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記得,他曾經開了一輛保時捷卡宴停在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廠區的門外。”方明遠繼續道,“你認識他?”
李馨彤點了點頭道:“認識,他叫嵇宇軒,好像是從隴西省來的,上星期我陪公司總經理去奉元參加一場晚宴,宴會上認識的。然后他就時不時地來找我,說要和我做朋友。”
嵇宇軒?隴西省來的?方明遠一時間也不記得在隴西省里,有什么姓嵇的大人物。
“嵇宇軒?大約有二十多歲?個頭有一米八幾?在臉頰這邊有個小痦子?”于蕊若有所思地道。
“我沒注意他有沒有痦子。”方明遠立即道,又不是什么美女,他才不操心對方長什么德行呢。
“對,他這里確實是有個小痦子。”李馨彤連連點頭道,“并不顯眼,不仔細看看不到。”
“這人你認識?”方明遠道。
“嗯,見過兩面。他是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的副總經理,他父親嵇永壽是隴西有名的企業家,據說當年是以開采金礦淘得了第一桶金。如今在隴西省境內建立了一個總資產能有五六十億元的集團公司,涉及到了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這一次,他來奉元,似乎是他父親的公司要和海外談一筆合同。”于蕊道。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嵇永壽?方明遠仍然是沒有什么具體的概念。
不過他也明白了,這個叫嵇宇軒的家伙,怎么有這份身家開保時捷卡宴了,在年初推出的保時捷卡宴,即便是對于很多歐美人來說,也算得上是輛豪車了。而運到了華夏之后,算上關稅和亂七八糟的稅費后,這個價格絕對可以讓更多的歐美人嚇一跳了。只是不知道嵇宇軒能夠在這個年紀當上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的副總經理,有幾分是借助了家族的勢力,要是真的是靠自己拿下這個位子的話,也算得上是個人才了。
嵇宇軒怒火中燒地出了方家酒樓,坐到了自己的座駕上。半晌仍然是怒火難消。
嵇永壽當年傾家蕩產地買下了一個原本已經被廢棄的縣國營金礦,結果卻被他發現了新的礦脈。秘而不宣的他,一方面對外裝做苦苦尋礦,另一方面卻在暗地里開采金砂銷售到外地。花費了六七年的時間,攢下了七八百萬元,然后一舉承包了隴西省的一家瀕臨破產的機械廠。
然后在之后十幾年里。長袖善舞的嵇永壽游走在官、商之間,通過黑、白手段不斷地收購隴西省內的那些經營不善的國資企業,到了二零零零年的時候,嵇永壽所擁有隴西嵇氏集團公司,已經是一家有著固定資產六七十億元,涉及到有色金屬、機械制造、食品加工、旅游、房地產等十幾個領域,在隴西省里數一數二的龐大私營公司。
二零零一年。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成立,隴西嵇氏集團公司在其中占據了差不多百分之十七的股份,從而一舉將嵇宇軒推上了銀行的副總經理一職。嵇宇軒今年二十六歲,在隴西省里,就已經是知名的青年銀行家,和省里的那些公子衙內們呼兄稱弟的,就連很多的官員們,對他也是要讓上三分。
他這一次是隨同著父親嵇永壽一齊前來奉元。一方面是為了和韓國公司談一筆有色金屬出口的買賣,另一個方面則是打算向秦西省里的幾位民營煉油企業的老板“取經”。
自從國內放開了民營企業進入煉油行業的禁令后,國內各地可以說是群雄并起。但是這些企業大多規模有限,而且分散在全國各地。民營企業最為集中的地區,一是沿海各省,二就是秦西省境內。而隨著國內經濟的發展,尤其是汽車逐漸進入家庭。國內對于成品油的需求可以說是與日俱進。這些民營煉油企業的產品,根本就不發愁銷路。這幾年來,都賺得是盆滿缽滿。
這令嵇永壽也感到十分地眼熱。隴西省雖然不是什么產油的大省,但是也有幾個中型的油田。而且它毗鄰西域自治區,那里的石油儲量相當地豐富,國家這幾年來重點在那里開發原油,嵇永壽打算在隴西省里也興建一家煉油廠,爭奪隴西省的成品油市場。
