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無忌或許沒有預料到,便在他因為一位偉大的存在,而對其唯一血脈,做出某種承諾時,他將需要用一生來保護這位女子,傾盡所有!
火熱的地底巖漿在身周緩緩流動,風云無忌心底卻難以平靜,本該出現琴魔身上的至尊武學,軒轅帝心決,現在便印在了他的腦海,這門曾引起幾方殺戮,葵花皇后喋血殺人的絕頂武功,現在卻被他得到了,得到的如此輕而易舉,只是因為一個承諾,或者說,因為那按在水晶棺上的一掌。
到現在,風云無忌依舊心中有些茫然,不管是九轉生死玄功,意念劍體大法,吸星大法,抑若是現在所得的軒轅帝心決,任何一種武學,都稱得上曠世奇功,其中數門武功,根是有自已的心血在里面,意念劍體大法,甚至被自已重新推演了一遍,與原來的武學,已然完不同了。但是這一切的推演,創新,都是在前人的基礎上的,風云無忌還沒有達到憑空造物的境界。
這些功力展示的威力越大,風云無忌便越發的感覺到肩上責任的沉重,能力,往往是與責任相伴的!
睜開眼,再次注視著那棺中的美麗女子,臉容安詳,嘴角帶著一抹隱藏得極深的柔弱。風云無忌心中不禁產生連竄疑問: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為何她會被封在這地底的水晶棺中?在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有著一名至尊的父親,但為何,她反而會被封存于這地底水晶棺中呢?
一股沉沉的睡意涌來,靈魂的補修并沒有完全完成,越是臨近修補完成的時侯,那種睡意便越是濃重,若非感受到那種濃濃的熟悉感,和來自心底某處的召喚,風云無忌目前,依舊不會醒來。
在重新躺入巖漿之前,下意識的,風云無忌的神識擴散而出,包裹整具水晶棺…
雪域。
一身銀絲帝袍的戰帝,在數名長老的陪同下,登臨到了風云無忌曾去過那次的巨大冰峰,山腳下,密密麻麻的戰族迎風而立,手握掛在腰身上的白皚皚戰刀,神色肅穆的仰望著那高聳入云巔之上的縱寬達數千里的巨大冰峰。
光滑如鏡的冰峰,隨著戰帝邁出的腳步,自動在沿著這光滑的冰壁邊沿延伸出一圈螺旋狀的冰階,厚厚的冰階,自山腳,一路延伸向冰峰的頂端…
咔嚓嚓的聲音不絕于耳,無數的寒氣,凝結為冰,在這座龐大的冰峰山體外,構筑了一條華麗的冰階。踏在這光滑如鏡的冰階上,戰帝慢慢的向前走著,三名長老在后面隨著,一路無言,只有那清脆的腳步聲。
驀然,戰帝停下腳步,背對著三位長老,淡然道:“你們便在這里停下吧,讓朕一個人上去靜靜,這是我們的日子!”
“是的,帝君!”三名長老躬身道,靜靜的站在冰冽的寒風之中,待戰帝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眼中,三名長老臉上不由露出戚然的神情,大長老看著天邊呼嘯的風雪,不由出一聲悠悠長嘆,那聲嘆息,迅速的融入風雪,消散在天地間…
待三名長老從眼中消失,戰帝原本挺撥的身形,顯得有些孤單落落寞,在延伸至山頂的冰階上,冰殿的女弟子們,赤腳跪伏于地,臉色恭敬,看不出一絲勉強,似乎這并不是一名突然的闖入者,而是一名消失已久,重現天地的君王。
戰帝從那冰殿女子之中傳過,來到冰殿前,在冰殿前,冰殿圣女傲寒煙站立于冰殿前,在她身前,卻是一名身著白紗,載上罩著一襲輕紗的女子,見到戰帝,那名女子微微欠身,恭聲道,奴卑傲夜月,參見帝君!”
隨后跪了下去,身后,傲寒煙也跟著跪拜下去。戰帝微微點了點頭,隨后踏步來到冰殿前的懸崖邊,一步踏出,浮步虛空,身前的虛空之中,一條冰階承載于虛空,無數的寒氣凝虛空之中,蜿蜒的冰階從冰殿前向上延伸,而戰帝一撩戰袍,便踏著那冰階向著虛空之上,更高處走去,有他的臉上,有一點傷感,也有一點激動…
戰族弟子,在聲勢浩翰的登場之后,突然消聲斂跡,全部匯聚于雪域冰殿下,靜然的在風雪中等待了十多天,十多天后,戰帝獨自一人虛空中走下,沒有人知道,那冰階到底伸往何處,戰帝,又是那里去了,去干些什么!
二十余日后,戰族最高存在,戰帝,發布了蘇醒來的第一道針對太古的公告,這條公告借助自由派系的人,傳遍了整個天下:
五域并存的局面,絕對是不容許出現的,整個太古的人類,必須統一,必需要有一個強大的力量,來統籌整個太古的人類,而戰族將負責這個任務,直到有超越戰族的存在出現!
