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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八章 不是逃跑,是“轉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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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合之眾》第五二八章不是逃跑,是“轉進”!

落魄三哥  第五二八章不是逃跑,是“轉進”!

  “唐如儒,三十九歲,桂北小城全縣人。早年擔任桂系實權派將領陳恩元的副官,經過陳恩元將軍的引見,曾在桂系精銳7軍的捍將鐘祖培部服役,參加過北伐戰爭,與桂系其他少壯派將領海竟強、莫敵等人過從甚密。”

  剛送走了蘭德公司和聯想公司的國際事務專家們,朱明就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匯報起了世紀工程半島項目部經理、副經理人選的簡歷。

  滇軍黔軍兩只羊,湖南湘軍像只狼,廣西猴子是桂軍,猛似虎來餓似狼從這則流傳甚廣的順口溜里,就可以看出桂系還是很有戰斗力的。而半島項目所在的越南,自然環境與廣西相近。讓桂系充當主力,無疑是眼前最佳的選擇。

  韋永成這個人,李老板是早有耳聞。以他的能力主政一方,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更為難得的是,他還是蔣大總統的侄女婿。等蔣大總統在國內折騰完了,還可以動用這步閑棋,勸蔣大總統死了反攻大陸的心,去國外安度晚年。

  而李老板對這個唐如儒卻是一無所知,朱明的話音剛落,就若有所思的問道:“他能擔負起半島項目的安全和情報重任嗎?”

  “老板,唐如儒可是個名聲不顯的狠角色。他在北伐后的軍閥大混戰中,率領偵察隊為桂系立下了赫赫戰功。作為桂系軍中的新秀,唐如儒在陳恩元將軍的資助下,考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成為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中國隊第第23聯隊。

  9.18的時候,他響應海竟強的號召回國,回國后就加入了桂系情報頭子王公度的諜報組織。37年擔任5戰區作戰參謀,參加徐州會戰。其后奉李宗仁的命令,組建桂系自己的軍事情報機構第21集團軍戰地軍事情報隊,又叫做戰地軍情隊。”

  朱明頓了頓之后,繼續說道:“此后他一直負責對日情報以及防范軍統對桂系的滲透工作。唐如儒領導的戰地軍情隊極富效率,在日占區頻頻綁架日本僑民、勒索贖金、交換被俘桂系人員,暗殺日本軍官……日本人稱他為‘支那無賴’

  戰地軍情隊的人員,都是由參加過松滬會戰、徐州會戰的桂系下級軍官組成。唐如儒還通過各種渠道,集中了一批會日語的青年學生。精干的隊員及會說日語的愛國青年加入,使得軍情隊的對日作戰極具殺傷力”

  “呵呵,原來是葉先生的老對手啊…有點意思。”李老板看著手中的照片,點頭說道:“說,你繼續說。”

  “是,老板。”朱明翻看了下手中的電文,繼續匯報道:“對日作戰期間,唐如儒和他的戰隊軍情隊不但在敵后從事破壞,甚至還參加過正面戰場的作戰。第一次隨棗會戰時,桂系戰地軍情隊就在雞公山與日軍一個中隊進行過浴血奮戰,而且還是大獲全勝。

  但因為戰斗結束后桂軍官兵“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掃蕩了戰場,過于血腥,而被國民政府封鎖了消息,日本方面似乎對自己的敗績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家伙是個人才他那個戰地軍情隊也比葉先生的忠義救強多了。”聽到這里,李老板由衷的贊道。

  朱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不過抗戰勝利后,因為和白崇僖有矛盾,戰地軍情隊被桂系高層撤消,唐如儒憤而棄職,在上海閑居。

  去年2月下旬,因桂系46軍軍長“臨陣失蹤”,致使46軍在萊蕪附近被解放軍合圍。盡管海竟強下令他的188師,負責掃清前進路上的阻擊。新19師巢威代師長也下令他的部隊攻擊左右側解放軍高地,但是人心散了,遠離故鄉的廣西士兵不愿意埋骨他鄉,人人都想跑路。

而這個時候,被解散編入46軍各師搜索隊的前戰地軍情隊隊員們,自發的組織了起來。200來人的突擊隊,在前軍情隊少校歐野的率領下,冒著解放軍密集的機槍子彈仰攻解放軍左側高地得手,其后右側的解放軍高地也被這群武裝特工攻陷,188師才得以乘機突破正面的解放軍阻擊陣地  通過孝義集后,解放軍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左翼掩護的73軍被解放軍徹底擊潰,潰兵不顧46軍的開槍警告,迅速沖垮了46軍的隊形。亂做一團的士兵到達吐絲口南岸的沙灘上,又遭遇解放軍的伏擊,很快就向包圍過來的解放軍投降了。

