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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舉賢不避親的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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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舉賢不避親的老大夫  韓起點頭,荀偃厲聲問:“我們的軍械是否充足?”

  韓起搖搖頭:“討伐一個千乘之國,沒有百萬箭矢哪里夠,還要準備十萬以上的武器,五六萬的鎧甲,兩三千的兵車,這些東西一年時間能夠生產出來嗎,你我光著急沒有用,只能耐心等待?”

  荀偃扭頭問趙武:“我們出動三軍,糧草夠嗎?”

  趙武掃了一眼范匄,發現范匄眼珠轉動,似乎在推敲棋盤上的棋子,那副棋局已經被荀偃踢亂,他正在推敲棋子原來的位置。

  趙武輕輕搖頭:“不管你們怎么樣,我已經頒布命令,明年開春,我的領地取消專利法,取消戰時經濟,這是當初先君答應他們的,也是我答應他們的。至于我們儲存的糧食,我應該出的那份糧食能夠拿出來,但其他人呢,據我所知大家都在慢慢的恢復元氣,但還不夠恢復到原先的水平。如果元帥非要出戰,勉強個個領主拿出士兵與糧食來,也是可能的,但我們的承諾怎么算?難道我們不能給百姓應許的和平嗎?我們已經稱霸了,連先君下葬,新君登位的年份里我們還要戰斗,百姓怎么看?”

  荀偃搖搖頭:“我們對百姓有承諾,但同樣的是:我們對魯國也有承諾。”

  荀偃這句話鏗鏘有力,叔孫豹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但向來與魯國最親近的趙武神色波瀾不驚,他盯著叔孫豹,反問:“魯國難道要年年求告我們嗎?難道魯國今后打算永遠仰仗晉國茍延殘喘嗎?”

  范匄聽出了趙武話的意思,機敏的插嘴:“小武有什么想法?”

  趙武一擺手,吩咐武士們打掃棋盤,同時,平靜的說:“我聽說一個人家里著火了,鄰居背著柴草趕來救火,有人責罵說:‘你怎能負薪滅火呢?滅火,應該抽掉燃燒的柴草,然后向火焰上澆水,揚沙子,這才是根本之道。’

  魯國與齊國之間,現在就是個大火堆,齊國借燃燒魯國,不停的來撩撥我晉國的霸權,我們該怎么滅火,是每次魯國報告危急,我們就向火苗上潑一瓢水,還是永遠把助燃的柴草撤走?

  如果是前者,那我們可以勉強出兵,哪怕國內因此有怨氣,我們也可以向百姓詳細解釋,但如果想一勞永逸,使齊國永不危害,我們就要找到齊國的柴草。”

  叔孫豹一驚,他試探的問:“武子是想滅了魯國嗎?”

  趙武搖頭:“我滅魯國干什么,魯國在黃河南邊,我們晉國新占的領土已經夠大了,短時間里頭,消化這些新占的領土都來不及,誰有閑工夫去魯國經營?”

  范匄馬上追問:“那么,什么是魯國的柴草呢?”

  趙武反問荀偃:“元帥怎么認為?”

  荀偃回答:“領土——齊國不停的侵占魯國的領土,所以領土就是齊國的柴草。”

  范匄眼睛一亮,馬上補充:“說的對呀,齊國以前對我們很恭順,自從它滅了萊國、莒國,領土面積擴大之后,齊國便越來越不遜,齊國不遜的柴草就是領土。”

  荀偃馬上問:“萊國與莒國的公族還在嗎?我們是否可以重新扶持這兩個國家復國?”

