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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零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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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合國助理秘書長、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里氏9.5級大地震,這一切讓李老板想不出名都不行。()

  消息一經傳出,全美十幾所大學的近千名專家學者們,無一不對聯合國地震預測研究所的地震警報表示懷疑。甚至連各大賭場都開出了賠率,賭地震不會如期發生,賭春風得意的李助理秘書長就此身敗名裂。

  《華盛頓郵報》更是聲稱,李助理秘書長把圣誕節當成了愚人節,企圖跟全世界開一個本世紀最大的玩笑。

  但這些沸沸揚揚的報道,很快就被更為驚人的消息給淹沒了。圣誕節第二天的上午九點,猶太復國組織領導人本古里安在特拉維夫單方面宣布建立以色列國。

  通電剛剛發完,以外約旦、埃及、伊拉克、黎巴嫩、敘利亞為首的阿拉伯國家,就宣布決不接受聯合國安理會關于巴勒斯坦地區分治的協議,決不允許猶太人在巴勒斯坦地區建國,同時宣布阿拉伯國家即刻起與猶太人進入戰爭狀態。

  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美國總統杜魯門就在白宮舉行記者發布會。不但強烈支持聯合國安理會有關于巴勒斯坦地區的分治協議,而且還承認一小時剛成立的以色列國,并與以色列建立大使級外交關系。

  杜魯門總統的這個決定,并沒有遭到美國公眾的反對。畢竟早在威爾遜擔任總統時,美國政府就對《貝爾福宣言》表示歡迎,并支持猶太復國組織在他們的“應許之地”建國。

  當然,杜魯門總統這么做是有著深層次原因的。盡管他深切的明白英國支持阿拉伯國家,但明年就是大選年,為了擊敗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杜威,他必須獲得幾百萬美國猶太選民的支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東的戰火即將燃起,聯合國韓國委員會又傳來了大韓民國復興黨總裁崔用德,高票當選韓國總統的消息。

  剛結束完中東問題緊急新聞發布會的杜魯門總統,又走出白宮向媒體記者們發表講話。總統先生首先對蘇聯當局拒絕聯合國韓國委員會選舉工作人員進入三八線以北表示遺憾,對崔用德先生當選韓國總統表示祝賀。在承認韓國政府的同時,杜魯門總統宣布駐韓美軍當局立即向韓國政府移交權力,并在半個月內從朝鮮半島全部撤離。

  中東出了問題,朝鮮半島的任務也只完成了一半,這就意味著聯合國主導的兩項國際爭端,以徹底失敗的結果而告終。

  這讓連圣誕節都沒有回挪威過的賴伊秘書長沮喪到了極點,而我們李助理秘書長可不管這么多,在他看來這倒是個給聯合國雇員和自己放長假的機會。

  美國的華人很多,赫赫有名的自然也為數不少。除李助理秘書長本人之外,還有顧維鈞那個國民政府的外交不倒翁、國民政府的學者型外交官蔣廷黻,以及“愛國將軍”馮玉祥。但這個有名只相對于國內的同胞,而絕對大部分美籍華人甚至連馮玉祥是誰都不知道。

  令李老板啼笑皆非的是,這個赫赫有名的老軍閥,竟然也想像自己一樣,試圖在美國搞點動靜。他在《民主周刊》上發表題為“為什么與蔣介石決裂”的談話,不但遭到了國民政府駐美使館、國民政府駐聯合國使團的強烈抨擊,甚至都沒有在美國華人中造成什么影響。

  畢竟華人互助會這幾個月來的運作非常成功,使美國政府和公眾對華人的態度好了許多。不但移民局解決了十三萬非法移民的合法身份,而且幾十個政府部門還招募了兩千名華人擔任公職。

  牽一發而動全身,連李助理秘書長自己都沒想到,他幫助聯合國接收聯合國善后救濟總署的遺產、以及“影子內閣”僑務委員會的華人互助運動,直接損害到了一個頂級女人的利益。

  國母宋慶齡對美帝國主義非常不滿,但與延安方面一樣,她在反對美帝國主義的同時,卻理直氣壯的要求美帝國主義的人道主義援助。

  靠“聯總”救濟物資和海外捐款維持的中國福利基金會,一下子被釜底抽薪的沒了經濟來源。甚至連聯合國幾大公益部門駐上海的幾個分支機構,都集體轉移去了那霸灣聯合國亞洲分部。

