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戰蜥酒吧用餐或者喝酒的客人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有人跳出來說話,于是紛紛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聲音的來援,一個身材很胖,臉上全是不滿表情的章魚人便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中,緹茜莉斯的目光也從那個章魚人胖子的臉上掠過,她的臉上隨即涌現了一絲怒氣,因為緹茜莉斯已經認出了那個章魚人的身份,就是在之前的“碼頭區”和自己有過沖突的那個幕蘇海勒。(..)00
緹茜莉斯看到章魚人幕蘇海勒的同時,這個章魚人胖子也看到了緹茜莉斯,他滿臉的不爽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意料之外的興奮表情,他推開面前的餐盤,搓了搓雙手,用討好的聲音喊了起來:“原來是您啊,尊貴的女士,分別沒有多久我們可又見面了,不過看起來你們現在似乎惹上了些麻煩。”
章魚人幕蘇海勒說完了這句話,他身邊的一個下屬伸過腦袋,在他的耳邊細細說了幾句,大概是告訴幕蘇海勒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幕蘇海勒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快,覺得自己的下屬影響了自己和美女溝通的機會,不過在聽到沖突的另一方是水母傭兵團后,幕蘇海勒的臉色頓時微變,他瞇著小眼睛看了緹茜莉斯這邊幾眼,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站了起來。
“少主人,請三思!”熟悉幕蘇海勒心思的那個下屬連忙阻攔道:“我們這一次輕裝而出,可沒帶多少人手!”
“我知道了!”幕蘇海勒推開了自己的下屬,邁著有節奏的步伐朝著緹茜莉斯這邊走了過來,在看到地上流淌著鮮血的尸體后,幕蘇海勒的眼中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他有意識的繞開了血流遍地的尸骸,從另一個方向走到了緹茜莉斯的身邊,很隨意的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滾開!”緹茜莉斯盯著幕蘇海勒說道:“或者你也想變成一具尸體?”
“呃,別誤會,我沒有惡意!”幕蘇海勒聳了聳肩膀,這個動作令他下巴上的十幾個觸須不停的抖動了起來,然后幕蘇海勒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這些觸須,一邊將它們重新整理,一邊繼續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和水母傭兵團有什么沖突,不過他們在這個城市的勢力很大,你們有麻煩了。(..)”
“如果你再不走,那么有麻煩的那個一定不是我。”緹茜莉斯將手上的餐具在桌子上很隨意的劃過,結果那由海底貝殼雕刻而出的餐桌表面頓時出現了一道裂縫,緹茜莉斯的這個動作讓幕蘇海勒身邊的護衛臉色一變,他們很清楚這種用來制作餐桌的海底蚌貝有多么結實,他們若是手持大錘連續用力猛鑿自然可以將它打碎,可是緹茜莉斯作為一名魔法師卻可以輕描淡寫的將自己的破壞程度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由此可見這名納加女性對于法力的控制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高度,這不由得這些護衛不對緹茜莉斯產生忌憚的心理。
幕蘇海勒似乎并不明白緹茜莉斯這個動作意味著什么,他搖了搖頭,對緹茜莉斯說道:“我這一次出來游玩,帶的人手不多,如果水母傭兵團不顧一切報復你們,我恐怕護…”
“咣當!”戰蜥酒吧的大門被人用力撞開了,數十名傭兵飛快的沖了進來,他們人雖然多,但是彼此之間配合卻很密切,他們好像流水般掠過了大廳里面的其他桌子和客人,迅速將萊恩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坐在緹茜莉斯同一張桌子旁的幕蘇海勒自然也被圍在其中,他的那些護衛毫不猶豫拔出了武器,將自己的主人死死的護衛在中間。
甲葉急促碰撞的聲音從大廳外傳來,十幾位全副武裝的蜥蜴人戰士簇擁著一位穿著一套秘銀全身鎧甲的頭目大踏步的從外面走進了戰蜥酒吧的大廳,那個身穿秘銀全身鎧甲的頭目來到了大廳中央后停下了腳步,他伸手取下了自己的頭盔,用自己的左手捧在了胸前,露出了他的那副布滿刀疤傷痕的蜥蜴人面目。
“咦,是希姆萊,看來這一次水母的陣仗不小啊!”大廳的某個角落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這個聲音雖然很小,可是由于此時整個戰蜥酒吧大廳內非常的安靜,所以那個穿著秘銀全身鎧甲的蜥蜴人頭領還是聽見了,他將自己那雙如電般的目光掃過發出聲音的角落,很快整個大廳便又恢復了平靜。
那個蜥蜴人頭目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他知道對方畏懼自己的威猛和水母傭兵團的實力,這才閉上了嘴巴,這種感覺令他非常的愉悅,所以說起話來也輕快了許多:“諸位,我是水母傭兵團戰士大隊的副隊長希姆萊,很抱歉影響了大家的心情,今天這里各位朋友的一應開銷由我們水母傭兵團負責,還請大家不要參與進來省得引起誤會。”
“啪!啪!啪!”平靜的大廳中響起了鼓掌的聲音,不過很明顯這個鼓掌的就只有一個人,而且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的,這個掌聲聽起來充滿了敷衍了事的味道,讓人那個希姆萊副隊長心中非常的不舒服,他扭頭看向鼓掌的那個人,卻原來是坐在緹茜莉斯身邊的幕蘇海勒。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二世祖!”希姆萊的雙目頓時冒出了一道精光,他的視線從幕蘇海勒身邊的護衛身上掃過,眼中的殺氣一閃即逝,若沒有仔細觀察絕對想不到這個蜥蜴人已經對幕蘇海勒動了殺機,不過他的語氣中卻充滿了好像多年至交好友重逢的喜悅感:“怎么來到我們埃博斯頓也不打聲招呼呢?我們可有些日子沒見了,我這個東道主怎么也要好好‘款待’你呀!”
