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個人就嘉你所言的那個廣陵宗天才。能催動出系少島”的五色神光,此人修煉的,應該是最為純凈的五行之力。他才多少歲,就已經修煉到金丹?”
視線緊隨著岳羽離去的方向。蒼梧的面上,露出絲絲訝色。淚悲回聞言也不意外,斜睨了那邊一眼之后,便已是皺起了眉頭:“殿下,剛才為何不殺了他?此子的天賦之強,即便是人類修士之中,也是稀少至極。給他十年時間,必成大患,傳聞此子更兼修有一種神通,已是擊殺數名浮山準元嬰修士”
“那也得我能殺得了才行,這孩子的魂力,強到已經遠遠超出金丹境的水準。我能傷他,卻難以魂力誅了此人。除非是此匆,就能將這九耀都羅坎離大陣破去。這人類。嘿!有許多人羨慕我等天地所鐘之軀。天生神通強橫,壽元無窮無盡。只是又有誰知道,這些生來便沒多少力量的人類,才是真正天地之靈。我蒼梧實是羨煞。
蒼梧微嘆了一聲,便又恢復笑意,然后目光又集中在岳羽身旁的戰雪身上:“還有那個女人,我也很在意。
她身上的氣息,有些古怪。特別那魂力之強,更在那少年之上,我方才已不止是試探了一次,卻都是瘧奈其何呢!”
淚悲回不由啊了一聲,一陣愕然。他對蒼梧棄才之舉,全無所覺。此茲聽蒼梧說起,這才把視線移至那白衣女子身上。這一望,是果覺有些異樣。
蒼梧搖了搖頭,雖是感覺有些好奇。卻也并未太過去在意。轉而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山腳處。而后一陣搖頭。
就在地面那些紫木崩碎后的片刻功夫,原本已經是多處破損的九耀都羅坎離大陣,已是修復了大半。而且似乎部分關鍵的法陣結構,更有所增強。
“這廣陵宗內,倒是頗有些陣道高手!普通的手段,看來不下血本。是拿這大陣沒辦法,我們時間已經不多了”
淚悲回聽他自言自語,正心中一沉之時。便只見蒼梧的指尖,再次匯聚出一點深紅色的火焰。這一次卻非是從地底抽取地火提煉,而是直接從蒼梧的體內逼迫出來。那散發出來的驚人焰靈波動,是遠勝之前的那提煉出來的先天兜率坤炎真火十余倍。
而淚悲回的瞳孔,這一刻也是急縮成了針狀。
“不滅涅巢兜率真焰?他的本體,果然是那種東西”
就在這個念頭,在淚悲回的腦內閃現的霎那。蒼梧已是屈指一彈。深紅色火焰,輕飄飄地飛向了廣陵山方向,毫無氣勢可言,卻在觸及到那層五行壁障的那一霎那,驀地爆發開來,發出一陣陣炸裂聲響。隨著那靈力脈絡,四處席卷。
宮智方才稍稍歇息了片刻,此刻卻又是神情微凝。遙控著那些玄陰舉水四處撲滅,所過之處,這些深紅火焰果然全數熄滅。然而在這些玄陰登水離開下一瞬間,這火焰卻往往以更為燎原之勢,再次復起。
似是已猜知這次蒼梧所釋放出來的火種乃是何物,廣陵山內的農易山與宮智幾人,皆是一臉的慘白。好在片刻之后,那本來已是隨其主人栽落的玉皇龍獺鎮是再次飛起,再次開始全力吸納著依附于靈力壁障之上的紅焰。雖是始終無法將之全數納入,卻也總算是遏制了這火勢的蔓延。
蒼梧再次詫異地,看了著那位于水寒峰腰部處的石殿一眼。這建筑也不知是何種石質所制,竟能完全隔絕他的魂力。還有這個古怪鎮紙。土系有先天克火之能。
一世間能壓制這類靈火的法寶也是極多。可問題是他打出的這朵不滅涅巢兜率真焰,哪怕是在仙人遍地的洪荒時代,也是極其棘手的存在。
而即便是這個世間高達一品的重寶,應該也無此威能。這件法寶之內。必定是有著古怪。
最令他意外的,卻還是那個少年的神魂,居然能這么快,便能從重創中恢復。
“又是人類修士的某種秘法,或者丹藥?不過這法寶倒是有趣!那么這樣如何?。
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蒼梧的掌心。已是閃爍著一絲絲的紫色雷光。淚悲回見狀是不由瞇了瞇眼,目里的神情雖不怎么意外,卻透出了強烈的忌憚。而對面的農易山。則是面色陰沉似水,臉上滿是決然之色。紫虬劍亦在此玄化作了一條深紫色的虬龍,向蒼梧沖擊而去。只是卻還未至二人身前,便被淚悲回祭出的一把水藍色長鞭彈開而后纏斗在了一起。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在傳法中殿之內。岳羽也是再次睜開了雙眼。看向了眼前,正一臉焦切 感覺自弓的識海之中,一陣清爽至極的感覺。不過仍是有些地方。仍是傳來一陣陣銳痛,對神魂的操縱,也有些滯礙。
一滴冰玉魂水,幾乎能增強他足足三成的魂力,此刻卻是只能使他的傷勢,恢復大半而已。要完全恢復,還需要一段時日。
“你怎地如此莽撞?”
