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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新菜美味莫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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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新菜美味莫言愁方柳兒第二天來到興慶宮,昨天去萬年縣布置春季服裝展銷會的事情,沒趕回來。文字138看書網  被李隆基找來的大臣,除了張忠以外,其他人還真沒見過方柳兒,即便是張九齡也僅僅看過她的畫像,是他那個不務業的老管家讓人畫的。

  如今的方柳兒再也找不到當初逃難時候那副瘦弱可憐的樣子,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身穿淺黃'色'斜開襟的長裙,'露'出的半截小腿被一雙淡藍'色'的皮靴套住,披散開的頭發只在頂部別一大蝴蝶卡子,微微翹起的睫'毛'偶爾眨動一下,給人的感覺寧靜又端莊,手腕上卻戴了一串鈴鐺,一動便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又多了一絲的活潑。

  兩種不同的風格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給人的視覺沖擊非常大,讓眾臣包括李隆基看的一愣。

  “三水土橋村張家大執事方柳兒見過陛下,見過諸位大人,老爺好,春季到來,草綠花開,適合穿春季裝韻云長裙,陛下與諸位大人請看。”

  方柳兒大大方方地對李隆基和幾個大臣行禮,那老爺的稱呼自然是對張忠說的,說完話,就在眾人面前走起來,不是轉一圈,或者擺個姿勢,把她身上穿的裙子展現給別人看。

  “確實很漂亮,回頭讓人定幾套,行了,方柳兒,你不用繼續做廣告,果然敬業,哪怕見到朕也不忘了推銷你的春季服裝。”

  李隆基看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找方柳兒買衣服,有重要的事情商談,連忙出聲制止方柳兒的服裝表演。

  “哦,好的,陛下買,八折優惠。”方柳兒停下動作,站在當地還不忘了給李隆基打折。

  源乾曜這時接過話,向方柳兒問道:“方柳兒,不知你最近可發現大蒜漲價了?”

  方柳兒點頭“發現了,而且剛一漲價,我就讓人從別的地方收了許多大蒜,并且告訴給宋叔叔,所以現在的水云間與碧海銀沙酒樓不缺大蒜,能夠一直用到新蒜下來,陸州的海云間酒樓,暫時影響不到。”

  源乾曜嘴角動動,不知該怎么說了,旁邊的站著的杜暹站出來問道:“方柳兒,既然你已經發現了,為何不告訴我等一聲?只是告訴了你的主家?你知不知道你的罪有多大?”

  “啊?告訴你們,告訴你們作什么,我是張家執事,又不是朝廷執事,我現在告訴你,春天小孩子流鼻涕的多,我們專門為此做了一種衣服,前面有兜兜的,里面裝好了紙巾,大人看到孩子鼻涕流出來,就能夠隨時隨地找到紙巾給孩子擦,會風靡一時,這位大人,你要怎么做呢?”

  方柳兒疑'惑'地看著杜暹,手比畫幾下,又了一種新產品。

  “呃!”杜暹被問的一愣,心說我家的孩子已經不用這種衣服了,說給我聽有什么用?遂問了出來“此事告與我知,沒用。”

  “那我告訴你,現在京畿道及周邊的地方,春天河解凍了,魚本來會多,但價錢卻還會貴,因為很多人冬天的時候吃其他肉吃膩味了,吃魚好嘗嘗鮮,估計一個月之內,魚會大賣,想要賺錢的話,趁早多收,并派人去捕捉。”

  方柳兒又告訴杜暹一件事情。

  杜暹聽了后回道:“這事與我也沒有關系。”

  “那好吧,因為黃河開化了,有很多的地方原來因為運輸困難的關系,大部分的消耗品已經用的差不多,要盡快籌備一些,等第一個通過去的運輸船隊起程的時候,送過去能大賺一筆。”

  方柳兒繼續給杜暹出主意。

  其他的人,加上李隆基聽了之后眼睛一亮,心中合計,確實像方柳兒說的那般,如果真按照她的提議去做,必然可以賺到錢,盛名之下無虛席啊,隱藏在頂級排行榜第一背后的智囊果然厲害,隨意說出個點子就有賺錢的希望。

  杜暹別說的還真有點動心了,突然反應過來,如今說大蒜的事情,與其他的無關,馬上又問道:“那與我等又有和關系?問你大蒜的事情。”

