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真正的男人 戰俠歌用左手拔出自己的虎牙格斗軍刀,看到戰俠歌已經失去手槍的刺客,將針囊中最后幾根鋼針對準戰俠歌一起拋出來,在此同時刺客不知道從哪里又拔出一把格斗軍刀,對著戰俠歌狠狠撲過來。
說到格斗戰,刺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將右肩受傷而且中了麻藥,只能用左手應戰的戰俠歌擊斃!
是該為這個值得尊敬的敵人生命劃上一個句號了!
望著象頭獵豹一樣撲過來的刺客,望著他手中閃著寒芒幾欲擇人而噬的格斗軍刀,戰俠歌卻突然笑了,他右手閃電般的揚起,在絕不可能的情況下,他空空的右手中突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轟鳴!
對,就是炸雷般的轟鳴。因為在戰俠歌的手中,赫然藏了一把他從車臣軍官尸體上搜到的,絕對小巧殺傷力卻不容忽視的“掌心雷”微型自衛手槍!
一團艷麗的血花同樣從刺客的右肩上炸起,刺客發出一聲尖嘯的慘叫,他的身體猛然抱成一團迅速在地上翻滾,第二發掌心雷子彈打在了他身體剛剛滾的地方,炸起一層泥浪。
刺客再次從地上彈起,他迅速拾起丟在地上的格斗軍刀狠狠向戰俠歌撲過來,“掌心雷”這種微型自衛手槍最大的優點就是槍身很小,還沒有一個成年人的手掌大,使用起來勝在出其不意,絕對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必備武器;但是同樣的,受到體積制約,它一次只能裝兩發子彈!
刺客絕對不會再給戰俠歌第二次填裝子彈的機會,雖然大家都是右臂受傷,但是他是大山的兒子,他在十二歲的時候,就曾經赤手空拳的擊斃過一頭孤狼,他在十五歲的時候,就敢和獵豹搏斗,只要給他近身搏斗的機會,戰俠歌還是必然死在他的刀下。
“噗…!”
戰俠歌突然張開嘴用力一吐,一道金黃色的流光瞬間刺痛了刺客的雙眼,一枚小巧的可愛的帶著黃金般奪人光彩的子彈,在空中翻滾著跳躍著,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迎接它的是,是一枝已經甩掉兩枚還在冒著輕煙子彈殼的掌心雷手槍!
刺客的心臟在瞬間幾乎停止跳動,他全身的所有汗孔一起猛然收縮再突然一起張開,他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個中國軍人,用單手就把“掌心雷”手槍打開,用一種近乎耍雜技般的動作,將那枚吐出來的子彈接進彈艙內,然后他手指一勾,就為這支“掌心雷”手槍重新拉起了保險。
“砰!”
在硝煙飛舞中,在戰俠歌略帶惋惜的注視中,刺客的身體狠狠一顫,他低下了頭,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鮮血狂涌的胸口。
“我被他打中了嗎?”
“我真的要死了嗎?”
“好痛…可是為什么在我的心里,卻又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
刺客發現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隨著從胸口里噴濺出去的鮮血迅速流失,為了增加“掌心雷”手槍彈的“瞬間停頓力”也就是我們平常說的殺傷力,戰俠歌用虎牙格斗軍刀在每一發子彈的彈頭上,都刻下了一個日內瓦公約絕對不允許存在的十字形印痕。只是一發小巧可愛的子彈頭,就在刺客的胸口制造出碗口大小的重創。
刺客一步步向后退,直到他的后背靠到了一棵堅實的白樺樹上,他才終于顫抖的站在了那里,他望著戰俠歌還帶著一絲血漬的嘴唇,他突然想到了戰俠歌曾經用左手去擦拭那里的血跡。戰俠歌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把那一顆致命的子彈,悄悄放進嘴里的吧?