雖然希姆萊用上了“款待”這個詞語,可是所有人卻能從他語氣中聽出相反的意思,幕蘇海勒自然也不例外,他哈哈大笑了幾聲,指著希姆萊用很不客氣的話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水母的這種虛偽的表情,你心里明明打算把我切成幾塊下酒吃,可是嘴巴里面卻非得說著這些口不對心的廢話,真是讓人作嘔!”
被幕蘇海勒搶白了幾句,蜥蜴人希姆萊的臉上卻完全沒有任何額外的表情,他的目光看了看坐在幕蘇海勒身邊的緹茜莉斯,然后對幕蘇海勒說道:“我的下屬并沒有提到你,我想你應該和她們沒有什么關系吧?”希姆萊說到這里,用手指了指緹茜莉斯,然后繼續說道:“我現在要和他們了結一些事情,幕蘇海勒,如果和你無關的話請讓開!”
“了結?了你妹的結!”幕蘇海勒聽到這句話直接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本想指著希姆萊罵上幾句,不料他卻低估了那桌子的堅硬程度和自己身體的承受程度,結果手指上傳來了一股劇痛之后,這位章魚人胖子頓時忍不住捂著手叫了起來。
“這么說,你說打算介入其中了,還是說她們本來就是你指使的?”希姆萊不動聲色的對幕蘇海勒說。
“放屁!”幕蘇海勒可顧不上自己的手掌疼了,他很清楚因為自己家族的勢力無論怎么罵對方也沒關系,可是卻絕對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否則對方興師問罪之下就會連累到自己的家族,雖然他很想幫助緹茜莉斯,但他卻也清楚就算換做自己在水母傭兵團的總部殺了人也不可能隨隨便便脫得了關系,因為他只能盡量幫著緹茜莉斯拖延些時間:“你們水母傭兵團臉皮可真夠厚的,有什么好了結的?埃博斯頓的規矩是你們老大定的,一條人命10000金幣,這里躺了幾個尸體,按照價錢丟給你就完了,你還想怎么了結?該不會是想要破壞自己的規矩吧?”
“哼,我們水母傭兵團怎么行事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希姆萊冷哼了一聲,他心中很明白幕蘇海勒把話給自己扣死了,自己現在根本沒辦法再當場報復緹茜莉斯她們,只能援引埃博斯頓的規矩和她們進行一場生死角斗,雖然希姆萊不認為對方有獲勝的機會,但是如果他們一旦要求拖延時間的話,卻可以將那場角斗延后3到6個月,這么長的時候實在是太容易發生意外了。
希姆萊在頃刻之間權衡了利弊,最終下定了決心,他深深的看了緹茜莉斯一眼,開口說道:“既然有幕蘇海勒給你們說情,那么就按照埃博斯頓的規矩,三天之后在苦痛競技場一決生死!你們這邊有6個人,那么我們就打6場生死輪戰。如果你們輸了,賠命。如果你們僥幸贏了,這件事情就此結束!”
“我拒絕這個提議。”就在大家以為今天的沖突暫時告一段落的時候,吃完了面前餐盤中龍蝦的萊恩突然說話了,他有條不紊的放下手上餐具,端起水杯將里面的烏賊汁一飲而盡,接下來又拿過餐巾擦拭自己的手掌,在希姆萊他們就要忍不住爆發出來的時候,萊恩這才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我們沒那么多時間和你們浪費,你要打就現在,不打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