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各路豪杰都摩拳擦掌準備在采蓮大會上大展拳腳的時候,在李云東的家中,此時正是佛經陣陣,香煙裊裊。
許多住在河畔小區的人們經過李云東家樓下的時候,都會聽到幾乎不曾間斷的念佛聲。
有時候這些念佛聲是一群年輕女子的聲音,有時候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但無一例外這些聲音都非常的動聽,即便是念誦佛經也讓人聽了心中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浮現連篇的向李云東的家中看去。
李云東雖然帶著狐禪門上下一個個平日里深居簡出,紫苑等人也是非常低調,可他一個英俊帥氣的男生帶著一群美女住在一起,自然是落人話柄的事情,就算沒有事情,平地也要說出三分事來。
他的身份和這些美女的身份,以及他和這些美女之間的關系,是小區里面的人們平日里最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
在這群人中,有兩個氣度頗為不凡的女子正在冷眼旁觀著這些對李云東家中指指點點的人們,其中一名女子小聲的對身旁一名容貌頗美的女子說道:“鄒萍師姐,大家今天都去參加采蓮大會了,我們到這里來干什么?”
鄒萍今天穿著打扮與任何愛美的女孩子都沒有什么多大的區別,她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風衣,盡顯她的苗條身材,在她的風衣之中藏著一把寶劍,她頭發卷曲的盤在腦袋后面,用烏云斜墮一般的烏發遮住從衣領后面露出來的一截寶劍劍柄。
鄒萍神情淡淡的說道:“這是師父的命令,師父聽說李云東從普仁大師的手中借到了燃指缽,所以讓我來看看他降服了燃指缽沒有。現在看來,這個家伙肯定是降服燃指缽失敗了,整個人神識魂魄都被拉到燃指缽里面去了。”
鄒萍的這個師妹長相雖然不如鄒萍,可她看起來極為年輕,像是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而且她一張小巧的鵝卵臉,長相倒也頗為討巧可喜,她好奇的問道:“燃指缽?是法海的燃指缽么?”
鄒萍目光頗為復雜的看了自己的這個師妹一眼,說道:“正是!”
這個小師妹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小虎牙:“嘻嘻,那這個李云東可要栽跟頭了!這個燃指缽可不是一般法器,降服它的過程,其難度可不亞于重新筑基一次呢!”
鄒萍冷哼了一聲:“這個狂徒雖然修為了得,可他畢竟修行時間尚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發戶,再加上他貪花好色,心術不正,在燃指缽上不栽跟頭才怪了!師父也真是看得起他,居然還讓我特地來注意一下他!哼!”
小師妹咯咯笑道:“當初海燈法師為了降服燃指缽,可都花了足足三十天的功夫呢,就算他厲害,只怕沒有三十天也是出不來的!看來這個家伙是趕不上采蓮大會啦!”
鄒萍冷笑道:“趕不上最好,省得看見他這張面孔,看著就討厭!”
小師妹笑道:“那可不好,我特地求師父放我下山,就是為了見識一下這個名動天下,號稱修行界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李云東的功夫本事呢,他要不來,我來看這采蓮大會做什么?”
鄒萍哼道:“他來了也沒用,今年采蓮大會高手如云,各門各派的強手都摩拳擦掌想要奪魁,他來了也是徒增笑柄,平添羞辱而已。”
小師妹有些失望的說道:“這家伙有這么不堪么?”
鄒萍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師妹,你太看得起他了,這個李云東以往和人斗法,就依仗著自己力氣比其他人大,一力降十會,這才僥幸獲勝。這樣贏了也不算什么本事,就算他有真本事,比起我們玄門正宗苦修十幾年的修行人來說,那也是差得遠的!采蓮大會比的是法術的神通妙用,不是比誰真元雄渾磅礴,比誰力氣更大!我們道家法術萬千,重在一個神妙二字,而不在力大上面。”
小師妹點了點頭:“鄒萍師姐,我知道啦,謝謝你提點,那我們走吧。”
鄒萍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走吧,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她們兩人正要離開,卻忽然間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聲。
鄒萍和小師妹扭頭一看,卻見遠處走來三個打扮各異的女子,這三個女子一個穿著學生裝,容貌極美,兩條黛眉宛如墨畫,她烏黑的秀發扎起一個馬尾辮,露出飽滿明亮的額頭,顯得自信而驕傲,正是阮紅菱。
在她旁邊的一個女子則身穿一襲白衣,頭發瀑布一般披灑在雙肩上,根根秀發柔順筆直,旁人只看她的背影便覺得這女子一舉手一抬足都透出一股飄渺出塵的仙氣,當真是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鄒萍一看到這兩個女子,頓時便咬牙切齒的冷笑了起來:“又是這兩個吃里爬外的賤人!”
小師妹好奇的打量著紫苑和阮紅菱,她小聲問道:“這就是以前號稱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紫苑么?好漂亮啊!”
鄒萍冷笑道:“你看她長得漂亮端莊,可實際上卻是一個自甘墮落的騷貨!要不然為什么整天和一幫狐貍精廝混在一起?我都替她丟人!”
