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娜微微一笑,說道:“我是李云東的朋友…”說著,她回頭一指克麗絲和約翰兩人,說道:“我和我的朋友找他有急事。”
這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冷笑道:“你們找李云東干什么?”
一旁的約翰聽見他們說話,便湊上來說道:“我找我的師父,我是他徒弟!”
這兩人同時色變,驚道:“你是李云東的徒弟?!”
約翰當著李云東的面都敢厚著臉皮硬說自己是李云東的徒弟,更何況現在當著兩個不認識的人的面,他用力點了點頭:“是的,我是他的徒弟!”
這兩人臉上驚怒交加,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道:這李云東竟然敢破壞修行界的規矩,收外國人當徒弟?這,這也膽子太大了吧?
其中一人強忍著怒氣,說道:“他可能去東吳市參加采蓮大會了,你們自己去找他吧!”
約翰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那好那好,我立刻就去找師父!”說完便要動身。
克麗絲心細如發,連忙追問了一句:“請問采蓮大會在東吳市哪里舉行?”
這兩人見克麗絲金發碧眼,身材玲瓏剔透,膚白如同奶酪,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兒,他們頓時一驚,其中一人下意識的問道:“你也是他徒弟?”
克麗絲還沒來得及說,約翰便搶著說道:“對對,她也是!”
這兩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又羨又怒的想道:這個混蛋竟然還收一個這么漂亮的大洋馬當徒弟!這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他媽的,這樣的好事怎么落不到自己頭上來?
其中一人冷笑道:“采蓮大會兩天后在東吳市的護城河油輪上舉行,到時候你們到了新市橋碼頭就知道了!”說完,他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另外一人追了上去,小聲說道:“師兄,你干嘛把采蓮大會的事情告訴他們啊?”
這人怒道:“你沒見他們都是李云東的徒弟嗎?既然都是修行人,那還有啥好隱瞞的?而且,李云東這個混蛋貪花好色,居然破壞了修行界的規矩,收了外國人當徒弟!不給他一點教訓怎么能行!”
另外這人奇道:“讓他們去采蓮大會,跟給李云東一點教訓有什么關系?”
這人冷笑道:“等王凌飛師兄的法寶煉成,他一定能給李云東一個好看!嘿,還有什么事情比在徒弟面前落師父的面子,更能羞辱人的嗎?哼哼,這個李云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居然敢壞修行界的規矩!就算要壞,那也應該是我們正一教來破這個首例,哪里輪得到他!”
另外一人也嘿嘿笑了起來:“就是,這家伙也不怕騷氣得慌,家里面又養狐貍精,現在又養大洋馬,也不知道自己應付不應付得過來?”
“沒關系,他應付不過來的話,等王師兄擊敗了他,他門下的徒弟肯定會四處流散,到時候,我們可以幫他分擔分擔嘛!”
說完,兩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馮娜等人并不知道這兩個正一教的斯文敗類打的什么鬼主意,他們還以為這兩人是好意指點自己去東吳市,馮娜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克麗絲,說道:“李云東應該在東吳市參加這個什么采蓮大會,否則他沒有理由連茶樓都不管的。你們可以去東吳市找他。”
克麗絲問道:“馮娜,你不陪我們去嗎?”
馮娜搖了搖頭,無奈的苦笑道:“不行,東吳市挺遠的,我們還有事情,去不了,你們自己去吧,我沒有辦法了。實在不行,我們保持手機聯系吧。”
克麗絲想了想,說道:“好吧,把你手機號碼告訴我。”
兩人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后,然后分道揚鑣的離去。
奧爾芭沒想到她一路顛簸,現在不僅不能在旅店休息,而且又要奔到另外一個城市去,她忍不住拖著行李不住的哀嘆抱怨,心里面將這個李云東早就罵了一萬遍。
克麗絲也不搭理她,只是拉著約翰小聲說道:“約翰,你怎么能當著別人的面說我們是李云東的徒弟呢?”
