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被陳平拉出來之后很明顯的感覺到陳平漸漸激動起來,步行走出別墅區,陳平很急切的四處張望,結果搜索了半天,也沒發現他想要找的東西。
“你在找什么?”納蘭傾城忍不住問道。
陳平深深嘆了口氣,道:“找人唄,還能找什么。”
“是剛才大廳中的那個中年人?”
陳平點頭,心中有些失望。
很及時的接到一個短信,陳平拿出手機打開,清逸的臉上立刻溢滿了狂喜神色,他拉著校花,走到背后一直跟著他們的那輛奧迪A8前,對車子里的中年女人道:“車子借我用一下。”
中年女人微微錯愕,將目光轉向了納蘭傾城,即使知道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成為納蘭家的姑爺,但塵埃落定之前,她還是要先征求一下二小姐的意思。
納蘭傾城深深看了陳平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些復雜的意味,然后,她點了點頭。
中年女人很知趣的從車里出來,陳平急忙坐了進去。發動車子。
“愣著干什么?上車啊。”陳平有些不耐煩的催促納蘭傾城,單就語氣來說,絕對算不上友善。
但校花不知道是又犯賤了還是怎么的,本來有些哀怨的臉色在聽到陳平這句話后立刻容光煥發,媚笑著說了句:“來啦相公,不要急嘛。”
站在身邊的中年女人看了看納蘭傾城,搖頭苦笑道:“小姐,我就先回去了。”
校花坐在車里,笑容歡快雀躍,點頭嗯了一聲,揮了揮手,車子飛快的竄了出去。
中年女人笑容祥和,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女大不中留,小姐,這個男人雖然不錯,但真值得你托付終生么?”
陳平不知道身后已經有人開始考慮他和納蘭傾城未來這種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想過的問題,開著車一路狂飆,心情激動。
從很小的時候,陳浮生就對陳平兄妹要求嚴格,其中所謂的定力,陳浮生要求的更是近乎苛刻,想想確實不無道理,一個隨時能把自己內心的情緒擺在臉上讓人一眼就看穿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的人,怎么可能做一個合格的上位者?
但現在陳平有點失控了,摘下那張整天戴在臉上玩世不恭的面具,清逸的臉龐上充滿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欣喜,納蘭傾城側頭靜靜看著,突然發現身邊的陳平遠比平時嬉皮笑臉沒個正行的陳平可愛的多。
陳平順著短信中的地址來到一個中檔小區,下車,拉著納蘭傾城就往樓上跑。
臉不紅氣不喘的登上三樓,懷著微微忐忑的心情敲開門,門口熟悉的身影讓陳平徹底松了口氣,微笑起來。
“先進來。”中年男人看著陳平的眼神中有一絲溺愛,也有一種很難發現的復雜情緒。
陳平拉著校花走進去,坐在沙發上,撓了撓頭,一句話讓納蘭傾城呆若木雞,陳平嘿嘿憨笑道:“干爹,這是我媳婦,納蘭傾城,怎么樣,不錯吧?”
中年男人笑容溫醇,單獨相處的時候,這個男人沒有絲毫鋒芒,平易近人,更加顯得深不可測。
他看了一眼呆滯狀態中的納蘭傾城,微笑點頭。
陳平碰了碰校花,皺起眉頭,道:“愣著干什么?叫人啊。”
納蘭傾城紅潤的小嘴張了張,看了看身前笑容溫和儒雅的中年男人,一聲干爹怎么也喊不出口。
中年人也不是王虎剩那種非逼著別人開口的角色,仿佛看出了納蘭傾城的尷尬,他輕輕笑了笑,道:“丫頭,要是不習慣的話,叫我聲李叔,或者夸父叔,都成。”
李夸父!二十年前就能在京城呼風喚雨的角色!甚至連陳浮生曾經都仰視過的狠人,二十年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機遇,李夸父怎么樣,很少有人了解,但陳浮生在所有人的矚目下一飛沖天,權傾整個南方!
出神大家族的納蘭傾城對這個現在幾乎能代表了京城李家的名字自然不會陌生,震驚過后她立刻很謹慎的的喊了一聲:“夸父叔。”
李夸父微笑點頭,笑道:“這丫頭不錯,有靈氣,機靈,漂亮,很好。”
陳平嘿嘿傻笑,沒有一點城府。
納蘭傾城臉色微紅,但已經強行鎮定下來,她面對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男人,輕聲道:“謝謝夸父叔夸獎。”
李夸父愉快大笑,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爽朗道:“我是這小子的干爹,他老婆自然也算是我半個兒媳婦,叔這沒啥好東西,不過前兩年在敦煌遇到一個老道士,厚著臉皮磨了那個老神棍幾天,那老家伙在肯把這塊玉交給我,據說是開過光的,丫頭你拿著,雖然我不相信什么佛祖保佑之類的,但信命,帶著這玩意,總歸沒壞處。”
納蘭傾城紅著小臉,支支吾吾的不敢接,陳平毫不客氣的一把從李夸父手里搶過來放在納蘭傾城口袋里,嘿嘿笑道:“干爹,我的呢?”
李夸父愕然,啞然笑道:“我都忘了,原來你小子都長大了,本來以為你一串糖葫蘆就能哄過去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這次沒給你帶什么禮物,下次再說。”
陳平笑著拍馬屁:“干爹買的糖葫蘆,再過多少年都好吃,我就是喜歡。”
李夸父笑罵道:“你不拍我馬屁會死啊?”
