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規則協定各守房 說話時,趙含章顯得理直氣壯,目光在張小寶和王鵑的臉上來回看。
張小寶與王鵑不出聲,只是面帶笑著趙含章。
金城公主感到氣氛有點壓抑,問:“鵑鵑,他們要武舉了,你怎么不馬上答應?”
赤德祖贊在旁解釋道:“奴奴,因為過了午夜,就是明天了,小寶和鵑鵑為迎接我等應該多有操勞,到現在還不曾休息,一會兒還要安排我等休息之地,他們明天要比,正是找準了機會。”
“啊?”金城公主驚訝地張開嘴,看趙含章的時候,目露不善,太陰損了,你們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趙含章被眾人盯著看,頭一點點低下去,小聲說道:“要不…要不再緩緩?來時眾將軍說,兵之事,萬分火急,遇急而將未動,怠軍,則失其先,我回去跟他們說說,明天下午比?”
“你們怎么能這樣?我等遠來,受迎于京城外,你們找機會算計人,讓我們如何自處?打算讓我們時刻自責自己連累了小寶和鵑鵑?”
金城公主憤憤地出言質問,被張小寶抱著的衣唐普贊,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母親生氣了,他也同樣跟著生氣,瞪著眼睛看趙含章。
“沒,沒這個意思。”趙含章使勁搖頭,又商量著:“緩兩天,兩天,王節度使,你看如何?”
“不錯,兵未戰而先謀敵,好計策。”王鵑笑著夸了句,趙含章覺得非常刺耳。
王鵑接著說道:“不必等,待我們一進城,馬上進行武舉,兵之事,萬分火急啊。”
“啊?”這次輪到趙含章傻眼了。
出來的時候,將軍們剛剛休息不到一個時辰,就為了研究這個計策,估計張小寶和王鵑要陪著赤德祖贊,就算聽到武舉的事情,立即去休息,也睡不安穩。
可沒想到王鵑竟然直接要比,那將軍們睡一個來時辰,還不如剛才不睡呢,此刻正是睡得舒服的時候,再爬起來穿衣服,估計連梳洗的時間都沒有。
“將軍們剛睡。”趙含章說道。
“萬分火急,遇急而將未動,怠軍,則失其先。”金城公主反應過來,笑著把趙含章說的話重復一遍。
趙含章一拍腦門:“哎呦我滴娘啊,可真苦了,果然是謀勝者當先謀人,咱的對寶跟鵑鵑,咋沒想到這點呢。”
“呵呵!”李隆基聽著,突然笑了起來,對趙含章道:“既如此,還請眾將軍不要延誤軍機為好,朕也去,地方不是選在了芙蓉園么,半個時辰后,朕在那里等眾將前來。”
轉回頭,李隆基又向赤德祖贊問:“是休息,還是一同前去?休息不必去驛館和外事坊,讓小寶派人把你們安排在得意居便好,其他人,除了服侍者,其余到城外軍營駐扎。”
赤德祖贊看了金城公主一眼,道:“臣去芙蓉園,奴奴帶人先住進得意居,待臣困頓,再回來。”
金城公主點頭,如果只是他們一家人,可以全去芙蓉園,但還有跟來的不少隨從,以及護衛和吐蕃的特產,得有人坐鎮安排。
伸手接過還不舍得離開張小寶懷抱的孩子,金城公主說道:“夫君自去,妾身安排一應事宜,想是小寶和鵑鵑家中使喚之人能做好。”
赤德祖贊摸摸兒子腦袋,很放心地說道:“自是如此,誰不知道大唐三水縣張王兩家的內院最貼心,兒子餓了記得讓人安排吃的。”
一行人,就這般剛進城便各行其事,張小寶和王鵑的速度加快,朝著芙蓉園趕,李隆基、赤德祖贊等人也跟隨著。
