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放了足足有十分鐘以上,這對于只有500米左右的路程來說,這樣的時間無疑是相當怪異的,除了羅定、施昕然還有已經送去醫院的簡東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為什么。
視頻播完之后,潘延年沉默了一下,說:“500米用十分鐘以上才跑完,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已經和蝸牛爬差不多了。”
“如果我說在我們當時的感覺來說,我們的速度和此前差不多呢?也就是說,當時我們感覺自己的速度并沒有現在視頻上看的那么慢,我們當時依然是保持著超過100公里的時速在飆著車。”
“什么?”
羅定的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如果羅定說的是真的那這樣也太不可思議了。
“是的,我們當時的感覺正是這樣,我記得當時我還多次覺得奇怪,在我的記憶之中這段路并不長,為什么會跑這么長時間還跑不完。”施昕然也回憶說。
潘延年等所有人都看向了羅定,期望著他能給大家的一個解釋。
羅定對潘延年說:“你這里有沒有最后這500米的地形圖或者是照片?如果有,你調出來給大家看一下。”
潘延年點了點頭,很快一張圖片就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羅定看著圖片說:“從風水的角度來看,這最后的500米山路以及它兩側的山壁構成了一種風水格,那就是天斬煞。所謂的天斬煞是指兩座山之間形成的一條窄縫,遠遠望去就像是被一把刀從中劈開一般,是形煞的一種。”
所有人都看向圖片,發現正如羅定所說的那樣,這最后的500米山路和它兩側的山壁看起來正像是被天神用刀斧劈開一般,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條通向地獄的通道一般。
這條山路雖然在場的人都很熟悉,也都跑過很多次,但是平時根本沒有發現這條山路的特別之處,頂多也就覺得這就是那些風影區所說的“一線天”之類的罷了,此時讓羅定一說,眾人再一看,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害怕來。
看到大家都默不作聲,羅定心里搖了搖頭,正所謂無知者無畏,這些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甚至更小,由于時代和教育等方面的原因,他們對風水一無所知,所以也不曾覺得害怕,現在聽了自己的話之后恐怕心里多少都有一點想法了。
“天斬煞是一種兇煞,兇煞簡單來說就是對人有害的。這種兇煞還有另外一種表現,在城市之中往往有兩幢相鄰的高樓,它們之間也會形成這種天斬煞的兇煞風水格局。”
天斬煞的風水格局并不難見,只是人們往往都習以為常。
“這種風水格局會改變風的方向,在這種地方往往風力會增加,從而形成一種特殊的氣場,如果這種氣場強烈發動,對接近或者是進入這個氣場范圍的人都會有重要的影響,如果這種氣場比較弱,那普通人是不會感覺到的,但是如果比如強的話,那么就會讓人產生幻覺,對自己的行為失去控制。”
羅定的話在寂靜的山野之間順風飄進大家的耳朵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仿佛正在聽天方夜潭一般,但是他們又不得不覺得羅定的話其實是有道理的。
“如果是出現幻覺,會是什么樣的幻覺?”人群之中有人遲疑了一會問。
“天斬煞從風水上來說是違反了陰陽平衡、和諧穩定的道理,對人的影響主要集中在血光之災上面,處于這種煞氣氣場的影響人們就會看到一片血紅色,仿佛是看到地獄一般。與此同時,兩側的山或者是高樓仿佛往人的身上擠壓過來一般,會讓人產生自己馬上被壓在底下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說當時你們看到了血紅色?”
羅定點了點頭,說:“至少我是看到血紅色,至于昕然和簡東看到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眾人都一下子看向了施昕然,他們想知道施昕然是不是和羅定一樣看到了血紅色。
“是的,當時我也看到了血紅色,而且仿佛正處于一個由暗紅的色組成的世界之中。”施昕然肯定地說。
“當然,我們兩個的話可能不太可信,但是我想你們或許可以找一個機會問一下簡東,他此時恨死我們了,肯定不會替我們說慌的,從他的口里應該能得到比較真實的答案。”
羅定的話讓大家都不由得點頭,確實如羅定所說的那樣,如果簡東也是看到血紅色的話那就證明羅定的話是真的,而不是故意編出來騙大家的。
“可是,這個天斬煞我們平時也在跑,但是為什么感覺不出它的煞氣?”
聽到有人提出這個問題,絕大部分看向羅定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如果像羅定所說的這500米的山路是天斬煞風水格局的話,那么這么多人在這里,也跑過無數次,為什么都不感覺不到?
