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噬血狂龍(中)
望著那輛坦克開始旋轉,最終指向手持信號旗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的炮塔,戰俠歌猛然瞪圓了眼睛,他甩掉手中的望遠鏡,發出一聲狂吼:“臥倒!”
“轟!”
重達四十二噸的t80坦克全身狠狠一顫,在震耳欲聾的聲響中,它的2a46式125mm滑膛炮,炮口猛然噴出一道一米多長的火舌。一發125毫米口徑榴彈,帶著絕對炙熱狂射而出!
面對這絕對意外的一次攻擊,負責打旗語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瞪大了眼睛,他想閃避,可是在這個世界上,誰又能躲開五百米距離內坦克發射的炮彈?他只是略略彎腰,那發125毫米的重型榴彈就砸在了他的身體上。那發炮彈直接轟在了他的頭部,他的防彈鋼盔面對t80坦克主炮發射出來的炮彈,就象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樣,瞬間就撕成了無數碎片,就在他的腦袋被炮彈撞得鮮血和腦漿混合在一起向四周迸射的時候,那發炮彈猛然爆炸了!
一團火焰猛然從這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的身上狂沖而起,將他的身體撕扯成了無數碎塊,紛紛揚揚的以輻射狀灑向這片大地。
在此同時,t80坦克和和那輛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兩棲登陸裝甲輸送車上的車載七點六二毫米口徑機槍和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重機槍,對準在山坡上休息的中國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子彈一遍遍打在他們的頭頂,濺起大片的泥雨,一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在趴下時,鮮血猛然從他的肩胛上飛濺,他躺在地上死命咬著牙,全身不停的扭曲,就趴在他身邊的同伴立刻撲過去,從他身上摸出急救包,將一整枝嗎啡注射進他的身體,那個受傷的士兵才慢慢安靜下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第五特殊部隊士兵都被打蒙了。嚴峻趴在地上,他舉起了手中的自動步槍,卻一直沒有扣動扳機,在俄羅斯的境內,無論是什么原因,他們一旦對著俄羅斯軍隊開火,這就很可能會演變成一場不可預測卻絕對麻煩的政治風暴!
嚴峻只能趴在那里,他望著幾百米外,在那里幾十秒鐘之前還站著一個活生生的兄弟!在經歷了最慘烈的血戰,自以為終于可以脫離戰場回到自己的家時,突然又看到了兄弟的鮮血與死亡,而他們赫然是死在本應該是朋友的人手中,這種痛苦才是最難以忍受更無法接受的!
嚴峻一邊痛苦的用自己拳頭狠狠捶打著地面,一邊放聲狂叫道:“為什么?為什么?他們為什么要進攻我們?!我們不是戰略合作伙伴嗎?我們中國外交部不是和他們的外交部已經達成了協議,他們不是來接應我們,幫助我們返回中國的嗎?他們為什么會向我們痛下殺手,他們為什么要開炮,殺了我們的兄弟?!”
戰俠歌放聲怒吼道:“你他媽的還唧唧歪歪的干嚎些什么?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他們根本不是接應我們的俄羅斯軍隊!他們是和殺手組織恐怖份子勾結在一起的車臣叛亂份子啊!他們要真的是來接應我們的俄羅斯軍隊,他們明明知道我們有二十個人,會派出一輛只能乘載十五名士兵,上面又坐滿人員的裝甲運輸車嗎?!”
戰俠歌狠狠一揮手,叫道:“立刻撤退!”
遠方又傳來一聲沉悶的炮響,嚴峻嘶聲叫道:“班長小心!”
但是他已經喊得晚了!
過度的憤怒雖然沒有影響戰俠歌的判斷,但是身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戰俠歌在下達作戰指令甚至是對整個戰場做出推斷時,他的機動性,他的專注力已經不可避免的被大打折扣。
聽到嚴峻的狂吼,戰俠歌這個第五特殊部隊學員中最優秀軍事技術最過硬的獠牙,竟然下意識的抬起頭,道:“怎么…”
“轟!!!”
一發榴彈狠狠轟擊在戰俠歌不遠的地方,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可怕攻擊,戰俠歌只來得及彎下身體用雙臂護住自己的要害,大片泥土就像是怒海中的波浪,咆哮著狠狠沖到他的身上。一股沛不可擋的力量撞在他的身上,戰俠歌腳下一虛,不由自主的被撞得倒在地上,緊接著全身就被沉重得讓他無法掙扎的壓力給覆蓋了!
所有第五特部隊的士兵一起動容,他們齊聲叫道:“班長…!”
