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穿越過來時,一直在默念無量玉洞,此處怕是無量劍派的后山禁地了。倒是別有一番造化神奇。”縱然現代社會信息發達,胡飛不知在網上、電視上瀏覽了多少奇山異景,但是置身此處,也不禁要猛喝一聲彩。
但見皎潔月夜下,山崖上荊棘牽漫,松楠秀麗。藤蘿滿目,芳草連天。可謂,萬古常含元氣老,千峰巍列月光寒。在其左側的山崖上,又有玉瀑如龍高懸,宛若銀河倒掛,滾滾傾入底部的大湖之中。
“無量玉洞定在此處附近無疑,只是那個多情公子段譽身在何處?”胡飛正煩惱間,突然從頭頂處傳來砰砰砰的樹枝傾軋聲以及陣陣慘嚎。
他運起同感異能,將聲音轉化成景象,立即“看到”一個白袍公子身形不斷下墜,好像是個人肉沙包在崖邊松樹、山石間不斷滾落,最終幸運至極地將下墜巨力抵消,平安落在一處崖壁上。
“這位一定就是那個好運的私生子段譽無疑了。我且躲起來,慢慢算計。”胡飛想了一想,便尋了一處隱蔽,貓了身形,支愣起雙耳,不斷將聲音轉化成景象,密切注意段譽的一舉一動。
那癡情公子段譽沿著崖縫,半滾半爬終于到了谷底。輾轉到湖水岸邊,對著瀑布空自煩惱。他被無量劍派以鐘靈的性命要挾,又被迫服下七日斷腸散,若是不及時趕去萬仇谷,向鐘靈的父親索要到閃電貂的解藥。兩個人的小命都要玩完。
可是現在身陷谷底,就算是再天大的武功也是于事無補。更何況段譽現在毫無內力可言。如潮的困倦襲來,段譽只覺混身筋骨酸痛,躺在草地上便即沉沉睡去。
在他附近的不遠處,隱秘的黑暗角落暴閃出兩道兇光,胡飛心中掙扎:“他現在睡的又沉又死,若是我現在暗算他,他必死無疑。可是沒有了他的引導,我如何在這茫茫深谷中尋到那無量玉洞?”
思量了一番,胡飛決定繼續潛伏,就好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陰狠地盯著睡的正香的段公子。
段譽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傍晚,夕陽西垂。湖上幻出一條長虹,艷麗無倫。他突發奇想:“說不定山谷有個出口,隱在花木山石之后也未可知。”因此振奮起心神,沿湖尋去。
但是他將一路上的所有隱蔽之處都細細探尋了。卻發現花樹草叢之后盡是堅巖巨石,每一塊堅巖巨石都連在高插入云的峭壁上,別說出路,連蛇穴獸窟也沒有一個。
這一切的動作都在胡飛牢牢的監視之下。依照熟悉的劇情,胡飛的嘴角慢慢勾勒出邪笑。離發現無量玉洞不遠矣!
段譽并不知道死神的鐮刀已經悄悄夾在了他的脖頸上。他被現狀打擊的失望透頂,又想到鐘靈,心中更是沉重。迷迷糊糊間撥開一片酸果樹叢,發現一大片光滑如鏡的山壁。也不以為意,只是和衣睡下。
睡夢中又夢見鐘靈的那一對花鞋在眼前飛來飛去,綠鞋黃花,忙伸手去捉,可是那對花鞋便如蝴蝶一般,上下飛舞,始終捉不到。過了一會,花鞋越飛越高,段譽大叫:“鞋兒別飛走了!”
然后猛然驚醒,睜眼一看,卻見眼前站著一個穿著奇怪服飾的人吃力地舉著巨石,正要奮力砸下!
“嘶——!”段譽倒抽一口冷氣,也顧不得什么花鞋,大呼,“你,你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胡飛猙獰大笑一聲,手臂猛的往下一擲,精心挑選的巨石掀起一股惡風,呼啦啦如炮彈墜地。
一聲悶響!段譽原本就是又累又餓,身心俱疲,危機之下勉強翻身爬起,還是避過了頭部的要害,只是后背讓巨石砸個正著。只覺的胸口一致,視線猛然間昏暗了一下,然后又變得清明起來。
“逃!”一霎那間,段譽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追殺!”胡飛沒有料到小心翼翼的謀殺計劃,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見到段譽溜的那叫一個快,也撒開腳幫子,努力追趕。
不得不說段譽號稱天龍第一跑路男,天生就有跑路的天賦,即便是現在沒有習得凌波微步,速度依舊快的驚人。若非胡飛擁有能夠將聲音變化為視覺的異能,早就被他逃脫了。
兩人一前一后,奔馳了半個時辰。終于段譽先前被胡飛暗算的傷勢發作,他每吸一口氣,肺部都火辣辣的疼痛,喉嚨中也泛出腥甜的氣息。
月夜下,路面黑糊不清。段譽體力不支,終于還是被亂石絆倒。
“你莫要過來,你莫要過來!”恐懼逼的段譽抓起身邊的亂石朝胡飛胡亂砸去。胡飛知道機不可失,也顧不得臨面的石雨,胡亂拾起地上的亂石,嘶吼一聲撲向段譽。
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拳腳相加。胡飛沒有任何武功修為,段譽同樣也無。但是胡飛一直養精蓄銳,精神飽滿,而段譽則是身心俱疲,突逢襲擊。一個有心打無心,然而片刻之后,胡飛卻沒有占到上風,反是漸漸被發了瘋的段譽壓制下來。
段譽一邊胡亂揮拳,毫無法跡,一邊大聲呼喊:鐘靈!鐘靈!我要救你!我還不能死!
胡飛心知不妙,他暗算之下卻還是低估了段譽身上豬腳光環的威力。再加上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受著應試教育的摧殘,身材單薄,即便身負混沌神胎,可以潛移默化地提升體質資格,但是畢竟還不到一天。劇烈抵擋中,他便絕望地發現自身的體力也幾乎消耗殆盡了。
幸好段譽胡亂爆發了一氣后,身體也有些虛脫,讓胡飛逮到機會喘了一口粗氣。此時月色如華,波光粼粼的水光讓他咬牙,下了一個決定。
“地上打不過,就去水下同歸于盡吧!”他一發狠,勉強抱住陷入狂暴的段譽,護住頭部就地滾動。一會兒之后,就感覺到冰涼的湖水倒灌進自己的耳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