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話,剛才也不會…”鐘露欲言又止,小女兒的嬌羞神態差點讓唐風看直了眼。
這小娘們深諳勾引之道,舉手投足間皆有萬種風情,唐風心里一個勁地叮囑自己千萬別著了道,眼珠子瞪圓了猛盯。
“你喜歡我么?”鐘露羞答答地抬頭看了唐風一眼。
唐風一抹嘴角邊的口水,義正詞嚴地訓斥道:“放肆!”
“呵呵…”鐘露捂嘴輕笑,“你知道么?自從與你第一次分開之后,我就再也沒讓別的男人碰過我了。那時候我就在想,我要找一個真心真意對我的男人,然后替他做牛做馬,服侍他一輩子也心甘情愿,可是找來找去也沒找到。”
唐風聽得出來,這些話并不是假話,說假話的人臉上的神色沒這么真,心頭不禁感慨一聲,女人啊,一旦有了污點,怕是一輩子也抹除不了了,鐘露若不是艷名遠播,以她的姿色和身材,想要找個好郎君簡直易如反掌。
“你走吧。”鐘露突然臉色平靜了下來,興致全無,“我要一個人在這里生活,不想再看到任何人。”
別人都這樣說了,唐風若是再不識趣就沒意思了。思來想去,只能開口道:“那你自己小心,這里有很多靈獸,以后我若是有時間的話會過來看你的。”
“有心了。”鐘露站起身對唐風斂了一禮,雖然客氣可平白多了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抵觸。
這小娘們有古怪!唐風心里嘀咕一聲。
“走了,你多保重!”唐風沖她抱了一拳,展開身法朝遠處馳去。鐘露抬起眼簾愣愣地看著唐風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野盡頭這才苦笑一聲,有氣無力地跌坐到地上,眼神空洞,發呆不已。
唐風只不過跑出幾里路,又趕緊飛快地趕了回來,躲藏在一顆大樹的樹冠上,朝底下望去。
鐘露還在發呆,動都不動,若不是唐風能聽到她淡淡的呼吸聲,甚至還要以為她已經死了。
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鐘露才有動作。只見她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秀發,整理了下自己大紅的衣衫,仔細地檢查著自己的珠寶首飾有沒有戴歪,這才在附近找了個干凈的地方,擺了個舒舒服服的姿勢。
“蹭”地一聲,鐘露手上多出了一柄匕首,她雙手捏著匕首柄,反轉過來,對準了自己的右胸處。
唐風看得出來,這小娘們的呼吸不平穩了,而且身子也瑟瑟發抖。面對死亡,沒有人不恐懼,鐘露此前從云海之崖上跳下來,只不過是眼睛一閉,牙一咬的事情。但是現在卻要拿匕首捅進自己心房,感受著那鉆心的痛苦,兩者的困難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顫抖了許久,鐘露才下定決心,雙手猛地一用力,閃爍著寒光的匕首直直地朝心臟處捅去。她的動作很果斷,并沒有絲毫作假。
這一下當然沒能捅實,在匕首距離她胸口位置還有一寸之遙的時候,一縷勁風襲來,將匕首打飛了出去,不但如此,鐘露整個人也在這股力道下被打的跌坐在地上。
唐風臉色陰沉地走到鐘露面前,蹲下身子望著她。鐘露大口地喘著氣,直直地瞪著他!
唐風氣死了,剛才鐘露說的那般誠懇,原來只是為了麻痹自己,說到底,她還是要尋死!
“你就這么想死么?”唐風冷冷地問道,“想死來找我,少爺一掌就送你上西天!”
鐘露也是冷笑連連:“世人厭惡我,你也嫌棄我,沒人要的女人,還活著做什么?你打呀,一掌拍死我好了。”
“你當我不敢?”
“你敢你就打!”
“我真打了!”唐風惱火地舉起了一只手。
“打呀!”鐘露憤恨地望著他,還伸直了修長的脖子,挑釁味十足。
望著那雙眼睛,唐風還是沒能下得了手,舉了半晌才落下來。
“你要了我,我就跟你走,給你當個奴婢我也心甘情愿!”鐘露眼圈通紅。
“不行。”唐風干脆利索地拒絕了,真要把鐘露這個女人領回家去,那家里鐵定會鬧翻天。
“說到底還是嫌棄我。”鐘露狠狠地擦了擦眼角,“既然如此你還回來干什么?”
“他媽的,少爺好心好意來救你,你還拿上勁了。”唐風怒不可揭。
“要么帶我走,要么讓我死!是你自己非要摻和我的事情,能怨得了誰?”鐘露得意壞了。
唐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與她一般見識。今天這事確實是自己非要摻和進來的,若不是自己看到鐘露輕聲,也不至于惹上現在的麻煩。可事已至此,逃避也無用。
平穩了下臉色,唐風突然一把抓起鐘露,攔腰抱住了她。
鐘露這下倒沒反抗,只是疑惑地望著他問道:“做什么?”