這樣大的一塊肥肉,他隴西嵇氏集團公司怎么可能放過!當初國家開禁煉油行業允許民營資本進入的時候,隴西嵇氏集團公司剛剛吞并了隴西有色金屬公司,當時嵇永壽手中所有能夠籌集到的資金幾乎都投入到了隴西有色金屬公司中去,所以,空有雄心壯志,卻根本沒有資金。
而如今,隴西有色金屬公司已經初見盈利,隴西嵇氏集團公司又成功地成為了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的重要股東,可以從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獲得巨額的貸款額度,嵇永壽就又將心思動到了煉油業上。
嵇宇軒是在一場晚宴上見到的李馨彤,童顏加上魔鬼身材立時令嵇宇軒對她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雖然說后來得知她是韓國人,又是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外方總經理的助理,這也沒有令他改變主意。外國人怎么了,他在隴西也沒少玩中亞和俄羅斯女人,正好嘗嘗高麗女人是什么滋味。
可惜,自認為如同孔雀開屏般引人注目的嵇宇軒,在李馨彤面前碰了個沒趣,對于他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副總經理的頭銜,李馨彤只是很淡然地“哦”了一聲,而他裝做不經意間提到隴西嵇氏集團公司是他父親嵇永壽所有,李馨彤也只是微微地表示了一下驚詫而已。完全不像他以往所遇到的那些女人們,哪怕是明星、或者說官員的千金,在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立即就會變得熱情無比。
這個結果,令嵇宇軒倍感受挫。也更堅定了要把李馨彤搞到手的信念——得不到手的,總是最好的。所以,這幾天,他以種種方式想要進一步地接近李馨彤,但是李馨彤卻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他就不明白了,就算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是合資汽車企業,就算她李馨彤是韓國人。她李馨彤憑什么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模樣?李馨彤越是這樣,嵇宇軒就越想看到當自己得手之后,李馨彤又是什么模樣。
其實李馨彤倒是沒有什么看不起他,只不過他的哪點可值得炫耀的東西,在李馨彤的眼中算不了什么。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作為三星集團的小公主,她所接觸的都是韓國和國際一流的銀行。隴西西平市城市商業銀行無論是名氣還是總資產、或者說服務水平上,哪一樣能夠拿得出手?
至于隴西嵇氏集團公司,總資產六七十億元,折合美元,資產還不到十億美元,在隴西省境內,確實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了。但是對于三星集團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子公司的水平,連三星集團的核心公司都算不上。
至于說,嵇宇軒自認為是青年俊杰,有方明遠這個標準在李馨彤的眼前,他又算得上什么?
這使得嵇宇軒的心情難免有些暴躁,好在他還記得在來秦西省之前,父親嵇永壽可是鄭重地告誡他。秦西省不比隴西省,那里可不是嵇家的勢力地盤。而且秦西省這些年的經濟發展速度在西北地區是當之無愧的龍頭,就是與沿海地區的一些省份相比起來,都不遜色。秦西省境內的那些地頭蛇們,能量可是不在嵇家之下。嵇宇軒要是在秦西省里興風做浪,可是要考慮一下后果。而其中嵇永壽又著重提到平川方家,那更是秦西省的地頭龍。招惹到方家,可能就會得罪秦西省里一堆老板!
