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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秘法?”魯成江好奇的問。
李慕禪闔起眼簾,在闔眼一瞬間結了十個手印,形成一團影子,最終停下,手印朝魯成江一指,同時吐出個字:“哞!”
魯成江一怔,隨即訝然,揮了揮胳膊,忽然探手抓茶盞,“砰”茶盞在他手上化為碎片,茶水落下,他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手。
“這…”魯成江抬頭望李慕禪。
李慕禪呵呵笑道:“力量大了幾分吧?”
魯成江興奮道:“嘿嘿,豈止是幾分,我覺得一拳能把天打破了!”
李慕禪微笑闔眼,再次結印,朝魯成江一指的同時吐出一字真言,魯成江臉一肅,興奮之一下斂去。
“心靜如水?”李慕禪睜眼問道。
魯成江緩緩點頭:“果然玄妙!”
他原本的興奮一下消散,只覺心靜安詳,天地萬物皆散發著柔美光芒,這一刻生出無由的感動,想要落淚。
李慕禪微笑道:“我修煉的這門秘法叫無上金剛菩提經,乃是佛門秘術,有增益他人之效。”
“無上金剛菩提經,好名字!”胡為農贊嘆。
他知道堂主可是塊頑石,不受旁人影響,此秘術著實不凡。
李慕禪笑著闔眼結印,吐出真言,同時朝胡為農一指,胡為農頓時神情一斂,目光柔和,緩緩點頭:“好——!”
李慕禪朝魯玉軒看一眼,她給了他一記白眼,李慕禪笑著搖搖頭,闔眼結印,口吐真言,朝她一指。
她驚奇叫一聲:“這是…”
魯成江呵呵笑道:“丫頭,感覺到力大無窮了吧?”
“真的邪門!”魯玉軒驚奇的打出一拳,“砰”一聲悶響,好像把空氣搗碎了一般,她這一拳奇快無比,感受到了空氣強烈的阻力。
李慕禪道:“無上金剛菩提經共有八式,可惜我最后一式還沒練成,堂主,再等一等吧。”
“還有哪幾式?”魯成江好奇的問。
李慕禪深吸一口氣,忽然闔眼結印,然后吐真言,朝魯成江一指,他整個人黯淡下來,像是抽空了精氣神。
“李堂主?”胡為農忙道。
李慕禪搖搖頭,沖著魯成江笑道:“堂主感覺如何?”
“這是…?”魯成江皺眉,沉聲道:“你是把內力給了我?”
李慕禪笑道:“不錯!”
他又搖搖頭,嘆道:“可惜我沒練成。”
他隨后講了無上金剛菩提經的奧妙所在,利他利人,卻對自己無益,唯一有益的是最后兩式,卻最難練。
魯成江皺眉想了想,慨然道:“既然如此,那李堂主你先練功,把這無上金剛菩提經練成!”
李慕禪道:“聽說已經打起來了?”
魯成江擺擺手,笑道:“不過小打小鬧,還沒動真格的,待李堂主你練成了這秘術,咱們再好好的收拾他們!”
李慕禪笑道:“就不知何時才能練成。”
這最后一式不僅需要嫻熟的手印,更重要的是心境,關鍵是在這菩提上面,需要生出奉獻犧牲之念,大慈悲之心。
這才是佛門心法的精髓所在,心術不正之人,無法練成這等秘術,心不夠光明正大者,也練不成。
需要至剛至大之心境,才有可能修成,李慕禪雖然心光明,但仍不夠純粹,想練成這一式,需要先修心。
練武功容易煉心難,究竟何時能成功,他心里也沒譜。
“你何時練成,咱們何時動手!”魯成江慨然道,重重一哼:“先讓姓范的蹦跶幾天!”
他親自體驗了李慕禪這秘術的威力,知道一旦真正練成了,那太華堂的實力一下提升數倍。
縱使范武源再厲害,有范家高手為助,他們也絕不會想到太華堂的實力陡增至這般程度,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足以滅了西陽堂。
李慕禪笑道:“那好,我就閉關練功,爭取早日練成!”
