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定和孫國權走后,葫蘆張里好一會沒有人進來買東西,所以整個店里就只有張建一個人,相當的安靜。而張建此時也沒有心思再玩游戲,而是靜靜地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的錢發起呆來。
此時桌面上擺著可是88000塊錢!
雖然自小衣食無憂,但他從來也沒有一次性見過這么多錢擺在自己面前。
“這個…錢也太好賺了吧?”張建自言自語道。
是的,這錢來得太容易了,買了兩只銅葫蘆就賣了近9萬塊啊,其中的一只銅葫蘆還是掛在外面的破爛貨!這來錢的速度與搶錢沒有什么差別?
捏著自己下巴那幾根剛長出來不久的短胡須,張建仿佛看到了一條自己以前從來也沒有意識過的道路正在自己的面前展開。
“嘿嘿嘿。”
張建不由得旁若無人地傻笑了起來,此時他根本就顧不上魔獸游戲了。笑了半晌之后,張建抬起頭來看著四面墻的貨架上堆滿的那些銅葫蘆,揚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要知道,這些都是錢啊!這一屋子的銅葫蘆,那得賣多少錢啊!兩只銅葫蘆就賣了近9萬塊,一屋子的銅葫蘆賣了還得了?房子、車子、票子、女孩子…這些統統有啊!
“張建!”
門外傳來一聲大叫,然后一個人高大的人影闖了起來,張建從癡呆的狀態之中驚醒過來。抬起頭看了一下,發現正是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現在也是在深寧大學讀書的死黨呂振國。
當下指了指桌面上擺著的那些錢,笑著說:“振國,你看?”
看清楚桌面上的人民幣之后,呂振國眼前一亮,笑著說:“哈,你賣掉銅葫蘆了?”
“沒錯,正是如此,我厲害吧?”張建更加得意洋洋了。
“賣了多少只?看樣子銷量相當不錯啊。”呂振國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笑著說。
“你猜?”
“你爺爺這里的銅葫蘆價格平均下來在一萬出頭,你這里有近9萬塊,那我看怎么著也得賣了四五只銅葫蘆才行吧。”與張建不一樣,呂振國自小就喜歡法器,張建爺爺的這個地方他沒少來,所以對這里賣的銅葫蘆的價格相當熟悉。
“錯!你這就大錯特錯了!這近9萬塊錢我可只賣了兩只葫蘆!”
“兩只葫蘆?這不可能!”呂振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臉不相信地大叫道。
“嘿,不要說你不相信,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不過我就做到了!其中的一只我買了28000,另外一只我賣了6萬,厲害吧?”張建說。
“不對吧?我記得你爺爺把5萬以上的葫蘆都放在另外的地方,平時都是鎖起來的,只有他一個人有鑰匙,你怎么可能買出個一只6萬塊的價錢?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你爺爺店里的情況我比你還熟悉。”呂振國嗤之以鼻說。
“嘿,你說得沒有錯,5萬以上的葫蘆都讓我爺爺給鎖起來了,我接觸不到,可是如果我賣掉的那只葫蘆不是店里的呢?”
想起自己把門外掛著當招牌的爛銅葫蘆賣出6萬的高價,張建心里更是無比自豪。
呂振國白了張建一眼,說:“難道你也迷上了法器,自己淘了一只寶貝放店里賣出去了?”
“不是吧?我說呂振國,你這就這樣小看我?”如果是平時,呂振國敢這樣嘲笑自己,張建早就反擊了,但他今天心情好,決定不和呂振國計較。
“那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呂振國看到張建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好奇心也被勾引起來了。
“店門口那有一串銅葫蘆你知道吧?”張建問。
“當然知道,那串銅葫蘆一共有七個,都在那里掛了幾十年了,我能不知道么?”張建說的這串銅葫蘆呂振國當然知道。
“剛才有兩個人來,先是在店里挑了一只銅葫蘆,你知道,我是不懂這東西的,就按我爺爺定好的價格賣掉了,然后那兩個人就看上了掛在門外的那一串銅葫蘆,找了一個借口說什么自己開店,要討個好彩頭…嘿,他們以為我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一翻討價還價之后,我以6萬塊賣掉了那串葫蘆中的一只!我覺得這整個的過程都可以入選哈佛商學院的經典案例…”
“就門外掛著那串爛葫蘆,能賣6萬塊?”呂振國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地問。
“嘿,覺得不可思議吧?我看那兩個人以為自己碰到寶了,以為那是一個漏,我呢就將計就計,所以就賣了6萬塊。其實他們也不想一想,以我爺爺的眼光,如果那真的是寶貝,都掛在那里幾十年,我爺爺能看不出來?”張建笑著說。
呂振國點了點頭,說:“是的,沒錯,如果真的是寶貝,你爺爺早就看出來了,行啊,張建,看來你這小子有做生意的天分啊。”
“嘿,那當然!這叫做爺爺威風,孫子也拉風,以我這樣的天才,只要在這一行當上花點心思,肯定就是又一個法器大師。”張建大言不慚地說。
“行,你就盡情地得意吧。咦,對了,你說是剛發生的事情?”呂振國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問。
張建點了點頭,說:“是啊,那兩個人走了不到兩分鐘,你就進來了,這錢都還熱乎著呢。”
“這個…”
看著呂振國臉上露出的古怪的神情,張建奇怪地抓了抓自己的腦門,說:“你這是怎么了?”