  方柳兒瞟了杜暹一眼“現在與你說這事,你覺得沒關系,當初大蒜漲價,我與你說大蒜,你又能怎樣?你會說大蒜與你也沒有任何關系,反你也吃不了多少蒜。

  你這叫主議事,故所議之事為重,主未提,故與己無關,然天下事,多莫測,主難明,臣應先理,是為責,如云常變,如水無形,非雨后主問才知天陰,非水沒主思才曉河堵。

  與你所言開河運貨事,你道無關,若我想動,調張王兩家河船,壓貨不出,則黃河上下,物價必漲,與你有關否?”

  方柳兒越說聲音越大,說的杜暹不停向后退,被訓斥的滿臉通紅,尤其是方柳兒最后說的那個調張王兩家船只進行壓貨,把他嚇一大跳,真要那么干,那比起風之物流的影響還大。

  宇文融見杜暹被質問的說不出話,咳嗽一聲,出言道:“方小娘子果然非同尋常,張王兩家也確實以民生為主,不曾動過絲毫歪心思,不然我大唐一定會'亂'起來,早就聽聞方小娘子小時聰慧,通曉天文地理,更深得張王兩家看重培養,如今一見,名不虛傳。

  杜大人也是心中焦慮,出言多有得罪,還請莫怪,然此刻大蒜漲價,陛下恐不制止,其后另有他物繼續漲價,招方小娘子過來,乃是問策,方小娘子可有主意?”

  杜暹感激地看了宇文融一眼,暗自擦擦額頭上的汗水,他這時才想起來,人家方柳兒不是尋常的女子,那是從小就被張王兩家看上,細心教導出來的,學問不比自己少,據聞有過目不忘只能,又精于算計,再沒有人幫自己說話,等她說完,估計自己得跟陛下謝罪了。

  張忠在旁邊則是似笑非笑,對方柳兒滿意不已,暗想這就對了,讓他們以為自己當個官就如何,敢嚇唬我張家人,哼哼,我張家能當執事的豈是那般簡單?

  想過后,張忠對方柳兒說道:“柳兒,既然陛下找你前來詢問,有辦法便說說,總不能讓那對我朝子民動手的人得意。”

  方柳兒對張忠的尊敬比對李隆基還重,沒有張王兩家就沒有現在的自己,就算不餓死,也過不上現在的生活,見到張忠發話,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

  “我知道是風之物流做的事情,以物流賠付為引,積貨不出,又興三月賠付周期,合同我看過副本,上面寫的是三倍賠付,卻沒有說是賠付三倍的錢。

  可謂是進可攻,退可守,用不上三個月,新蒜就會下來,如蒜價高,他們到時會提前出貨,然后買來便宜的新蒜賠給別人,如到時蒜價依舊高漲,他們會用錢來賠,我估計最后一定是蒜價過高,他們賠錢,如此一來,他們從中可以得到不少好處。

  無論我怎么做,結果必然是他們從中獲利,除非是讓看到好處的商人不再聚集錢財打大蒜的主意,不然百姓一定會吃虧。”

  “難道就不能阻止他們?”高力士皺眉問道。

  方柳兒一時沒出聲,低個頭在那里想,其他人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希望她能拿出來一個好辦法,這種事情是第一次遇到,并且還是想要壓下去的情況下,如果不壓也就不用心,可眾人對經濟的事情逐漸上心,不壓又絕對愧對百姓。

  過了一會兒,方柳兒抬起頭,無奈地說道:“我只能讓他們把價錢穩定在現在的程度上,到時新蒜下來,他們買蒜來賠,依舊能賺錢,至于讓他們損本,我做不到。”

  眾臣一聽,面'露'遺憾之'色',他們最想看到的是風之物流經此一事賠個底朝天,看看還敢不敢隨便動手,可排行榜第一的人都想不出辦法,更不用說他們了。

  李隆基看了高力士一眼,由高力士出聲“是何辦法?”

