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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六 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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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零六忍無可忍!

  那道霞光降下之后,便再未出手。只是此處殘余的十余位天仙修士,卻各個皆是面露絕望之色。

  岳羽將諸般仙寶,全數妥當。又把體內的法力,以五行秘法遮掩。細細內視片刻,自覺是沒有半分破綻,便開始如局外人一般,冷冷望著眼前這一幕。

  這十余天仙修士,到底都是心志堅毅之輩。即便是遭遇太乙散仙出手,也并未輕易放棄。仍舊是勉力周旋,倒也能勉強與之相持。

  岳羽也不用別樣法寶,只一口劍,在身周縱橫掃蕩,便令身旁那兩架兵戈戰車不能靠近。其余弩箭,亦是被紛紛掃飛。

  雖是只用兩成法力,卻仍是從容自如。不過下一刻,身后卻傳來一聲轟然炸響。一道紅光亮起,直耀云空。

  岳羽面色微變,轉頭往聲音來處望去。只見那個方向,方才被他算計的雷遷道人,整個身軀已是徹底炸裂開來。那一團團血雨灑下,足以洞穿金石。直接將他身側的兩架青銅戰車,轟成粉碎!

  余波直震數十萬丈,幾輛銀色戰車被那罡風卷動,紛紛側翻。兩旁廂壁,亦被那血點,紛紛洞穿。

  “不意此人,居然有如此烈性!”

  岳羽不由是目透奇芒,此人的脾性人品,他是看不上眼。可這種與敵偕亡的決然,卻是令人心生佩服。

  他們修仙之人,本是逆天而行,也受不得束縛。寧死亦不愿為他人奴役,只愿逍遙于這世間。有這般道心,才可真正有望大道。

  就仿佛是一個信號,隨著那雷遷的身軀爆開。不遠處又有兩名天仙修士,爆成一團血雨。將三輛銀色戰車,炸成了粉碎。

  而此刻那金色戰車,亦終于抵臨。見得這般慘狀,立時便是一聲怒吼。手中一支金箭射出,直接將一名也欲自碎身軀的天仙修士,轟成了碎肉。

  只是到得此刻,已然是五輛銀色戰車,炸成了粉碎。其余十幾輛戰車上的甲士,亦有不少傷亡。

  那少年的面上,是怒意難耐。一拍身旁的銀皮水壺,便有十幾頭冰藍色的小鳥飛遁而出,四面八方,飛撲而去。

  岳羽亦被分到了一只,感覺到那水鳥內蘊含的極致寒力。不由是眼含詫異地,看了那三王子腰側,那銀皮小壺一眼。

  “太微清涼真液?”

  心中雖是驚奇,岳羽卻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一道土黃色的雄渾劍氣,直斬而出。與那水鳥交擊,相持了片刻之后,才將之轟碎。接著是兩極元磁之力,左右分離。將之徹底攪散,那劍芒才逐漸消逝。

  收起了劍氣,岳羽只覺是氣血浮動。這水鳥自然是奈何不得他,不過這少年有那金色加持,隨手一擊,便可等同玉仙。此刻他法力,大多都被自己,能動用的不足兩成。此消彼長,自是令他感覺有些不堪承受。

  旁邊的玄元子,也是以一口半月形的詭異玄兵,將那水鳥強行擋住。只是身軀在空中拋飛數萬丈,口中溢血,面上是一片鐵青。而其余天仙修士,亦莫不都是神情狼狽,距離那些銀色戰車較近的,更是被大網直接擒住。

  那金色戰車上的少年,卻仍不覺解氣。掃視了眾人一眼之后,最后把視線,停留在了修為最弱的玄元子身上。

  岳羽起初是一陣愕然,接著當轉身望見玄元子的眼神之時,這才明白過來。內中滿是哀意憤恨與決然之色,而那丹田之內,亦是一股股強力的五行靈力波動,正激蕩而出。

  下一刻,少年便又是一揮手,一口明黃色的劍破空而去,向玄元子直斬而去。

  岳羽心中頓時一陣無奈,其實此刻,坐視被玄元子被這少年斬殺,才是最好的選擇。此人本身就有求死之意,也是唯一一個,有可能真正知道他部分虛實之人。更知曉那含光凈鐵,便在他手中。若是此人身死,此次他的謀劃,才真正可保完全。再無人能分辨他身份。

  ——不過這種見死不救之事,他岳羽終究還是做不出來。也沒有借刀殺人的狠辣。

  若是不熟之人,他不會有片刻猶豫。可這玄元子,偏偏已得他認可,當成了朋友看待。

  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岳羽還是將那五岳沉山尺祭出,將那明黃色的劍攔住。又以元磁之力一卷,將玄元子攝至近前。

  那金劍與五色玉尺交擊,只發出了一聲如擊木石般的沉悶輕鳴。

  岳羽唇角溢血,還是撐住了一劍的全力一擊。接著又一拍玄元子的后背,將其丹田之內,幾乎快要臨近爆裂的法力靈氣,全數生生大散。

  而當那五岳沉山尺,回至他身前之時,已是寶光暗淡。那金色戰車上的少年,卻是冷哼一聲,將那金色長劍,重又召回到手中。看著岳羽,目內卻是殺機閃爍,聲音漠然道:“能擋住我這一劍,倒是有些本事!看來你是打定了主意,準備護住他了?”

