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霉運連連 大衛洛克菲勒就是個掃把星至少麥克阿瑟是這樣認為的。
自大衛洛克菲勒等二世祖們進駐日本的那一天起,麥克阿瑟和他的最高統帥部就沒順過。
琉球海軍第二特混艦隊的進駐行動,把麥克阿瑟手下的日本、朝鮮占領軍忙的雞飛狗跳。在他們膽大包天的撞沉那艘蘇軍潛艇后,更是高度緊張了好幾天。
撞艇危機還沒解決,二世祖們又明目張膽的跑東京來大鬧了一場。不但公然毆打蘇聯記者,還在全世界記者前狠狠的奚落了他一頓。
“有什么麻煩解決不了,盡管來找我”、“去日本保護麥克阿瑟”成了全美媒體熱吵的話題。麥克阿瑟這才發現,他就像去年的埃德加胡佛一樣,成了人家揚名立萬的墊腳石。
所幸的是麥克阿瑟從未想過退役后競選總統,否則以他現在這被二世祖們踐踏的體無完膚地聲望,就算參選也沒多大希望。
人在倒霉時喝涼水都塞牙,駐日美軍的集體中標,更是搞得麥克阿瑟焦頭爛額。好在參議院秘密調查組高抬貴手,顧全大局的放了他一馬。
還沒等他緩過氣來,華盛頓就命令他將日本五分之一的防區移交給琉球海軍。形勢比人強,底氣不足的麥克阿瑟也認了。
本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接下來該治病的治病,該治國的治國。卻沒想到杜魯門總統毫無征兆的訪問琉球。
盡管駐守琉球的是海軍陸戰隊第三遠征軍,但也是盟總名義上的防區。總統先生到訪這么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通知他。
令麥克阿瑟不可思議的是,芝麻小國琉球竟然在幾個月內,建起了一座巨大的沖繩戰役紀念館。紀念館開館儀式成了海軍將領和總統先生的聚會,而他這個遠東駐軍最高司令竟然被排除之外。
被集體無視的感覺真不好受,麥克阿瑟只能將憋屈深深的埋在心里。因為他深切的明白,沒有總統先生的授意,肯定不會發生這樣令人難堪的事。想都不用想,這是總統先生對他的懲罰。畢竟近四十萬大軍集體染病,是一件很嚴重的瀆職行為。
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辻正信、瀨島龍三、石原莞爾集體落網,并將接受海牙國際法庭審判的消息,更是讓麥克阿瑟徹底的懵了。
辻正信不但是美國公敵,更是麥克阿瑟的生死大敵。人人都說第一大廈里的軍官們,是他的“巴丹幫”(麥克阿瑟在菲律賓的鐵桿手下)。而事實上真正的巴丹老兄弟,卻大半死在“豺狼參謀”辻正信的手里。
“特攻參謀”瀨島龍三是蘇聯戰俘,因為盟總沒有將日本天皇納入戰犯名單,蘇聯政府堅決不將他移交給麥克阿瑟。蘇聯為了表示對此事的強烈不滿,甚至三番五次的將瀨島龍三押送來東京作證,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羞辱來麥克阿瑟。
“參謀導師”石原莞爾是麥克阿瑟免于起訴的對象,竟然從眼皮底下被聯合國維和部隊劫走。
“昭和三參謀”將在舞鶴市受審,無疑是給麥克阿瑟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不過將軍現在可沒時間考慮這些,因為他要做一些準備工作,以迎接總統一行的到來。
“參謀長,總統先生的演講應該差不多了吧?”再次看了下掛鐘上的時間后,麥克阿瑟忍不住的問道。
琉球與日本近在咫尺,明年又是美國的大選年。盡管白宮官員到現在還沒有進行通知,但第一大廈內的所有軍官都認為,總統先生的下一站肯定是東京。
自早晨八點得知杜魯門總統在沖繩的消息后,最高統帥部上下近千人便立即行動了起來。戒嚴令還未下達,政治觸覺敏銳的媒體記者們就紛紛趕往了機場。
經過兩小時的緊張準備,憲兵隊在近萬名駐軍的配合下,對東京進行了全面戒嚴。機場至市區的這一路上,更是被荷槍實彈的第七艦隊陸戰隊員封鎖得水泄不通。
看著麥克阿瑟那副焦急的樣子,薩瑟蘭將軍都不忍向他匯報剛接到的電報內容。見薩瑟蘭參謀長支支吾吾的樣子,麥克阿瑟急了,立即拉下了老臉,嚴肅的說道:“有沒有說什么,現在已經夠糟糕了,再糟糕還能糟糕到哪兒去?”