  趙武嘿嘿一笑:“我們是霸主,裁判權在我們手里,我們讓誰繼承萊國與莒國,只要他能照常祭祀萊國與莒國的祖先,他就是這兩國的公族。”

  范匄拍手稱贊:“不錯,我們可以從諸侯國挑選忠誠于我們的家族,承繼萊國與莒國的祭祀,而后扶持這兩國重新復國,復國之后,這兩國就是我們的附庸,齊國如果膽敢侵犯他們,只管打,打服為止。”

  “這還不夠”,趙武搖頭:“即使萊國、莒國復國,依舊不是魯國可以抗衡的,我們還要把步子邁的更大一點,進一步削弱齊國,壯大魯國,讓魯國有力量憑借自身的能力抗衡齊國。”

  叔孫豹聽的目瞪口呆,他鄭重的向趙武行禮:“我本來以為武子不體恤我們魯國的艱難,沒想到武子深謀遠慮,打算一舉削弱我們魯國的災禍,豹魯莽,體會不到武子的深情厚誼,慚愧啊。”

  荀偃沉思片刻,他走上大堂,找了個座位坐下,沉思的說:“如果是這樣,我們就要打一場大戰,這場戰斗幾乎相當于一場滅國之戰,以我們現在的準備,還遠遠不夠…現在該怎么辦?”

  范匄建議:“敲打齊國的附屬國邾、小邾,這兩國不聽我們的安排,擅自進攻我們晉國的盟友魯國,我們可以派人去斥責這兩國國君——明年新君登位,總要召集一場盟會重申盟約,那兩國國君如果來,我們就拘禁這兩國國君,以此警告齊國。”

  趙武的家臣齊策走出來,他拉了拉叔孫豹的袖子,說:“請魯國使者隨我來,你風塵撲撲,來沒有安歇,如今晉國四位正卿一起答應出兵救援魯國,你們可以把這好消息通知你們國君,等我們在此商議好了,再給你詳細方案。”

  叔孫豹知道,這是晉國的公卿不愿意他聽到下面的內容,他趕緊恭敬告辭,當他走出大堂時,聽到荀偃詢問趙武:“欒黡之子欒盈賢能,用他代替父親,作為下軍將,你覺得怎樣。”

  叔孫豹這次徹底松了口氣,原先他還害怕晉國因為爭奪欒黡留下的卿位而陷入內斗,如今聽到欒盈頂替父親的建議毫無異議的通過,他心中再無憂患,仰天嘆息說:“晉國新君順利上位,諸卿配置齊全,這下子我們魯國可以安心了。”

  他沒有聽到,大廳內,趙武望著叔孫豹遠去的背影,搖著頭說:“魯國還不能讓人安心啊!”

  荀偃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范匄,范匄默默想了一下,詫異的問:“我們扶持萊國、莒國,再把從齊國占領的土地增添給魯國,以獎勵魯國的忠誠,這樣削弱齊國壯大魯國,難道還不能夠使我們的東線安寧?”

  趙武回答:“我的家臣跟我討論了魯國的情況,齊策把叔孫豹領走,就是不想讓魯國人聽到我下面的話——魯國人太墨守成規了,他們拘泥于古禮,因循守舊,而且魯國內部的憂患也很厲害,三桓早晚成為魯國的禍亂之源,所以我們無論怎么樣扶持魯國,也沒有用。因為齊國的治國理念要比魯國先進,即使被削弱,被削弱的齊國終究會一天一天超越因循守舊的魯國,而魯國終究會墨守陳規而衰弱下去,這是令人無可奈何的事。”

  范匄眼睛一眨:“衛國——孫林父父子對我們忠心耿耿,齊國又收容了衛國出奔的國居,我們不如把齊國的領土劃出一部分來,獎賞給衛國,而后讓衛國國君增加孫林父的封地,以壯大盟友的力量。”

  荀偃坐到那里,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你們討論這些,一切都建立在一場大戰上,這場大戰甚至要推進到齊國國都臨淄之下進行…”

  范匄笑著補充:“豈止要在齊國國都之下決戰,我看至少要占領齊國國都才行。”

  趙武一臉憨厚的補充:“占領齊國國都臨淄還不夠,齊國新增加了萊國、莒國,他們的國君即使退入莒國,國土依然有原先的一半。”

  荀偃點頭:“那么,就是要進行一場滅國之戰了?——齊國人重商,魯國人輕視商業,即使把占領的齊國土地交給魯國治理,魯國人也籠絡不住那里的人心,他們終將失去原屬齊國的土地,所以,我們無論給魯國多大的好處,他們也守不住。”