戰俠歌拔出了自己右肩上那枚飛鏢,他小心的審視著手里這枚還帶著他鮮血的飛鏢。這竟然是用幾層鋁合金汽水罐上剪下來的材料,疊加在一起,自己手中制成的粗糙武器。戰俠歌猶惑的晃動著自己的右肩,肩膀上還帶著一種麻麻的感覺,讓他并不覺得傷口很痛,除此之外,這枚飛鏢上涂抹的東西,似乎并沒有給他留下其他的問題。
不知道為什么,戰俠歌竟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在這個男人的武器上,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驕傲。如果沒有這種驕傲,在殺傷力有限的武器上,這個男人涂上去的,就應該是更致命的劇毒,而不是從草藥中提取,僅僅能讓生物暫時失去戰斗力的麻藥!
看出刺客眼睛里的疑惑,戰俠歌低聲道:“你不用奇怪,在受訓的時候,我們有一個課程,就是利用各種方法來增加身體對各種麻醉劑的抵抗。想要用麻藥讓我的身體失控,至少需要三個成人的份量才夠。你這枚飛鏢上的麻藥,效果實在太差了!”
刺客并不能聽懂戰俠歌在說些什么,但是他卻了解的點了點頭,他是大山的兒子,他對生命本質的了解,已經遠遠超過了一些所謂的專家和學者。
凝望著眼睛中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純潔,更透出一絲不屈不甘的刺客,戰俠歌眼睛里閃過一絲惋惜。
真是可惜了!
眼前這個和他一樣年輕的男人,擁有比他更優秀的戰士天賦,假如他能接受到正規而嚴格的軍事訓練,而不是用一種近乎原始的方法和武器去戰斗,假以時日,他必將成為世界上最強悍的職業軍人!
戰俠歌將手中用汽水罐拼成的飛鏢用力拋出去,看著那枚飛鏢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狠狠釘到一棵白樺樹上,刺客的眼中終于無法掩飾的露出一絲驚駭,這個中國軍人,竟然也會使用他發明的武器!
刺客真的不知道,在還使用冷武器作戰的時代,在一個名叫“日本”的狹小國度里,有一種叫做“忍者”的職業。這些接受過非人訓練,拋棄了親情友情,只是為了殺人和被殺而存在的特殊群體,已經制造出類似的飛行武器。而第五特殊部隊學員,除了要能使用任何槍械能駕駛任何車輛和戰機外,更要能夠了解每一種冷武器的特性及原理。
戰俠歌就是故意讓刺客射出的飛鏢刺到了自己的右肩,造成他已經失去所有槍械,只能用虎牙格斗軍刀的假象,吸引刺客放棄閃避向自己攻擊。
戰俠歌賭的就是人性,他賭的更是一個戰士,絕不會放棄對目標一擊必殺的機會!
結果戰俠歌成功了。
刺客輸得不冤!
他并不是輸給了戰俠歌的軍事技術,在這片群山及密林中,他就算是使用最原始的武器,放眼整個世界,也沒有幾個人能成功將他擊殺。他輸給了戰俠歌身為一個職業軍人的創造性,和敢于破釜沉舟,以自己為餌破而后立的可怕戰爭智慧!
戰俠歌就這樣用充滿同情的眼光,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卻掙扎著不愿意躺在地上的刺客,他知道在這個象野獸一樣的年輕孩子身上,必然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讓他本能的抗拒倒在地上。
是因為他曾經餓得兩腿發軟,只能躺在相同的大地,相同的叢林中,默默的等待死亡,還是他在弱小的時候,為了從猛獸的利爪下逃生,曾經裝死躺在大地上,任由一只同樣饑餓的快要餓死的野獸,不斷對他進行試探?!
刺客是一個雖然彼此生死相搏,但是在這個時候,戰俠歌卻再也涌不起絲毫敵意的男人,望著這個一個男人,戰俠歌不由想起了他在山地訓練場上,面對的那連綿不絕的巍峨群山,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有一種猶如大自然般粗獷而純真的味道。
刺客用他顫抖的手,從口袋里摸出一粒沾著他鮮血的巧克力豆,可是他怎么也無法再把那顆巧克力豆送進他的嘴里了。戰俠歌走前一步,輕輕接過那粒巧克力豆,他想用力自己的雙手幫刺客把那粒巧克力豆擦干凈,可是現在他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擦著擦著,整顆小小的巧克力豆上,已經沾滿了兩個擁有同樣野獸般氣質的男人的血!