就在這個霸道的聲明傳出后不久,戰族便向整個太古的人,展現了一種絕然不同的群體作戰風格。
戰帝醒來后正好一個月,戰族從雪域出發,分成四股力量,分別向鄰近的刀域,魔域,邪道圣地幽明峰,以及鄰 的自由派系進攻,為首,赫然是號稱戰族新生四杰的人:戰意,戰心,戰絕,戰拳!
刀域,盡管戰族的一系列行動,都表明了他的強大,但知道戰族弟子用的也是刀后,刀域弟子便顯然并未對此放在心上。
入夜,月色黯淡,駐守刀域外圍的弟子在數日之前,便已感到天氣突然變得有些寒冷,比之往常更冷的寒意,終于,入夜,天邊,一陣陣破空聲傳來,一名守夜的刀域弟子立時警覺,向著天邊看去,只見數千白衣人影從天邊疾掠而來,眨眼之間,便已越過數百丈的空間,向這里掠來。
“敵襲!”那名守夜的弟子高聲叫道,隨后盤坐靜修的刀域弟子都一個個站起身來,撥出佩刀,列陣于前。
那些白衣人行動之間非常規則,即便是掠空之中,也保持著嚴格的陣列!
“前面何人!這是刀域所在,越在往前,休怪我等出手了!”一名頗有威望的刀域弟子出言警告道,但換來的是對方的沉默,和提快的速度。
“準備,”那名弟子叫道,身后五千刀域弟子立時握緊了刀柄,“出手!”
五千余道數千丈長,白練也似的刀氣破空而出,匯成一片,向著那片接近的白衣人劈出…
就在刀域弟子出手的剎那,那些白衣人速度不減,猛然大喝一聲,數千道刀氣從手中白皚皚的戰刀中破出,與刀氣相伴的,是那濃冽的寒氣,以及狂霸的戰意,兩股刀氣尚未接觸,刀域弟子已被那聲勢驚人的戰意所奪了,出手不由一滯。
五千人擊出的刀氣,被對面劈出的一千余道寒氣萬丈的刀氣劈散,余勁猶自向著那五千人劈落,一股寒意突然鉆入刀域弟子身體經脈之中,瞬間將體內真氣凍結,那飛速而來的白衣人腳步不留,迅速扔出一根根強索,快速的將那五千弟子縛住,隨后,其中一名白衣人,抬手抬擲出一道白色旗幟,那旗幟在空中劃過一抹流影。斜斜的插入長著稀疏雜草的泥土中,卷起的白色旗幟展開,中心,赫然一個黑色的古篆字‘戰’!
隨后,一千白衣戰族,俘虜了五千刀域弟子,向著冰雪之地,疾飛而去,一切做得如行云流水一般,自始自終,戰族弟子,腳步,甚至都未落下過地面,疾飛而來,疾飛而去,未留半點痕跡,唯余那一桿戰旗迎風怒展…
魔域。
暗域魔君在戰族出現的時侯,便已對這個突然興起的勢力倍加關注,在劍域的崛起過程中,暗域魔君早已吸取了教訓,小覷任何新出現的勢力,最后吃虧的,還只能是自已!早在戰族放出這份聲明的時侯,暗域魔君便做好了準備,糾集了其他幾位魔君,準備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來自戰族的進攻!
“他們居然敢放話‘戰族將負責統一太古的責任,直到出現更強的存在為止’,如此豈非說,戰族便是整個太古最強大的勢力存在!我倒要看看,這個戰族到底有多強,居然敢放出這等狂言!”暗域魔君心中想到,然而當真正的面對戰族的時侯,而且是一名戰族年輕人的時侯,暗域魔君突然感到了恐懼!
“你到底是誰?”暗域魔君極力的掙扎著,不使自已的膝蓋跪下去,大汗從他的額上如雨般滲出,一縷縷匯于額下,隨后滴落,右拳遞出數寸,便再也遞不出去了,拳頭上,那團旋渦黑氣沖出拳頭,復又縮回…
“我叫戰意,”那名面容俊朗的青年負手而立,腰上白皚皚的戰刀系著一根絲絳,隨風舞動著:“你不是我的對手!”
以暗域魔君的高傲,居然點了點頭。
“你很幸運,真的,”戰意微笑道:“如果是遇到族中的老一輩高手,此刻,你不會是無法出招,而是已然爆體而亡!”
暗域魔君臉色微變,索性收回雙手經脈中的真氣,頹然道:“我敗了!”
戰意微笑,慢慢走了過去,一指點在頹然跪倒在地的暗域魔君身上,暗域魔君應聲而倒,一揮手,其他幾名同樣年輕,同樣意氣分發,同樣強悍的戰族子弟,身從身走出,將其他幾名魔君縛住。
“干得好,戰意!”一名白衣少年對戰意叫道。
淡然一笑,戰意道:“戰絕,你干得也不錯,他們,實在,太弱了,幸好這次是我們,若是族中那些即將出世的高手出現,只怕…”
戰絕聞言亦是臉色微變,帶著崇敬之色,看向北方,悠然道:“我們這些弟子,都是這百萬年來,新出現的,族中真正的高手,按長老所說,一直在沉睡之中,等著帝君的召喚,只怕,現在,也該出來了吧!”
“是啊!”其他幾名戰族弟子附和道,隨后利索的將滿地的魔域弟子,用強索困綁起來,由數千弟子,向著那冰雪之地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