  “命令大唐錢莊使勁壓低貨品抵押費用比例,不給風之物流放貸,并讓軍火控制部門近期不再收硫磺,我在大蒜漲價的時候調查過,他們的保證金是從運來的白銀與硫磺換來的,如今還壓了不少貨。

  只要保證金不足,其他想要從中得到賠付好處的商人就不敢讓他們繼續托運,'逼'他們現在慢慢出售大蒜,等著新蒜下來時再買新蒜賠付,賺的稍微少點。”

  方柳兒一開口就要調動兩個主要部門,這是她想到的辦法。

  宇文融沉思一下,問道:“那要是他們自己用蒜和白銀、硫磺,在私下進行高利貸呢?”

  “錢莊抵押比例變換,私下里放貸的人也會使勁押低價錢,硫磺更是不敢收,大蒜么,誰敢給大蒜太高的抵押價?我們可以放出消息,讓其他商人明白風之物流資金不足。”

  方柳兒答道。

  “那要是他們寧愿壓低價錢進行高利貸,然后自己去收蒜,從而抬高價錢呢?”宇文融又問。

  方柳兒這回笑了“他們要是敢自己去收蒜,我讓他們賠死,一旦他們直接參與到這行當中,我有得是辦法對付他們,就怕他們不伸手。”

  眾臣稍微放下點心,覺得把大蒜的價錢控制到現在的程度也好,等新蒜下來,自然會回落,至于對方直接收購大蒜怎么會賠,那就不用心,想是方柳兒有本事做到她說的那般。

  只有李隆基不高興,他要的不是現在的價錢穩定住,而是想讓風之物流吃虧,從而讓其不敢再動手。

  于是希冀地向方柳兒問道:“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使他們賠本?”

  方柳兒遺憾地搖搖頭“回陛下,我暫時想不出來好辦法,不過要是告訴小公子的話,小公子出手,那絕對沒問題。”

  “哎!看樣子還得給小寶發消息,希望他不那么忙,有空來處理這個事情。”李隆基嘆了口氣,看向高力士。

  高力士點頭,就要去發電報。

  就在這個時候,小太監駱賓匆匆跑了進來,對著李隆基匯報道:“陛下,狀元樓的廚子們突然來了,就在宮外,說是要給陛下做菜吃,帶頭的是倪師傅,就是最開始在三水縣土橋村坐鎮的水云間旗艦店的主廚。”

  李隆基抬頭看看天,離中午還早著呢,這時候過來做什么菜?眼睛朝張忠看去。

  張忠茫然而對,他也不知道狀元樓的廚子過來干什么,那倪師傅不在狀元樓,什么時候回來的?

  一見張忠的眼神,李隆基就知道他也不清楚,遂問道:“什么人讓他們來的?”

  “他們說是張節度使,說可解陛下之憂。”駱賓答道。

  “小寶派的人?解朕之憂?朕現在就想怎么對付風之物流,難不成吃了飯就知道辦法?去,把人帶到御廚房。”

  李隆基不知道張小寶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但還是答應下來。

  “陛下,來人說要在興慶宮當著您的面做。”駱賓又道。

  “那就帶到興慶宮來,他們可帶了工具和材料?”李隆基順著張小寶的意思答應下來。

  “沒帶,說是讓御廚房出,我這就去安排。”駱賓也不用皇上再吩咐去御廚房的事情,匆匆來的,又匆匆離去。

  等了大概有兩刻鐘,這段時間李隆基一直在跟方柳兒說話,問問她開春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哪種貨物的價格浮動大,需不需要壓制,服裝展銷會籌備的如何,給孩子做的衣服還有什么希奇的等等等等。

  方柳兒對答如流,并強調,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在于物流,讓皇上不用擔心,張王兩家會對生活必需品做出相應調整,只要別人不專門針對某一樣物品進行炒作,那么按照時常規律,不用張王兩家出手,物價的浮動范圍會自然而然地保持在一定的范圍之內。

  即便有人出手,并非對必需品進行作,也不必去管,比如罐頭了,飲料了,當然,大蒜這種調味品除外,說是非必須品,卻很多人喜歡吃,至于肉類某一種漲價,不用管,不吃這種還能吃別的。

  李隆基與眾臣聽著,這才知道,原來大唐還有很多危險的方面,看著好象平穩,其實一直在變動,只是變動的幅度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想要控制,唯一的做法就是順勢而動,從側面進行調節。

  李隆基心中多有感慨在這個技術爆發的年代,國家是最不穩定的一段時候,若不是張王兩家死死地卡住生活必需品,如鹽、茶、油、布、米面、'藥'等東西的價錢,一定會有商人趁機得到大量的好處。

