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洪家一夜之間煙消云散,包括家主洪蒼黃在內近百口人全部人間蒸發,結果之突兀,比韓家倒臺還要讓人措手不及,整個云南各個階層各個圈子全部震動!
近百口人全部失蹤,沒人會認為是陳家小少爺突發善心去送他們出國旅游了,唯一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死了。
死了。
一百多口人命。
多有喜感?
一時間整個云南再也沒有任何一只出頭鳥敢冒泡,全都眼巴巴的看著陳家下一步動作,是招安還是鏟除異己?所有人都心存忐忑,陳家風頭正盛,幾個跟洪家有密切聯系的家族第一時間像陳平示好,再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挑釁陳平。
殺人如麻。
小說里動不動就出現個千人斬萬人斬的猛人絕對是扯淡,法治社會再怎么黑暗也不至于可以讓你視人命如草芥,百十號人一夜之間全部失蹤,生死不明,這消息要傳出去,絕對是建國以來罕見的大案。
這根本就不是用心狠手辣就能形容的作風了,明確說,就是徹徹底底的殘暴!
洪家一倒,一頂暴君的帽子似乎突然間就扣在了陳平頭上,順帶著連唐傲之都成了禍國殃民的禍水。
陳平對外面的風風雨雨懶得理會,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他向來都是個堅定的結果主義者,對過程從來不看重,卑鄙無恥之類的他早就聽的麻木了,虱子多了不癢,隨外界的人以訛傳訛的折騰去,他自己卻一直保持著一種很超然的姿態,冷眼旁觀,等著整個云南的臣服。
彥英大廈門口,一輛跟陳平座駕如出一轍的邁巴赫緩緩停下來,車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厚重眼鏡架在鼻梁上,遮去近半容顏,一頭青絲扎成及腰長馬尾辮,藏青色麻料衣衫,沒有花樣,簡樸至極,白襪黑布鞋,不染纖塵,整個人像一朵菩提蓮花一般,與世無爭,不食人間煙火。
年紀約莫四五十歲左右的女人抬頭看了看彥英大廈,笑容清淡,隱藏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玩味,她站了一會,抬腳走進大門,進了電梯,直奔頂層。
電梯在17層被迫停了下來,女人也不意外,神色平靜的打開電梯門,看著站在電梯口幾個神色不善的男人,輕聲道:“有事?”
“抱歉,17層以上屬于彥英的私人空間,不對外開放。”帶著幾個兄弟站在門口的李晶晶淡淡道,話語中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很明確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我找陳平。”
不知道女人的涵養確實足夠驚人還是根本就絲毫沒脾氣,她聽到李晶晶的話后絲毫不動怒,只是輕輕一句道明自己的目的。
王群神色微動,有些躊躇,拿出電話打算通報。
“另外來看看小之。”
女人似乎也覺得這里很有趣,沒急著上去,走出電梯輕笑道。
李晶晶如臨大敵,這么個打扮詭異的女人跟彥英現代化的裝飾實在格格不入了些,他拿出電話,直接通向頂層,說了兩句,在得到陳平的答復后才點點頭,伸手道:“請。”
女人點點頭,貌似很有禮貌的笑了一下,直接走樓梯上樓,動作輕緩,身影算不上窈窕,也沒有笨拙的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一步一步,一會就消失在樓道盡頭。
女人承你個十七樓走樓梯直接來到頂層,面對頂層的眾多房間也絲毫不停頓,直接來到陳平的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
屋內傳來陳平的聲音,很寧靜淡泊,不驕不躁。
女人微微皺了下眉頭,推門而進。
房間里,陳平跟唐傲之相對而坐,正在下象棋,看到女人突然進來,陳平沒有絲毫意外,唐傲之卻有些驚喜的站起來,喊了聲媧婆婆。
不速之客不請自來的媧婆婆神色淡然的點點頭,笑容多了些許真誠,看了唐傲之一眼,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頭發,自然吩咐道:“倒兩杯茶來。”
唐傲之乖乖照做,走出房間,神色欣喜。
“坐。”
陳平伸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淡笑道,他自己則坐在沙發上,低頭繼續研究面前這盤象棋。
神色之中淡然如水不起絲毫波瀾的媧婆婆也不打擾陳平,掃了一眼棋盤后輕聲笑道:“喜歡下棋?”
“沒事的時候陪媳婦玩兩把,消磨時間而已,談不上喜歡,水平很臭。”陳平無所謂的笑道,頭也沒抬,拿起棋盤上的馬走了一步。
聞弦而知雅意的媧婆婆坐在唐傲之的位置上,微微想了一下,伸手將面前的卒子向前撥了一步,輕聲道:“下棋益智,不過象棋從某些角度來看還是比不上圍棋的博大精深,有時間多玩玩圍棋,對你有好處。”
陳平嗤之以鼻,表面卻沒露出絲毫不屑表情,淡淡點頭,飛象。
媧婆婆似乎根本沒有一點常人應該有的勝負心,下棋格外隨意,拿起車筆直向前壓倒楚河漢界上,神色寧靜,唐傲之的下棋水平實在不咋地,媧婆婆現在接受的殘局反敗為勝的幾率已經很小,不過她也不在乎,在棋盤中縱橫沖殺,卻不帶絲毫殺伐氣息,寧靜致遠,很有大國手棋在棋盤外的風范。
“云南的事情,你做的不錯。”
媧婆婆神色平靜的說了句,看似夸獎。
陳平撥弄著屬于自己的車馬炮,不動聲色的笑道:“沒什么,應該做的。為了自己的利益,我沒理由不拼命,媧婆婆,你說是不是?”
為了自己的利益。
陳平這句話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媧婆婆表情不變,手中的卒已經過河,即將拱到棋盤內線,她深深看了陳平一眼,淡淡道:“你似乎忘記了當初我們的約定,你拿下云南,煙草玉石的生意歸李家,陳家可以從中得到一部分利益。”
“干爹呢?”
陳平沒直接回答媧婆婆的問題,直接問了一句看似無關緊要卻一針見血的問題。
“他有點事情,所以我來了。”
媧婆婆淡淡說道,表情看不出真偽。
陳平笑容玩味。
“年輕人,奉勸你一句,自己應該拿的就算搶的頭破血流也必須搶回來,但不該拿的,最好不要多費心思去碰。”
媧婆婆道,聲音中已經多了一絲清冷韻味。
“媧婆婆說的是。”陳平笑了笑,點頭贊同:“我該拿的,沒人可以從我身邊搶走,所以,云南姓陳!”
陳平拿起車橫掃掉對方的當頭卒,淡然道:“將軍。”
死棋!
陳平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