張小寶跟著一個內院吩咐句,內院馬上用最快的速度朝府中趕,回去取東西。
最著急的是趙含章,眾將軍不可能睡在一起,各回各府,各歸各家,他只能派出去一大群人分別傳消息,讓將軍們睡下的快快起來,還沒睡過去的,直接出來。
當張小寶和王鵑先到了芙蓉園,泡過熱水澡,又讓內院的人按摩放松之時,眾將領們有的是罵罵咧咧地剛出門,有的是臉色難看地走在路上,還有的正迷糊著被家人抬著往芙蓉園來。
誰也不敢耽誤時間,皇上都說半個時辰了,必然是半個時辰,否則就是延誤軍機。
等到了芙蓉園門口,遇到的人多,互相指責,互相罵著,都說對方的主意出的不好,不承認自己也跟著參與了。
眾將領來齊了,果然沒超過半個時辰,張小寶和王鵑的人也到了,吩咐回去的人送來一大羅紙,一看就知道是印刷品,正在分發,凡是他們兩個一邊的人,每人一份,厚厚的,上頭還有方便查找的便簽。
李隆基要過來一份,與赤德祖贊和高力士同看。
這見便簽上寫有名字,第一個是張守珪,李隆基翻開最上面一張用來防磨損的封皮,露出里面的內容。
“將,張守珪,行軍經驗豐富,有急智,善投機以破敵,以其為主先攻,攻勢必然犀利,為達目的,其可遠繞其軍,一擊而亂敵陣。
然,攻有余而守不足,勇有余又穩不足,臨突發事有急辨,于大勢把握欠缺,好合擊與突襲。
狀元樓發免費券五百貫,其多次前往就食,喜吃羊肉,又喜飲烈酒,烈酒上桌,卻又用小盅喝,故,其性多烈又求細節。
給其代金券,其購買我家物品時,找人與其議價,其明知價地,卻依舊反復壓價,遇不賣時,甚至轉身佯走,如還不賣,其轉頭再以方才所議最低時價購買。
說明其人自負計多,若遇之,可以使小計讓其入局,后將計就計尋漏破之,破后,再以小計,其依舊能中計,再后,成包圍逼其守,留漏洞三處,讓其突圍,延后慢攻,打亂眾將軍整體戰略布局。”
李隆基三個人看著還沒結束就幾乎同時打了個寒戰。
“陛,陛下,后,后面還有。”高力士提醒李隆基翻頁。
李隆基卻不急著翻,而是看向赤德祖贊,赤德祖贊正好也同時望過來,咽了兩口唾沫,說道:“當時吐蕃輸的一點不冤,這應是小寶寫的,懂了鵑鵑負責行軍布陣,小寶管著對方敵將的喜好性格。”
“正是,我當時就納悶。”李隆基抬頭看著不遠處,還在打哈欠的張守珪,搖搖頭,道:“我納悶小寶和鵑鵑為何變得那般大方,專門給將軍們送免費券與代金券,原來如此啊,過真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
赤德祖贊聽著李隆基的話,想起了先前收下的那對兒玳瑁,那玩意確實值錢但絕對不是好禮,以后自己得精心地養著,估計還得弄到和海水差不多的水,一直把它們養大。
等那時,估計自己也就不能繼續呆在吐蕃了,拿著錢財找別的地方過好日子,實在錢不夠用,賣一只,夠幾輩子使了。
看著情報,赤德祖贊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說道:“如此說來,小寶和鵑鵑的情報非常迅速、詳細,各行各業估計都有他們的人。”
李隆基聽到,頓了一下:“正是,他們的情報系統,比起大唐官方的要更厲害,厲害到朕每天吃什么,睡在哪里,說過什么話他們都知道的程度。越是這樣,我越安心,有人想算計我,他們會知道,哪怕有人打進宮中,他們救援時也好找對地方,哪個敢我給下毒,估計我不知道呢,他們已先有所動作了,是不是力士?”
