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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戰爭讓女人走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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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戰爭讓女人走開(下)

  要是一般的女軍人,在這個時候可能已經會哭著跑開,但是沈韻彤的眼睛里卻揚起一絲倔強,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拼命讓自己眼睛里越聚越多的淚水不要流出來。當著越來越多的異性軍人的面,她狠狠甩掉了自己身上的棉制t恤衫。她雖然在胸前纏了厚厚一層束胸的布條,但是大片年輕而充滿彈性的肌膚,仍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一陣微風吹過來,中間夾雜著面對這種絕對意外,突然間粗重了很多的呼吸聲,沈韻彤全身的雞毛疙瘩在瞬間就一起站起來開始不斷狂跳。

  “沈韻彤,挺起你的胸膛,你們海軍陸戰隊,就是這樣訓練你們的嗎?”戰俠歌暴喝道:“告訴我,你的臉上是什么?”

  沈韻彤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她的手上沾到了一片溫溫熱熱的東西,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倔強的自己,還是忍不住流淚了。沈韻彤狠狠甩掉自己眼角里的淚水,竭盡全力讓自己當著近千個陌生男人的面,將自己雖然用布條緊緊扎住,但是仍然太過醒目太過引人暇思的胸膛堅強的挺起來,她放聲叫道:“報告隊長,是眼淚!”

  “眼淚!你知道一個軍人,一個戰士,在戰場上面對敵人流出眼淚代表著什么嗎?那代表了你的情緒不穩定,判斷就可能出錯,反應就可能遲鈍,更代表著你的視力絕對受到影響,你這樣一個菜鳥這樣一個垃圾,到了戰場上竟然會犯這么多錯誤!”戰俠歌獰聲道:“戰場是強者的領域,象你這樣一個連自己情緒都無法控制的懦夫,憑什么跟我走上世界最強軍人的競賽舞臺?!你到了那里,就是用自己的眼淚去搏取別人的同情,去為國‘爭光’嗎?!”

  屈辱到極點,沈韻彤的眼淚,卻奇跡般的干了。她就那樣直挺挺的站在省軍區的操場上,任由周圍幾百雙火辣辣的眼睛在她絕對擁有驕傲本錢的胸膛上來回巡視。縱然隔著一層布條,她仍然可以感受到那些視線帶來的可怕灼傷力。

  “報告隊長!”沈韻彤舉起手,放聲叫道:“我想發言!”

  “好!”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沈韻彤死死盯著戰俠歌,她的身體仍然用最標準的軍姿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她嘶聲叫道:“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樣痛恨過一個人!我恨死你了!!!”

  “很可惜,恨,只是一種弱者才喜歡掛在嘴邊情緒,而不是一種武器。而且,我覺得你對我的恨,還不夠徹底!要恨,就把我恨的痛徹心扉,恨得不共戴天吧!”戰俠歌伸手指著操場,放聲叫道:“你這個垃圾,閉上你的嘴!收起你一錢不值的眼淚,和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情緒,立刻給我繞著操場跑上十圈!”

  李春艾和謝宇然和省軍區負責人交涉去解釋這次操場槍擊事件,望著上身只纏了一層束胸布條的沈韻彤在操場上一邊拼命奔跑,一邊時不時伸手擦拭眼睛里不停噴涌出來的淚水,就連嚴峻眼睛里也帶出了一絲不忍的神色,他站在戰俠歌身后,壓低聲音道:“何必呢?作為一個職業軍人,她其實已經夠優秀了。”

  “不,不夠!除非她能根本不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女人!在戰場那種滅絕人性的瘋狂領域,只有把自己變得比戰場更瘋狂,才有贏得勝利,活下去的可能!”

  戰俠歌冷然道:“這一次‘藍盾’軍事競賽,對世界各國職業軍人來說,就是一場為了彰顯軍威軍嚴而進行的戰爭!大會的規則你也知道了,對方可以選擇我們隊伍中最薄弱的環境進行重點打擊,而身為一個女人,沈韻彤一定會成為各個參賽隊伍首選進攻目標。我既然成為這支隊伍的隊長,我就絕不能允許自己的隊伍中出現一個不可彌補的弱點!”