一名就趴在戰俠歌附近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手腳并用飛快的爬過來,他拚盡全力先將戰俠歌的腦袋從泥土里硬揪出來。在這一刻戰俠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位兄弟的手都在發顫,他嘶聲叫道:“班長大哥,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炸壞?!”
“我呸!”
戰俠歌吐掉咽進嘴里的泥土,叫道:“除了灌了一嘴巴臭泥,還死不了!我他媽的是誰啊,我是九命妖貓,想用一發炮彈就要了我的命,還他媽的太早了點!”
那個第五特殊部隊的士兵笑了,他用力點頭,丟掉手里的步槍,拚命幫戰俠歌扒掉壓在他身上的泥土,突然間他的身體狠狠一顫,在戰俠歌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他就象是一只被人丟進熱油鍋里的大蝦一樣,不由自主的彈起來。
在他不由自主直起身體的時候,他和戰俠歌兩個人全身的血液瞬間就凝滯到冰點。在他不由自主抬起身體的時候,戰俠歌看到這位兄弟的胸口,一團艷麗的血花正透過那件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再也無法為他提供有效防彈效果的防彈衣迅速綻放!
那個士兵為了把戰俠歌從泥土里扒出來,動作太急,竟然在敵人車載輕重機槍的掃射下違反了他們至少聽過一千次的戰場法則,過高抬起了自己的身體!
那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臉上露出一絲絕望的神色,他們都太明白,在被車載重機槍不停掃射的時候,直起了身體代表了什么。
根本不必刻意瞄準,根本不需要額外關注,那以扇面掃射過來的車載輕、重子彈,那些坐在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上的恐怖份子,手中的ak自動步槍發射的子彈…
這名徹底暴露在敵人機槍火力下的第五特殊部隊精英學員,就象是觸電一樣不停顫抖,鮮血從他身上不停的飛濺,他身上那件已經不能提供多少防御力的防彈衣被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重機槍子彈生生撕成了十幾塊碎片,連帶撕碎的,是他年輕的身體,當他終于可以倒在戰俠歌的身邊時,他已經被車載機槍和ak自動步槍射出來的子彈徹底打成了一個篩子。
他熾熱的鮮血就噴灑在戰俠歌的臉上,眼淚再一次從戰俠歌的眼睛里瘋狂的涌出來,他伸手指著這位兄弟,嘶聲哭叫道:“笨蛋!笨蛋!笨蛋!你他媽的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你為什么要把身體抬得那么高,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的后果嗎?你這樣的大笨蛋不死誰死?我…我…我…我他媽的為什么會為一個笨死的大笨蛋去浪費自己的眼淚?!”
八九名坐在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上的車臣恐怖份子,舉起手里的ak自動步槍準備一起對著中國軍人掃射,突然在幾百米外的山坡上響起一聲輕脆的槍響,有一個人一頭栽下裝甲車。還沒有分辨出這發子彈究竟是從哪個位置射出來的,槍聲又響了,又有一個叛亂份子額頭上多出了一個深深的彈洞,翻滾著掉下了裝甲車。
一名手里拎著狙擊步槍的車臣叛亂份子直接跳下裝甲車,他伸直了脖子狂叫道:“小心,有狙擊手!”
剩下幾個車臣叛亂份子一窩蜂的跳下太容易成為板靶的裝甲運輸車,他們有人拎起自動步槍,對著裝甲車的車廂用力狠砸。
裝甲運輸車的車門打開,十幾名手持自武器的悍匪從里面跳出來,只要看看他們的裝束和手里的武器,你就能明白,他們赫然就是由“殺手組織”恐怖份子和阿富汗游擊隊組成的雜牌軍!
“啪!”
一個剛剛從裝甲運輸車里跳出來,還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的“殺手組織”恐怖份子只覺得眼前一眼耳邊聽到了自己頭骨碎裂的聲響,然后一頭栽倒在地上。
那個手里拿著狙擊步槍的車臣叛亂份子原來就是位一級射擊運動員,后來在車臣戰爭中才拿起狙擊步槍,成為狙擊手的車臣叛亂份子,望著自己同伴尸體上的彈洞,這位經歷了兩次車臣戰爭已經擁有豐富狙擊實戰經驗的狙擊手,略一思索,伸直了脖子狂叫道:“他們的狙擊手在四點鐘方向!”
在遠方負責警戒的趙海平就隱藏在一棵火力視野良好的大樹上,他手里拎著一枝高精度第五特殊部隊專用零二式自動步槍,這位跟著戰俠歌經歷了一場場血戰的武警部隊資深狙擊手,在這一刻突然發現自己成熟了!