而且李馨彤畢竟是韓國人,又是三星集團的派駐人員,嵇宇軒并不知道。其實嚴格地來說,三星汽車公司是李澗熙的私人公司,并不屬于三星集團公司。
他雖然長年在隴西省,但是也知道,韓國三星集團在韓國那可是一流的集團公司,總資產可不是隴西嵇氏集團公司能夠相比的。而且,韓國與華夏建交不久,雙方間的經貿往來就已經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韓國的不少企業都在國內投資設廠,自己要是做得太過份了,韓國人要是認真起來,那也是個麻煩。所以,嵇宇軒雖然心頭不爽之極,但是仍然表面上還保持著風度。
但是今天,嵇宇軒冒雨前往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卻被人在廠區大門就堵住了。李馨彤通知了門房,如果說嵇宇軒要沒有什么正當理由的話,就不允許他進入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的廠區。他幾次三番的接觸,已經令李馨彤失去了和他周旋的耐心——在韓國的時候,又有幾個男人敢對她死纏爛打?能夠一直容忍嵇宇軒這個“蒼蠅”在耳邊“嗡嗡”這么久,李馨彤覺得自己已經夠給他面子了。
嵇宇軒在廠門處久候,李馨彤卻一直都沒有出現,可是當他從潼宜返回奉元的時候,卻看到了李馨彤與一男一女在路邊談笑。嵇宇軒原本是想停車,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決定再等等,看看李馨彤他們是要去哪里。平川是奉潼高速公路第一個重要路口,嵇宇軒也是從平川出了高速,有錢能使鬼推磨,嵇宇軒很容易就買通了高速路上的管理人員,通過高速路上的監視系統,確定了李馨彤他們也是從平川路口出了高速。
嵇宇軒一路尾隨著方明遠他們來到了方家酒樓,可是他沒有想到,手捧玫瑰花的他居然連李馨彤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人生生地攔在了外面,而那個和李馨彤在高速路入口處說笑的年輕男人,看到自己居然什么話都沒有,連主動幫自己帶個話的意思都沒有。這使得嵇宇軒更是火冒三丈。
嵇宇軒回到自己的車里,雖然是在憤怒中,但是他還知道,方家酒樓那可是方家的產業,平川又是方家的老巢,在方家酒樓里生事,那是成心去招惹方家,所以他強壓著怒火,回到了自己的車里,開始打電話。
來奉元也有一周的時間了,他跟著父親嵇永壽,也認識了不少人,這些人也有孩子,其中自然有些或者說是和他意氣相投,或者說是有求于他,反正也算是交了幾個朋友。還有,就是他也在招呼自己的隨從人員。
泡妞的時候,男人自然是希望外人越少越好,這樣的話,不管是自己還是妞,都少幾分拘束。而要打架的時候,那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蕊姐,今天晚上你就別回潼宜了,到我那里住一晚好了。我們姐妹好好地聊聊。”李馨彤笑道。她雖然認識趙雅、林蓉和林蓮姐妹,但是雙方間卻并不親密,倒是和于蕊,雖然是剛剛認識,但是李馨彤卻覺得大家很聊得來。而且,方才她可是從于蕊的口中得知了不少方明遠年少時的趣事。這可都是她以前所不知道的。李馨彤還想知道更多關于方明遠的事情…
“馨彤,今天我父母剛剛來到潼宜,要不是有事情,說實話這頓晚飯我都不應當在外面吃的。”于蕊笑道,“回頭吧,等我父母走了,你也有時間了,歡迎你到我家玩,我家里可是有不少明遠當初的照片呢。”要是能夠留下來,她還想和方明遠在一起呢。
李馨彤不禁有些失望,不過她也明白,于蕊的父母剛來潼宜,她確實是不適宜因為私事在外而不歸家,所以也只能很遺憾地點頭答應。
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方明遠道:“讓陳哥送你回去吧。”方才于蕊喝了些酒,雖然說并不多,但是酒后駕車,還是讓人不放心。
“還是讓智慧送蕊姐回去吧,剛好潼宜的家里也得留個人。”李馨彤道。智慧是她那兩個女保鏢中的一個。
“那就麻煩你了。”于蕊不客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