷后的薩珊人本來還希望他能回來救他們,可是看來發現阿爾達希爾已經一去不復返,而后面的追兵和崖上的伏兵又不讓他們有一絲喘氣的機會,這些原本也是雇傭軍的薩珊軍支持了不久就放下武器投降。
黎明在漸漸平息的喊殺聲中悄悄的來臨,第一縷陽光照進山谷的時候,山谷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皮肉被燒焦的臭味,被俘的薩珊人垂頭喪氣的排成一列列長隊,在越軍和貝都因人的看守下,拖著沉重的雙腿走進了劃定的區域,打了半夜仗的他們現在肌腸漉漉,只想有一口飯吃,有一口水喝,其他的都不在考慮之列。
貝都因人和羅馬雇傭軍看著滿谷的戰利品欣喜若狂,這些武器、甲胄和戰馬都是他們所渴求的,只是這仗不是他們單獨打下來的,越人才是首功,要分戰利品也要等到越人挑過之后才輪到他們。
夏侯榮雖然也很疲憊,可是他的精神狀態非常不錯,和陸遜并肩而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等著統計結果。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即使心里非常興奮,但是臉上卻看不出太多的異樣。
“這一戰至少傷敵過萬,俘虜數千,將軍的戰績真是讓人羨慕。”夏侯榮再看向陸遜的眼光已經多了幾分惺惺相惜,用步卒和騎兵比速度,就算是陸遜提前走了近三天,就算是薩珊人被他拖延了腳步,敢這樣用兵就讓人不得不敬佩。更重要的是,陸遜先折到沙漠里,然后半夜再趕回來,這樣的打法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正是這樣的戰術才騙過了阿爾達希爾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將。
陸遜一戰成名了。這一戰之后,再也沒有人敢說陸遜是靠裙帶關系才做大將的。
“夏侯將軍敢于深入,才是這一戰成功的關鍵。如果沒有你在后面追擊,薩珊人也不至于驚慌失措,倉惶而退,損失也不會這么大。阿爾達希爾是個很有威信的人,讓他進退失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陸遜轉過頭打量著夏侯榮,微笑著說道:“你不擔心這是阿爾達希爾的誘敵之計嗎?”
“擔心。”夏侯榮笑了笑,“如果不得到準確的消息,我也不敢在夜里沖進來。”
“是嗎?”陸遜眉毛一挑,驚奇的說道:“看來你手下有非常出色的斥候。”
“是的,不過,卻不是我手下的,而是條頓人。”夏侯榮指了指遠處正在和幾個蠻族首領談笑風生的斯提利科道:“那個蠻人手下有一個百夫長,不僅驍勇善戰,而且思謀周密,是他帶著人潛進了山谷,發現了陸將軍在這里設伏。”
一聽說是蠻人,陸遜頓時沒了興趣,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聚在遠處興奮的蠻人,眼中浮現出一種自然的傲氣,隨口說道:“是嗎?夏侯將軍有這樣的蠻人相助,想不立功都難啊。夏侯將軍,阿爾達希爾逃進了沙漠,你有沒有什么計劃?”
夏侯榮笑了,反問道:“陸將軍有什么計劃嗎?”
陸遜搖搖頭:“我這兒只有兩萬人,為了趕速度,重弩都沒有帶,而且箭枝也用得差不多了,追上去豈不是自討沒趣?讓他去吧。等他回到泰西封喘口氣,羅馬人和貴霜人的大軍就會殺到城下,到時候再取他首級不遲。”
“將軍說得有理。”夏侯榮舒坦的松了一口氣:“我本來打算不惜一切代價與他血戰一場的,不過現在陸將軍已經把他打得奄奄一息,我就沒有必要再勉為其難了。我準備帶著貝都因人在沙漠里不停的騷擾他,讓他睡不好覺就行了。至于戰果,我不強求。”
“這也好,貝都因人對沙漠很熟悉,有他們在后面綴著,阿爾達希爾一定會夜不成寐。”
“哈哈哈…”夏侯榮爽朗的大笑,指了指那些蠻人道:“我帶著他們追出來的時候,答應了讓他們發財,不過一路上沒占到什么便宜,現在跟著陸將軍打了個小勝仗,不知陸將軍能不能…”
陸遜似笑非笑的看了夏侯榮一眼:“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夏侯榮拱拱手:“那就多謝陸將軍了,分完戰利品,我就開始追擊。”
陸遜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這次夏侯榮的適時出擊幫了他不少忙,分一點戰利品給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陸遜要的是重創阿爾達希爾,完成孫紹的總體安排,現在這個任務已經完成了,孫紹的賞賜肯定不會少,他也不在乎薩珊人這點東西,眼下越國幾乎包攬了烏茲鐵,武器之精良冠絕諸軍,除了戰馬之外,他對薩珊人的裝備還真看不上眼。
