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V跳下幾個精壯大漢,穿著被撐大的夾克,超大號的運動衫,快要蹦開的牛仔褲,有污漬的卡其褲和老牛仔的槍套…
裸露在外的槍套令陳易眼睛一眨,覺得范文博這家伙,.
這年頭,雄壯如牛的亡命之徒漫山遍野,有技術有裝備的雄壯如牛亡命之徒就不多了,難怪范文博敢追到偏遠的江灘,還興致昂揚——陳易嘖嘖有聲的道:“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吧?”
“只要你點點頭,簽個字,我就不用再做一次了。”范文博丟出一份文件,有黑色的文件夾和黑色的簽字筆,準備相當之充分。
陳易任由文件落在地上,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小伙子睡地板,全靠火力壯。奉勸您一句,小命只有一條,丟掉就沒有了。”范文博說歸說,小眼睛卻機警的觀察著四周,身子也未離開汽車。他覺得陳易鎮定自若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某種程度上,范文博還要緊張的多,這可是在陳家的地盤上,距離陳家不足10公里的江灘上…無論是打時間差失敗,還是陳易死亡或失蹤,帶來的后果都將有若雷霆一般。
危險令范文博過癮式的分泌著腎上腺素,猶如吸毒者一般爽的顫抖,他是一個敢于冒險的人,要不是每次都冒驚天之險,范文博也不會有今天的身份地位,權力金錢。
“逼他簽。”在陳易好奇的目光中,范文博不想等了。
穿卡其褲的漢子左手捏著斧頭,面目猙獰的拾起文件,粗聲粗氣的說:“簽字。”
他的另一只手去抓陳易的脖子,想要控制他的樣子。
陳易嘆了口氣,又想,僵持階段,也許暴力的確是一個解決途徑。
他放出范圍很小的“威壓打擊”,使得卡其褲漢子伸出的手放不下去。
同時,陳易沉吟著說道:“非一般的死亡狀況,是不是能提醒你們?”
“提醒什么?”
“提醒你們2000噸黃金有多扎手?”陳易豎起中指,用神術豁免包裹住它,然后不斷的用神力去撞擊加熱。
熱量集聚于一點令外界無法察覺,但中心溫度能夠不斷的提高。
他準備升溫到6000度,也就是所謂的極端溫度之上,如此才能制造一起靈異的案件,提醒范文博身后的人。
陳易的表情極其認真,要控制一點的溫度且不影響周圍的溫度,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快點。”范文博不安的命令。
車后持槍的運動衫少年吐著口水,大笑:“B哥,你行不行?”
Big是個雅號,證明他超人一等的力氣。但在神術的作用下,迸發的力量早就不夠用了。
陳易劈手奪下那文件,在昏暗中伸出光劍般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前面的空間。
氣化生成的煙霧瞬間彌漫,卡其褲漢子頓時少了一半。
太陽表面的溫度也就是6000度高溫,就算只有一瞬間的釋放,也像是暴露在了太陽表面似的。
各種衣服都燃燒了起來,在不足1秒鐘的時間里。
這讓陳易想起了火球術的卷軸,比起神力而言,這種低級貨色幾乎沒什么價值,但魔法元素的俗稱,似乎更容易讓人覺得詭異。
某些時候,詭異也挺好的。
他這么想著,手指再次揮出,釋放了大量的熱量。
范文博早就被“威壓打擊”弄的說不出話來,如今卻像暴露在原子彈下的可憐試驗品…
陳易遺憾的找出火球卷軸,一個三級或者四級的小玩意,隨手丟到了SUV上。
早就千瘡百孔的越野車再也承受不住,呼啦啦的燃燒了起來,就像是挨了一發燃燒彈似的。
江灘上方有一些驚恐的叫聲,陳易稍作檢查,在警察到來前悄然離開,留下滿目蒼夷的戰場景象。地面上烤化的結晶沙礫,氣化的人體和燃燒的鋼鐵,全都是科幻電影中的流行元素。
現實的世界,平靜依舊。
范文博的失蹤仿佛夢境一般,好像沒有引來任何一個正式機構的關注。無人前來問問題,無人攔阻干擾…
高秋反而心神不寧,在西江會的正式會議結束后,找到陳易說:“范文博三天沒來了,我覺得他不像是輕易退縮的人,也許有什么大行動?”
“他離開了。”陳易平淡的關上辦公室門。
“離開江寧?調查結束了?”高秋覺得不可思議,江寧銀行和央行之間的分歧,明顯不是三兩下就消弭的。
陳易回答:“沒有結束。”
“沒有,那他去哪里查賬?”