  國母坐不住了,立即向琉球共和國駐國民政府上海領事館申請去那霸灣。畢竟那里不但是海外華人互助會的總部,而且還是聯合國幾大公益組織的亞洲分部。

  這個情況讓正準備年終大會的梅貽琦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召集“影子內閣”大學島成員研究對策。

  “各位,她的身份那么超然,我們根本就無法拒絕她入境。單單為了點兒錢倒沒什么,如果她發現琉球發展的這么好,有了其他心思可就麻煩了。”看完梅貽琦遞來的電報后,黃光銳便憂心忡忡的嘆道。

  梅貽琦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是啊,互助會第一次正式會議還沒有閉幕,她這么個不穩定因素來琉球,肯定會造成一系列不良后果。”

  傅斯年沉思了片刻后,凝重的說道:“對互助會是一個問題,對我們琉球也是一個問題。國府雙方這些年來的宣傳,已經讓那人成神了。就她那身份地位,如果拋出什么政治主張,在琉球還是有一點市場的。”

  “唉”胡適長嘆了一口氣后,無奈的說道:“我寧可讓她去臺灣,都不愿意讓她來琉球。”

  蔣夢麟搖了搖頭,指著手邊的電報苦笑道:“可人家已經接到了聯合國四大公益組織的邀請,如果不是那霸灣國際機場正在擴建,那她連這個申請都不需要。”

  梅貽琦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回過頭來,問道:“厚甫兄,你一直在參加華人代表大會,你認為她的到來,會不會給互助會今后的行動造成影響?”

  陳紹寬沉思了片刻后,凝重的說道:“各位,各國的互助運動雖然取得了一些成績,但畢竟時間還是太短了。盡管我們一味的強調遠離政治,但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做到的。更何況孫先生鬧的資金,絕大部分都來自于海外華人的捐款。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刻讓她過來,必然會影響到我們的全盤計劃。”

  海外華人互助會對琉臺兩地太重要了,“影子內閣”出錢出力的組建互助會,就是為了整合海外華人的資源。為了達到這個最終目的,琉臺兩地上下絞盡了腦汁。剛剛軟硬兼施的解決掉了致公黨,現在又來了個身份超然到極點的不速之客。如果宋慶齡只熱心于公益事業也罷,可她卻有著自己的政治主張。

  “各位,拒絕她入境是不可能的。畢竟她在國際上還有那么一點影響力,同時又是聯合國各公益組織的老熟人。”王世杰頓了頓之后,繼續說道:“實在不行,就讓華人代表大會換個地方召開。另外讓聯合國警察局封鎖邊境,不讓她去沖繩。”

  蔣夢麟搖了搖頭,嚴肅的說道:“雪艇兄,我們可以不讓她去沖繩,難道還能禁止各國代表們去那霸灣見她嗎?她可不是博文的那些朋友,我們不但不能限制她的行動,而且還得熱烈歡迎。”

  梅貽琦想了想之后,突然說道:“大家都分析分析,她來了之后都會干些什么?”

  “上海的大資本家都來了琉球、聯合國善后救濟總署撤銷了、海外捐款也被海外華人互助基金會取而代之。沒有了資金來源的她,肯定會去聯合國幾大公益組織和華人互助會總部化緣了。”梅貽琦的話音剛落,胡適就不假思索的說道。

  王世杰放下了手中的紙筆,不無擔憂的說道:“各位,這的確是她的主要來意。但現在的琉球,已經不是兩年前的琉球了。我們發展的這么好,而且大部分公民又都是中國人,她能沒有什么其他想法嗎?

  另外民盟被宣布為非法組織,民主促進會也散伙兒了,他們那些人在上海肯定是呆不下去,誰敢保證她不會把那些人都帶過來?”