  到那時,宗室的人,還有各個家族的人也會伸手,等著發現事情不對,想出手制止,殺都殺不過來,皇位也未必會像現在這樣穩了。

  看樣子只有等著更多的人了解技術,更多的孩子學問長起來,不那么容易受騙,并且度過這一段爆發期,歸于穩定之后,才能不用張王兩家心控制。

  若不是遇到大蒜的事情,還真沒多想,大唐到了如此關鍵的時刻,張王兩家竟然就那么默默地做著,不顯波瀾,這或許才是真的大愛無疆,不對,有疆,他們只對大唐忠心。

  在李隆基想事情的時候,其他的人也懷著各自的心思不出聲,直到倪師傅帶著廚子隊伍來到興慶宮,眾人這才又活絡起來。

  各種做菜用的工具,還有食材被同時送至,倪師傅等人明顯是換過了一身衣服,應該是沐浴去了,一個是干凈,另一個是怕有人隨身攜帶毒'藥'。

  眾臣也明白,對方之所以不帶任何東西,就是怕檢查起來煩瑣。

  張忠這時站了出來,對著自己家的廚子們點點頭,也不站回去,看樣子是打算等每樣菜做出來之后他先品嘗,就不用驗毒了,他家的廚子總不能毒他。

  倪師傅也不多話,來了行過禮就開始組織人手,改刀的負責改掉,配菜的負責配菜,掌勺的也站到了爐灶之前,洗菜,挑菜也分工完畢,另有刀功好的拿出一套刀具,準備雕刻。

  李隆基期待著,想要嘗嘗張小寶刻意派來的人做出的菜是什么味道,其他大臣也是兩眼放光,他們明白,面前的廚子代表了水云間廚子的最頂尖的廚藝。

  平時即便是去水云間和碧海銀沙也吃不到,如今不用吃,只看著陣容就覺得榮幸。

  倪師傅率領的隊伍自然不會讓皇上等上半個小時還不上菜,別說給皇上吃,就是平時的水云間與碧海銀沙也不可能讓客人等上半刻鐘,規矩就是凡是一刻中點的菜沒上來,菜再上來就需要,如果等著別人吃完了還沒上,那就要從菜錢里多扣出一份點的錢的錢,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水云間和碧海銀沙的與眾不同。

  所以給皇上吃的要更快,掌勺的油剛一下鍋,兩盤就先端了上來。

  姜汁冰蝦,除了簡單的姜絲就是冰蝦了,沒有醋,也沒有醬油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由于食材全是從御廚房拿的,所以這道菜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冰蝦還是冰蝦,姜也還是姜,李隆基沒吃,想吃這樣的菜他隨時可以吃。

  第二道涼盤是蔥拌蛤蜊,上面只灑了點蠔油,第三道涼盤,蔥油黃瓜拉皮,上面淋了麻醬汁,第四道涼盤姜汁手撕雞,只姜絲稍微用其他幾樣調料炒了下,雞是原來做好的。

  四道涼盤一上來,第一道熱菜也跟著上來,蔥油雞片,里面有蔥,有豆芽,還有雞肉及另幾樣輔料。

  直到這時李隆基才拿起筷子,也不等著張忠先嘗,直接夾了一筷子吃起來,菜一入口,便微微頷首“不錯,豆芽中的土腥味與雞肉的淡腥味合在一起,竟然變鮮了,再加上蔥油,吃著很有食欲,眾卿嘗嘗。”

  眾臣看到皇上直接吃了一口,眼睛不由得都掃了張忠一眼,內里的含義不言自明,這得多大的面子才能讓皇上不讓人試毒就直接吃?雖說廚子們身上不可能帶毒'藥',但事物的相克也是能弄出毒的。

  誰不知到有人想給皇上送道菜,熱的吃到皇上的嘴里時也會變涼?似乎除了張小寶和王鵑親自過來給做東西之外,再也沒有哪一回皇上馬上動筷子的,如今張忠是第二個做到了如此程度的人。