  岳羽眼瞼半垂,也不答話。只把體內的先天五色神光,悄然祭起,隨時便可解開他自設的那層封印。而心內卻在思忖,到底有幾成把握,在那三位太乙散仙插手之前,將這少年轟殺或者擒住。

  ——此刻因那五色光斑之故,他雖是實力未復。可要逃脫此地。卻是容易之極。

  提前掌握的時間大道,還有體內那雄渾法力,即便是被那三位太乙散仙聯手追擊,亦是有信心走脫。

  若是這所謂的三王子,真是不肯罷休。他岳羽也是無法,寧愿暴露身份,拋下此處紅云祖師遺珍之事。亦要將這里,鬧個天翻地覆!

  眼見著岳羽的視線,是越來越危險。金車之上那少年的眼中,明顯是增了幾分忌意。接著又惱羞成怒,面上宛如罩了一層寒霜。

  同時間手中的金色長劍,也閃爍起比之前,更強勁十倍的光華。

  便在這時,天空中又是一道光虹降下。朝著岳羽與玄元子二人卷來,同時傳來一聲輕咦道:“徒兒住手!此人修習的是兩儀離合元磁大法,于我宗有些用處。此次之事,怕是也有借他之力。此刻還殺不得——”

  岳羽就勢下坡,只稍做抵抗,便任由這光虹卷住。幾絲氣勁鉆入他體內,瞬間便設下禁制。

  待得那神念從體內退出,卻被他五色神光一刷破開了小半。只留下外層,以做遮掩。

  心內卻是暗暗好奇,也不知此人所言,自己的兩儀離合元磁大法,到底是有何用處?聽這語意,倒似乎是與鎮涼國此次所謀之事有關。

  “——嘿!果然這鎮涼國,其實也是某個道家大宗的傀儡!只是實力,更為強橫。玉仙修士,亦要見而遠避。卻不知這三人,又到底是出于何方勢力?”

  岳羽心內正沉吟之時,對面那少年聞言,亦是無奈把金劍收起。卻終究還是有些不甘,仔細看了眼岳羽。見這清秀青年的眼里,是平靜無波,全然沒有一絲情緒。既不見絕望痛恨,亦沒有半點沮喪之意,一如之前一般,仿佛根本不將他放在眼內。不由是下意識的,又是一陣狂怒。直接從袖內取出了一條長鞭,劈頭蓋臉的抽打過來。

  幾乎每一鞭都是足有半龍之力,只除了不敢將岳羽,真個擊殺之外,幾乎是全力施為。

  岳羽眉頭微皺,那長鞭抽在身上,雖看似勢大力沉。其實他體表一層微不可察的薄薄罡氣,始終將他牢牢護住。便說是半龍之力,便是天仙修士的真正三龍之力,亦未必能夠突破那護體罡氣。而肌膚之下的龍鱗,更是直接可與七品仙兵,正面相抗。

  此外還有那一絲絲詭異勁力。不斷試圖向他體內鉆入進來。還未真正透入,便被他隱在肌膚之下的無色神光,全數消解。

  岳羽心中微升怒意,卻毫不在乎。這鎮涼國的三王子性格極其陰毒,若是換作旁人,只怕要被那絲絲詭異勁力,折磨得痛不欲生。

  可在他而言,卻不過小事而已,連疥癬之患都不算,奈何他不得。只在體表,凝成一道道紅印,仿佛是真個被鞭打一般。

  那陰鷙少年是足足抽了三十幾鞭,才終于罷手。見岳羽神色不變,仿佛沒有痛覺。那看向他的目中,雖沒有半點表情,可看在他眼里,卻分明滿是譏嘲不屑。少年胸中那暴怒之意。立時更增數倍。直接一指勁氣,刺向了岳羽的雙目,氣芒沛然,凌厲如刃!

  岳羽雙眼微瞇,胸內終是升起了幾分怒意殺機。之前他還可不在乎,此人驟失同伴,也必定會惱恨悲痛。拿他來宣泄。也是意料之事。岳羽雖怒,卻不愿因此而壞自己的大事。

  然而此刻,這少年卻分明要毀掉他的雙眼!

  修士至不死之境,肢體便可重新生成。甚至元嬰金丹修士,亦可借靈藥,來補全肉身,不過這份羞辱,卻是實實在在,令岳羽無法忍受。

  瞳孔深處,透出刀一般銳芒。岳羽不由是自嘲一哂。果然自己,不是那種可以忍辱負重之輩——

  本打算是隨這些人,潛入進去。可既然是遭遇這般情形,那便不忍也罷!

  右手一翻,一口白色仙劍,便已到了他手中。整個肉身,所有力量,都匯集到一處。那太清玄門有無相大法與玉清闡門分光錯影劍亦是驀然催動,十二成法力,全數聚于劍上,

  一道庚金劍氣,劃空而出,仿佛要斬裂長空。便在少年目光愕然之際,橫空劃過,直接將其身軀,連同那金色戰車,直接斬成了兩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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