  “我非常認同一句話,那就是戰爭讓女人走開!”

  戰俠歌冷然道:“我想上級之所以派一個女軍人加入我們的隊伍,就是想向世界證明,中國的女子霸王花,一樣是最優秀的,一樣可以站在世界的巔峰上。甚至現在還有人搬著什么‘女人也能頂半邊天’理論,要把它生生塞進軍營里。我就是要讓沈韻彤明白,想獲得成功,就必須先有付出!想和男人一樣在戰場上頂天立地,就得先忘記性別,把自己變成一臺最純粹的作戰機器!所以我就要努力讓她恨我,只要引導得當,恨是一種非常不錯的動力!”

  當沈韻彤終于在省軍區的操場上跑了整整十圈回到戰俠歌面前時,汗水打濕了她胸前的束胸布條,隨著她的一呼一吸,那些混合著汗水緊緊貼在她胸肌上的布條隨之一起一伏,那種霧里看花般的誘人曲線,看得就連那個一直擺出種世外高人風范的新兵蛋子,也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戰俠歌冷冷的盯著沈韻彤,他的目光毫不在意的在沈韻彤身上巡視,但是他的目光中根本沒有任何情緒,看起來就象是正在審核一件前所未見的新武器,并在心里暗中評估她的實際作戰效果。

  沈韻彤也毫不退縮的和戰俠歌狠狠對視,兩個人就這樣瞪視了半晌,戰俠歌才略略點頭道:“穿上你的衣服和裝備!從這一刻開始,我們還有足足一百四十二個小時游戲時間。我會努力在這一百四十二個小時里,把你這個垃圾中的垃圾,從我的隊伍里清除出去!不要替我擔心人選問題,我有充足的后備人員,相信無論拉哪一個過來,都要比你強幾倍!”

  沈韻彤的嘴唇上滲出一片鮮艷的紅色,上面留下了一排又一排細細密密的牙印,戰俠歌指著她又是一陣痛罵。在戰俠歌的罵聲中,沈韻彤默不作聲的將軍裝和她的裝備,一件件重新穿戴到身上。

  戰俠歌的注意力突然落在沈韻彤手中的超大口徑步槍上,以戰俠歌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是一枝經過特殊改裝的超大口徑步槍。粗略估計,那枝步槍的口徑,甚至超過了戰俠歌原來使用的南非產二十毫米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已經接近于美國巴雷特公司研發生產的二十五毫米超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

  但是這支大口徑步槍的槍管卻只有七十五厘米左右,更沒有大口徑狙擊步槍必須安裝的廢氣排放裝置,和減小后座力提高射擊穩定度的緩沖系統。而這枝狙擊步槍的彈匣更是出奇的寬大,如果填裝在彈匣里的步槍子彈,真的象彈匣那樣的話,每一發子彈,可能都超過了二十厘米長。

  身為一個超級狙擊手,戰俠歌對各種狙擊步槍本能的擁有特殊的敏感和愛好,他指著沈韻彤手上的大口徑步槍,問道:“你的那枝步槍,有效射程是多少?”

  “報告隊長,四百五十米!”

  這真是一個絕對意外的射擊距離,就算是最普通的自動步槍,有效射擊距離也比這支大口徑步槍遠上幾倍!戰俠歌瞪大了雙眼,看著沈韻彤手中那枝安裝了高精度光學狙擊鏡的大口徑步槍,問道:“你就用這種玩藝在戰場上攻擊敵人?!”

  “報告隊長,我這支步槍不是用來攻擊敵人,而是用來打自己人的!”沈韻彤冷然道:“如果隊長有需要的話,我不介意對準隊長開槍!”

  戰俠歌絕對沒有懷疑沈韻彤逮著機會就向自己開槍的誠意,但是看著沈韻彤手里那支絕對與眾不同,有著太多手工修改痕跡的大口徑步槍,戰俠歌突然心中靈光一閃,命令道:“把你這支步槍的彈匣拆下來!”

  整個彈匣里只能容納五發子彈,沈韻彤默默卸下子彈匣,把里面的子彈一發發取出來。她只取出一發子彈,嚴峻就失聲叫道:“這是安裝了高效麻劑的麻醉醉彈還是猛毒彈?!”