  張忠也是激動不已,跟著第二個夾起來一筷頭子使勁地塞在嘴里,也不管好吃與否,用最快的速度咽下去。

  其他人也一個個過來品嘗,好在被李隆基找來的人不多,一人一口還是夠的。

  等著一盤蔥油雞片被吃光,第二道菜蔥姜燒鲅魚也跟著端上來,接著第三道甜面醬肉絲也馬上擺好,其實就是京醬肉絲,只不過現在還不這么叫。

  從這時開始,一道菜接一道菜送上來,有的需要時間比較長的也做上了,等一會兒也能上來,吃到了第十道菜的時候,大蔥和牛肉、豬肉混合餡的盒子作為主食也端到李隆基的面前。

  李隆基每道菜都嘗上兩口就不多吃,他怕吃飽了再做出的菜吃不下去,等著吃了兩個盒子又喝了點酒,蔥悶排骨端上來時,李隆基及眾臣終于發現問題了。

  所有的菜里面,不管是主料還是輔料,就沒見到蒜,有蔥,有姜,有丁香,甚至有花,有香料,就是看不到一丁點的蒜,但味道絲毫不受影響,反而讓人覺得應該不放蒜,否則口味會變差。

  當最后一道姜悶蟹肉端上來時,倪師傅對著李隆基行了一禮,說道:“陛下,小公子發來電報讓我等為陛下做菜,還說,這些菜不會作為水云間和碧海銀沙的保密菜,估計此時已經通過電報傳到我大唐各地,并被人送到各酒樓飯館。

  另,春季北面乍暖還寒,德藝醫學院已經研究出了補品,稍后會送到北面各處,只是聽聞那些補品不可與大蒜同食,陛下食用的時候切記。”

  “哦哦,好,不吃蒜,好個不吃蒜。”李隆基的眉'毛'挑起來,連連答應,這時他要是還不知道張小寶的辦法,那就真成傻子了。

  “好辦法,只要別人不吃蒜,喜歡上吃其他東西,蒜的價格就提不上來,尤其是這些菜是由水云間和碧海銀沙教出去的,一定會流行起來,好一招釜底抽薪,小寶用計果然非同尋常。”

  張九齡登時覺得剛才吃過的菜美味無比,夸贊道。

  宇文融也是跟著點頭“不錯,一招用出風之物流就沒有辦法了,除非他們也有水云間這樣的招牌,還得有個得藝醫學院。”

  “一招,是一招嗎?”李隆基懷疑地問道,他十分了解張小寶,不只是一次交鋒輸掉,熟悉張小寶行事風格的他可不認為張小寶只想到這點辦法。

  高力士'插'話道:“陛下,臣以為,臣那兒子,哦,臣義子不會這樣簡單算了,小寶用計向來是連環疊出,這下風之物流麻煩了,只不知此事剛剛興起,小寶如何得知?小寶似乎在陪同默棘連剛到三水縣。”

  高力士已經把張小寶當成親兒子來對待了,習慣'性'地出口,發現人家親爹還在一旁呆著,只好改口,但同樣高興,義子也是兒子,將來自己死了,同樣得給送終。

  張忠心中隱隱吃味,自己好好的兒子,非要被別人給認成干兒子,總覺得賠了,那可是神仙兒子,這高力士也不怕折壽。

  有點氣憤地說道:“小寶既然有了計策,也不知早點告訴我這當爹的,早點告于陛下知道,太不象話了。”

  別人都沒接他這個話,別看他說行,他是張小寶的爹,別人跟著說容易讓張小寶知道了惦記。

  倪師傅這時解釋道:“還請老爺恕罪,小公子昨天晚上傳來的消息,我等一直忙著琢磨如何安排菜式,故此沒來得及與老爺說,我也是連夜從萬年縣趕回,小公子應該是另有計劃告訴別人,在實行當中。

  至于小公子如何知道大蒜的事情,消息中已說明,小公子到了三水縣,隨便問問縣令,發現大蒜價格上漲,察覺出不對,這才讓人連夜調查,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制定出計劃,都是我等耽誤了,與小公子無關。”

  “你到是忠心,不就是當初你家人由于太老實,被人欺壓,然后小寶找到你當主廚,順手幫你解決了麻煩,跟你說做這種算計的事你不行,做菜我不行,水云間能不能成功全拜托給你了么?還知道給他打掩護。”

  張忠又說了倪師傅一句,言語中卻是一副贊揚的樣子,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在學故事中人家姓蔣的當初在長江一線防守時收買人心的事情。