  范匄笑盈盈的補充:“所以,與其把好處都給魯國,不如留一點給我們晉國——武子的領地在極東端,與齊國隔一條黃河,我們可以在黃河南岸,與趙氏領地隔河相望的地方,劃出一片專屬晉國的領地,這片領地雖然孤懸黃河南岸,但有衛國與魯國的照料,想必還能保得住。”

  趙武的領地、與齊國相連的地方已經接近海邊,如果在那里劃出一塊晉國直屬領地,那么齊國就處在魯國、衛國、晉國的三面包圍之下。

  韓起一直沒有插嘴,聽到這里,他拍著手說:“這樣一來,齊國的災禍就永遠消除了。”

  “然而,這樣一來,這場戰斗的規模將超出你我的想象,我們不免要在齊國境內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攻城戰,那時候,萬一秦國與楚國再度動手,我們將陷入三面作戰。”

  范匄毫不在意的擺手:“明年新君盟會諸侯,我們可以聯絡吳國的國君,并送給吳國鎧甲兵器,讓他加大騷擾楚國的力量,使楚國不能輕舉妄動,而后,我們在國內留下魏絳與欒盈的下軍,讓他們防備秦國,如此一來,國內應該不會有什么憂患。”

  荀偃皺了皺眉頭:“魏氏的軍隊不去,我們攻擊齊國的力量未免薄弱。”

  范匄大笑:“元帥是小看了趙氏的攻擊能力,趙氏、韓氏所在的上軍,加上新軍的智氏,我看攻擊齊國的力量足夠了,我們甚至可以留下士富統率的新軍一部,以充實國內的力量。”

  范匄提到智氏,荀偃馬上盯著趙武問:“我聽說你按照訓練自己軍隊的方法在訓練智氏的軍隊,智盈現在還小,等他長大了,你可要把智家的武裝完整的還給智盈,不要打私下侵吞的主意。”

  趙武不滿的抽了抽鼻子:“我經營智家,投入了多少錢財與精力,享受部分收益,那是應當的,那是我的經營所得。等智盈長大,我不能保證將原先智家的力量完整的還給他,但我可以保證,我交給智盈的力量,絕對比岳父(智罌)留下的力量要強大,這樣總行了吧?”

  荀偃點頭:“我若不死,會親眼看看你兌現承諾。”

  范匄眼珠轉了轉,插嘴說:“欒黡去世后,我們晉國的后續力量似乎不足,八卿之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孩子,我們不能不考慮后繼人才的培養啊。”

  趙武聞弦歌而知雅意,順勢說:“欒黡去世后,范鞅回國的障礙也不存在了,副帥不妨召回范鞅,作為卿大夫的后繼力量培養。”

  荀偃想了想,提議說:“我看程鄭不錯,他現在是中軍司馬,熟悉軍務,我看可以作為后繼官員培養。”

  程鄭是誰,他的原名叫“荀鄭”,跟荀偃是同一個家族出來的,因為獲得一塊封地“程”,別出為“程氏”,但依舊跟荀偃一樣,屬于荀氏的小宗。

  元帥、副元帥一起推舉自家親戚,趙武也不客氣了,他立刻補充:“我的長子趙成也很賢能吧,雖然他比荀盈年歲還小,但我看他很能干,可以作為后繼人才培養。”

  韓起伸過臉來,補充說:“沒錯,我們的兒子都很賢能,當然,我的兒子也一樣。”

  同樣的話題也在宮城中進行,新繼位的晉平公覺得要任命幾個自己人,以顯示國君的權威,他招來祈奚——就是那位在下宮之亂后,短暫的獲得趙氏封地,把趙氏的人口席卷一空,使得趙城回到趙武手中顯得破敗不堪的晉國大夫。

  祈奚又名祈黃羊,他是比趙武還小的小領主,其家族一直是大夫階層。從未登上卿位。這年,祈奚已經六十歲了,他來宮城是找平公請求退休(請老)的,正好被平公逮住,年幼的平公不知道官職任命應該經由元帥,他只問白發蒼蒼的祈奚:“上軍缺了一個司馬,元帥打算要程鄭去擔任,程鄭走后,中軍尉又空缺了,你有什么合適的人選?”