陳易指指上面。
“西京?”高秋開始回想他上繳的各種賬本問題…
陳易繼續搖頭。
高秋總是個機靈人,他很快就意識到,上面指的并非地球的上面。
“范文博死了?”問出這句話的同時,高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猜到歸猜到,干嘛一定要知道。
陳易聳聳肩,笑道:“估計今明兩天,就會有消息了。”
高秋低下頭,失望的道:“現在想想,黃金又有一點不好,想要藏匿都沒有地方藏。上千噸啊,要不要裝船運走算了?”
他明顯是不看好陳易和西京的爭奪。
從政治層面來看,兩者是完全不具有可比性的。
陳易卻露出諷刺的笑容,說道:“只要黃金是放在江寧的,那就再安全不過了,去做你的事吧。西京來了人,不管大小,先通知我。”
“是。”高秋不明白陳易的信心來源,垂頭走了。
陳易繼續籌劃宗教儀式的事兒,這次他準備舉行面向東南亞的佛教盛會,以利用這一地區的數億人口。
不用等待太久,周五休市前,新派遣的隊伍就抵達了江寧。
不同于范文博的悄無聲息,這次入駐江寧銀行的隊伍大張旗鼓,且都是銀行體系的正式官員,除了幾個打雜的年輕人之外,都是處級廳級的干部。領頭的老家伙是唯一的非正是官員,但卻是江寧銀行的前任副行長,已經退休的他容光煥發,手握多部門蓋章的大紅本兒,望著江寧總行的大樓,一陣唏噓,頗有些胡漢山重回故里的快樂。
“去找高行長來,就說老朋友,老唐回來了。”前任副行長得意的忍不住炫耀。想想他退下來的時候,誰能想到有一天,60歲的老頭還有衣錦還鄉的那一天。
一名銀行OL,穿著透明的黑絲走出電梯。
唐行長的眼睛頓時直了,有些懷念的說:“我走的那一年,江寧還不流行這樣的穿著呢,現在的年輕人啊。”
品鑒中,銀行OL就到了他的面前:“唐先生,高行長請您到會客室休息,他馬上就到。”
“我是你們以前的老行長,不用這么生分,你叫什么名字?”
“肖璐。”
“好,肖璐,我要你立刻帶我們去金庫檢查,我們有上面的文件,不用麻煩高行長了。”
肖璐早收到了命令,笑言道:“還是請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唐行長大氣凜然道:“如果你不帶路的話,我就自己去了。”
他在銀行工作了那么久,金庫是最常去的地方了。
“你們按計劃接管各部門。”唐行長扭頭說了一句,帶著三五名手下,浩浩蕩蕩的向電梯走去,隨行的人明顯有配槍支,彪悍的模樣也不像是銀行工作人員。
金庫門前,兩名稽查隊員擋住了唐行長等人。
他們才不管什么證件文書,一句話“不行”,就讓人生不出脾氣來。
就算是彪悍的非銀行工作人員,此時也不能橫搶掠奪。
“陳先生吩咐你們的?陳易?”唐行長走上前去,試圖套出話來。
“你們呆在這里。”一名稽查隊員摁住耳機,以收聽著武館指揮中心的指示。陳衡加入的最大好處就是正規化,尤其在武館人數日漸增加的今天,正規化的管理雖然略顯呆板,但卻能最大程度上保護總體利益。
一名膘肥體壯的西裝先生掏出證件,揮舞了一下,道:“我們接管這里了,你們離開。”
“不行。”
“別給自己找麻煩。”
“你是在給自己找麻煩。”金庫的稽查隊員早就換成了外館訓練的體術9級的核心成員,無論是體術鍛煉還是西大陸經歷,都讓他們的意志堅定,執行堅決。
曾經參與過西江保衛戰,掃射過土著的士兵,怎么可能畏懼小小的威脅。
無論唐行長,他的手下,想靠語言說通稽查隊員都是行不通的。
沒多久,陳易來到的江寧總行。
唐行長無奈的重回大廳,氣沖沖的問:“高秋呢?”
“他不適合來見你們。”陳易攔住了他。
“任務在身,小陳先生——不管高秋來不來,我們都要接管江寧銀行了。”唐行長語帶不屑的喊著陳易的名字。他覺得自己像是手握尚方寶劍的中央官員,面對地方勢力,幾乎是生殺予奪了。
陳易能理解他的心情,并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恐怕你們不行了。”
“嗯?”
“麻煩你們到酒店住一段時間吧,費用由我們來支付。”
“你要軟禁我們?”
“恐怕是這樣。”陳易聳聳肩。
唐行長不能置信的道:“你瘋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你這是地方割據,是軍閥!”
“不好意思,我不準備有什么大動作,不過,誰伸爪子,我就砍掉爪子,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陳易揮揮手,自有稽查隊員帶走他們。
光幕范圍內的江寧有5名神術騎士,沒什么好擔心的,黃金正是放在江寧,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