“帶你去個好地方!”唐風也沒多解釋,運使罡氣展開身法,急速朝一側縱去。在云海之崖下,罡氣不被封印,以唐風現在的實力想要攀登上去很是輕松。雖然越往上罡風越強,但這也影響不到唐風的速度。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唐風夾著鐘露便又回到了靈脈所在的那個山洞之中,把這小娘們放下來之后,鐘露也是一陣驚奇,望著巨大的山洞差點看傻了眼。
“這是什么地方?你帶我來這干什么?”
唐風沒搭理她,一個勁朝前走去,鐘露一邊喊一邊趕緊跟上。
走到山洞最深處,當鐘露看到那頭匍匐在地上的白虎之后,不禁嚇了一跳,趕緊縮到了唐風身后。
唐風扭頭嘲諷道:“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怕它作甚?”
“誰…誰怕了?”鐘露打腫臉充胖子,趕緊直起身子,但是瑟瑟發抖的身子卻徹底出賣了她心底的恐懼。
“吼…”白虎突然怒吼了一聲,山洞瑟瑟地往下掉落土渣。
鐘露第一時間抱著了唐風的胳膊,聲線都帶著哭腔:“別丟下我啊,這東西怎么這么大呀?”
說話間,唐風已經領著她來到了上前輩的墳前,唐風把她從身后提小雞一般拎了出來,指著墳墓道:“跪下!”
“干什么?”鐘露狐疑地望著唐風。
“拜師!”唐風臉色嚴肅。
“拜什么師?”
“這里面的人是上前輩。”唐風開口道。上前輩是誰,鐘露自然也認識,說起來那一天唐家堡前的決戰,她也在場,自然是看見上前輩的雄偉,只不過在鐘家人被屠殺之際,她見機不妙,早就逃跑了,所以才避開了那一劫。說到底,她對鐘家那些人的死亡并不關心。
讓鐘露拜上前輩為師,繼承守靈人的身份,這也是唐風的突發奇想,不過這個想法確實可以實施。
上前輩此前說過了,守靈人需要的是耐得住枯燥和百年的寂寞,心性要好,實力倒是其次。
鐘露為人如何,唐風也算了解,而且她的實力也不錯,相對于慢慢尋找守靈人的傳人來說,她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鐘露現在無家可歸,若是讓她繼承守靈人的身份,這里就是她的家。如果她答應下來,也能讓她打消求死的念頭。
鐘露一聽是上前輩,倒也沒遲疑,立馬噗通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無論是誰,對上前輩都佩服有佳,鐘露也不例外。
正準備起身,唐風卻一把又把她摁了回去,將守靈人的身份和職責,和上前輩此前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鐘露。
這些都是無人知曉的秘辛,鐘露聽得神往不已。
講完之后,唐風鄭重地問道:“鐘露,現在要你繼承上前輩的衣缽,成為靈脈之地的守靈人,你可愿意?”
鐘露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唐風踉蹌一步,差點氣得吐血,白浪費那么多口水了。
“為什么不愿意?”唐風問道。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鐘露回答的言簡意賅。
“成為守靈人可是有一本絕世功法能修煉的,更能成為靈脈的主人!”唐風誘之以利。
“這么好的事情你為什么自己不做?”鐘露狡黠地望著唐風。
唐風嘴角抽搐了一下,解釋道:“我這不是還有幾房夫人在家里等著么?再說了,你連死都不怕,還怕那百年寂寞么?”
鐘露神色黯然,道:“寂寞比死更可怕!”
“鐘露!”唐風大喝一聲,“你怎地如此不懂大義?靈脈之地的未來可都掌握在你手上,守靈人這個身份尊貴無比,你不是受不了別人千夫所指么?若是你能成為守靈人,日后無論是誰,都得對你恭敬有佳,因為他們需要的靈石便掌管在你手上!”唐風又曉之以理。
“我是一個小女人,女人需要懂什么大義?”鐘露撇了撇嘴,“還有別的事么?沒事的話請讓開,我要繼續尋死去!”
“氣煞老夫了!”唐風身形抖似篩糠,指著鐘露差點說不出話,面色悲憤得不得了,趕緊深吸幾口氣,苦口婆心道:“鐘露,你在靈脈之地里為非作歹這么多年,做了守靈人也算是為靈脈之地出一份力,可以彌補此前的罪孽!”
“誰愛做誰做,反正我不干!”鐘露斬釘截鐵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