半天之后,統計結果出來了,薩珊人戰死大概一萬八千人,近一半是被箭和石頭打死的,還有兩千多人是被夏侯榮所率的追兵擊殺的,剩下的都是被自己人踩死的。俘虜五千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蠻族雇傭軍,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分給那些蠻族,因為蠻族對俘虜要么是砍頭,要么是當奴隸,就算要當奴隸,他們也愿意做越國人的奴隸,誰都知道越國人最有錢,就算到越國做奴隸也過得不錯。
越軍是首功,那些蠻族雖然對分不到奴隸有些遺憾,但是陸遜把繳獲的兵器、甲胄都交給了他們,也算是補償了他們的損失,蠻人自然是皆大歡喜。
休息了一天后,夏侯榮帶著貝都因人沖進了沙漠,循著薩珊人留下的足跡追蹤而去,陸遜則在原地又休整了兩天,這才帶著越軍和數千羅馬雇傭軍趕向了古德斯城。一路上,那些掉隊的不斷歸隊,他們原本對陸遜還一肚子怨言,可是聽了那些參戰的將士眉飛色舞的一說當晚的戰況,他們又后悔莫及,遺憾自己沒能跟上腳步,失去了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
兩天后,孫紹帶著摧鋒營和三千阿克蘇姆奴隸軍趕上了大軍,一看到滿載的戰利品和洋溢在士卒臉上的笑容,他就知道打了勝仗,雖然還不知道這個勝仗究竟有多大,但終究是打贏了。
陸遜帶著崔謙諸將出營相迎,一見面,行過禮,崔謙就搶先說道:“大王,你可是來遲了,沒能見到陸將軍指揮的伏擊戰,那真是…唉呀,真是神了。”
崔謙一邊說,一邊搖頭,說得孫紹忍不住笑了。
“建中,這仗打得過癮嗎?”
“過癮。”崔謙有些夸張的說道:“簡直比擊殺馬克西穆斯的那一戰還過癮。”
孫紹忍俊不禁,指著崔謙道:“你個大海盜,不要在我面前裝乖巧。事出反常即為妖,你崔謙什么時候這么乖巧過?一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犯了什么錯了,搶先在我這里賣個好。”
“沒有。”崔謙見孫紹和他開玩笑,心里的擔子頓時放下了一大半,他又是夸陸遜,又是提起自己的戰功,無非是知道陸遜現在不能惹,自己以前得罪過他,生怕陸遜在孫紹面前說什么,所以特意在眾人面前顯示自己與大王的感情非同一般。只是現在被孫紹當面點破,不免有些尷尬。
陸遜將孫紹迎進了大營,輕描淡寫的將經過說了一遍,把主要的功勞都推到眾將的頭上,特別說了夏侯榮的功勞,連那些羅馬雇傭軍都夸了一通,孫紹十分高興,熱情的和那些蠻族首領打招呼。蠻族首領一個個上前見禮,大家爭先恐后的說著奉承話,把孫紹夸得上了天去。孫紹只是笑著應著,不時的問了問他們的情況。
斯提利科最后站在了孫紹的面前,臉色卻非常怪異,伸出一只手指指孫紹,卻又發現這樣有些無禮,連忙把手縮了回去,卻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臉憋得通紅。
崔謙大怒,沉下臉站了起來就要發火,卻被孫紹攔住了。
“不要急,你慢慢來。”孫紹溫和的安慰道。斯提利科感激的點了點頭,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撫著胸口深施一禮,然后用生硬的漢話探詢的說道:“大王,我…我們以前…見過嗎?”
孫紹一愣,想了想:“你有沒有去過阿克蘇姆?”
斯提利科連忙搖頭,孫紹十分好奇,他從來沒有踏足過羅馬人的國界,這次由阿克蘇姆出發,經由紅海趕往古德斯,走的也是貝都因人的地盤,那斯提利科怎么會見過他?莫不是這個蠻子想套近乎吧?他笑了:“那我們一定是神交已久的朋友。”
蠻族首領們聽了通譯,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七嘴八舌的說斯提利科狡猾,為了套近乎,居然想出這樣的借口。斯提利科卻固執的搖搖頭,揪著胡子想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大聲叫道:“對了,你和我女婿長得很像。”
懷急之下,他叫的是日爾曼語,孫紹沒有聽明白,可是那些蠻族人卻有懂日爾曼語的,一聽這話,有的嚇得變了臉色,連忙上來拖住斯提利科,有的卻有些幸災樂禍,等著看斯提利科被越國人拖出去打板子——他把越王比成他晚輩,一個小小的百夫長,這不是自找倒霉是什么?