他冷冷的盯著那些在t80坦克和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之間,不斷游動不斷閃避做出各種令人好笑閃避動作的車臣叛黨,他只是不停的在心里數著:“一二三,發射!一二三,發射!一二三,發射!”
趙海平用零二式自動步槍上的光學瞄準鏡,不停的尋找目標,每當他手中的步槍輕輕一顫,在幾百米外的恐怖份子就會倒下一個。
趙海平現在不停的在心里念著戰俠歌教給他的話:“記住,在你狙擊的時候,你就不要再把自己當成一個活人!在那個時候,你就是一塊冰冷的沒有情緒的石頭,你就是一臺最純粹的殺人機器!當你把自己的心跳,把你的呼吸,和你手中步槍射擊時那特有的槍響,把耳邊吹過的風聲,把你周圍植物迎風搖擺的嘩嘩啦啦的聲音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屬于自己的獨特韻律時,你就發現,原來殺人就是這樣的簡單!原來用狙擊步槍擊斃那一個個能蹦會跳的目標,原來是這樣的…有趣!”
是的,韻律!
跳舞有自己的韻律,當你隨著音樂的鼓點一起翩翩起舞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身輕如燕,你會覺得自己越跳越精神,這就叫做輕松的節奏;當你在格斗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站在隊伍里隨著所有人一起放聲狂吼,一起將自己的拳頭自己的膝蓋自己的肘自己的腿重重彈射到外邊時,你也會找到一種力量的節奏;當你坐在電腦前寫書,思維和打字的速度突然進入一種奇異的平行,讓你再沒有滯澀,在手指飛舞中彈跳出一個個優美的字符時,你就找到了思維的節奏。
而在戰場上,當你用狙擊步槍遠距離殺了一個又一個敵人,已經在心里充滿了一擊必殺的自信,并且能將這種一擊必殺形成一種慣例一種必然時,你就擁有了殺人的韻律!
這種韻律只能意會無法言傳,但是無論你通過什么樣的方法,只要能找到一次這樣的韻律,你就…飛起來!
當趙海平手中步槍上的狙擊鏡再次鎖定一個躲在t80坦克后面,在他的視野里卻好笑的露出半個腦袋的恐怖份子,就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趙海平雙眼的瞳孔猛然縮成了最危險的針芒大小!
因為他清楚的看到,那輛t80坦克的炮塔已經轉向了他,透過自動步槍上的狙擊鏡,他看到了坦克炮塔上那125mm主炮黑洞洞的炮口。
“轟!”
有自動火炮填裝設備,每十秒鐘就可以發射一枚125mm炮彈的t80坦克主炮再次開炮了,隨著一聲重炮的轟響,趙海平藏匿的地方,猛然騰起一團十幾米高的硝煙。
一團濃重的硝煙沖天而起,趙海平隱匿的那棵足足有十幾米高一個人都抱不住的大樹轟然倒塌,濺起大片的飛塵,至于趙海平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
嚴峻的眼睛都紅了,他雖然和趙海平認識才一天時間,但是他們同在一個戰壕里作戰,他們為了支援戰俠歌同時對著上千敵人做出過飛蛾撲火式的進攻,他們被幾百枝自動步槍壓制在一條小冰溝里根本抬不起頭的時候,他們還彼此揚起拳頭,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對于軍人來說,這一切已經足夠滋生出友誼的種子!
嚴峻放聲狂吼,他拎起中國第五特殊部隊專用零二式自動步槍,對著那輛t80坦克就是一個長時間連續點射,可以打穿兩件五號防彈衣的特種鋼芯子彈打在t80坦克的鋼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一團團亮麗的火花從它的身上不斷濺射,但是那輛坦克仍然大搖大擺的繼續向前行駛。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么自動能槍能夠在四百米外的距離,能夠打穿t80坦克炮塔正面厚度超過500mm的超強防御鋼甲?
嚴峻透過零二式自動步槍上的瞄準鏡,猛看看到t80坦克的炮塔在緩緩轉動中,竟然鎖定了自己的位置,他立刻抓起手里的步槍拚盡全力向外翻滾,但是在昨天經歷了人生最慘烈的一戰,又在食物和保暖物資不足的情況下徒步跋涉了三十五公里,他的體力透支已經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當嚴峻在連續翻滾中,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由自主的一軟,縮成一團的身體微一停滯,竟然卡在一個小小的水洼里不能再向前移動時,他不由瞪大了眼睛,狂叫了一聲:“我操,這下可真他媽的完蛋了!”
