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一般并不用剛燒開的開說沖泡,凌月端著的茶水也是用大約85度左右的熱水沖泡的,盡管沒到100度高溫,但這一下潑灑在人身上,那也是非常讓人受不了的事情。()
在傲無霜看來,如果是自己,肯定會下意識的利用法術真元控制住這杯潑過來的水,而她的目的也很簡單,曹可菲若已經是天機玄狐,那遇到這種意外情況,她肯定也會下意識的擋住這杯滾茶。
可如果曹可菲現在還不是天機玄狐,那她這一身細皮嫩肉,被這水如果劈頭蓋臉的燙一下,那真是不脫層皮才是怪事。
但如果曹可菲還真的不是天機玄狐,那傲無霜卻要更加的高興,因為這意味著自己下手的機會將會非常多,而不是只有雷劫那一天。
旁邊所有人都沒料到凌月在這關頭居然會“犯這種錯誤”,她們一時間都嚇得呆了,眼睜睜的看著這杯滾滾的熱茶朝著曹可菲潑去,而曹可菲本人仿佛也嚇得傻了,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杯水一點一點的歪倒,杯中滾燙的茶水如同慢鏡頭一般潑灑出來,一點一點的朝著曹可菲的面龐和胸前飛濺而去。
一時間旁邊就算有人想要出手也有些來不及,眼見曹可菲就要被這飛來滾茶給淋個透,可就在這時,突然間這個歪倒的茶杯硬生生的停頓在了半空中,而潑出去的水也頓時凝固住,仿佛這個畫面都定格了一般。
眾人只看得目瞪口呆,可很快她們便反應過來,目光都齊齊的朝著不遠處看去。
只見李云東伸出一只手,仿佛隔空抓取著什么似的,他五指微微合攏,一股看不見的龐大真元如同無形的觸手,凌空抓住了這潑灑出來的茶水和半空中歪倒的茶杯。
李云東不是離曹可菲最近的人,但他是這里修為最高的人,已經達到了金身境界,心念一動,天地皆動,他真元一動,要想控制身旁十米以內的事物,那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李云東手掌一招,這滾茶便一下飛到了他手掌心中,匯聚成一個圓形翻滾的水球。
眾人見他將身外的無源之水操控得如此嫻熟,當真是看得有些目眩神迷,眼熱心跳,劉菲兒更是張口結舌,覺得自己像是在電影院里面看電影特效似的,一雙美目直勾勾的盯著李云東的手,仿佛想要看清楚這雙手到底有什么樣的魔力。
傲無霜也沒想到眼下這個關頭,居然是李云東出手幫了曹可菲,她心中暗叫一聲可惜,但卻第一個驚呼了出來,一臉關切的說道:“你沒事吧?”
曹可菲一臉震驚和后怕,她看了李云東一眼,勉強笑道:“沒事,我,我又欠你一個人情啦。”
李云東笑了笑:“什么話,舉手之勞而已,哪里用得著這么客氣。”說著,他瞪了凌月一眼,壓低了聲音小聲呵斥道:“你怎么回事?”
凌月也滿頭霧水,她不自覺的用手揉了揉自己腳窩,一臉古怪的低聲道:“不知道,突然間腳窩就有點疼…”
李云東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知道修行人如果哪個地方突然很疼,要么是被攻擊了,要么就是氣息運行不暢,換句話說就是有可能經脈出了問題,走火入魔了。
普通人有時候胸口或者其他地方突然間會有一種岔氣的感覺,這便是氣息突然間運行不暢,修行人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是一種極為危險的信號。
可這種情況大多出現于運氣的時候,否則以修行人強大的自我氣息調節能力,是不太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李云東伸出手,輕輕按在凌月的肩膀上,他現在氣息雄渾強大,當世少有,便是一根手指隔著衣服按在對方身上,他也能立刻探查到這人體內氣息流轉的情況。
可李云東這一試探,頓時發現凌月身上并沒有什么異狀,他不由得一愣,眉頭皺得更深了,正要開口再詢問,曹可菲這時便笑了起來:“沒事,我這不是沒有什么事么?人哪里能不出個錯的,對不對?”
她這一番話是對著凌月說的,凌月感激的點了點頭。
李云東見曹可菲這樣說,便也不再深究,對凌月點了點頭:“再去泡兩杯茶吧,下回注意著點。”說著,他另一只托著流動水球的手一抬,這茶水便如同飛球一樣被他揚手從窗外扔了出去。
他剛扔出去,便聽見外面一陣慘叫聲傳來,顯然是有人被很悲劇的燙得不輕。
李云東眼角一抽搐,很是有些尷尬,眾人也又驚又駭,紛紛探頭出去,卻見一個中年男人正一只手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另外一只手則手忙腳亂的摘下自己的假發,他看著假發上的茶水和茶葉,跺足破口大罵。
眾人見他抬頭向上看來,都紛紛立刻縮回了腦袋,紛紛強忍著笑,不敢作聲。
李云東干咳了一聲,干巴巴的笑了笑:“這是失誤,失誤,人哪里有能不犯錯誤的,對不?”