約翰得意洋洋的說道:“克麗絲,中國人好面子,我這樣一說,到時候所有人就都知道我約翰.歇爾特是他的徒弟啦,他想不收下我也不行啦!嘿嘿,你也是一樣,你應該感謝我嘛!”
克麗絲用手揉著太陽穴,苦笑用中文說道:“你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你這肯定會惹出麻煩來的!你不知道中國人對于拜師這件事情是非常嚴肅的嗎?你這叫先斬后奏,是非常不禮貌,非常愚蠢的做法!李云東肯定會生氣的!你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約翰嚇了一跳,有些害怕的說道:“真的嗎?那你剛才怎么不攔著我?”
克麗絲瞪了他一眼:“我攔得住嗎?你說那么快!”
約翰一臉苦笑道:“那怎么辦?師父要是真生氣了不收我怎么辦?我們還要不要去東吳市?”
克麗絲白了他一眼:“從美國都跑過來了,難道東吳市就不去了嗎?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事到臨頭需放膽嗎?”
他們兩人小聲的嘀咕著,跟在后面的奧爾芭卻是壓根也聽不懂兩人用中文在交談著什么,她忍不住大聲道:“喂,你們在說什么?不要用中文好不好?能使用一點我聽得懂的語言嗎?喂,我跟你們說話呢!喂,你們在說什么啊?什么‘濕到淋頭需放膽’?我怎么聽不懂啊?”
三個老外一路朝著東吳市而行,而此時在遙遠的五華山上,陰陽派的掌門人鄭元正在小心翼翼的守在一個爐火臺跟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其中的爐火。
在他旁邊,站著的卻是手持一把金絲芭蕉扇的丁楠。
鄭元跟前的這個爐火臺大約兩米高,下盤為三腳支撐架,中間為葫蘆狀的圓身,四周黝黑仿佛玄鐵打制而成,葫蘆較為寬大的圓身下面燃燒著熾烈的火焰,爐身處有一個通氣口,在元神的上面則是較窄的部位,里面懸空橫放著要煉化的法寶。
在爐火臺的周圍烙著精美的圖紋,中間爐身處還有一塊透明的琉璃砂制成的窗口,供人向里面探看內部的情況。
鄭元一瞬不瞬的看著爐火臺里面的情況,他眼見這把玉如意周圍繚繞著熾烈的火焰和一股黑色的氣息,這股黑色的氣息在火焰的灼烤下不停的扭動著,時不時的變化成猙獰的面孔,又時不時的繚繞在玉如意上,變化成一絲絲烙刻在玉如意上的黑色詭異紋路。
可更多地黑色氣息卻始終游離在玉如意的外圍,不肯繚繞在玉如意之上,仿佛像從地獄掙脫的怨靈一般,不停的想往外面逃竄掙扎。
鄭元看了一陣后,頭也不回的喝道:“風!”
丁楠聞言,立刻扇動手中的金絲芭蕉扇,朝著入風口使勁扇風。
丁楠跟隨鄭元修行了一陣時間,她本身資質極佳,再加上鄭元以各種靈丹妙藥輔助,此時她體內的玄陰元氣已經頗為不弱,離筑基只差一步之遙,她這一扇,整個房間里面都狂風大作,仿佛出現了一個矩陣漩渦,這個旋窩卷動著房間里面的空氣瘋狂的旋轉,然后匯聚成只有拳頭大小的風眼,朝著入風口鉆了進去。
這股風一進去,立刻爐內火焰大作,硬生生的將想要逃竄開來的黑霧又驅趕了回去,這一陣爐火旺盛之極,硬生生將整個玉如意和黑霧都籠罩在了其中,鄭元眼前一片熾烈火紅的烈焰,刺得他下意識的用手擋在眼前。
等他再拿下手的時候,卻見這把玉如意周圍所有的黑霧都消失不見了,這把玉如意依舊晶瑩剔透的懸空橫放在爐火臺之中。
丁楠也好奇的湊近一看,奇道:“怎么沒動靜了,師父?是不是還要扇風?”
