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圍坐成一圈,眼瞅著銀灰冷色調的保險箱,神情專注的仿佛里面埋藏著多少金銀財寶似的。
自家事自己最關心,方鈺先問:“怎么打開?”
銀森勇用手指甲劃著保險箱的外殼,發出尖銳的響聲,回答道:“撬開。”
“保險箱怎么翹得開。”方鈺不屑的撇撇嘴。
在不知道銀森勇身份的情況下,方鈺的嘲笑似乎非常正常…
銀森勇才不理他,只將手搭在保險箱蓋子上,逐漸開始發力。
陳易輕輕的按住了他,道:“不必,萬一有自毀裝置就麻煩了。說說你拿保險箱的過程?”
“他們在前面喝酒,我到了后面,打暈了一個家伙,問他的同伴文件和錄像帶在哪里?他告訴我說不知道,但可能在游艇的主臥室里,我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照片上的人,就是明安圖將東西放進保險箱。等他走了以后,我想強行弄開它,結果又報警器,于是只能將它整個扛回來。”
銀森勇說的簡略無比,但光是從堅固的船身上掰下保險箱,就是一件非常不簡略的事。
方鈺聽的傻了,心想:難不成你是超人。
陳易趁著他們說話聽話的時間,他的手藏在身子后面,偷偷的用詛咒墨水畫了一個小圓圈。
3級的詛咒墨水,能夠推動總計3公斤重量的東西。
他裝模作樣的擰了幾個數字,只聽“咔嗒”一聲,面前的大家伙,明顯響了一聲。
陳易輕輕一拉,保險箱緩緩打開。
“你知道密碼?”方鈺剛從超人故事的鄙視中鉆出來,立刻又陷入了震驚中。
“秘密,噓。”陳易笑著豎起指頭,放在嘴唇中間。他的眼角是笑著的,眼神卻是認真的。
方鈺連連點頭,緊張的不得了。
保險箱全部拉開。
陳易大致看了兩眼,反手提起保險箱,就將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方鈺嚇的跳了起來。僅憑目測,他就知道此保險箱的重量在150公斤以上,哪想到陳易竟然隨手拎起,就將它給翻了過來。
對陳易胳膊的關注,甚至讓他沒來得及注意地面上的鈔票、錄像帶和光盤。
“不少錢呢。”陳易嘟囔了一句,分別抽出一疊人民幣、美元、歐元和日元看了看,然后一股腦的給了銀森勇,道:“你把里面不同花色的鈔票整一下。”
地面上,除了錢之外,尚有四個首飾盒,兩個用來當鎮鈔的小黃魚。
方鈺低下了頭,也幫忙將東西分揀出來,同時報數道:“兩個金表、一個鑲鉆的表,一條鉆石項鏈。還有一盒…哦,是套子,大概有100萬吧。各國的錢,新臺幣和港幣都有準備,這家伙的游艇是用來跑路的。”
他斷然的給出答案,眼睛卻緊盯著剩下兩堆東西。
左邊一堆是錄像帶,右邊一堆是光盤。總數怕要超過100份。
陳易皺起眉頭,問:“知道哪個是你的嗎?”
“看看?”方鈺開心的笑了。
“那就看看。”陳易也不扭捏,從管家那里要來了錄像機和影碟機。
方鈺興致昂揚的坐在小板凳上,準備欣賞或者叫窺視上百份的他人影像。這可是完全不同于親自上陣的爽快。
偷窺欲是人類的原始。陳易相信,以科學世界今日之繁榮昌盛,從小信仰“偷窺”的年輕人主要堅持理想,都有可能成為圣騎士。
“從哪盤看起呢…”方鈺邊說邊拿起一張碟片,主動將之插入了影碟機,并道:“光盤版的應該會清晰一點吧。現在竟然還有人用錄像帶。”
“咿咿呀呀”
叫聲立刻傳遍房間。
“喔…直接從沙場開始。”方鈺盤起腿來,一副準備認真欣賞的模樣。
雪白的美肉在床上翻滾,配合的男人略微老了一點,但身材尚未走形,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銀森勇用琢磨的語氣道;“原來你們是這樣訓練女人的?”
陳易清咳幾聲,沉聲問方鈺道:“里面的人,你認識嗎?”
“不是江寧人,聽聲音也不像。也許是當官的。”方鈺指著床腳的皮帶錢包道:“都是幾百塊的國產牌子,不是當官的玩不起東洋人。”
此時,屏幕上開始使用盜取,銀森勇剛剛學會看電影,哪里見識過這么勁爆的影像,激動的說:“這是什么材料?”
方鈺不明所以然的回答:“皮包和錢包,當然是皮的。”
銀森勇一個勁的點頭,白眼仁都要發紅了:“皮的就行啊,我回去也做一套。”
陳易舔舔嘴唇,擔心出丑,于是扭頭道:“你找個本子,把認識的記下來,看看明安圖玩的是什么把戲。不認識的就別看了。”
方鈺自然喜歡這樣的工作,口中卻不屑的道:“能是什么把戲,性賄賂官員,然后再用錄像帶威脅唄,別人玩爛的把戲。”
說話間,他放入了第二張碟片。
沒多久,方鈺就拍手笑了:“這家伙我認識,閩東交通廳的,弄了2個億跑路,當年鬧了好大一場風波。”
“抓回來沒?”