  盡管那些人大都是梅貽琦在西南聯大的同事,但他們對政治的興趣遠多過于教學。戰場的失利讓蔣主席惱羞成怒,再也容不得他們繼續抨擊政府了。而那些人與宋慶齡又過從甚密,一旦讓宋慶齡發現琉球可以成為他們活動的新基地,完全有可能利用她那超然的身份,將那些處境危險的人接到琉球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管是梅貽琦還是胡適,都不希望那些只會空談的人來搗亂。想到這些,還指望海外華人為琉球募集海軍經費的陳紹寬,便斬釘截鐵的說道:“各位,反正我們在國內的名聲已經那樣了,干脆拒絕她的入境申請。”

  “厚甫兄,我們好不容易才讓琉球在國際上站穩了腳跟,如果這時候拒絕她入境,那將會對琉球的國際聲譽產生什么影響?別說她想來琉球,就算她想去美國都照樣去的。更何況人家要去的地方是聯合國亞洲分部,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來拒絕。”陳紹寬剛剛說完,黃光銳便苦笑的提醒道。

  胡適沉思了片刻后,立即站了起來,胸有成竹的說道:“各位,說來說去,我們顧忌的就是她那超然的身份。只要她們沒有了那個超然的身份,那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了嗎?”

  梅貽琦一楞,連忙問道:“希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月涵兄,既然人家能把她送上神壇,那我們為什么不能把她拉下神壇呢?只要沒有了那層外衣,那她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道主義者了嗎?”

  傅斯年反應了過來,立即興奮的喊道:“釜底抽薪,給她來個釜底抽薪。用宣傳對宣傳,把姓孫的拉下神壇,那她再說什么也沒人信了。”

  “恩,我就是這么個意思。”胡適點了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歷史不是個小姑娘,不是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的。琉日友好協會不是從日本淘回了一大堆文件嘛,我們全部公之于眾算了。”

  王世杰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凝重的說道:“這樣不太好吧?人都不在了,我們翻這些舊賬是不是太過了?”

  “希疆說的對,就算沒有這檔子事兒,我們也要將那些文件公之于眾。”陳紹寬沉思了片刻后,立即站了起來,嚴肅的說道:“實事求是,尊重歷史,如果我們也遮遮掩掩的造神,那跟國民政府又有什么區別?”

  梅貽琦權衡了一番后,點頭同意道:“為了南洋華人能順利的建國,我們也只能這么做了。不過這件事要把握好尺度,客觀公正的去宣傳。”

  “這么做我們的問題是解決了,但吳國楨那邊的壓力就大了。”想到即將的宣傳,將動搖到國民政府的根基,蔣夢麟便憂心忡忡的說道。

  “咬咬牙就挺過去了。”胡適頓了頓之后,凝重的說道:“中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就是千百年來的傳統,讓老百姓們都希望出現一個明君來統治。我們在兩地大刀闊斧的進行政治體制改革,還不是想擺脫人治,從而來施行法治。”

  想到聯軍司令部組建時李老板說過的那番話,王世杰突然笑道:“各位,博文以前曾對我說過,琉球海軍不需要英雄將軍,只需要英雄士兵。看來我們也要加上一條,琉臺兩地不需要圣明的領導人,只需要守法的領導人。”

  梅貽琦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難得那小子還能有這個思想。好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希疆,我們要準備年終大會,都脫不開身。宣傳工作你來組織吧,另外把接待的工作也擔起來。”

  接下來的三天里,琉臺兩地各大報紙、電臺、電視臺,對國父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宣傳。

  一疊疊日文原件證明,1915年1月18日,日本駐華公使日置益會見袁世凱,遞交了企圖把中國的領土、政治、軍事、財政都置于日方控制之下的“二十一條”無理要求,希望袁世凱“絕對保密,盡速答復”。

  袁世凱政府在力量懸殊的情況下,故意通過媒體把“二十一條”的相關內容泄露出去,從而引起國際國內的強烈反應,以煽動洶涌如潮的民意來反對。

  而十幾天后,孫z山、陳其美、戴季陶、王統一等人,卻在國家存亡的危急時刻,與滿鐵株式會社的兩個重要人物犬冢信太郎、山田純三郎,秘密簽訂了《中日盟約》,把袁世凱力爭幸免的關系中國國家主權的重要條款,全部奉送給了日本人。

  可以想象,如果這份《中日盟約》兌現的話,那中國就會像當年的朝鮮一樣,完全淪落為日本人的殖民地和附屬國。

  盡管這件事在民國初年已經曝光,連黃興、柏文蔚、陳炯明、鈕永建、李烈鈞等人在當時的聯名通電中,都不點名地指責孫z山等人是里通外國、引狼入室的吳三桂。但因為沒有《中日盟約》的確鑿證據,沸沸揚揚的鬧過一段時間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而琉日友好協會在配合賀鳴的非常資金調查時,卻意外發現了這些鐵證。