小師妹眼見紫苑渾身上下不露一絲邪氣,更不用說是淫.穢之氣,尤其是她眉宇間透出一股高雅雋秀的出塵之氣,眼中更是清澈宛如山澗泉水,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
她不由得說道:“這樣的女子怎么會如此不堪?師姐,你會不會搞錯了?”
鄒萍大怒,凝眉瞪目的低聲喝道:“混賬,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不要以為你是三師伯的女兒我就不敢教訓你了!”
小師妹見鄒萍發火,她連忙賠了一個笑臉,轉移話題一指旁邊的女子,說道:“那這個女子又是誰?我還從來沒見到過精氣神如此圓足的女修行人呢!”
鄒萍怒哼了一聲,一眼看去,只見紫苑旁邊站著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這個女子容貌絕美,兩道英眉宛如利劍,一雙黑眸好似明星,她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眸一動,當真是顧盼神飛,有一種說不出的冷峻和睥睨之氣。
鄒萍頓時一驚,她不由自主的低聲道:“這是周秦?她筑基了?”
小師妹好奇的問道:“周秦?這是誰?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鄒萍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道:“剛筑基能厲害到哪里去?哼,走吧!”
小師妹眨巴了眼睛看了看周秦,心中暗自嘀咕:也不知道這個周秦會不會去參加采蓮大會,如果她去的話,可要看看她功夫如何。
兩人轉身離去,臨走前,鄒萍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周秦一眼,心中暗自有些心驚:古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沒想到這周秦一些日子不見,居然精進如此厲害!實在是太嚇人了!不行,我得立刻告訴師父,否則讓她成長起來,我們正一教又多一個大敵!
紫苑、周秦和阮紅菱一路上在眾人的各色視線中走來,阮紅菱一眼瞧見她們住的地方,便忍不住笑道:“無量壽佛,總算到家了,總算結束這沒有熱水澡,沒有電視看的日子了。”
紫苑笑著呵斥道:“你還是一個修行人不?如此貪戀享受?”
阮紅菱扮了一個鬼臉,說道:“話可不是這么說的,紫苑姐姐,你難道不想洗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么?”
紫苑等了阮紅菱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周秦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別爭了,紫苑真人想不想,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是等不及了,我活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這么多天沒洗過熱水澡呢!平日里盡在湖泊和小河里面偷偷的洗,洗都洗不舒服,難受死我了!”
她話說完,阮紅菱忍不住拍手哈哈笑了起來,紫苑也忍不住莞爾一笑。
三人說說笑笑的走到樓下,卻忽然間聽見家中一陣念經聲傳來,紫苑忍不住一愣:“這是大悲咒啊?誰在念經?”
周秦忍不住笑道:“好像是蘇蟬的聲音,也許她又在搞什么怪了。”
阮紅菱是個急性子,立刻便用鑰匙搶著去開門,她一開門,頓時一驚,卻見房間里面煙霧彌漫,到處都是濃重的檀香味,蘇蟬跪在一座觀音神龕跟前,雙手合十,虔誠的念誦著佛經。
阮紅菱驚道:“蘇蟬,你在干什么?你什么時候改入佛門了?”
蘇蟬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十幾天擔驚受怕頓時有了哭訴的地方,她忍不住流下淚來,哽咽道:“紫苑姐姐、周秦姐姐、紅菱,云東,云東他…”
周秦頓時心中咯噔一下,臉色大變,忍不住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蘇蟬的胳膊,聲音發顫的說道“師父他怎么了?”
紫苑也身子微微一顫,她顫聲道:“李云東怎么了?”
蘇蟬淚眼朦朧的說道:“云東他降服燃指缽,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這已經是第十八天了!”
“什么?”紫苑、阮紅菱頓時大驚。
紫苑忍不住跺足道:“唉,都怪我走得太匆忙,沒有交代他,這燃指缽是歷代高僧的法寶,極難降服,心念稍微不純,便會墮入三千世界之中難以自拔。該死,真是該死!”
周秦順利筑基而回,她原本想給李云東一個驚喜,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回來以后竟然遇到了這樣一個噩耗,她面如白紙的說道:“那現在該怎么辦?”
紫苑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定了定神,她沉聲道:“先別急,帶我去看看!”
蘇蟬抹了抹眼淚,帶著紫苑、周秦和阮紅菱來到李云東的房中。
紫苑推開房門一看,只見李云東宛如一座石像一般盤膝坐在蒲團上,手掌中托著流光溢彩的燃指缽,面色如常,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蘇蟬告訴她李云東已經十八天沒有醒過來了,紫苑簡直以為李云東剛剛才入定。
紫苑湊到李云東跟前微微端詳了一陣他的情況,然后她回身對蘇蟬說道:“去拿金針來。”
蘇蟬一直眼巴巴的在看著紫苑,就指望她能有辦法,此時眼見紫苑有吩咐,立刻哎了一聲,快步便去房間拿金針。
此時在各個房間里面的小狐貍也都聽見了動靜,知道周秦筑基回來了,便紛紛出了房間與周秦問好,然后一個個擠在一起關切的看著房間里面的李云東,她們都想知道紫苑要怎樣讓李云東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