  中軍尉是大夫的官職,祈奚眼睛也不眨,馬上回答:“這官職啊,我覺得解狐可以,他畢業于趙城學宮,對軍事指揮技巧非常擅長,足夠勝任這個官職。”

  平公很詫異,問:“解氏和祈氏不是仇敵嗎,你跟解狐平常見個面都不說話,怎么你推薦自己的仇人做中軍尉?”

  祈奚瞇起眼睛,一板一眼的回答:“君上問我誰可以擔任中軍尉,不是問誰是我的仇人。君上怎么問,我怎么回答而已。”

  平公又問:“還有一個官職,上軍那里還缺一個候奄(后勤裝備部長),你覺得誰很合適?”

  祈奚回答:“祈午可以。”

  平公更驚訝了:“祈午不是你的兒子嗎?”

  祈奚依舊面無表情的回答:“君上是問誰可以擔任上軍侯奄,沒有問誰是我的兒子。”

  平公更納悶了:“我聽說你跟趙氏關系也并不和睦,趙武子在先君(悼公)那里,說起你擄走趙氏的農夫,恨得牙癢癢,你怎么推薦自己兒子去擔任上軍侯奄,讓他在趙武手下做官。”

  祈奚淡淡而笑:“當初,趙城是國君賞我的,與趙武有什么關系,我哪里是拿走趙氏的農夫,那是國君(景公)賞賜給我祈氏的農夫,而我只不過讓他們搬了個家而已——從趙城搬到祁城。”

  平公依舊不肯罷休,他繼續問:“趙氏的裝備從來都是自成一家,向來不允許別人插手,你兒子去擔任上軍侯奄,能勝任嗎?我怕他因為與趙氏的私仇,而影響上軍的戰斗力。”

  祈奚表情淡淡:“如果上軍今后依舊讓自己的后勤供應自成一家,君上何必問上軍侯奄這個官職呢?君上既然問了,說明上軍不再由自己家族把持后勤裝備。

  趙武子是個什么人,他的家臣賢能,他本人一心為公,所以我不怕他為難我兒子,而我兒子這些年鉆研《百器譜》,完全能夠勝任侯奄這個職位。我祈氏本來就想緩和與趙氏的關系,所以君上不用擔心我兒子會為難趙氏。”

  平公若有所思:“祈大夫且退下吧,這個事我還要跟武子商議一下。”

  祈奚出了宮城,正好遇見來拜見晉國國君的叔孫豹,兩人在門口閑聊了一陣。魯國人正在感激晉國,聽到祈奚介紹的這段軼聞,他們將故事稍稍修飾了一下,稱贊晉國卿大夫“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以此來夸贊晉國內部的團結——由此,一個新成語誕生了。

  此刻,趙武府邸內,商量完的荀偃轉身回家,范匄卻知道趙武府上美食是出名的,他本想跟隨荀偃混上一頓,但荀偃二話不說走了,范匄知道,光憑自己是無法獲得趙武招待的,他想了想,遺憾的告辭而去。

  其實,趙武府上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但趙氏向來有不招待外客的習慣——除了韓氏。所以范匄告辭,趙武沒有挽留的意思,等范匄走后,趙武邀請韓起:“飯做好了,一起吃了飯吧。”

  韓起跟趙氏從來不客氣,他點名:“有沒有鹿肉,我家的廚子在你府上學了幾個月,回去做的鹿肉依舊不如你府上美味,氣得我都想殺了他。”

  趙武隨口說:“我最近有點小事,需要五百名弓手,明天你給我調過來…”

  韓起散漫的點點頭:“你直接跟田蘇說一聲就行了,何必告訴我,五百名弓手,又不是啥大事。”

  趙武也沒有解釋他要五百名弓手的用途,只管領著韓起向門外走…門口處,齊策攔住了趙武:“魯郤姬來了。”

  韓起聳了聳鼻子,不以為然的說:“肯定又是為了魯國的事來的,你只管接待她,我嗅到飯菜的香味,肚里的饞蟲無法遏制,我先去飯堂吃飯,你不用等我。”

  趙武停住腳步,問:“叔孫豹見過國君了?”