高力士連忙說道:“陛下所言差不多,有時臣也給他們透露消息,比如西南小國進貢東西,臣會先告知他們東西長什么樣,讓他們否能傷了陛下。還有御廚房做的新菜,如跟狀元樓或小寶學的菜,臣會仔細對照,如是御廚自己所做,臣同樣要告訴小寶一聲,讓他看看,長期食用對身體是否不好。”
赤德祖贊一聽兩個人的對話,知道誤會了,或許人家還想著自己挑撥離間,冤枉啊,自己沒那個意思。
同時也在心中暗嘆一聲,看樣子別人想要用離間計估計是不成了,人家兩個人說的話太明白不過,對小寶、鵑鵑不設防。
尤其是高力士的話,他就敢承認往外泄露消息,還是主動傳出去,李隆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已經不是寵信了,這叫寵溺。
一時間,赤德祖贊后悔剛才說的話,或許馬上便能傳到小寶和鵑鵑耳朵中,他二人會如何想?貼吧 張張嘴,赤德祖贊想要解釋下,又無奈地放棄了,越描越黑,只能期待小寶二人大度些,別計較,李隆基也沒繼續說什么,抬手隨意地翻到了一頁上,這頁上面的標簽寫的是“賈師順”,翻到的這頁是寫賈師順的第三頁,上寫:
“賈師順,善守,其守,幾近固若金湯,若遇之,當繞行而去,令其失去戰略位置,若其領兵攻,當硬碰之,逼其守而定其位,配合其他人孤立其軍,圍點打援。
其喜飲葡萄酒,可無菜淺斟,或一小盤堅果,其也可就之自飲葡萄酒二斤,口重,愿意吃咸食,主食愛吃面條,總要用筷子繞兩圈,這才緩緩入口,說明其心思多,又不喜主謀進,穩中有計,更適合后勤組織。
去積利州船上時,眾將軍進行沙盤推演,秋季,賈師順率一千五百人守重要山峰,先到,命人連夜伐樹,往山上堆積,又鑿木成坑,取水填之。
其當時敵為小將王忠嗣,年不及冠,領軍一萬,合圍,先強攻,被賈師順居高臨下投石,久攻不下,后火攻,然,賈師順前已命人伐木,火有斷層,燒不至頂,再煙攻,賈師順令人脫衣沾水護面。
又讓人點火起煙,借風勢,吹熏敵合圍處,下風口之兵,敵陣亂,再令軍士擊鼓做強攻狀,下風敵人頂煙戒備,其卻讓人用濕布遮臉,悄悄下山攻擊敵煙攻之處,敵懈怠,斬殺無數,重回山上,敵追之不及。
徒十日余,小將王忠嗣領兵后撤,損兵三千,延誤戰機,故,遇賈師順,其為守,絕對不攻,其為攻,逼其防守。”
李隆基看完,又和其他兩個人面面相覷。
“陛下,您去積利州玩的時候還帶著沙盤?”赤德祖贊問,他知道李隆基去積利州了,先前聽李隆基講故事的時候知道的,但不知道還帶了沙盤。
“豈只是帶了,一艘船的三層全用來為沙盤推演方面了,那時說好的,路途上武舉,眾將軍都迫不及待了。
誰知道一上了船,小寶和鵑鵑開始不停找我說國策,各種招數,給我聽得都迷糊了,后來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船已經到地方了,沒比。
你說我能不聽?國策重要還是武舉重要?安民策從小寶嘴里說出來,我不得打起一百十二分的精神?還有對外擴張的計策,也由他們兩個說出來,我不僅僅要聽,還得琢磨。
眾將軍想要進行武舉,誰敢過來打斷他們兩個的一環套一環的計策?他們還經常忙到天亮,人家那么辛苦,還逼著人家弄一個不算太重要的武舉,什么意思?想誤國誤民?”
李隆基把船上的事情跟赤德祖贊大概地說一遍,學著張小寶的樣子攤攤手:“所以比不了啊,那么武將們自己先熟悉熟悉吧,誰知道這個他們沙盤的攻防的記錄,也被小寶拿去研究了。
我當時你知道有多高興么?他們兩個支持我去旅游,寧愿他們出錢,讓我看看那邊的景色,同時路上還說了讓我幫著弄新羅人到大唐聯合成縣的事情。
那時我已很感嘆了,小寶果然不同,計中計,連環計,我出去溜達一趟,也有這么多的好處,不白去一次,做了許多事情,也知道了許多事情。”
“但今天您才發現,他的計還有沒顯露出來的,是吧?”赤德祖贊一副同情的樣子對李隆基問。
“是的,怪不得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搞什么軍民一路聯歡,就是為了拖延啊,這么多天了,估計小寶早把所有的將軍給研究明白了,哼,一群傻子。還想算計人家小寶和鵑鵑,看今天晚上兩軍布局的時候怎么辦,今天我見識了,攻在外而非在兵,一場戰爭的勝利,不僅僅是軍隊行,還有其他輔助和算計。”