  46軍中還在抵抗的只有不識趣的前戰地軍情隊的武裝特工,在歐野少校被打成蜂窩后,其他的武裝特工也混入人群中逃跑最后居然還有30來人武裝突圍成功由此可見,唐如儒戰地軍情隊的實戰水平。”

  那個“戰場失蹤”的軍長是什么人?李老板用腳趾頭想都明白。暗嘆46軍全軍覆沒得不明不白的同時,對那個神秘的唐如儒更感起了興趣。

  “葉先生是在上海找到他的嗎?”

  “不是,”朱明搖了搖頭,繼續說道:“46軍在山東被解放軍圍殲后,桂系高層震驚,重新啟用唐如儒,恢復戰地軍情隊。盡管唐如儒對桂系高層的反復十分不滿,但為了桂系的未來,他還是接受了新的任命。

  葉先生接管聯軍情報局后,就把他列為半島項目情報與安全工作的最佳人選。就在他從桂林乘大華航空的飛機,前往武漢向華中剿總匯報工作時,被軍統特工一舉擒獲并直接送到了臺北。”

  李老板被朱明這番介紹搞得啼笑皆非,立即笑罵道:“來硬的能行嗎?我們要的是自愿”

  “老板,這一點您大可放心”朱明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說道:“唐如儒和韋永成、鐘紀是死黨,這個思想工作會做通的。再說,國內的局勢已經惡化到了這一步,白崇禧為了保全他那‘小諸葛’的虛名,還在做劃江而治的白日夢。

  在上海冷眼旁觀了近兩年的唐如儒,早就看出老家伙們的計劃行不通。甚至不止一次的建議打消和談幻想,要么先下手為強,對解放軍展開反攻。要么撤回廣西,集中優勢兵力,利用天時地利與解放軍背水一戰。”

  “是啊,與我們合作,至少可以為桂系留點元氣。”李老板長嘆了一口氣后,突然說道:“對了,那個鐘紀又是什么人物?他是自愿加入半島項目的嗎?”

  “鐘紀也是新桂系少壯派代表之一,是黃埔四期畢業生,曾經擔任過廣西干訓團航空班副主任、廣西航空學校副校長、第4集團軍總司令部航空處副處長。可以說抗戰中表現可圈可點的桂系空軍,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

  不等朱明介紹完,李老板便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明白了,他肯定是黃校長的關系。”

  朱明點了點頭,笑道:“是的,老板,他的確是黃校長引薦過來的。他現在的職務對半島項目極其有利,不但擔任著國防部聯勤總部副總司令,而且還兼任第11編練司令部司令。”

  “有番號,就可以趁最后的機會多組建些軍隊。利用聯勤總部副總司令的職務之便,還能最大程度上解決武器裝備、食品藥品等補給問題。”李老板沉思了片刻后,繼續的說道:“這么一來,政務、情報、后勤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我們只需要提供兩千名軍官,那半島項目的架子基本上就搭起來了。”

  朱明給李老板沏上了一杯茶,隨即說道:“工程指揮部的專家們也是這么認為的,現在指揮部的工作重心,正向‘花滇項目’和‘桃源項目’轉移。”

  “云南那邊的工作有什么進展?川康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今天是李老板這半年多來,第一次過問世紀工程的進展情況。考慮到今后一段時間將會很忙,根本顧不上這些秘密行動,便追問了起來。

  朱明連忙翻看了下韓立國發來的長電,匯報道:“盧漢接任云南省主席后,其權力與龍主席時有著天壤之別。滇軍主力被調去了東北,他那個省主席快成了一個光桿司令。

  為此,他刻苦經營,盡力恢復地方實力派控制的實力。他曾要求蔣主席撤銷設在昆明由中央直接指揮的警備司令部,雖未取得蔣的同意,但卻被允許成立云南保安司令部,盧漢兼任保安司令,取得了對省內地方部隊的控制權。”

  李老板想了想之后,立即問道:“他手里有多少兵力?戰斗力怎么樣?”