通譯猶豫了一下,沒敢翻譯,膽怯的看了看孫紹,孫紹不解,擺了擺手:“沒關系,他說什么?”
“大王,這個蠻人口不擇言,說…說你像他女兒的丈夫。”
孫紹一時沒反應過來,崔謙卻勃然大然,霍的站起身來,指著斯提利科大聲喝道:“撮爾蠻夷,敢對我家大王無禮。”
斯提利科顧不上看其他人的臉色,連忙解釋道:“大王,你…你真的和我的女婿長得很像。”
“你的女婿?”孫紹又好氣又好笑,這個蠻子是不是有女兒要嫁給我?非要說我和他女婿長得像?他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下陸遜,陸遜不以為然的說道:“不懂禮節的蠻子,說錯話也在所難免,大王不必與他計較。”他想了想,突然愣了一下,轉身走到臉急得發白的斯提利科面前,急聲道:“你的女婿是不是一個黑發武士?打仗非常驍勇的那個?”
斯提利科聽了通譯的翻譯,連連點頭。陸遜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轉身快步走到孫紹面前,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孫紹一愣,露出驚異之色:“不會這么巧吧?”
“是不是,請來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孫紹愣了一下,搖搖頭,似有深意的笑道:“不急。”他抬手叫過通譯,讓他囑咐了斯提利科幾句,斯提利科雖然不解其意,可是見孫紹說得慎重,也不敢怠慢,連忙點頭。
“好了,今日能與諸位相見,實是在一大快事,軍中簡陋,我只能以薄酒招待諸位,待到了古德斯城,再請諸位痛飲。”孫紹豪爽的大聲說道,命人準備宴席,請各個蠻族首領和有功之人吃飯。
看著這些大呼小叫的日爾曼人、高盧人、哥特人,孫紹的眼里充滿了笑意,又有一絲感慨,誰能想到這些野蠻人的子孫后來會稱霸全球,自稱羅馬文明的繼承人,是文明人,其他人都是野蠻人,甚至真正的羅馬人都靠邊站。其實何止是羅馬人,現在的四個大帝國都沒落了,貴霜人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波斯人自相殘殺,曾經孕育過兩河文明的這塊土地戰火紛飛,而漢帝國在崩潰以后,隨即迎來了充滿血淚的五胡亂華,在隨后的近兩千年中,被無數的蠻族輪番的蹂躪,甚至有兩個蠻族統一了全國,現在還有著足夠傲氣的漢人到了那個時候,卻恬不知恥的把蹂躪了自己的蠻人當成偉大英雄加以崇拜。
歷史,就是這么侮弄人的嗎?孫紹一時有些出神。陸遜看在眼里,以為他還要想那個黑發武士的事情,不免又為自己的一時失誤感到惋惜。
宴后,孫紹回到后帳,陸遜恭敬的坐在他的對面,雙手將一柄裝飾精美的長劍奉到孫紹的面前。
孫紹接過來看了一眼,轉身交給敖雷,然后瞟了一眼一臉平靜的陸遜:“為什么沒拿出來用過?”
“沒有這個必要。”陸遜淡淡的說道:“大王的佩劍是國之重器,豈可輕示于人?”
“哼哼。”孫紹冷笑了一聲:“我手下的將軍,我還是清楚的,他們跋扈慣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現在是戰爭時期,正是用人之際,他們自恃有兵有船,都有些過火。可是,伯言,戰爭快要結束了,如果他們還這樣的話,豈不是要將我們君臣的情份毀于一旦?”