李隆基抖了抖手是行的那羅寫有情報的紙,目光在還沒有恢復過來的眾將領身上掃過。
赤德祖贊非常有感觸地點點頭:“是呀,有時候不短兵相接,也會死人的,鵑鵑是一把鋒利的刀,真等她動了,那必然是血染山河,小寶是殺人無形的毒藥,他可以在有刀幫著威懾的時候,偷偷摸摸地做很多事情。
最后人們才發現,真正死在那把需要時刻防備的刀下的人并不多,毒藥才是最狠的,無色無味,見血封喉。
一個玩的是陽謀,能夠隨時以硬碰硬,一個玩的是陰謀,不停地跟你死纏爛打,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兩個怎么能在一起,他們兩個為何…哎…”
“為何在我大唐是吧?我運氣好呀,再等等,我實在不忍心讓剛剛趕來的人馬上進行武舉,太欺負人,雖然他們是自找的。”
李隆基美滋滋地說著,自己是有德的皇帝,不然怎能有小寶鵑鵑來幫著,當初誰說要壓制他們來著?說了很多壞話,恨不能讓自己殺了他們兩家?都有誰?回頭挨個收拾。
在他們三個為眾武將難過的時候,張小寶和王鵑按摩完了,神采奕奕地,笑容滿面地,謙虛平和地,來到了眾將軍們休息的地方。
將軍們不停地喝茶提神。貼吧 “小寶、鵑鵑,這里。”李隆基招呼著。
張小寶和王鵑走過去,看著李隆基,等他說話。
“手下留情。”李隆基揮揮手上的那羅紙,說道。
王鵑看一眼,回道:“我和小寶一定會努力作戰,讓他們輸,就算他們最后能僥幸勝了,也讓他們知道什么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要以為有了先進的武器就可以懈怠。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事情多了,一旦我們打哪個民族的時候失敗了,人家就會有一種在某方面蔑視我們的態度。”
張小寶點頭,他知道,他和王鵑那時,看一百來年前的歷史,里面就說,因為美國連輸兩場,一場朝鮮,一場越南,所以那時中國的真正武力盡管還不厲害,但國民卻不怕美國,不像被扔了兩個原子彈的日本那樣怕。
于是跟著說道:“我跟鵑鵑一樣,努力取勝,不給任何人面子,今天讓著他們,就是明天害了他們。”
“呃!好吧,那你們努力,可是這個東西,你們取得是,似乎違反了游戲規則。”李隆基又晃晃手中的一羅情報。
“這不是游戲,這是戰爭,戰爭的規則是為了勝利,沒有規則,舍不得殺平民的差點讓人家給全滅。”張小寶說話時看赤德祖贊。
赤德祖贊默默地點頭,他知道張小寶說的是什么,當時大唐的軍隊過來,沒有碰村莊,結果被報信了,可等著鵑鵑的后勤營來時,那真血腥啊,但怨誰呢,你不去碰人家的江堤,人家能報復的這么狠辣么。
李隆基也想起來了,當時不過是想給張王兩家弄點功勞,沒指望他們真去打,跟著湊熱鬧就行,把后勤組織好了,拿出錢來,自己就能夠說服其他臣子,給你們升官。
可沒想到人家組織的后勤不僅能夠在大唐境內讓軍隊暢通無阻,還能接著就得到了自己的旨意,在明明知道那邊形勢的情況下,毅然按照旨意要求的那樣出關,以后勤營的身份頂到了統軍的位置,整合了殘兵敗將,然后征戰四野,塞外奔襲。
想到此,李隆基伸出雙手在張小寶和王鵑的腦袋上揉揉,說道:“打,給朕狠狠地打,沒本事的將軍累死千軍,這次是對你們的武舉,也是對他們的選拔,朕不會讓他們看到這份情報。”
張小寶和王鵑相視一笑,同時點頭,轉過身去邀請眾將軍們開始武舉。
將軍們看到張小寶和王鵑過來,十分無語,這兩人,太壞了。
“咦?裴大人,您不是管著吏部么,您過來瞧熱鬧?”張小寶看到了裴光庭,吏部尚書,詫異地問道。
裴光庭眼睛紅紅的,困啊,沒有精神地說道:“我以前也當過兵部的郎中,年歲大了,也要盡份心才是。”
“您可不老,正當壯年,要不您也不能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那個…要開始了,諸位是不是該各就各位了?”張小寶依舊笑顏以對,他早知道裴光庭是其中一個,這一次對方都是牛人啊,派出了最強的陣容,同樣情報也全收集好了,只是因對方半夜算計,故刻意挑釁。