“好好,李堂主你就放心練功,外面的就交給咱們!”魯成江拍拍胸脯,哈哈笑道。
他似乎看到了李慕禪練功無上金剛菩提經的情形,在他的加持之下,眾人如猛虎下山,一舉掃了西陽堂,獨尊青月城。
想到這里他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魯玉軒嗔道:“爹,萬一西陽堂得寸進尺,咱們怕是擋不住,要不,我找幾位師兄過來?”
魯成江臉頓時一沉:“你還嫌咱們不啊!”
魯玉軒有些惱怒,嗔道:“那我找幾位師姐總成嗎,我會請脾氣好的師姐過來的!”
李慕禪慢慢點頭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胡為農與魯成江訝然望向李慕禪,倒有些懷疑自己當初推斷了,難不成,他真沒殺白云宗的人,否則不會如此坦。
李慕禪笑道:“關鍵是人品,不是武功,他們的作用也不是動手,而是威懾,有白云宗的高手在,西陽堂總有幾分顧忌的,給我爭取時間!”
“唔…”魯成江沉著,慢慢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
魯玉軒白他一眼,自己說的他不聽,李無忌一說他就乖乖聽了,自己這個女兒還真是憋屈。
胡為農看看李慕禪,笑道:“我就怕白云宗的弟子脾氣大。”
李慕禪笑道:“白云宗的弟子總有脾氣好的吧,畢竟是名門大派,不能因為蘇公子他們而小瞧了白云宗。”
“哼,這話倒不差。”魯玉軒哼道。
魯成江點頭道:“那好吧,就聽李堂主的,你請幾個師姐過來吧。”
“是!”魯玉軒沒好氣的答應,瞪了李慕禪一眼。
李慕禪笑道:“有白云宗幾位坐鎮,我也能安心練功,再好不過。”
他隨后問起西陽堂的情形,原本以朱雀街為界,西陽堂占朱雀街之南,太華堂占朱雀街之北,井水不犯河水,但這一陣子西陽堂不老實,不時有西陽堂弟子越過朱雀街到了北邊。
太華堂弟子自然不答應,不時打起來,還好他們有規矩,一旦沖突了,便到城外打,不得在城內。
這個規矩是太華堂與西陽堂一同制定,是潛規則,任何一方都不能違背。
他們這一個月功夫,一共打了二十幾場,幾乎是每天都要打一場,弟子們互有傷,不過沒死人。
太華堂弟子殘了兩個,胳膊被斷了筋,接好后不能用力,不能再廝殺,但太華堂不會拋棄他們,在堂內做一些雜事,跑跑腿報報信。
太華堂如此,西陽堂也沒占便宜,不過西陽堂是主動挑釁,所以魯成江格外的氣憤,恨不得一口氣打過去,占領了西陽堂。
李慕禪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若有所思。
半晌后胡為農說完,嘆道:“他們做得太過火,所以堂主很惱,恨不得一口氣滅了他們。”
李慕禪沉道:“他們是故意試探咱們的底細呢,看樣子也沒準備好,否則直接打過來了。”
“可能是李堂主你虛虛實實,讓他們舉棋不定。”胡為農笑道。
李慕禪搖搖頭,他自己可沒這么大的本事,可能是因為自己一直呆在宋家,所以西陽堂有所顧忌,生怕一旦與太華堂開戰,自己馬上拉過宋家高手來助戰,縱使有范家高手相助他們也沒有勝算。
宋家與范家是世仇,誓不兩立的,若非實力相當,早就滅了對方,所以一旦開戰,定要弄成僵局。
李慕禪皺眉道:“看來我回來得早了,魯姑娘快些請白云宗的高手過來吧,否則會有麻煩。”
他又道:“堂主,我先回白夜城,有事再招呼我。”
“怎么又回去?”魯成江不解的問。
李慕禪嘆道:“我在這里反而沒有了威懾,現在能鎮得住他們的是宋家,不是我。”
“這樣…”魯成江慢慢點頭,理解了李慕禪的想法。
胡為農點點頭道:“李堂主言之有理,咱們這次是做錯了,不該讓李堂主回來的!”