“轟!”
又一發125mm榴彈砸到了中國軍隊駐守的山坡上,嚴峻的身體連翻帶滾的被炸出六七米遠,帶著混身的鮮血趴在地上不動了。
戰俠歌不顧子彈就在自己的頭頂嗖嗖亂飛,貓起腰整個人就象是一只獵豹一樣拚盡全力向前飛奔。
風,刮過戰俠歌的面頰,他還從來沒有感到過這么冷!
厚實而廣闊的大地就在戰俠歌的腳下,但是,他卻沒有了那種和大地接觸的安全感!
戰俠歌在這一刻只覺自己呼吸緊張,只覺得他口干舌燥,只覺得自己雙腿發軟,在他的生命中,還沒有這么驚慌過,眼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卻拿不出任何辦法,這種屈辱的無力感深深的擊中了戰俠歌。
突然間戰俠歌背部傳來防彈衣和機槍子彈對撞在一起,特種防彈瓷片碎裂的可怕聲響,戰俠歌只覺得痛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雙膝一軟不由自主的趴到地上,旋即戰俠歌又雙手一撐,跳起來繼續向前飛奔。還好他背部的防彈衣在戰斗時中彈的次數要遠遠低于正面,總算沒有被機槍子彈打穿,戰俠歌撲到嚴峻身上,放聲叫道:“嚴峻你怎么樣?”
“輕一點啊老大!”嚴峻躺在地上掙扎了半天,狠狠咳出一口鮮血,才倒抽著涼氣勉強對戰俠歌擠出一個微笑,道:“老大你自稱是九命妖貓,我這個當小弟的怎么也得有個三條四命小命吧?原來我一直以為自己很不含糊,到了戰場上什么也能搞定,可是真正上了戰場,見識過了我才明白,坦克這種玩藝還真他媽的不好對付!步兵天敵這種外號,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戰俠歌從自己的急救包里取出最后半卷急救止血繃帶,可是當他終于有時間仔細觀查嚴峻的炸傷時,他不由驚呆了。
說句實在話,嚴峻的運氣還算不錯,他沒有被炸死,也沒有被炸得缺胳膊斷腿,當時他蜷成一團的身體,最有效的降低了身體被爆炸沖擊波覆蓋的面積,只是在身上和大腿上嵌了幾十塊彈片,只要能做上七八場外科手術,取出所有彈片再讓他休養兩三個月,他還是生龍活虎的好漢一條!
但是…現在他的大腿上鮮血在不停的向外流淌,在被彈片削開生生綻烈的肌肉下面,戰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嚴峻被鋒利彈片割斷的一根腿筋!
在這種敵眾我無寡,近距離交戰的戰場上一名戰士的大腿受傷,這已經代表了死亡!
嚴峻苦笑道:“看來我是不行了。戰俠歌你要是還把我當兄弟,就多給我一個子彈匣,我就算是死,也要多拖上幾個墊背的!記著,如果能找回我的尸體,千萬不要把我埋進康西瓦烈烈士陵園,我怕冷,我更不喜歡那里的冷清…”
“放屁!”戰俠歌將止血繃帶纏在嚴峻的傷口上,大手一伸猛然將嚴峻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放聲狂吼道:“我操你奶奶的烈士陵園,我操你奶奶的臨死也要多拖幾個墊背的!軍隊訓練了我們這么久,就是希望我們在臨死之前多殺上幾個無足輕重的雜魚小兵?我答應龍建輝大哥要把你們活著帶回家,我這個班長,難道就應該眼睜睜的看著你們一個個倒在我的面前,在你們的掩護下,象只喪家之犬一樣落荒而逃?!難道我們死的還不夠嗎?我他媽的不管了,從這個時候,我戰俠歌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再拋下一個兄弟!”
嚴峻瞪著眼睛叫道:“你放下我,你扛著我,我們誰也跑不掉!那輛t80坦克雖然是老掉牙的爛貨,但是它卻能一分鐘發射六發炮彈啊!”
“你他媽的比老子閉嘴,要死就他媽的一起去死吧!”戰俠歌扛著嚴峻,竟然在這種絕不適合的情況下挺直了身體,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放聲狂叫道:“兄弟們,撤退!誰要他媽的再敢唧唧歪歪的說什么為國捐軀,想躺進烈士陵園的鬼話,就先掏槍把我這個班長給斃了!我要你們活著,不管是為了什么,給我好好的活著,跟著我一起回到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