見岳羽身上已無大礙二端木寒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把手中的另一滴冰玉魂水,丟入到岳羽口中。這東西雖能迅速修復岳羽神魂的部分傷勢,卻難以徹底治愈,即便用的再多,也是無用。
將這滴靈液小心收好,端木寒面上。便轉為了嗔怪之色:“那個層級的戰斗,便連我也不敢隨意插手。也就只有你,會這么冒冒失失的闖了過去。沒到元嬰境界,在那些妖王和大乘修上面前,都如豬狗一般。”
岳羽嘴里是一陣發苦,他也不知這妖王蒼梧,實力會強橫到如此地步。全力催動著冰玉魂水的殘余靈力。修復著神魂。岳羽心內也是有些詫異道:“師傅本來不應該是在閉死關么?怎么也出來了?”
“這等宗門生死關頭,誰還能安心閉關修行?”
端木寒哼了一聲,然后取出了一個手鐲,向岳羽遞了過去。見岳羽面現不解錯愕之色,便又不耐煩的解釋道:“你拿著便是!這是我宗這萬年來的犬部分收藏,掌教說你定有辦法逃脫。若事有不測,你便先行離開,我廣陵宗日后,便要靠你了!”
岳羽渾身冰涼,卻并未接過這手鐲。而是借戰雪之力站起,走到殿門之旁,向上方仰望。
那蒼梧依舊高居于云空之上。舉手投足間盡皆揮灑自如。而那擴散開來的紫色雷光,亦令岳羽是更感心中一陣驚悸。
“千雷獄!”同樣的神通,在蒼梧的手里,與虛若月當日使來,聲勢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形。雖還在聚勢,卻已是令人感覺到,那雷光之內聚集著毀天滅地般的威能,還有那迫人的靈力潮汐。
而蒼梧身周萬丈方圓的空間。竟是出現了彷如當日寧乾坤欲遁入虛空時的裂痕。整片空間,竟仿似在逐漸崩塌“
端木寒見狀亦是蹙了蹙柳眉。強行將手中的玉制手鐲,塞入到岳羽懷里。再拍了拍她肩膀,便已是駐空而去,匆匆直飛水寒峰頂的所在。
而岳羽雖未見端木寒的表情。卻已是知道自己這小師傅已是存了死志。那蒼梧的小千雷獄還未曾聚力完畢,便已有這等駭人威勢,若是完成之后,怕是這九耀都羅坎離大陣,亦是擋之不住。
端木寒離去的方向,正是護山大陣最重要的幾處靈樞之一。無論這次能否抵御,她身為法陣操控者之一。都必定重創甚至身死。而端木寒方才拍他肩膀的意思,無外是叫他盡快尋機逃走,又有交托后事之意。然而眼見這宗門敗亡在即,自己又哪里能夠坐視?
搖了搖頭,岳羽再次祭出了風牙劍。深深看了眼這森白色的飛劍。便再不猶豫地,開始按照幻境中的記憶。開始將之催動。
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他催使這三式劍訣的次數。不下上萬余次,而在這現世之中,卻是首次。既無廣陵散人玉凌霄體內的那浩蕩法力。功法的五行屬性,亦是有著懸殊差距。能否成功使出,岳羽自己也是殊無把握。甚至是心知,必定是失敗遭受這三招劍式反噬的居多。
一只是此刻,他已經別無選擇!
風牙劍在他是身前,發過了一個個形狀不規則的圓形,循著一條詭異的路線,不斷回旋轉動。
不同于幻境之內的是,岳羽這次是一開始,便感覺困難之至。仿如在激流浪潮之中練劍,總有股凝滯之力在阻擋,在帶動著風牙劍,偏離預定的路線。而且是愈到后來。愈顯困難。數息之后,風牙劍竟是凝在半空,動彈不得。
岳羽面上全是豆大的汗水,無論怎么催動法力,也無法令風牙劍,有半分動靜。然后猛一咬牙,干脆伸手握住了劍柄,以本身結合法力已經高達五千三百石的巨力。強行帶動著風牙右。
這一刻,岳羽身后的戰雪,是眼含驚異地退開一步,只見殿內這一百五十幅圖案,隨著岳羽劍勢運轉,竟都發出了淡淡靈光,向岳羽匯聚。
而在廣陵山的上空處,蒼梧是突覺面頰一涼,下意識的用手觸摸,竟是鮮血淋漓。竟是不知何時,這左臉之旁開了一道小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