  沈韻彤擎起第一枚帶著注射器針頭的子彈,道:“這枚子彈叫做嗎啡子彈!它的液體艙里,放置了五毫升嗎啡,你們在戰場上負傷中彈需要止痛,而我被敵人火力壓制無法及時趕到你們身邊的時候,我會利用手中的步槍,把嗎啡子彈直接射進你們的身體。”

  沈韻彤又從子彈匣卸出第二枚子彈,道:“這枚子彈叫做延命彈。在戰場上如果敵人施放針對呼吸道進行攻擊的毒氣,或者是你們被毒蛇之類的東西咬傷,我又沒有辦法及時趕到對你們進行治療的時候,我會把這一發子彈射到你們的身上。它的功效不但可以起到解毒的功效,更重要的是可以迅速降低人體血液流動速度,減緩毒素在體內的漫延和發作。”

  “至于我的第三發子彈,叫做鎮定彈。”沈韻彤瞪著戰俠歌,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融合著敬佩與痛恨的目光,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隊長一樣,把人性和感情都訓練得干干凈凈。在戰場上太過緊張而導致情緒短時間失控的例子比比皆是,在必要的情況下,向處于精神崩潰邊緣的軍人射出一支含有鎮定劑成份的子彈,可以迅速幫助他們壓制恐懼感。最少,可以讓他們不要發瘋似的在戰場上跳起來,頂著子彈來回亂跑。”

  “而第四第五發子彈,叫做體能彈!這兩發子彈的藥劑艙里填裝了含有興奮劑成份的生理鹽水。在戰場上當你們的體力到達極限,卻又必須繼續面對激戰時,我會利用這種子彈幫助你們在短時間內恢復一部分體力!”

  沈韻彤從自己的防彈衣上摘下幾枚用塑料管密封保存住的子彈,道:“我還準備了一些備用子彈,它們的藥劑艙是空的,我可以根據實際需要,從我身上背負的醫藥箱里,挑選注入子彈里的藥品。在必要的情況下,我甚至可以遠距離為負傷大量失血的戰士,少量輸血。”

  在這一刻沈韻彤的眼睛里發著光,她舉著手中那支開創一代先河,將殺人武器改裝成治病救人道具的大口徑步槍,那種驕傲自豪和發自內心的熱情,就好象是一個母親,正在向別人夸耀自己最喜歡也最出色的孩子。

  戰俠歌沉默了良久,才問道:“這支步槍,是你自己設計的?”

  “是的,我和幾個朋友用了兩年時間,一點點摸索的試制出兩枝這樣的武器。”沈韻彤深情的撫摸著手中的大口徑步槍,輕聲道:“她們還不夠完美,有些細節還必需進行系統改良,所以他們留下了一枝,而我自己拿上了第二枝。我希望可以帶著她,在‘藍盾’軍事競賽中,通過實踐來驗證她的真實效果。”

  戰俠歌暗中點了點頭,他心里已經隱隱明白,沈韻彤能夠在人才濟濟的海軍陸戰中脫穎而出,除了她的確擁有相當水準的單兵作戰能力及豐富的軍事知識外,她手中那支大口徑步槍,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戰俠歌最后走到那四名默默站立,明顯來自同一支部隊的職業軍人面前,看著他們手中造價昂貴的槍械,問道:“蘭州軍區特種部隊?”

  這四個職業軍人中,掛著上尉軍階的人回答道:“不,我們來自雪狼突擊隊!”

  站在戰俠歌身后的嚴峻眉毛一挑,問道:“你們就是傳說中,中國最強的特種部隊…雪狼突擊隊?!”

  嚴峻刻意加強了“中國最強”這幾個字,扛著m134格林特火神炮的李春艾和拎著一枝自動步槍,站在一個火力視野最良好位置的謝宇然彼此對視了一眼,幾個人的眼睛中同時騰起了一絲火焰。那個上尉輕描淡寫的道:“我們只是拿起了槍吃上了這行飯,就要竭盡全力,但于一個無愧于心罷了。至于中國最強這四個字,只是一些軍事愛好者對我們寄托的一種希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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