李慕禪笑道:“還好我回來得隱秘,再回去就是。”
“那好,咱們就不送了。”魯成江忙點頭。
李慕禪道:“我練成之后再回來。”
魯成江忙道:“那李堂主盡量快些,莫讓咱們等得太急。”
李慕禪呵呵笑道:“白云宗的高手一過來,西陽堂自然老實了,堂主不必急著打,早晚收拾了他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好好,我就耐心等著。”魯成江笑呵呵的點頭。
李慕禪道:“魯姑娘你修書一封,我替你送信!”
“好吧。”魯玉軒明眸一亮,毫不猶豫的答應,轉身走了出去,生怕魯成江與胡為農反對。
“李堂主,你陪她胡鬧什么?”魯成江不以為然。
李慕禪笑道:“越快越好,我送信快一些,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
“唉…,咱們太華堂還真是虧了有李堂主你!”魯成江笑道。
李慕禪搖搖頭:“憑我的本事是擋不住大勢的,不過因為沾了總堂的便宜罷了。”
魯成江拍拍他肩膀笑道:“呵呵…,李堂主,聽說家主反對你跟宋小姐,能不能翻過這座大山?”
李慕禪苦笑一聲,搖搖頭。
胡為農忙道:“李堂主不必灰心,咱們都支持你,依我看,要是能把太華堂光大,家主定能另眼相看!”
李慕禪嘆道:“份量還是太輕。”
“當然,咱們太華堂再強,比起那些世家大族還差得遠,可李堂主你這才華才是最寶貴的,是不是?”胡為農笑道。
李慕禪若有所思的慢慢點頭,笑道:“有理。”
魯成江得意的笑:“哈哈,好好,咱們就先滅了西陽堂,獨尊青月城,你再摘得總堂的明珠,再好不過!”
正說話功夫,魯玉軒輕盈進來,一封信箋遞到李慕禪跟前,嫩生生的小手宛如白玉一般,濕潤晶瑩。
“這封信是給何麗珠何師姐的。”魯玉軒道。
李慕禪點點頭接過了,收入懷中便要告辭,魯玉軒忙道:“何師姐的脾氣不太好,但卻是個熱心人,你別失禮得罪了她。”
李慕禪眉頭一挑,笑了笑。
魯成江忙道:“丫頭,脾氣不好可不成!”
“放心吧。”魯玉軒抿嘴笑道:“她對男人不假辭,冷若寒霜,對女人卻溫煦得很。”
“這樣呀…”魯成江大腦袋:“那到了這里,咱們豈不是要小心?”
魯玉軒道:“何師姐的武功極厲害,人緣也很好的。”
“那只能靠她嘍?”魯成江明白過來了。
“嗯。”魯玉軒點點頭,嗔道:“我是個小輩,沒有何師姐,可沒那么大的面子請人過來!”
“好吧好吧,李堂主要小心呀。”魯成江無奈的點頭。
李慕禪笑一聲,轉身飄然而去。
玉瓊山高有數千米,山勢險峻,宛如一柄長劍直沖云霄,郁郁蔥蔥的森林給此山又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幽深。
李慕禪站在玉瓊山腳下,抬頭仰望,山頂被浮云掩住,看著像是直通天闕,森森之勢撲面而來,直欲讓人跪倒參拜,。
李慕禪點點頭,真乃奇山。
如此奇山想爬上去可不容易,沒有輕功絕做不到,這里便是白云宗的山門所在,不經人指點很難找到。
白云宗之名由來,就是因為山門在白云之上,超脫凡塵。
山腳下有一條小徑,他沿著小徑往里走,很快是茂密的樹林,樹木皆高大筆直,他認得這些樹,名謂構樹,是建屋子宮殿的好木材。
越往里走越是茂密,小徑越變越窄,最終沒有了路,好像走到了盡頭,李慕禪停在原地,揚聲喝道:“在下太華堂李無忌,拜見何麗珠何姑娘!”