  倪師傅聽老爺提起這件事情,眼圈登時就紅了,低下頭對張忠說道:“老爺請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張王兩家的酒樓菜品就絕對是大唐獨一無二的。”

  “好了,好了,你們主仆二人先不要聊家常,小寶果然不一般,竟然隨便問問三水縣的情況,也能發現問題,只不知還有什么計策沒出,我等拭目以待。”

  李隆基阻止張忠和倪師傅繼續說下去,又對倪師傅等人說道:“好,菜做的不錯,比起朕的御廚還強,賞,力士,去打聽下,小寶后面的計劃是什么,朕想知道。”

  倪師傅卸恩離開,高力士也忙著去打聽事情,他不用找別人問,直接給張小寶發電報。

  方柳兒吃飽了沒離開,眨著眼睛使勁地想,想這個釜底抽薪的計劃之后還應該有什么,如果自己能想明白,那會更進一步。

  李隆基品嘗完倪師傅做的菜的當天,整個大唐凡是能接收到電報的地方,所有的酒樓和飯館全都知道了新的菜式,由于是打著水云間的名號,一時間受到了很大的重視。

  尤其是被大蒜漲價所影響到的地區,發現所有的菜竟然都不需要大蒜,聰明的人除了可以省下點大蒜錢之外,隱隱覺得大蒜的漲價受到了水云間和碧海銀沙的抵制。

  這可不是小事情,水云間的背后是三水縣的張王兩家,是渤海那里的副節度使,是工部的尚書,他們有動作了,豈不是代表當今的圣上也默許了這一事情?

  所以這些聰明人馬上跟著水云間的步伐開始做,當天中午做出來的菜讓他們又高興了一次,很多過來吃飯的人在吃過了新菜之后,都說好,一個是新奇,另一個確實也不差,誰說非要有蒜才能做菜的。

  風橋二三人當天中午也在水云間酒樓的五樓嘗到了新菜,伙計特別介紹了新菜不需要放蒜的時候,風橋二愣了,山本與山寺則傻了。

  “完嘍,我就說這么干不行,這才幾天,張小寶就知道了,風橋君,快賣,快把大蒜賣出去吧,現在賣,等著新蒜下來時,買來賠給別人咱們還能少賺點。”

  山本恍惚了一會兒之后,臉'色'蒼白地對還愣在那里的風橋二勸道。

  山寺也臉'色'也不好看,他和山本不是頭一次與張小寶交手,但每一次交手,自己一方都會受損失,還有新羅的人,看看那個在昌寧下被套牢的商會就知道了,只要遇到張小寶,絕對沒好。

  風橋二愣了一會兒,看向山本與山寺,問道:“張小寶就那么有閑心管到大蒜漲價的事情?他是不是專門針對商人?只要商人發現點能賺錢的買賣,他必會阻止?”

  “不是,絕對不是。”山本搖頭。

  “他不管常的商業事情,但他反對任何帶有欺詐'性'質的商業行為,尤其是影響民生方面的,至于其他方面,他不去理會,誰能賺錢是誰的本事,但是…只要對鹽、糧、帛、'藥'、油等東西動手的人,他一定會去勸說,如果勸說不成,馬上就是雷霆手段。”

  “那我們他并沒勸說。”風橋二計較起此事。

  “因為我們不是大唐人,他最反感的事情是大唐周圍其他的國家有人過來找麻煩,據說他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不愿意耗費精力在這方面,所以一旦遇到,他會非常強硬地讓別人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哦,聽說他還有一個專門的培訓班,他親自教導,即便無法見面,也會有書信往來,那部分人應該還在學習當中,等學到了他的本事,他便可以放手了,我與山寺君當初也曾報名,花了不少報名費。

  結果進去一學才知道,張小寶只對忠心于大唐的人才會好好教,在他教授之前有一個測驗,我與山寺沒想到那會是他安排的,結果全被淘汰了。”

  山本對風橋說著,想到當初的事情,很惱火。

  “什么測驗?”風橋納悶,此是山本沒與他說過。

  “就是忠心的測驗,有的人會被其他人找到,說是給他的家人安排到別的地方,還會給他很多很多好處,只要他學成以后,悄悄地把不是很重要的學問寫下來給旁人,結果答應的人全被淘汰。”

  山本介紹了一種,山寺跟著說道:“還有就是某個王爺的人找來,說可以給學習的人,但他必須要幫著這個王爺做三件事情,王爺保證他及家人的安全,結果答應的還是被淘汰。

  另有威脅的,告訴要學習的人,學到什么必須寫出來,如果不做,就傷害他和他的家人,害怕的人又被淘汰了,結果后來他們才后悔地知道,凡是能去學的人,家人全被萬騎營的人保護起來,無后顧之憂。”

  風橋二聽明白了,又疑'惑'地問山本二人“那你們呢?怎么被淘汰的?”