張建不知道此時呂振國的腦海里想到的是自己剛才進來前在巷子口撞到的那兩個人,撞到人沒什么出奇,但其中的一個他卻是見過一面的,而且就在風水街了,就是前幾天的事情!如果自己沒有認錯的話,那這次張建非但沒有賺到一筆,反而可能吃了一個大大的悶虧!
想到這里,呂振國臉色凝重地說:“前幾天風水街上發生了一件事情,你聽說了沒有?”
“風水街天天都發生很多事情,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張建搖了搖頭,呂振國突然轉變的態度讓他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而現在又把話題轉移到風水街去,更是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前幾天風水街有人淘到一枚銅錢,賣了100萬這事情你知道吧?”呂振國說。
“知道啊,這事情風水街不是傳瘋了么?那銅錢是廣宏寺的開山祖師用的祈福銅錢。”張建點了點頭,這事情在風水街可是件大事,后來人們都說賣掉銅錢的那個人就算要價1000萬,空了還是會買,而且更重要的是最先這枚銅錢是從地攤上買來的,才花了幾百塊錢,這可是典型的撿漏、而且是撿大漏啊!
“那天我正好在現場,看到那三個人了,而剛才我又看到他們了。”呂振國嘆了一口氣說。
“這有什么奇怪…”
突然,正在說話的張建猛然停了下來,瞪大眼睛看著呂振國,好一會才接著說:“你的意思是說剛才你來的時候在巷子里碰到他了?”
“是的,就在離店門不到100米的地方,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子!”呂振國肯定地點了點頭說。
“完了,這兩個人正是從我這里買走兩只葫蘆的人。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買走的那只銅葫蘆是寶貝?”張建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問。
“很有這個可能,你想一下,能認出三才殘缺的銅錢是好東西的人,會花6萬塊買一只你認為是爛東西的銅葫蘆?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真的是一件寶貝,而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
張建知道呂振國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只是這樣的結果太讓人無法接受了,過了好一會,張建才猛搖頭說:“不對,如果是我們有眼無珠還說得過去,可是那玩意掛在門口外已經幾十年了,我爺爺也看不出來?”
“這個,我也不明白,按理說…”
“咣!”
突然,店門外傳來碰撞的聲音打斷了呂振國的話,兩個人對視一眼,馬上一起往店門外走去,一看,發現店門口的地上正倒著一輛自行車,騎車的人顯然摔得不輕,張建和呂振國走出來的時候他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那人爬起來后看到張建和呂振國正在看著自己,很尷尬地說:“不好意思,不知道為什么,騎到這里就突然后一滑,撞上了。”
張建看了看,發現自己店的墻沒有什么事情,但對方的自行車的前輪已經撞到變形,于是就說:“日后小心點啊。”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走。”對方爬起來后拍了拍褲子,扶起車一瘸一拐地趕緊離開。
“真是的,在這種地方都能撞上。”張建搖了搖頭,不可思議地說。
“是啊,這太不可思議了。”呂振國也點頭笑著說。
這里只是一條小巷子,基本上沒有多少人來往,與“繁忙”一點關系也沒有,而且路也不算窄,在這種地方騎個自行車還能撞到墻上只能說是怪事。
“走吧走吧,我們進去吧。”張建說著轉身就往店里走。
“啊!”
張建和呂振國還沒有來得及回到柜臺,門外就又傳來一聲痛叫,兩人一愣,連忙往外小跑出去,一出門,就看到一個人倒在離門口不遠處,正捂著自己的腳腕。
“怎么了?”張建連忙問。
“扭…扭到腳了。”
“啊?扭到腳了?這地方地面平平整整的,怎么會扭到腳?”張建瞪大雙眼,簡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我…我也不知道,走到這就突然…扭了。”那個人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張建和呂振國愣愣地坐在柜臺前,在過去的一個小時之中,店門口已經發生了五次“事故”,不是自行車撞到墻上,就是有人在門前扭了腳,又或者是兩個人在門前撞到一起…
“真是見鬼了,怎么會發現這種事情。”張建嘀咕著小聲說。
“會不會是你賣掉的那只銅葫蘆的原因?”呂振國皺著眉頭說。
“啊?怎么可能?”張建不敢相信地問。
“銅葫蘆這種法器有很多用途,最常見的就是能化煞,我看你爺爺掛在門外的這串銅葫蘆,不僅僅是用來作招牌的,而且還是用來化煞生旺的,現在你賣掉一只了,煞氣鎮不住了,所以才會出現這么多奇怪的事情。”
“這個…太不可思議了。”不過,張建說這話時語氣已經不太肯定了。他下意識地不相信呂振國的話,但是理智卻告訴他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又怎么可能會在短短的一個小時里自己店門口會頻頻發生“事故”?自己在這里已經看了好幾天的店,此前從來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呢。
呂振國雙手一攤,說:“這方面我也只是略知皮毛,還是等你爺爺回來時再說吧。”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張建也不由得一陣沮喪,原本他還以為抓住別人打眼的機會狠賺一筆,現在倒好,說不定是賠錢賠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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