搖了搖頭,羅定說:“天斬煞的強弱與當時流過的風速有關,簡單來說風速度越快,那形成的氣場的煞氣也就越大。當時的風速怎么樣,我不太清楚,所以也就無從解釋。但是,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可以影響天斬煞的強弱。”
“什么原因?”
潘延年馬上就追問說。事實上羅定所說的這個天斬煞的風水格局在科學上倒也有一個名稱,那就是所謂的“狹管效應”,他是一個科學至上的人,但此時聽到羅定用風水來解釋這種科學,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怪異來。
“外來的刺激。”羅定說。
“外來的刺激?”潘延年感覺到自己此時并不是在聽羅定解釋風水,而是聽一堂科學理論課一般。
“是的,對于當時的天斬煞來說,我和簡東的高速行駛的車就是一個外來刺激,這就像是一滴水飛進一鍋滾燙的油之中,一下子就引起了巨大的動靜,而我和簡東也因此而受到了整個氣場的影響,出現了幻覺。”
“你們當時覺得車開得很快,但實質上卻開得很慢,也是受到這種幻覺的影響?”
“沒錯,正是這樣,至少當時我是這樣覺得的,油門依然緊緊地踩著,我們為了能贏下這一次的飆車,能不抓緊時間?”
“可是,為什么最后簡東會撞到石壁上?要知道既然已經進入了直道,他的車的姓能絕對比你的好,理應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而從視頻的慢放之中我們也看到,當時你想撞向簡東的車尾、迫他出錯,但是他成功地躲開了,那個躲開的動作很完美,車前進的方向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是就在他躲開后的下一秒卻仿佛是中邪一般撞向山壁,這又是什么原因?”
潘延年的觀察相當的仔細,他的這個問題指向了最關鍵的地方,讓羅定對他的觀察能力也不由得很佩服。
羅定沒有隱瞞,而是直接說:
“這是我有意的,而且那一撞的目的并不是要撞上他,而要把他迫向后來他駛向的那個方向和區域。”
潘延年心中一動,說:“你所說的那個方向和區域難道有什么神秘的東西?”
“是的,那個地方就是整個天斬煞之中氣場最強大、煞氣最重的地方,我那一撞把他迫向那里,利用了那里的氣場和煞氣影響了簡東,讓他的精神在那一剎那崩潰,所以他才一頭撞到了山壁上。”
“這個…”
潘延年張了張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其他們也如潘延年一般瞪大著雙眼看著羅定,雙眼之中盡是說不清的神色。
但其實仔細想想,羅定所說的確實有道理,因為如果不是這樣,以簡東的技術在那種情況之下又怎么可能會出現如此低級的錯誤以至于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之下輸了不說,還落得一個車毀人傷?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個地方的煞氣和氣場是最強的?”
“因為我是風水師,所以我知道!”
羅定的話堅定有力,雖然不大,但卻有如巨雷在眾人的耳邊響起一般,把在場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就連施昕然和小樂也不由得看向羅定,心中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來:
“這個…真的是風水的作用?”
“說老實話,當時進入直道之后,我就覺得自己要輸了,但就在我剛想放棄的時候,我看到了這最后的500米是一個天斬煞的風水格局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有機會,而最后的事實證明我贏了,而且是利用了風水而贏的,風水也能決勝!”
…施昕然和小樂陪著羅定向停在一旁的車走去,走到自己的車前,施昕然停了下來,向羅定伸出了手,說:“拿來!”
“拿來?什么東西?”
“別給老娘裝傻,那個十八羅漢手串!”施昕然雙眼一瞪說。
“你不是覺得這東西不好,不想要嘛。”羅定耍起了無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十八羅漢手串不僅讓他贏下了比賽,說不定還保了他一條小命呢,這樣的好東西似乎還是自己留著比較好。
只是,羅定雖然是一個風水師,而且有成為風水大師的潛力,但好男不與女斗,羅定只是堅持了一會就只能乖乖地交出了那串十八羅漢的手串。
“啊,你們這就走了?”羅定看到施昕然和小樂鉆進一輛火紅色的跑車里,不由得大叫道,此前的那兩吻讓他心里還對下半場充滿了期 待呢。
“你自己有車,你回去不就得了?”
說著,施昕然的跑車做出一個漂亮的甩尾,然后就飛快地消失了。
“這個…”
小巧的跑車里,施昕然對坐在副駕上的小樂說:“小樂,這個男人的味道怎么樣?”
“嗯…”
小樂的俏臉泛起了紅潮,只是哼了一聲沒有接施昕然的話。
施昕然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專心開起車來,那一串十八羅漢手串被她掛在了后視鏡上,正輕輕地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