戰俠歌把這枚巧克力豆輕輕送進了刺客的嘴里,在這一刻刺客品嘗著巧克力亦苦亦甜的味道,嘗著自己與眼前這個中國軍人鮮血的味道,在他單純得讓人心中發酸的臉上,竟然揚起了一絲滿足的幸福。刺客輕聲道:“謝謝,謝謝你,大山的朋友!”
聽著刺客的聲音,戰俠歌只覺得心弦微顫,只有他這樣一個同樣對大山有了深厚感情的人,才會從刺客的聲音里,聽出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情。
戰俠歌從地上拾起了自己為了誘敵深入而拋下的自衛手槍,為它重新換了一個彈匣,然后他從口袋里翻出一卷早已經沾滿鮮血的止血繃帶,把自己肩部的傷口,包裹得嚴嚴實實。戰俠歌的目光突然落到那枚插在白樺樹上的飛鏢上,戰俠歌向刺客投入一個詢問的眼神,刺客對戰俠歌輕輕點了點頭。
戰俠歌小心翼翼的把這樣一件絕不適合隨身保存的危險“武器”,用一塊布包好,然后珍而重之的藏進自己的懷里。
他真的不會忘了這個男人。
是這個男人告訴了戰俠歌,原來一個人類,可以和環境融合得如此完美,完美得讓他小心反復檢查,都無法發現他的痕跡,完美得直到一把軍刀劃上了他的脖子,他才猛然驚醒,完美讓他感到為這個男人感到…難過!
而刺客那可怕的速度,那絕不亞于猿猴的敏捷,更讓戰俠歌看到了一個人在把自己身體潛能不斷開發不斷優化時,那種近乎恐怖的力量!
戰俠歌對著仍然靜靜站在那里的刺客,敬上了一個認真的軍禮。在某種程度上,刺客就是戰俠歌的一個絕對另類,卻足夠讓他擺脫自以為是心態,擺脫身為一顆“獠牙”,慢慢開始滋生出驕傲的…老師。
默默的望著戰俠歌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密林深處,刺客緩緩吐出一口長氣,輕聲道:“再見了…朋友。我以常以密林之狼來形容自己,可是我必須要承認,你才是密林中的王者,你是一頭真真正正的密林之虎!”
揚起頭,刺客望著自己頭頂那片綠色的天幕,聆聽著樹梢被風掠過的聲響,刺客反手緊緊抱住自己身后的那株白樺樹,在他的臉上揚起了一絲超脫凡塵谷世,只屬于原野與群山的恬靜微笑,他輕聲道:“大地媽媽,我累了,您的兒子要…回家了!”
一只雄鷹,驕傲的伸展開它足足兩米的長翼,從刺客頭頂的群山掠過,而在同時,刺客也終于緩緩閉上了他的雙眼。
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趙海平手里沾滿稀泥和樹葉的ak自動步槍響了,已經用瞄準鏡鎖定趙海平的毒箭,帶著曾經陪伴他經歷過無數場血戰的狙擊步槍,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心中遺憾的想道:“唉,就差一點點啊!”
在狙擊手的對決中,生與死的差距,就在這一點點當中。
“轟!”
毒箭引爆了自己身上早就準備好的手雷,他手中的狙擊步槍在手雷的爆炸硝煙中被炸成了六七塊碎片。
毒箭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完成了他對阿米拉力保鏢隊長馬介石的承諾:“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得到我手中的武器,當然更不會讓他們有機會,用我手中的武器,擊落你駕駛的直飛機!”
既然在比武中,無論是格斗、射擊他都徹徹底底的輸給了馬介石,毒箭身為一個男人,他無論如何,都會完成自己的諾言!
因為無論是毒箭,還是刺客,或者是他們身邊的每一個兄弟,都是從戰火中成長起來的,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