  “我們?”山本與山寺對視一眼,嘆口氣道:“哎,我們是被新羅人找到的,說是他們也在學,可能每個人學的不一樣,到時候相互告訴,取長補短,我與山寺一想也對,到時候盡量不把好的學問告訴新羅人,結果…你就知道了。”

  “哦!”風橋二懂了,突然來了興致問道:“那給我想想辦法,我去學,一定會通過測驗。”

  “晚了,就招一界,下一界不知道什么時候再招,還是想想現在的事情為好,大蒜估計是不好賣了。”

  山本又發起愁來。

  風橋二也回到了現實中,低個頭看向桌子上的菜,努力地想辦法,他不相信自己會輸,會輸的這樣快,這樣簡單,水云間幾道菜就讓自己的計劃落空,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

  山本與山寺也想幫忙,可他們一考慮到對手是張小寶,腦袋就'亂'了,在他們的心中,張小寶是不可戰勝的,想要不上當,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和其接觸,否則絕對沒好結果。

  現在已經不和他接觸了,可他還是找了過來,只要更多的人認可了別的調料,大蒜就別想繼續賣高價。

  風橋二就像出生的牛犢一樣,充滿了斗志,不服輸地想了一刻鐘,嘴角上翹,信心滿滿地對山本和山寺問道:“你們說大蒜是真的不好么?”

  “當然不是了,大蒜和肉一起吃,還是很美味的,可我們明白沒用,現在很多飯館都不做有蒜的菜了,吃飯的人再挑也沒用,這點我知道,經濟學中的'潮'流力量,也是品牌作用,張小寶有水云間,足矣。”

  山本搖頭,卻還是沒有任何辦法,山寺有心忡忡“風橋君,你還沒看懂?張小寶是不想用行政的手段來對付我們,否則我們跟完了,比如命令大唐錢莊不給我們貸款,比如讓官府的人嚴查囤積。

  快點放手,不然來不及了,張小寶你不了解,現在是用飲食來壓,馬上就有其他方面的手段,真的,沒騙你。”

  說著,伙計敲門而進“三位,我店趁開春之季,推出了非常便宜的滋補'藥'膳,選看上去尋常可得之'藥'材,配合特殊工藝,制作出來的'藥'膳有固本培員之功,三位嘗嘗,但切記,不可與蒜同吃。”

  伙計說完,留下贈送的'藥'膳走了,山本手哆嗦著指向'藥'膳,對風橋說道:“風橋君,看到沒有?張小寶的第二手出來了,我估計用不上多長時間,這些菜肴和'藥'膳就會傳入尋常百姓家中,剛才伙計說了,'藥'材很好找,說明不貴。”

  風橋二的表情嚴肅起來,他覺得自己終于遇到了對手,那就是張小寶,至于張小寶有沒有把他當對手他沒去考慮。

  拿起筷子嘗了口'藥'膳,也不知是味道好,還是真的不錯,或是心理作用,反被他認同了。

  把東西咽下去,放好筷子,風橋二對山本二人說道:“大唐不可能永遠不吃蒜,即便是幾個月也不可能,現在的都是假的,張小寶故意用此來'逼'迫我們,想讓我們提前把蒜賣出去。

  可我絕對不能賣,賣了就賠了,你們不要只想著三倍的賠償與現在的蒜價,我們抵押的時候的貨物的價錢并不是真的價錢,無論是大唐錢莊,還是私下借貸,我們的白銀與硫磺只能得到三分之二的錢。

  加上我們雇人的錢和…和公關方面的錢,我們現在賣出去,每賣出去一斤蒜,我們就會賠掉二兩蒜的錢,我們是來賺錢的,不是賠錢。”