他聲音徐徐往上,宛如海浪上灘,平平涌動著。
忽然一聲朗喝傳來:“青月城太華堂?”
李慕禪抬頭望去,兩丈外的樹叉上站著一白衣青年,修長身形,氣度瀟灑,腰間佩長劍。
李慕禪抱拳道:“正是。”
白衣青年飄飄落地,點塵不驚,到了李慕禪一丈前站定,抱拳微笑道:“可是魯師姐?”
李慕禪點頭:“我有書信一封,想替魯姑娘面呈何姑娘。”
“隨我來罷。”白衣青年點點頭,轉身飄飄上樹。
李慕禪飄身到了他身邊,與他并肩而行,白衣青年扭頭道:“魯師姐還好吧?”
李慕禪點點頭:“一切尚好。”
白衣青年笑著打量他:“你在太華堂是何職位?”
李慕禪微笑:“副堂主。”
“哦——?”白衣青年怔一下,抱拳微笑道:“真是失敬失敬,原來是李堂主大駕光臨,怠慢了!”
李慕禪笑道:“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羅揚。”白衣青年笑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便是太華堂一堂之主,真是少年俊杰,佩服得很。”
李慕禪搖頭笑道:“羅少俠若來太華堂,也能成一堂之主。”
“我可不成,我還出師呢。”羅揚搖頭。
李慕禪慢慢散開了氣勢,羅揚看出來他是宗師,自己可還沒達到宗師,一旦對上絕無勝算的。
白云宗的劍法是高明,但差一個境界,劍法再強也不成,宗師的護體罡氣遠非一般武者能破。
羅揚看出他是宗師,自然不會自討沒趣,頗為熱絡的與李慕禪閑聊,打聽魯玉軒的情形。
兩人說話時腳下不停,踏著樹梢飄掠,約有一刻鐘功夫,兩人穿過浮云,來到了山頂。
一進山頂便見到三座大殿,呈“品”字形依山勢而建,最高處的大殿金碧輝煌,屋頂在陽光下閃閃放金光。
另兩座大殿是琉璃屋頂,在陽光下泛五彩。
在下面往上看上去,三個大殿呈“品”字形,越往上走靠近它們時,才會發覺它們間隔甚遠,約有一里。
李慕禪暗自咋舌,此山之高真是驚人,他還沒見過如此之高山,不遜于另一個世界的大雪山。
“我帶你去見何師姐。”羅揚帶著他往左邊的大殿走去。
大殿前是空曠的練武場,此時場中正有近百人在練功,有男有女,有的練劍有的練拳腳,甫一靠近,無形力量洶涌而來,想要推他離開。
李慕禪眉頭挑了一下,果然不愧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個個勁力外放,凝在一起形成了力海。
羅揚扭頭笑道:“稍等。”
他鉆進了練武場中,如游魚般三扭兩扭,到了一個白衣少女跟前,恭敬的說了幾句。
李慕禪打量著這白衣少女,白衣如雪一塵不染,白皙臉龐清麗脫俗,一雙眸子清冷明亮。
她扭頭掃過來一眼,宛如一道清泉落在他身上。
片刻后,她慢慢點頭,飄飄到了李慕禪跟前,淡淡道:“魯師姐有信給我?”
“是何麗珠何女俠?”李慕禪微笑問。
“是我。”白衣少女冷冷道。
李慕禪從懷里掏出書信遞過去,暗道此女氣質冷冽,半是情半是心法所致,絕欲斷情。
在她身上,他隱約看到了趙明月的影子,剎那失神。
何麗珠瞥他一眼,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瞧,修長細致的眉蹙了一下,不再理會,專心看信。
片刻后,她抬起頭,淡淡道:“我知道了,…你是李無忌李堂主?”
李慕禪點點頭:“正是。”
“聽玉軒說,你武功絕頂,天下罕有。”何麗珠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