  令琉臺兩地民眾和各國華人代表們倍感震驚的是,孫z山在這件事被曝光后,還給日本外務省政務局長、“二十一條”起草者小池張造寫了一份親筆信。

  信中附錄了《中日盟約》草案中的十一條內容,以內外有別、賣國求榮的另一套話語,明確表達了對于“二十一條”的支持態度,甚至聲稱:“昔日,貴國政府曾向敝國政府提出日中交涉事宜。對其詳細內容,固然無法窺知,但其主要內容必定以日中親善及東亞和平為目標。與敝人倡導之主張一致,不勝欣喜。”

  反而既稱帝又賣國的袁世凱,在接到日本方面最后通牒的時候,還給各級官員發出“密諭”,稱:“日本利用歐洲列強之相持,乘中國新邦之初建,不顧公法,破壞我山東之中立,…其中最為難堪者,曰切實保全中國之領土,曰各項要政聘用日人為有力顧問,曰必要地方合辦警察,曰軍械定數向日本采買,并合辦械廠,用其工料。此四者,直以亡韓視我。如允其一,國即不國。…彼遂以最后通牒迫我承認,然卒將最烈四端,或全行消滅,或脫離此案;其他較重之損失,亦因再三討論得以減免,而統計已經損失權利頗多。”

  尖酸刻薄的胡適并未就此罷手,將這些鐵證拋出后,又對孫z山的博士學歷進行了一番曝光。

人們這才發現,國民政府所宣傳的“國父在香港西醫書院的學業成績相當優異,大小考試都常拿滿分。作為香港西醫書院的第一屆畢業生,國父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畢業。這個成績不但在當時是第一名,此后百年港大醫學院也沒人打破過”通通都是假的  事實上孫z山在西醫書院的學習成績,并沒有什么非凡之處。因為這個班上只有孫z山和江英華兩個學生,拿第一似乎算不得什么偉大事跡。

  而他那博士頭銜更是子虛烏有,之所以出現被稱之為博士,只是因為他的身份是醫生,而“博士”這個職稱,在翻譯dr.的過程中,將醫生、博士的稱謂混淆而來。孫z山當時也就聽之任之,似乎并沒有主動澄清,而且在其后與國際友人的書信交往中,有意無意的署名“dr.sunyatsen”,孫博士的頭銜也就此慢慢傳開了。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孫z山在廣東當非常大總統的時候,還專門組“孫逸仙博士代表團”赴蘇聯考察。可見博士這個頭銜,不但已經得到了國內外的公認,孫z山本人也自認無愧。

  賣國、黑社會、學術造假一一得到了證實,幾千名那霸灣市民和各國華人代表,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來到聯合國亞洲分部前,要求聯合國四大公益組織拒絕宋q齡的訪問。近萬名臺北大中學生再次走上街頭,開始了久違的示威游行。人們競相聲明退出國民黨,并要求省議會驅逐省黨部人員。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連為官清廉的吳國楨,都被請到省議會接受議員們的質詢。

  與戡亂、剿共、反動派、階級斗爭等政治名詞一樣,“國父”也隨之成為了琉臺兩地的貶義詞。臺灣一千多所大中小學內的孫z山畫像,一夜之間全部不翼而飛。

  群情激奮之下,主持亞洲分部工作的米奇副秘書長,不得不給宋q齡發去了一份電報,婉拒她對聯合國亞洲分部的訪問。

  事實上就算米奇副秘書長不發這封電報,宋q齡也不會自取其辱的再去那霸灣了。甚至連南京的蔣主席,都被琉臺兩地的褻瀆宣傳打了個措手不及。為了確保國民政府的根基不會因此而被動搖,蔣主席立即下令封鎖消息,嚴禁國內報紙電臺,轉載琉臺兩地媒體刊登的內容。

  同時召開緊急會議,研究怎么對付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吳國楨,怎么才能將臺灣變成國民政府除西南之外的又一個大后方。

  當然,國民政府大佬們的一舉一動,很快就會被聯軍情報局送到“影子內閣”成員們的手上。

  而gcd方面則對此保持沉默,不但沒有落井下石的窮追猛打,反而對孫z山為中國事業所作出的貢獻進行了一番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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