  山寺使勁點頭,表示明白“風橋君,我懂,但我們再不賣,賠的就不是二兩蒜的錢了。”

  “那就不賣,繼續想辦法找人抵押白銀與硫磺,還要收蒜,并且是五倍的丟失賠償,只是賠付周期變成半年,給那些商人看我們的白銀和硫磺,再告訴他們,三個月內,還會運來大量的白銀。”

  風橋二篤定地說道,似乎他已經勝券在握了。

  “可三個月內沒有白銀送過來。”山本說道。

  “他們不知道,就算不行,也要賄賂相關的人,讓他們相信,去吧,去做吧,相信我,不會輸。”

  風橋二認真地看著山本和山寺,目光堅定。

  換成以前他的眼神和信念還好用,只是現在不行了,山寺吧嗒兩下嘴,搖搖頭“好吧,我聽你的,賠就賠了,這次出手的是張小寶,我是不指望了。”

  三個人這頓飯吃的一點也不開心,哪怕水云間的廚子水平很高。

  三個人一出酒樓便分開行動,風橋二去做提高五倍賠償的事情,山本安排運貨的事情,山寺負責公關,想要弄到更多的錢來運作。

  風橋二所做的事情非常順利,一說提高五倍的價錢,很多商人就又開始忙碌著收蒜,并且逐漸抬高收購價格,山本的事情不多,只要做好了藏蒜的工作就行,找那略微有點干燥,又不缺少水分的地方。

  山寺就不好辦了,剛剛吃過飯的他還得找人去吃,去喝酒,還要給人送錢賄賂別人,即便這樣人家也不松口,因為私下借貸的人也發現張小寶動手了。

  在他們心中,張小寶那是神一樣的存在,誰敢在他動手的時候給風之物流放錢?

  這點連張小寶自己都沒考慮,他只要用自己的名聲就能把風橋二壓死,他的計劃還在進行中。

  三天后,百姓們都得到了新菜的制作方法,還有'藥'膳的配方,本著新奇,在家中試做起來。

  三天中,蒜別看沒有人買,蒜價卻一漲再漲,已經變成了當初的三倍還多。

  風橋二這下高興了,等著漲到四倍的時候,把以前的蒜賣出去,然后用所得的錢繼續做擔保,還能收購更多的蒜,繼續提高賠付的價錢,把五倍賠付的蒜賣出去,還能得到錢。

  他發現了一個新的道路,即便是托運的賠付永遠進行下去,他不僅僅不會賠,還會在每一次提高賠付價格之后賺上一筆。

  三天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緊挨著江南道的淮南道突然運來了很多很多蒜,直接找到了風橋二,要讓風之物流幫忙運輸,在查過風之物流的擔保金之后,放心地交給了風之物流。

  其他商人一看,也心動不已,同樣籌集資金,朝別的地方跑去,想要把遠點地方的大蒜收購過來,到時好發一筆財。

  一直關注這個事情的柳兒疑'惑'了,她看出了風之物流的手法,按照這個情形來判斷,除非是一下子就讓風之物流的保證金不夠,否則沒有什么好辦法。

  但風之物流的白銀與硫磺,最后就算是只能換來三分之一的錢,那也是三十多萬貫,能買多少算了?估計一年大唐人吃的蒜也用不上這些。

  那最后難道就等著他們賠付不出來抓他們?

  這樣想著,柳兒給小公子發了一封電報,想要問問怎么回事兒,如果真是讓風之物流做下去,最后還有很多大唐的商人會吃虧,難道算是對商人的懲罰?

  電報很快傳過去,也沒用上多長時間便又傳了回來,柳兒懷著虔誠地心把寫有字的紙打開,只見上面寫道:“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這是什么意思呢?柳兒一時沒反應過來,使勁地想著,最后被馨兒看到,突然笑了“對柳兒說到,春天來了,會下雨的,然后今年的春耕就非常順利地進行下去,但一定要小心防'潮',尤其是囤積了大量的東西,比如布帛了,比如木頭了,比如蔥姜了。”

  柳兒恍然,接著說道:“還比如大蒜啦,要是受'潮'了,一定會壞掉,我們是不是有干燥擠,不知賣給風之物流,他們會不會買,是我著相了,忘記任何的商業行為都要和環境想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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