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郎,妾身成功了!”流霜很是興奮地突然喊了這么一聲,讓我原本已經撅起的嘴差點兒就啄在她的眼皮上。嗯,看來本公子表錯了情了,沒有反應過來流霜說的是什么意思,有些尷尬地擠出了一個笑臉:“什么成功了,嗯?你是說那個擺鐘?”我心里邊亦是一驚。
流霜用力了點了點頭,仰起的臉頰上,全然是歡喜和快活。看她現在的樣子,確實是她的研究工作已經獲得了進展,而不是見到了本公子而感到高興,不知道為啥子,我恨不得現在就把那破玩意給砸得稀巴爛,旋及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去跟木頭和鋼鐵制品置氣,干啥呢?
“俊郎快走,擺鐘已經做好了。妾身都校了整整一天一夜,時辰都沒有出錯,走得很準。”流霜匆匆地說了這么一句,便拉著我往外走。我這才注意到小院里擺著一個日冕,進了屋,里邊擺著滴漏、沙漏,還有一大堆的零件,很多都是我叫不出名字來的,隨后,我被那個掛在屋子正中的吊鐘給吸引住了,嗯,擺錘被密閉在一個三面為木,一面為玻璃的長方型木套里邊,正有節奏的擺動著。
流霜還特地給我解釋了為什么要將擺錘擺放在封閉的環境里邊,因為在這里,可以減少外部環境因素對于擺錘的干擾,使得其的擺動不受影響。清脆的滴達聲,猶如我的身體里邊跳動的脈博,還有分針和時針,是由很細也很江薄的鋼片制作而成的。
我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說我不太相信流霜說的是真是假,趕緊先竄出門去看了看日冕上的時間,然后裝了一個時辰的沙漏,又觀察了滴漏上邊的刻度,這才靜下心來,坐到了流霜的身邊,摟著這個辛苦了半年多時間的漂亮妞,一塊兒既激動,又興奮地瞅著那擺鐘在那繼續晃悠。
嘀答嘀答的聲音,就像是一個永遠也沒有終結的圓點一般,一直在那兒晃晃悠悠地擺動著,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輕輕地推動著它,讓它能這么持續下去。一個時辰,既顯得漫長而又枯燥,而婉兒,這位被宮女姐姐委派過來喚我們過去用餐的侍妾也給我和流霜呆滯的眼神和木然的坐姿給嚇了一跳,悄悄地退了出去,等到了宮女姐姐趕過來的時候,時間,恰好過了整整一個時辰。
惡狠狠地在流霜的臉蛋上親了一口,興奮地跳了起來,是的,一個時辰,雖然我不知道會不會有秒數上的差別,可至少,流霜成功了,世界上第一座擺鐘,呈現在了眼前,偉大的女發明家霍流霜成功了,她將擺鐘的發明時間提前了整整一千多年。
我抱起了流霜,在屋子里打著轉,差點就跳成了華爾茲。嚇宮女姐姐連退了幾步,生怕被撞上。我把讓我甩得頭昏目眩的流霜擺到了矮榻上,伸手把宮女姐姐摟進了懷里,也來上十來圈,在她們的驚叫聲中,共同分享著喜悅。
好不容易,總算是興奮的勁頭過去了,宮女姐姐和流霜都臉紅彤彤的,一臉嗔意地瞅著我,而我,則繼續觀察著這個后蓋打開了的擺鐘,很簡單,并不算復雜,不過,令我欣喜的是,這里邊所采用的動力系統是彈簧發條,而不是那種依靠砝碼的下墜來作為動力。
只需要每隔一段時間,擰緊彈簧,這個擺鐘就能一直擺動下去。而不需要像那些我曾經在老家里邊瞅見的那種最老式的擺鐘,其動力來源是一個垂在下方的砝碼,吊著砝碼的鏈子通過位于主軸的圓柱體而移動著,依靠砝碼的自由下落產生的動力來驅動擺鐘。嗯,至少在理念上要超前了無數倍。
在我的要求下,流霜被我勒令回屋里躺著休息,另外,我派了幾員家將鎮守側院,要求他們每隔一個時辰校準一次擺鐘,看看其誤差有多大。整整三天的時間過去了,流霜根本就睡不踏實,總會乘著我不注意的功夫溜過去瞅一瞅,不過還好,三天的時間,時差沒有超過一分半鐘,也就是說,每天相當不會超過三十秒,我尾隨流霜到了工作間,看到了流霜總結出來的報告之后,激動地摟著流霜惡狠狠地啃了一頓,直到惱羞成怒的流霜急了眼,在我腰眼中掐了好幾把,我這才算是清醒了過來。