王鵑也在觀察著,人不少啊,趙含章、張守珪、賈師順、楊思勛、蕭嵩、杜暹、蓋嘉運、崔希逸、王忠嗣、宇文融等等,真瞧得起自己,看這意思,估計連一個營的營長也是帶名號的。
張小寶順著王鵑的目光看向宇文融,不等他問,宇文融先開口:“我就是組織后勤,我不會打仗,弄弄糧草什么的,記記賬。”
“哦,這算是全國抽調了吧,李林甫李大人沒來?”張小寶真佩服對方,能放下架子請文管來組織后勤,那么李林甫這個組織能力不錯,算賬本事也強的人不應該缺了。
“張大人,我在這。”果然,后面聲音傳來,李林甫起身揮手。
張小寶也揮手:“我還真怕缺了誰,反正現在大唐事情少,通訊便利,閑著也是閑著,一起玩吧,熱鬧熱鬧。按理說,現在可以開始了,但是,我要介紹個重要的存在給大家認識,他就是水云,在沙盤中,你們要承認他的存在,水云,下來,讓各位同僚看看。”
張小寶對天上喊了一嗓子,天上回了一聲鷹啼,隨后出現了水云的身影,盤旋兩圈,找到一個枝杈比較好的樹枝,再一次飛上高空,俯沖而下,雙爪抓住那個主干,咔嚓聲中就給弄斷了。
這還不算完,水云兩個爪子調整了一下,然后帶著主干升空,又一次俯沖,直接把樹干斷點的那個地方給按進了旁邊近處一條小水溝冰和地面接觸的中間。
水云飛起來,這才緩緩地落在他按在地上的那個樹枝的杈子上,很合適。
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水云無非就是給自己做一個站的地方,哪怕他有一天跟人聊天,問人家早上“吃了么”也很正常,會說話的鳥很多。
但眾人依舊很嫉妒地看向張小寶,因為水云還有一個聰明程度差不了多少的媳婦,紅鸞,人家可以生孩子,一窩又一窩的,全屬于張小寶和王鵑。
“水將軍下來了,我要說的是,他與我們一同作戰,在沙盤判斷上,必須要把他考慮進去,他聰明到什么程度,到時沙盤上諸位將軍就要承認到什么程度,可否?”張小寶闡述自己的意思。
“不行,水云太聰明了,不公平。”趙含章還渾身酸疼呢,出言反對。
張小寶看李隆基,讓其幫著說話。
李隆基思忖片刻,說道:“哪有公平?你們用槍炮,還有電臺,鵑鵑用冷兵器,這本身就不公平,你們能說以后你們打的地方,真沒有水云一樣的存在?”
赤德祖贊也幫腔:“就是,鞭炮在大唐能夠隨意買到,你們能保證別國的人過來買回去大量的鞭炮,不會做成簡單的槍炮來打仗?別國不能買很多很多鞭炮當成炸藥來使用?”
趙含章不出聲了,確實,誰說鞭炮就炸不死人?看向其他人,希望能夠得到援助。
其他人低頭沉思,隨后張守珪站出來說道:“好,我們承認水云,但你和鵑鵑不可以在搶了我們的電臺之后,接收信號,并按照里面的傳達的意思部署。
這點你們要承認,咱們使用的是一套單獨的加密體系,別人在戰場上得到了,也不可能翻譯過來。
還有,你們在得到了槍炮的時候,不能熟練使用,因為你們沒練習過,雖然我們知道你們對這個更精通,但你們扮演的不是我們大唐的人,對不對?”
“對,我們就算是在戰場上得到了電臺,沙盤對戰時也不會有場外傳遞情報的人過來告訴我們內容,炮我們打的時候甚至會出現殉爆。抓的俘虜也按照以前的規則,雙方都問不出來,他們都是寧死不屈,其他的還有什么改變沒有?如果沒有,我們開始。”張小寶認同了張守珪的說法,又把規則重新說了一遍,問其他人。
眾將軍互相看看,都沒有提出新的改變,規則已經制訂得差不多了,如果有需要,臨時也有裁判組來負責。
唯一遺憾的是無法實戰檢驗,因為實戰中出現的事情,超脫在規則之外,但沒辦法,總不能真打。
李隆基見沒有人再補充,說道:“既然如此,武舉開始,朕也是一個裁判,如果出來了重大的對抗公平性爭議,朕親自來裁決,入場吧。”
將軍們不管是困的還是處在難受情況下的,都向著各自的位置走去。
張小寶和王鵑等人也是如此,一大幫人,走到了自己應該在的屋子中,每個人都是一個房間,除非他們的軍隊遇到了一起,才能夠讓他們聚集在一塊商議事情。
無數個小屋子中間是一個大大的沙盤,江南道的沙盤,更有許多負責在各個房間傳達消息的人準備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