“將軍,總統先生一小時后將直接回國。另外五角大樓命令陸戰隊第三遠征軍轉道朝鮮,接替第六軍防務并組建新的軍政府。”
這兩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把麥克阿瑟徹底的驚呆了。頓時癱坐在沙發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麥克阿瑟的心情,薩瑟蘭參謀長當然可以理解。但還是看了看電報,繼續匯報道:“阿諾德將軍說,總統先生原計劃是準備來東京的。但前天代表國務院來考察的凱南先生,卻建議總統先生取消了這次行程。”
丟人丟到老家的麥克阿瑟,立即坐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問道:“理由呢?總得有個令人信服的理由吧”
“將軍,凱南先生認為,遠東軍事法庭的審判有很大爭議。聲稱是一次“構想欠穩妥,心理不健全”的審判。并認為國際檢察局在戰犯的檢控上有雙重標準,如果總統先生來日本,那將不得不會見有戰犯之嫌的日本領導人。”
話說的很模糊,但麥克阿瑟很快就明白了杜魯門總統在擔心什么。畢竟作為一個元首來訪,那日本也應該由對等的人來接待,可日本元首就是倍受爭議的天皇。
很顯然,杜魯門總統會見日本天皇是非常不合適的。但杜魯門總統更不能對日本天皇視而不見,畢竟那么做會給全世界釋放一個信號,那便是日本成為了美國的殖民地。
麥克阿瑟長嘆了一口氣后,無奈的說道:“總統先生不來是正確的。”
薩瑟蘭參謀長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總統先生命令病情嚴重的四萬多官兵,等第六軍歸建后立即回國。另外,陸戰隊第三遠征軍組建的朝鮮新軍政府,將直接向國務院和五角大樓負責。”
又是一塊肉日本剛被瓜分掉了五分之一,現在連朝鮮都丟了。麥克阿瑟氣的牙癢癢,恨不得立即把那些R.A.A的組織者全部都絞死。
但木已成舟,說什么都于事無補了。麥克阿瑟不得不沉重的點了點頭,沮喪的嘆道:“西海岸有個防御司令部,朝鮮又來了個新軍政府,我們這遠東最高統帥部還叫什么統帥部?”
薩瑟蘭將軍坐到麥克阿瑟身邊,勸慰道:“將軍,其實這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現在攤子小了,終于可以一心一意的處理日本問題了。”
就在二人消化這一樁樁突如其來的變故時,國際檢察局首席檢察官約瑟夫基南,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大呼小叫道:“將軍,將軍,他們要在西海岸組建國際法庭,達塞檢察官更是打電話來,向我調取起訴辻大佐的證據材料。”
麻煩,真他娘的麻煩看著約瑟夫基南那酗酒過度而漲紅的鼻子,麥克阿瑟感覺是那么的討厭,便冷哼了道:“檢察官先生,法律事務我不懂,給不給你自己決定吧。”
約瑟夫基南哪知道他觸了個霉頭,還以為麥克阿瑟與他一樣對此感到氣憤,便憤憤不平的說道:“將軍,海牙國際法庭無權調取我們的材料。他們這么做,簡直就是藐視遠東軍事法庭的權威性。”
審判辻大佐可不是一件小事兒,薩瑟蘭參謀長深切的明白,最遲明天,全美大小媒體的目光,都會投向舞鶴市的海牙國際法庭日本分庭。如果真因為盟總拒絕提供證據材料,而導致辻大佐逃脫法網。不但最高統帥部會成為眾矢之的,連五角大樓也會被吐沫星淹沒。
想到這些,薩瑟蘭參謀長連忙說道:“檢察官先生,如果不能將辻大佐引渡過來,我建議您還是將證據材料移交給達塞先生。”
“薩瑟蘭將軍,我想海牙國際法庭是不會放人的。”
引渡?薩瑟蘭參謀長的話把約瑟夫基南搞得哭笑不得。雖然辻大佐是個吃人魔王,但在法律人士眼里卻是個絕佳的小白鼠。更何況海牙國際法庭的權威性,比遠東軍事法庭高得多。海牙國際法庭法官的資格與遠東軍事法庭法官相比,就像是教授和學生的區別。
不行,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麥克阿瑟意識到一旦辻大佐在大衛洛克菲勒的地盤里受審,那東京遠東軍事法庭將成為全世界的笑柄,想了想之后,便嚴厲的說道:“檢察官先生,你必須想辦法將辻大佐引渡過來,這是命令”
約瑟夫基南頓時急了,連忙沮喪的解釋道:“將軍,從《聯合國憲章》和國際公法的角度上來看,我們是無權向海牙國際法庭要人的。事實上他們的權威性要比我們高得多,就說說我們的那些法官們吧,無一堪稱國際法方面的專家。
還記得您任命的第一位法官嗎?就是因為聽說自己的資歷被輕視,才倉皇回國。蘇聯法官先前是列寧領導下的司法長官,不但不懂國際公法,甚至聽不懂軍事法庭上使用的任何一種語言。對了,據說他只懂兩個英語單詞Bottomsup(干杯)。
法國法官洛林先生一直在西非為殖民地統治服務,不但不具備法官資格,也一樣的不懂英語。中國法官是在我國接受的教育,也曾經出版過法律著作,但此前并沒有任何法官經驗。
菲律賓法官和澳大利亞法官,不是巴丹之旅的幸存者,就是在新幾內亞參與過對日戰爭起訴。嚴格意義上來講,他們也不具備法官資格。”
談起專業問題,約瑟夫基南頭頭是道,不顧麥克阿瑟青一陣紅一陣的臉,還在喋喋不休的說道:“將軍們,海牙國際法庭的法官則不然,他們都是世界各國的法律界泰斗,就算去法學院擔任院長都綽綽有余。”
“啪”麥克阿瑟再也忍不住了,順手抓起茶幾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到腳下,氣急敗壞的怒問道:“檢察官先生,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這些?真難以置信,原來審判席上坐著的都是一群草包”
麥克阿瑟暴跳如雷的樣子,嚇了約瑟夫基南一跳,緩了神來后,才悻悻的回道:“將軍,我還以為您早就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