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凝神期青年的靈器閃擊,到楊凡的出手,這整個過程,只在電光石火之間。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耳邊傳來“叮”的一聲,卻見楊凡的兩根指頭,已經夾住了那把半月刀刃的鋒利靈器。
兩根指頭,空手接靈器!
場上眾修士呆若木雞,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心中更是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凝神期青年的整張臉慘白如紙,他這把靈器可是上品級別,更是法寶類型中的攻擊利器。
無論是靈器,還是法寶,一般能稱之為“攻擊利器”的,不說神通威力,單論鋒利程度和攻擊力,絕對遠超同階武器。
此外,一般的攻擊利器,都蘊含一定的“破甲”能力,對于依仗防御護罩和防御法寶的修士來說,是一個噩夢。
而在攻擊利器中,還有一種瑰寶的存在,那就是“攻擊利寶”。這也是楊凡擁有“銳煌石”等珍稀材料后所要追求的強力武器。
凝神期青年的靈器雖談不上攻擊利寶,但也足以堪稱同階利器范疇,等閑靈器和法器與之硬碰,很可能會被其損壞。
可是在此刻,楊凡隨便伸出兩根指頭,就把它給夾住了,而且還絲毫無損。
如此實力和手段,著實嚇人。
“住手!”
楊凡剛剛借助半月刀刃,那錦袍筑基中年冷喝一聲,面色一沉:“誰叫你動手的?!!”
“這…”
剛剛出手的凝神期青年,面色慘白,在筑基期高人的威勢下,幾乎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的心里卻是怨恨無比。
剛才他們叫囂出手的時候,這錦袍筑基中年可是默許的,并未阻止。而當凝神期青年出手后,他才馬后炮,出聲呵斥。
“愣什么愣,還不向楊藥師道歉?”
錦袍筑基中年身形一晃,眨眼間出現他身旁,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這一耳光響亮之極,整個天行閣都能聽到,凝神期青年臉上多出了五條手指血痕,觸目心驚。
但他不敢有任何違逆,來到楊凡面前,強作歡顏的道:“小人無禮,狗眼不識泰山,請楊藥師恕罪。”
“這是你的靈器,攻擊力還不錯。”
楊凡笑吟吟的道,把手中半月刀刃扔到對方面前,然后一臉淡然的道:“楊某還不屑于為難你,但你要記得今曰教訓。”
“是是,楊神醫,小得此生謹記楊藥師之言。”
凝神期青年連忙拾起靈器,誠惶誠恐的退到一旁。
“哈哈,楊藥師,讓你見笑了,都是我這些后輩不懂事。”
錦袍筑基中年向楊凡微微一行禮,言辭更加尊敬,眸子里甚至還有幾絲敬畏。
兩根指頭接住上品攻擊靈器,而且還是攻擊利器,竟然絲毫無損。如此手段,他自認為做不到,就連他所認識的筑基期高人中,也不可能有人做到。
故而,現在楊凡身份的真假都已經不正要了,如此實力足以震懾筑基之流。
“道友客氣了。”
楊凡面色平靜,臉上不驚不喜,仿佛早料到如此一般。
“沒想到楊藥師和‘天行閣’的袁道友真是朋友,如此看來,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錦袍筑基中年一臉賠笑的道,言語間已經作出了最大讓步。
“你們說呢?”他的目光一瞥身旁眾人。
“對對對,都是誤會,大水沖了龍王廟!”
百閣樓的眾修士紛紛附和道,那變臉的速度比變色龍還要快。
楊凡身旁的天行閣三人,卻陷入一種呆滯狀態,好久才恍惚過來。
眼前的楊凡,竟給他們帶來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這還是以前那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煉氣期藥師嗎?
楊凡剛才展現的實力,非但讓他們震驚,連筑基期的高人都因此作出最大讓步。
“呵呵,既然是一場誤會,那你們還不退去。楊道友,改天請你到我們百閣樓總舵做客。”
錦袍中年就要揮退眾人。
“等等。”楊凡突然出聲,將眾人制止。
“楊藥師還有什么事?”錦袍中年不解的問道。
“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楊凡微微一笑。
他遲早要離開漁陽,不能守護天行閣一輩子,于是便想出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賭什么?”錦袍中年有些不解。
“賭注是這樣的。我和閣下較量一番,如果勝了,天行閣歸你們所有。如果輸了,在百年之內,你們不得對‘天行閣’有任何圖謀。不知閣下能否做這個主。”
楊凡笑著道。
“不不,不用了…楊藥師的實力,在下甘拜下風。”錦袍中年連連搖頭。
“道友言時過早,我們的較量并非普通斗法分勝負。規則是:我們彼此攻擊對方一次,被攻擊時不得躲閃。楊某賭的是,先讓道友全力攻擊我一次,然后我再攻擊閣下一次,最終結果要保證,楊某絲毫無損,而道友卻要身負重傷。如果做到了,就算楊某勝,如若不然,就算你勝。”
“呵呵,不知閣下可否愿意?”楊凡笑瞇瞇的道。
“真是如此?先讓我全力一擊,你絲毫無損,而后你還要讓我身負重傷。”
錦袍中年面露訝然之色。
“絕無虛言,不知閣下可否做這個主?”楊凡問道。
“沒問題,我是百閣樓的三大東家之一,這個主還是能做的。”
錦袍中年毅然道,心中卻暗忖:“哼,這可是你托大…若給我足夠時間醞釀一擊,不信你能絲毫不損。況且我若是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全力防御,筑基期之內,還沒有誰能自信一擊將我重創。”
“袁老,這賭注,你可有看法?”楊凡詢問道。
“一切都由楊藥師說了算。”袁老大毫不猶豫的道。
“那好,我們且換一個場地較量。”
楊凡輕輕一笑,便飄然而去,數個呼吸的功夫,便落到天行閣附近一個湖面上。
他此刻的高調與之前兩年截然不同,這是因為楊凡不久便要離開漁陽國,或許幾十年上百年都未必能回來,所以不必考慮長遠生存之策。
錦袍中年也飛身飄落道湖面上,與楊凡對峙。
就連俗世的巔峰武者,都可以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何況他們這兩大筑基期高人?