鄭元緊張的對丁楠一揮手,說道:“先別扇,我看看再說。”
鄭元打開爐火臺的爐口,以真元取出其中的玉如意,他定睛一看,只見這柄玉如意渾身燒得微微有些發紅,但渾身上下都看不到之前烙印上去的詭異的黑色紋路。
他立刻對丁楠說道:“快,取九地玄陰水來,澆上去!”
丁楠立刻將一旁的木桶拎了過來,劈頭蓋臉的澆了上去,這一澆,頓時這把玉如意發出極為凄厲的嘶鳴吼叫聲,瞬間釋放出無數個黑色的陰魂,每一個陰魂的面孔都扭曲猙獰,張大了嘴巴瘋狂的嘶吼。
丁楠一下被嚇得蹬蹬蹬連退三步,三魂七魄都險些被嚇得飛了出來。
可這些陰魂躥出來也只是一剎那間的事情,很快便又自己飛了回去,丁楠再看的時候,卻見這把玉如意又恢復了原樣,只是通體時不時的若隱若現出一層層密密麻麻的詭異的黑色圖紋。
鄭元將這玉如意拿在手中,得意的哈哈狂笑了起來:“煉成了,終于煉成了!我以九陽之火煉制七七四十九天,以九九八十一名童男童女的陰魂輔助,以九地玄陰水淬煉而成的法寶終于煉成了!”
丁楠瞪大了眼睛看著鄭元手中的法寶,她知道鄭元以極為殘忍的方法殺害了許多幼童,從而淬煉出他們的陰神來煉化這件法寶,她忍不住問道:“師父,你煉化的這個法寶…有什么神通妙用?”
鄭元將這玉如意小心翼翼的貼身藏好,他得意的笑道:“嘿嘿,過兩天就是采蓮大會,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丁楠試探性的問道:“很厲害么?”
鄭元哈哈大笑道:“當然厲害!”
丁楠又問道:“有多厲害?能…能比李云東更厲害么?”
鄭元不屑的冷笑道:“李云東?哼,我這個法寶,就算是正一教的張天師親來,他也只能遠遁而逃,不敢與我交手!李云東這個修行才幾天的小兔崽子,他算什么東西?你看我采蓮大會怎么收拾他為你報仇!”
丁楠心中暗自有些擔憂,可她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表情來,她陪著笑臉說道:“師父,區區一個李云東當然不在您話下。可是采蓮大會上肯定也會有各門各派的好手,到時候您能應付得過來么?”
鄭元嘿的一笑:“我這法寶也不能說是天下無敵。如果只算法寶的話,那勝過我這個法寶的太多太多了,青城派的三皇劍,正一教的七星寶劍,靈宮派的八荒六合劍,失傳的軒轅劍,佛門的釋厄神劍等等法寶,這都是可以穩勝我的法寶的。”
鄭元語氣一轉,傲然說道:“不過,法器法器,法在前,器在后,我們斗的是法,斗的卻不是器!再厲害的法器,那也要看什么人使用!哼,我的乖徒兒,等到了采蓮大會,我讓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神通,什么叫做真正的斗法!”
丁楠聽了臉上故作歡喜之色,笑著奉承道:“希望師父大展神威,力挫群雄!”
鄭元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捋了捋胡須,故作謙虛的說道:“當然了,各門各派也是有些好手的,譬如全真龍門派號稱年輕代第一高手的岳盛,再譬如正一教的張天和以及王凌飛、再譬如前一陣子放出話來要奪第一的青城派未來掌門人張存義。他們手中大多都有強力法寶,也不能等閑視之!”
丁楠笑道:“他們雖然厲害,可終究比不上師父法寶了得,神通廣大,對不對?”
這個馬屁拍得鄭元神清氣爽,他得意的笑道:“好徒兒,我們現在就走吧,這個采蓮大會,我可是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