  齊策回答:“已經出了宮城,不過他沒有直接去驛館,侍從們傳信說他還要來府上拜會。”

  趙武下令:“讓魯郤姬進來吧,如果叔孫豹來了,也讓他直接來見我。”

  魯郤姬進門,沖趙武盈盈一拜:“我聽說魯國危難,不知道你們商議好了沒,該如何救援?”

  趙武漫不經心的走到棋盤跟前,隨手拿起一枚巨大的棋子,扔到棋盤上,散漫的說:“我就知道你登門拜訪,只會為了魯國的事情,難道你就不能開口先說點別的事,再慢慢的把話題繞到魯國身上?”

  魯郤姬噗哧一笑:“人人都知道我身份尷尬,人人都知道趙氏不接待外面的客人,我登門如履平地,拜訪不先說點正事,別人豈不以為你我真有點什么…”

  趙武截斷對方的話:“救援魯國是一場大仗,我們籌備的還不夠,元帥已經商議好了,準備馬上派出使者,斥責齊國的兩位屬國,而后在明年盟會上加以懲罰。與此同時,我們也將加快戰爭準備…”

  魯郤姬也走到棋盤跟前,撿起一枚棋子,在棋盤上滾動著,這時,從人來報叔孫豹拜訪。

  既然早有安排,叔孫豹也隨著這份通報走入大廳,他看了一眼魯郤姬,立刻浮現出欣慰的表情,沖后者點點頭,拱手向趙武行禮:“武子,寡君已經許可我國的求救,我國正在遭到圍攻,國內情況危急萬分,在這個時候,恐怕我不敢留在新田城玩耍…我是來告辭的,我打算馬上動身回國,整頓士兵與齊國戰斗。救援的事情,就多多拜托武子了。”

  趙武又向棋盤上扔了一枚棋子,漫不經心的問:“你打算從哪里回國?”

  叔孫豹回答:“自然時先去成州,而后在那里渡過黃河…”

  趙武輕描淡寫的說:“為什么不從甲氏渡河?從甲氏進入衛國,穿過衛國國境后,直接進入魯國,豈不更方便?”

  叔孫豹摸不著頭腦,順著趙武的話回答:“武子既然如此建議,那我就從甲氏渡河。”

  稍停,叔孫豹繼續說:“這次我來的時候,本來還擔心晉國新君更替,卿位空缺引起國內動蕩,使得無法救援我們魯國,我在王宮遇到祈奚,聽到他向國君推薦人才,我總算放心了,晉國卿大夫和睦,那是我們這些附屬國的幸運啊,我沒什么可說的,就打算直接回國備戰,援軍的事情,還請武子多多照顧了。”

  叔孫豹說完,看了魯郤姬一眼,又向后者鄭重道別。等叔孫豹走后,魯郤姬問:“婉清姑娘還好吧?我聽說她生下的孩子長得非常雄壯,能不能讓我探視一番?”

  趙武擺了擺手:“你來的目的已經達到,魯國知道你出了力,事后一定會給你更多的活動經費,嗯,你就用這些錢,順便幫我把歌伎的人手再擴大一倍…”

  魯郤姬躬身行禮:“送入各府中的歌伎已經有很多站住了腳,武子現在還不打算啟用她們嗎?或許再等等,等她們掌握更大的權力,會發揮更大的作用。”

  趙武回答:“也好!但最近要多跟范匄,以及欒氏府上聯系,我想,他們兩家族間馬上會鬧出事來…欒黡囂張了一世,怎會平靜地死去?”

  魯郤姬笑意盈盈:“我看還需要幾年,至少要等范匄當上元帥,他才會對欒氏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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