“快過來看,高手較量,還是筑基期的高人!”
湖面四周立即涌來了好幾百看熱鬧的人,有秀玉閣各大坊市勢力的修士,也有路遇此地各方修士。
而且,越來越多的修士,都往這邊趕來。
地面,半空,樹上,屋頂,全都是過來看熱鬧的修士。
這些修士中,還不乏筑基期的高人。
同時,楊凡還隱隱感受到金丹高階的神識掃視。
此刻的場面,可謂空前盛大,短短片刻間,就聚集了上千名修士,而且其數目還在增加中。
“好好,有這么多人給我們做見證。”錦袍青年面露燦爛笑容,對眾修士道:“各位道友,我和楊藥師有一個賭注。規則是,我們彼此攻擊對方一次,被攻擊時不得躲閃。楊藥師要保證自己絲毫無損,而且還要重創我蔣某。”
場上一片嘩然轟動,要達成這賭注的要求,也太苛刻了,聽上去根本沒有什么懸念。
暗中觀戰的筑基期修士們,卻是驚異不已,他們自忖都做不到賭注中的要求。
“賭注規則對這位楊藥師來說,有些不公平。”
一名筑基期的老者出言道,聲音傳遍全場,眾人立時一靜。
“呵呵,規則就是如此,還是楊某主動提出的。就請各方道友做一個見證。”楊凡淡然一笑:“如果楊某勝了,那么百閣樓在百年之內,不得對‘天行閣’有任何圖謀。如果敗了,這天行閣便拱手相讓。”
“這賭注竟是楊藥師提出的…”
這些筑基期修士暗自心驚,難道這楊藥師真有如此自信和把握?
“好了,我們開始較量。按照之前所言,先請這位蔣道友出手。”
楊凡一臉從容之色。
“那蔣某就不客氣了。”錦袍中年眸中閃過一絲厲芒。
霎時,場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死死盯著湖面上的二人。
錦袍中年佇立原地,開始緩緩匯聚法力,身上涌起一股不斷攀升的氣勢,四周的水面不停的翻騰。
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深紫色的鐵錘,散發出一股厚重磅礴的氣息。
“重型法寶!”
眾修士低呼,面面相覷。
總所周知,重型法寶代表的是最可怕的力量,最本質的破壞力,在眾多類型法寶中,威力絕對是佼佼者。
但是,重型法寶還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攻擊速度慢,容易被對手閃開。否則,以重型法寶的威力,同階修士在正面防守下,不可能不受傷。
錦袍中年身上法力狂涌,往手中深紫色鐵錘里注入法力。
霎時間,這件上品重型靈器,化為一個如小山般的巨錘,散發出壓抑可怕的氣息,看上去都讓人心驚膽顫。
試想,在同階之下,有何人能硬撼如此一擊,并保證自己絲毫無傷。
“去!”
錦袍中年手中紫光暴漲,那小山般的巨錘“嗖”的一下,以泰山壓頂之勢,朝楊凡壓迫而去。
而此刻,楊凡腳踏湖水,一臉凝重之色。
他的周身早已經凝結出綠色草甲,此刻在不停的加固,那綠色絲線層層纏繞,越發的堅厚起來。
豁然,頭頂巨大的陰影降下,“轟”的一聲,砸中到他的草甲上。
嘭通!
重型法寶不可想象的力量,把楊凡砸進水中。
同時,四周湖水沖天而起,那一擊竟然把整個小湖里的湖水給旋起,涌起十丈巨浪。
四周修士躲之不及,被水浪席卷,頓時都成了落湯雞,更功力淺薄者,直接被浪花擊傷。
這威力簡直是驚世駭俗。
場上一片死寂。
一千多修士,都目瞪口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甚至懷疑,楊凡是否被砸成粉身碎骨,而不是考慮其受不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