“哪能抓到?”方鈺嘿嘿一笑,繼續往下看。
一陣子,他又認出一個,笑道:“西京民政部的,不知弄了幾年的扶貧基金,聽說去了加拿大,說不定是給愛斯基摩人扶貧去了。”
“這個…央企的什么長,見過一次面,估計也有好幾個億,等等,我查一下。”方鈺玩的興起,將電腦也給打開了。
陳易托著腮,開始考慮如何處理這些錄像帶和光碟。
簡單的送出去太浪費。用來打擊明德集團?估計眾人的注意力都會放在這些錄像帶的主角身上,而不是明德集團身上。再者說,偷來的保險柜亦有些不清不楚的。
這些錄像一定能對明安圖或明德集團造成打擊,但陳易希望將自己隱藏起來,至少是陳家不必有太大的政治成本,這樣才是最劃算的。
方鈺這時候又換了片子,高聲笑道:“總算有老鄉了,江寧市副市長,和我老爸差不多,3年前跑掉的。江寧外逃貪官最大的。哎呀,不知道老秋好這口,厲害,老而彌堅!”
“這個厲害…昆明卷煙廠的廠長,看網上是1600萬逃美國了。”
陳易此時醒悟過來,詫異的問:“這些都是外逃的?”
“哎?你這么一說,還真…別是明德幫忙跑的。”受到光碟的刺激,方鈺頭腦清明一片,急忙道:“明德集團下屬的產業不少,里面就有各種留學出國的代辦機構,就算他們不通過自己的機構辦事,至少能幫忙找到關系。這條路好啊,要是有人幫我把退路都準備好了,那我還不賣死力氣的賺錢?”
“既然這些都是外逃貪官,那還保留他們的錄像帶做什么?”
“也許是把不重要的錄像帶,放在游艇上,指不定明安圖有這個愛好…”方鈺想起自己的錄像帶也在里面,不由的一陣惡心,怒氣沖沖的道:“不能放過這小子。”
“先記錄吧。銀森勇,老爸馬上要回來了,我們去大哥那里,聽點基礎的東西。”
正看的津津有味的銀森勇不情不愿的去了,留下一屋子的日式嚎叫和渾身通紅的方鈺。
晚上10點30,完成各種慶祝活動的陳從余回到了家中。這是他第一次乘坐國家提供的公務用車,一輛比他自己的奔馳便宜好幾倍的奧迪A6。但不管怎么說,至少司機和油錢都是有國家報銷了。
“主席閣下回來了。”一家人站在客廳里,開玩笑的迎接陳從余。
陳父哈哈大笑,道:“聽起來是挺有派頭的。”
銀森勇此時猛的單膝跪地,大聲用半熟不熟的中文喊:“主席閣下!”
他以為真的要這樣叫。
陳易嘿嘿笑了,道:“老爸,介紹一下,銀森勇斗技騎士,他將做你的保鏢。”
“保鏢?”
“銀森勇騎士有舊時騎士的風范,屬于銀森家族。他現在效忠我陳家,至少在未來30年。”
“30年后,我要回歸銀森家族,無論是否成為神術騎士。”銀森勇認真的道。
陳從余眨眨眼,仔細的看著陳易,問:“你不會是陳容熙變的吧。”
“爸爸!”小妹不滿的叫著。
“看來不是了。”陳從余揉揉小妹的頭發,就像是小的時候那樣。
陳容熙的憤怒的跳腳。
陳易開玩笑道:“送你去女校學的禮儀,都忘記了吧。”
“去女校又不是長不大。”陳容熙咬牙切齒的喊。
“還是說銀森勇,我們前面商量過了,讓他先去大哥的軍營里學習一段時間,然后正式就職保鏢工作。不過銀森勇只適合在江寧地區履行職務,剩下的時間,就由其他人負責。”
“我不適合要保鏢吧。”
“你不用管銀森勇,只要給他一套通行證和證件就行了,平時該去哪里去哪里,他會在你附近的。”陳易說著聳聳肩,道:“銀森勇向你報告,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方便讓他去的話,單獨說明就行了。”
方曼怡瞪著陳從余,道:“當官的,哪里需要單獨的地方。”
陳從余于是連連點頭說:“隨時跟隨。以后估計都會很忙,那銀森勇要辛苦了。”
“閣下不用擔心,騎士就應該盡忠職守。”
“哦,好吧。最近似乎要安排人去港澳,幫你也辦個通行證吧。”這個就算是見面禮了。
“銀森勇不能去外地。嗯…江南船廠的黨組書記什么的,也是政協的?”
“當然。”
“他們有人去港澳嗎?”
陳從余仍不明白,坐到了沙發上道:“應該有吧,怎么了?”
“貪官外逃的第一步,不就是離境?”陳易拿出了手機,道:“不管是誰,只要把錢弄走了,船廠就要陷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