“登徒子,有人呢…”流霜羞得把腦袋埋在我的懷里,我這才想起來這里邊盡是人,惡狠狠地抬頭,目光如電地四下掃射,嗯,幾個家將一臉古怪的抬眼瞅房梁,似乎都沒有瞅見任何一絲的動靜。還好,都挺識趣的。我扳起了臉,揮退了這些家將,喜孜孜地做起了發財夢。
“這東西能賣錢?”流霜很可愛,應該說很天真才對,不明白生活的艱辛,更不清楚事世的困難,不過,我知道就成了。“那當然,我希望我的流霜的作品能流傳至大唐的百姓家中,能讓大唐的百姓和朝庭,甚至史書都要記住,我的美人兒霍流霜,是第一個發明和制作出機械鐘表的偉大發明家。”我樂滋滋地抬起了手臂有力地揮動著。
流霜很執著,雖然臉蛋讓我夸的老紅,不過她依舊重復問道:“這跟賣錢又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而且關系很大,你想啊,這些木頭、彈簧、鋼鐵,哪一樣不需要成本,哪一樣不需要花錢來購買,而且還要經過這么多道的工序才能制得。再說了,為夫自然是希望你做作出的成績有個衡量的標準,用金錢來衡量,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嘛。再說了,不賣錢,難道夫君我還貼錢去送旁人不成?這東西若是不花錢,別人還說不定以為這玩意…”我擺清楚事實,讓流霜明白,任何一個時代,只買貴的,不選對的,這都是人類的通病。
流霜很容易就被我說服了,嗯,這位女科技工作者對我的信賴不是一般的強,況且,我告訴了流霜,這臺她親自動手所做的座鐘,將會成為我們房家的傳家之寶,世世代代流傳下去,聽到了我的這個決定的時候,流霜的心情,實在是難以言喻得緊。與我交握的手兒,緊得像是粘在了一起一般。
“霜兒,別總整天就一門心思的撲在這上邊,就算你不為自己,也該為了夫君我,注意自己的身體,要是你累出了什么,為夫可真會心疼死的。”我輕輕地把流霜擁在了懷里邊,把頭也靠在流霜的發髻上緩緩地言道。
夫妻子間,少不了爭吵,要不了摩擦,同樣也不能少掉甜言蜜語,甜言蜜語的用處很大,當然,說這些話兒的時候一定要發自內心的,很真誠,讓對方感受到你對她的滿腔愛意,比如此刻,我跟流霜都跟陶醉,夫妻倆就這么靠著,看著那盞算不上漂亮,卻透著一股子古雅韻味的擺鐘。
“這東西,為夫已經決定了,就叫它‘霍氏鐘’以此來紀念我的霜妹的智慧和心血,好嗎?”我的手輕輕地撫著那張嫩若浮膜的俏臉。
流霜已經完全地陶醉了,臉上掛滿了甜滋滋的笑,依在我的頸項處,低低地呢喃道:“妾身聽俊郎的,您說叫什么名,就叫什么名。”“那…要不干脆叫霜兒妹妹鐘?要不就叫老婆鐘…哎呀,別掐,再掐為夫可真要振振夫綱了…還來?看我百發百中…”
嗯,就在側院里流霜工作室里耍了一趟周公之禮的本公子神清氣爽,身后邊,流霜臉上紅霞未褪,額角面頰上盡是細密的汗水,身上的衣襟也略顯得凌亂。我只要一回頭,流霜也扭開臉,沒法子,就小妞臉蛋還懶得緊,不太習慣大白天的干那事,不過沒關系,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嘿嘿嘿…
“你沖我笑什么?”流霜十分警惕的伸手攔在胸前,似乎生怕我要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我自然不會告訴她我剛才的齷齪思想,十分紳士地站在院門口處,向流霜伸出了攙扶的手:“來,霜兒乖,你也累了好些天了,為夫扶你回屋休息。”
流霜紅著臉蛋,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騰騰騰地逃了開去,瞅我的眼神也不知道是羞是惱,很可愛,這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模樣,而不應該說是對那些器械含情脈脈才對。我十分感慨地望著流霜窈窕的背影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