一旁的凌月趕緊點了點頭,可巧了,自己犯了個錯誤,掌門人就跟著自己犯了個錯,莫非是要替自己圓個場?應該不會吧?
李云東也尷尬極了,他隨手將茶水拋出去,這自然不是什么好行為,但是也不會就這么巧吧,正好樓下就有人過?這么小的幾率都能撞上?
劉菲兒這時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好哇,我要去告狀!”
一旁的曹可菲趕緊拉了她一把,瞪眼道:“別搗亂,這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怪不得李云東,你讓他把這茶水往哪扔?難不成扔你臉上?”
劉菲兒趕緊擺手:“阿彌陀佛,死道友不死貧道,你還是繼續潑樓下那人吧,那人我剛才瞧著就不像是好人。”
李云東搖頭苦笑道:“是我偷了個懶,沒去洗手間倒了這水…唉,一會下去給他道個歉吧。”
一旁的紫苑看了暗自點頭,心道:李云東現在這么高的修為,舉手投足都有移山填海的力量,眼下做錯了件事情,照樣也能放下身段給一個普通人賠禮道歉,這實在是難能可貴,不錯,不錯。
可她正想著,忽然間聽見門口砰砰的敲門聲亂響,一個男人在門外破口大罵道:“草泥馬勒戈壁,剛才哪個人潑茶,給老子出來!”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好嘛,人家事主兒找上門來了。
周秦聽他罵得難聽,暗自皺眉,冷聲道:“師父,我去開門。”
李云東知道周秦性子沖動,她一開門,必定口無好言,兩邊到時候一定吵起來,他連忙勸道:“算了,我去開門,道個歉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走過去一開門,迎面便看見一個中年男人一身西裝革履,頭頂上禿得跟塔克拉瑪干似的,一根毛也無,他依舊是一只手摟著身旁一個妖艷年輕濃妝艷抹的女子,另外一只手拿著濕漉漉的假發,正一臉戾氣的看著自己。
這中年人一看面相便知道是當官之人,平日里頤指氣使慣了,眼下在自己的小情人面前如此狼狽,心中暴怒之下,自然越發的跋扈蠻橫,他原本“性致沖沖”的準備跟自己的小情人去金屋共度,卻沒想到從天而降一杯滾茶,燙得他哇哇亂叫不說,甚至把他那話兒都燙軟了,什么性致都蕩然無存。
中年人一臉怒不可遏,手指差點戳到李云東臉上去:“,剛才就是你從窗戶上倒茶出來的?”
李云東見他氣勢洶洶,咄咄逼人,暗自皺了皺眉頭,可臉上卻依舊微笑著說道:“抱歉抱歉,是我不好,我給您賠禮道歉。”
李云東風度翩翩的道歉,中年人身旁的小情人看著眼睛一亮,目光只是玩味的在他身上打量著,眼珠子里面都恨不得長出鉤子來,將眼前這個男子勾到自己肚子里面去。
這中年人看了李云東一眼,心中暗自自慚形穢,看著李云東嘴角的淡淡笑容,越發的覺得刺眼,他忍不住怒道:“賠禮道歉有用,那要警察干什么?我吐你一口唾沫,然后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說著,他一張口,真的一口唾沫朝李云東吐來!
李云東一愣,他還真沒見過這種人物,他身上的真元自動反彈,頓時一下將這口唾沫凌空給彈了回去,
這中年人眼前一花,頓時眼睛都被自己這口唾沫給糊住了,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朝對方吐口唾沫,怎么自己臉上花了?
在李云東身后的蘇蟬等人見他氣勢洶洶,得理不饒人,心中惡感大起,尤其是見他朝李云東吐唾沫的時候,更是一個個大怒,但見李云東無意識的將唾沫反彈了過去后,頓時一個個看著中年人狼狽的用手胡亂抹著臉上的動作,哈哈大笑了起來。
中年人頓時險些爆炸,他暴跳如雷的怒吼道:“笑你媽個屁啊!再笑,老子就…”他目光越過李云東往里面看了一眼,頓時渾身如遇雷擊,張口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哪,這一屋子…居然有這么多美女!還是這么多絕色美女!!
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中年人之前一眼看見自己身邊這個小情人的時候,便覺得她實在是美艷不可方物,自己想盡了一切辦法才哄得她堪堪答應與自己一度。
可眼下猛一眼瞧見這么多美如天仙的女子,這中年人覺得自己身邊摟著的簡直就是土雞瓦狗,他恨不得將這個女子一腳蹬了,然后將這屋里面的女子全部搶過來,任由自己玩樂!
俗話說,色令智昏,美色是這個世間最可怕的事物,所謂溫柔鄉是英雄冢,更何況這樣渾身上下滿是物欲和貪欲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眼中射出一股異樣的光芒,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