  “截止上個月月底,保安司令部共組建了4個保安總隊(團)、1個獨立大隊。隨著國內的局勢進一步惡化,擴軍速度和力度正在不斷加大。據情報局的保守估計,今后五個月里,云南保安司令部將會擴充到15個保安總隊。

  但武器裝備、后勤補給、低級軍官、和有經驗老兵的極度缺乏,滇軍的戰斗力實在不容樂觀。”

  朱明看了一眼手中的長電后,接著說道:“值得一提的是,盧漢的政治傾向非常危險。不但與西康省主席劉文輝結成了秘密同盟,而且還與剛逃到香港的龍云、以及地下黨保持著秘密聯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看來龍大主席去了香港還不安生,不但給蔣大總統添亂,而且還給我們制造起了麻煩。”

  不管李老板還是世紀工程指揮部的專家們,都從未指望精銳在抗戰中消耗殆盡的滇軍、川軍能成大器。可就是這些瞧不上眼的地方部隊,卻可以在最為緊要的關頭,堵住大軍往邊境線方向“轉進”的道路。

  想到這些,李老板走到地圖邊,一邊查看著南疆地圖,一邊凝重的問道:“情報局和互助會安全事務委員會,有沒有制定相應的對策?”

  “工程指揮部已經抽調了六百多名川、滇籍前遠征軍老兵,回國加入了急缺低級軍官的云南保安司令部和劉文輝的24軍。此外,軍統也加大了對川滇兩軍的滲透力度,確保撤離路線的絕對安全。”

  “能不能控制住云南保安總隊和24軍,是花滇項目和桃源項目成敗的關鍵給立國回電時要強調這一點,要引起他們的足夠重視”李老板頓了頓之后,繼續說道:“另外,人各有志。他們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跟走,那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暫時控制他們的行動,但絕不能危及到他們的人身安全。”

  “是,老板”朱明飛快的記錄了下來,隨即抬頭說道:“事實上梅校長他們早就對此有過交代,我想工程指揮部會謹記這一點的。”

  “兵荒馬亂的,誰敢打這個保票?”李老板權衡了一番后,還是搖頭說道:“朱明…通知葉先生,讓他命令紅尖大隊、SCA中隊和PEA中隊待命。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個行動還是由我們來執行。”

  “好的。”朱明重重的點了下頭,隨即問道:“老板,如果您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我現在就去給韓經理和葉先生回電了?”

  “等等”李老板點上了一根香煙,低聲問道:“葉先生跟毛人鳳和胡宗南攤牌了沒有?有沒有跟宋希濂部接觸?”

  “沒有工程指揮部認為時機還未成熟。”朱明再次翻看了下手中的文件,繼續說道:“不過情報局已對湯恩伯部展開了行動,一旦解放軍大舉渡江,情報局特工將劫持招商局的貨輪,從上海、杭州等地轉移部分潰兵。”

  李老板接著問道:“轉移出來之后呢?”

  “從廣西的防城港登陸,加入鐘紀的第11編練司令部,并就地展開整編。”

  “這么算來,東、中、西線的‘轉進’大軍,將高達七十萬之眾。武器裝備、后勤給養、交通工具能不能供應得上?”

  “伊朗政府軍換裝下來的美式裝備還有很多,足夠裝備十五個整編師。指揮部已將那批武器彈藥,秘密轉運到了中越、中緬和中印邊境;我們為南洋華人立國之戰準備的后勤給養并沒有全部用完,也隨著武器裝備一起轉運到了指定地區。”

  朱明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事實上并不缺少交通工具,而是缺少操縱、維修交通工具的人員,以及油料。聯軍情報局三個月前,就開始在國內秘密招募駕駛員和維修人員,并盡可能的囤積油料。不足的部分,由工程指揮部從琉臺秘密提供。

  此外,工程指揮部還從琉臺南韓四地秘密招募了五百名航空志愿者。‘轉進’命令一經下達,他們就會在黃校長舊部和軍統特工的配合下,接管國民政府空軍。”

  不得不承認,世紀工程指揮部的專家們精打細算到了極點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那三大工程項目的總投資,還不及南洋華人立國之戰的十分之一。

  讓李老板倍感欣慰的是,無論情報局人員劫持招商局貨輪,還是全副美式裝備,甚至連“轉進”時使用的交通工具,都與琉臺南三地搭不上一點關系。就算方面感覺其中有貓膩,在沒有絲毫證據的情況下,他們也說不出什么來。

  想到這里,李老板便不無得意的笑道:“打不過你,難道還跑不過你?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老板,不是跑,而是轉進”

  “對對對,就是轉進”看著朱明那副壞笑的樣子,李老板連連點頭同意道。

  說話間,無官一身輕的聯想公司國際事務高級顧問顧維鈞走了進來。見二人樂呵的樣子,便忍不住的問道:“博文,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瞧你們樂的。”

  李老板擺了擺手,示意朱明出去回電后,笑道:“沒什么,就是了解了下世紀工程的進展。對了…顧前輩,您老不呆在家里陪夫人,跑我這里來干什么?”