陳平撓撓頭,問道:“干爹怎么跑到上海來了?看李東正對你的態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您老人家辦的?或者是您老人家發現培養的潛力股?”
李夸父點點頭,道:“這是一方面,這幾年培養李東正,我花了不少力氣,有他們家族的面子成分,但主要這個年輕人也值得重視,不是那種就知道玩女人的紈绔能比的,但最主要的還是為你。”
“為我?”陳平疑惑道。
李夸父冷冷的哼了一聲,板著臉訓斥道:“鋒芒畢露,囂張跋扈,陳家大少爺很威風啊,整天閑逛,不是陪女人逛街就是睡覺,正事一點不做,典型的不務正業。怎么著還真打算把你爸一輩子拼死拼活拼下來的家業給敗光?”
李夸父冷著臉的時候確實頗有威嚴,氣勢逼人,這種人至中年還帶著一股子無往不利銳氣的男人的心態往往不是平常人可以想象的,看到李夸父越說越火,陳平低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默不作聲。
納蘭傾城還是第一次看到陳平這個樣子,但臉上不敢有絲毫表露,剛才這位夸父叔一句不是陪著女人逛街就是睡覺無疑將她包括了進去,而且包括的很徹底,這種不留面子的批評雖然不是針對納蘭傾城,但還是讓她感覺尷尬。
不過面對這種只在爺爺父親那一層面聽說的傳說BOSS,校花還真不太敢放肆。
“丫頭,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李夸父突然話鋒一轉,突然問向納蘭傾城,語氣比剛才和善了許多。
“沉穩的,成熟的,不驕不躁,運籌帷幄,而且能關心我的。”納蘭傾城一愣,下意識的說了出來,剛說完她就后悔了。
果然,李夸父立刻冷笑起來,他看著陳平,道:“臭小子,聽到沒有?沉穩,成熟,不驕不躁,運籌帷幄,還懂得體貼人的。你看看你現在的廢物樣子,整天就知道裝B,哪點符合人家的要求?現在丫頭不說什么,一年之后呢?五年呢?十年呢?你有什么理由認為你能將納蘭一輩子留在你身邊?你那點在我們眼里不值一提的小城府?或者被陳慶之竹葉青一手調教出來的變態功夫?或者是你陳家的家底?”
李夸父越說越不留情面,狠狠痛斥著陳平,恨鐵不成鋼,興趣就是他現在的心情。
陳平臉色通紅,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陷入肉里,一絲殷紅從他指縫中流了出來。
納蘭傾城臉色微微蒼白,小心翼翼的看著陳平,剛才自己的話無疑給了李夸父一個爆發的契機,陳平有多心高氣傲,她即使不能全部了解也知道個大概,如果因為自己讓陳平跟他干爹翻臉,絕對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別搭理他!”李夸父一揮手,沉聲喝道,剛想說點什么的納蘭傾城立刻頓住,心情有些復雜。
李夸父斜眼看著陳平,道:“怎么了?覺得我說錯了?不服是不是?陳浮生他們怎么教育你我不知道,或許他們覺得應該讓你們一步步來,這幾年你也確實在成長,但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個樣子,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就算再囂張,在張狂,也不會忘記自己該怎么做,你看看現在的你呢?說好聽點是年少輕狂,說難聽點就是不知好歹!”
這話確實嚴重之極,納蘭傾城心中更加擔心了。
不過最終校花還是低估了李夸父在陳平心里的地位,陳平抬起頭,看著李夸父,眼神中帶著倔強,有些委屈,他嘶啞著嗓子,喊了一句:“干爹。”
李夸父冷冷的跟他對視,心中雖然知道今天的話說的嚴重了些,但對陳平期望值甚至遠遠高過陳浮生的他今天必須給這個臭小子來點猛藥,讓他盡快成長起來。陳浮生他們心疼陳平,他李夸父也在乎,但正是這種截然不同的溺愛,在導致兩人對陳平不同程度上的培養。
“干爹。”陳平又喊了一聲,倔強執拗。
“別跟我來這套,你覺得委屈?比你更委屈的人多了,能怎么著?有種就做出個樣子來,用成績狠狠抽我一個耳光,那我也認為你是個爺們,整這些娘娘腔的,沒用。”李夸父眼神一軟,隨即硬起心腸說道。
陳平的反應出乎校花意料,沉默良久,他默默站起來,道:“干爹什么時候離開上海?”
李夸父愣了下,道:“明天晚上,怎么?”
陳平點點頭,也不說話,拉著納蘭傾城的手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校花明顯的感覺到,陳平握著她的手,溫柔了許多。只不過此時校花心中忐忑,也不敢出言調笑,她乖巧的任由陳平拉著,離門口越來越近。
“把門帶上。”李夸父淡淡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讓納蘭傾城奇怪的笑意。
這是怎么回事?納蘭傾城平時很自信的大腦有些迷糊,先是出來個干爹,然后這個干爹又毫不留情面的將陳平狠狠罵了一通,到最后陳平這種看似惱怒大于禮貌的告別之后,這個男人竟然又笑了?
看著陳平走出去的身影,李夸父搖了搖頭,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道:“明天中午的機票退掉,給我準備晚上飛昆明的機票。兩張。”掛掉電話,李夸父喃喃自語:“陳平,別讓我失望,最起碼,你要超過我,超過你父親,超過他。”李夸父嘴角笑容不經意的柔軟了下,帶著無盡緬懷和思念,溫柔醉人:“還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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