陸遜猶豫了一下,這才明白孫紹的用意,臉上露出羞愧之色,低下頭道:“臣…臣愚昧。”
孫紹手下的大將,大部分是跟著孫紹征戰多年的,很多人都很傲氣,覺得自己是當仁不讓的功臣。戰爭時期大將為先,其他大臣就算有些意見也會忍著,可是現在情況有所變化,薩珊人陷入三國圍攻之中,就算不亡,其勢力大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羅馬經過了內亂,也已經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挑起大的戰事。看起來最風光的越國其實也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短期內不可能有實力進一步擴大戰爭規模,而應該是停下來好好的消化勝利果實。孫紹之所以力排重議,讓他陸遜出任大將,一方面是看重他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把他扶起來,以抗衡以崔謙為首的舊將,讓他們不要太驕縱,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將孫紹和他們之間的感情推到無以自處的地步。
可是,現在他為了自己的個人打算,沒有做出這種強硬的態度,雖然崔謙他們現在對他也不再輕視,可是終究留孫紹的目的還有一些距離。
換句話說,他沒有完全達到孫紹的目標。
“人無完人,你也無須過于自責。能把仗打到這個程度,我已經滿意了。”孫紹擺擺手,示意陸遜寬心,“阿爾達希爾就這么進了沙漠,能不能回到泰西封還真是一個問題。你不要猶豫,到了古德斯之后,立刻召集羅馬人準備進攻泰西封。這一次,不把阿爾達希爾打死,也要脫一層皮。”
“大王,除了夏侯榮帶領的一萬貝都因人,還有其他攔截的部隊?”陸遜試探的問道。
“當然有。”孫紹露出一絲獰笑:“我的習慣是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沖著要他命去的。你別看薩珊人現在接連損失折將,可是真正的薩珊精銳損失有限,死傷的大部分是從屬國雇傭軍。如果讓阿爾達希爾平安的回到泰西封,他只要兩三年時間就能恢復過來,不過現在嘛,有貴霜人和曹彰的五萬精騎在那邊候著,他的日子就沒那么好過了?”
“魏國騎兵到了?”陸遜大吃一驚,他這次最頭疼的就是沒有騎兵,只能用步卒和薩珊人周旋,沒想到遲遲不來的魏國騎兵卻被孫紹安排到了那一條戰線上,這樣一來,薩珊人剛剛走出沙漠就要面對養精蓄銳的五萬精騎襲擊,其殺傷力可想而知。
“當然到了。”孫紹得意的一撇嘴:“不僅曹彰到了,曹植也來了,同時的還有蜀國的李嚴,可惜的是騎兵只有兩萬人,曹植和李嚴所帶的以步卒為主,這次所起的作用有限,只能留到圍攻泰西封的時候再發威了。”
陸遜目瞪口呆,他一直以為孫紹現在的手筆已經夠大了,以自己為餌,把薩珊精銳吸引到阿克蘇姆去,由羅馬人、貝都因人和他在這里截擊無功而返的薩珊人,重創了薩珊主力,沒想到孫紹還有更大的,居然把魏國騎兵和蜀國的步卒都調來了,配合貴霜人再一次截殺薩珊人,最后還要圍攻泰西封,這完全是一種不留余力的重大行動,凡是孫紹能夠利用的力量,他都充分利用起來了。
“大王…高明。”陸遜喃喃的說道。
“打仗你高明,玩這些手段,那我敢說舍我其誰。”孫紹毫不謙虛的說道。
“大王…”涂虎出現在帳門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孫紹立刻收起了笑容,轉身坐在正位上,點了點頭。涂虎退了出去,時間不長,一個身穿漢人戎裝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看著踞坐在高位上的孫紹,他微微一笑:“兒臣奉,拜見父王。”然后轉身又對陸遜行了一禮:“侄兒拜見姑父。”
陸遜看著舉止文雅,除了面皮有些黑之外,整個人顯得英氣勃勃的孫奉,連忙還禮:“見過太子殿下。”
“姑父客氣了。”孫奉從容的受了禮,然后又拱拱手道:“父王一直說姑父是條臥龍,總有一天會翱翔于九天之上,今天果然應驗了。”
“不敢,如果不是太子深夜入山打探,讓夏侯將軍率軍出擊,太子又身先士卒,逼得薩珊人進退失措,我也沒有機會妄得大名。”
“咳!”孫紹沒好氣的咳了一聲:“我讓你來,是看你們互相吹捧的嗎?”
孫奉和陸遜都忍不住笑了。孫紹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陰著臉說道:“豎子,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做了雇傭軍,還逢戰必沖鋒在前,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越國太子,真當自己是普通的士子了?”
孫奉雖然被孫紹斥責,卻體會到了孫紹陰沉的表情下濃濃的關切,心里涌過一陣暖流,收起了笑容,躬身道:“父王,兒臣不孝,讓父王擔心了。不過,兒臣這么做,也是效仿父王當年在西卷城下的壯舉,增長自己的實戰經驗,磨礪自已的身體。”
“你…”孫紹語噎,隨即站起身來,大怒道:“小豎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在我面前巧言佞色,當我不敢收拾你嗎?你知道不知道,自從你擅自改變了路徑,第五營失去了你的蹤跡,你大母是如何的擔心?”
一提到大橋,孫奉的臉上顯出濃濃的思念之情,他哽咽道:“父王,大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