  “老夫老妻的,你以為我像你啊?”顧維鈞笑罵了一句后,便嚴肅的問道:“博文,你是不是真打算退了?”

  “消息挺靈通嘛是不是王主任告訴你的?”

  “除了他還有誰?”顧維鈞點了點頭,說道:“他從你這里出去后,就打電話告訴了我這個消息。”

  李老板一邊幫顧大戰犯沏茶,一邊笑問道:“您老是不是對此有什么意見?”

  “人各有志,我能有什么意見?”顧維鈞捏了捏鼻子,繼續說道:“不過在你退下來之前,必須把大衛洛克菲勒等人的事情解決掉。總讓一個美國人擔任國防部長和海軍總司令,不但會影響到琉球的國際聲譽,而且還會影響到海軍官兵們的士氣。”

  “請神容易送神難,想卸磨殺那頭無法無天的驢,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老板沉思了片刻后,搖頭苦笑道。

  顧維鈞半靠在沙發上,胸有成竹的說道:“這件事對別人來說很難,但對你來說卻很容易。記得利特官是怎么讓位的嗎?照此辦理不就行了。”

  李老板反應了過來,頓時點頭說道:“恩,這個主意不錯布斯曼將軍下個月就要辭去聯合國的職務,回德國參加組建新政府。這么一來,維和行動部就空出了一個職位,我想大衛洛克菲勒會對此感興趣的。”

  “孺子可教也”顧維鈞贊了一句后,繼續說道:“這簡直是為小洛克菲勒量身定做的職位,再說你就要為聯合國作出巨大的犧牲,賴伊秘書長說什么也得給你這個面子啊。”

  李老板環視了下使用還沒有三個月的辦公室,不無遺憾的嘆道:“說退就退,一時半會兒間還真有點舍不得。”

  顧維鈞摘下了眼鏡,一邊按摩著臉,一邊淡淡的說道:“你現在退下來,還能落一個拯救聯合國、維護世界和平的好名聲。如果不退或者晚退,你就要被世紀工程推上風口浪尖。畢竟他們的行動,與南洋華人立國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是啊我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下定了及時隱退的決心。”李老板長嘆了一口氣后,接著說道:“不過這么一來,我給方面夸下的海口就無法兌現了。”

  “博文,走一步看一步吧”顧維鈞戴上了眼鏡,緊盯著李老板的雙眼,異常嚴肅的說道:“意識形態的巨大差異,決定了他們無法認同我們所做的一切。資本主義國家的排斥,以及根深蒂固的危機感,同時決定了他們徹底倒向蘇聯是早晚的事。

  社會主義到底是什么樣子?我們不知道,他們一樣不知道。這么一來,斯大林模式就成了社會主義唯一的樣板。盡管他們清楚斯大林模式有這樣或那樣的弊端,但終歸有一天,他們所說的那個新民主主義會,會成為另一個斯大林模式的社會主義。

  我們或許可以稍稍延緩下轉變的時間,但卻無法阻擋他們走那條可怕的道路。博文,你別天真了我敢斷定,等他們完成了基礎工業設施建設、牢牢掌握了政權之時,就是經濟合作的蜜月期結束之日。”

  李老板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想到新政權成立后那一波接一波可怕的運動,還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形態,說道:“能延緩一天是一天,做我們認為該做的事情。至于結果是什么樣?那就聽天由命吧。”

  顧維鈞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博文,一直以來,你都能做到審時度勢。唯獨在這件事上,非得一條路走到黑,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才好”

  李老板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一切,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穿越來的。除了他自己之外,父親和爺爺都是員吧?只不過是那種無官無職的最底層員罷了。

  萬般無奈之下,李老板連忙岔開了話題,指著顧維鈞笑罵道:“難怪人家要給你扣上一頂戰犯的帽子。顧前輩,您老還真不是一點兩點兒的反動啊”

  顧維鈞不甘示弱的扳起了手指,針鋒相對的說道:“地主大少出身、大賣國賊的孫女婿、三青團員、國民黨舊軍人、美帝國主義走狗、大資本家……博文,要說反動,你可比我反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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