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些人琢磨著用多長的時間能把那么多的大豆都給做成豆腐干的時候,王鵑和張小寶的爭執還沒有結束。
起因就是王鵑想要吃豆腐,還想請莊子上的莊戶一起吃,她和張小寶那么多的豆餅,做豆腐味道差一點,可也能吃。
結果莊戶們吃是吃了,一個個好象吃毒藥一樣,有一種就義的感覺,王鵑在感動的時候,覺得自己莊戶都是如此,那么州中的那些人呢?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把大豆正名?
張小寶開始時沒覺得如何,后來反應過來了,這個時節上,沒有什么吃的東西,能吃點豆制品那還是不錯的,算是繼續彌補自己的攻擊敵人時帶來的過錯,張小寶把那些木耳全賣到了別的州中。
得了錢,就地從那些州中購買大豆,既然謠言是他引起的,他又決定要負責,那就只能用這種手段了。
“沒想到你心這么軟?其實我也承認,你的做法沒有錯誤,不就是一些人吃不到豆制品了么,多少人為了自己的,坑了一個國家,坑了無數的人,最后大家還都贊揚他呢,跟我說說,你為什么又心軟了?”
王鵑見張小寶的動作迅速,而且在這種彌補的過程中還能賺到錢,對著張小寶佩服地說道。
“我一直就不是那種心狠的人,有些事情除外,比如…。”
“比如動了院長爺爺孤兒院資金的那些人,我知道的,你還真聰明,大量的一次性購買黃豆,價格愣是被你壓下來了,最厲害的還是,你把木耳賣給了那些有黃豆的人,要求他們講價才給他們,這一下咱們居然賺了四百多兩銀子。”
王鵑沒等張小寶說完,就接著他的話說了起來。
“哎~!”張小寶沒啥話可說了,原本按照他的運作方法,可以多賺一千兩銀子,那木耳絕對能讓他達到目的,沒想到為了你一個提前的彌補,就要損失六百兩,其實晚幾天他的后續動作就能夠把事情解決,誰讓莊戶吃豆腐的時候居然都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呢。
“怎么,后悔了?”王鵑笑著問道。
“人生哪有后悔,莊戶們有沒有得心理疾病的?我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竟然對這種事情那么的堅信。”
“沒有,主家這邊派人去看了,他們什么事情都沒有,還有的對當時不相信主家哭的人呢,這次真的還不錯,讓我們知道了莊戶都是什么人,現在我不嫉妒拿破倫了,要不然,新來的大豆交給我運作吧。”
王鵑一想到那天莊戶吃豆腐時的樣子,就會被感動,一個個都認定豆腐會吃死人,還是吃到了肚子里面,以后要對他們再好一些。
“別運作了,我知道,你想把那些豆子做成成品賣出去,那不行啊,就用正常價賣給那些原來做豆腐的人,如果有人不愿意再做豆制品,而是想用擔擔面賺錢的話,也不用急,商家的多少取決市場的需求。”
張小寶一見王鵑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馬上給否決了。
“你還真是個好人。”王鵑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什么好人?這是貶義,我只能說我不是個壞人,明天黃豆就送來了,到時就好了,不行,我不能輕易放過挑釁我的人。”
張小寶再次提起那些人。
“你還不想放過他們?你都影響了不少人了。”王鵑覺得現在的張小寶有點可怕,太執著了。
“被我影響的人我承擔責任,我去彌補,可他們算什么?至少我沒打發國難財的主意,他們則是以為自己聰明,算計不少的事情,我不代表正義,可我代表我自己報復總行了吧。”
張小寶越想這次的事情越憋氣,沒想到當初那種謠言能造成這么大的后果,心理學似乎也有時代的局限性,一圈轉下來,結果自己良心上先過不去了,挺幾天都挺不了,明明知道挺幾天一切事情都可以解決,卻還是把木耳給賣了。
王鵑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掏出來一把肉松,遞到張小寶面前“那你想到怎么報復了沒有,自己親自動手,還是讓程縣令出頭?沒壞,你聞什么?不會是被莊戶吃豆腐時傳染了吧?”
“不,這次我不出手,我還小,程縣令也不適合了,他承受的壓力太大,讓州里出手吧,那么多的大豆,他們想要弄出去,除非是變成成品,估計現在就做著呢,正好抓他們的把柄。”
張小寶含著肉松,嗚嗚地說著。
“那你想怎么讓州中出手?”王鵑笑著又塞了一把肉松到張小寶口中。
“給好處唄,還能怎么辦?再弄個祥瑞出來就行了。”
“祥瑞?你這次種什么?”
“旱災,種東西有用么?旱災需要的是什么?水,只要有一口枯井中出水了,那就是祥瑞,明天讓人查查,看看本縣哪個地方有枯井,你配火yao吧。”
張小寶現在是說什么都要把那些人給整一下,只要黃豆被查了,再把他們關兩天,他們花掉的錢絕對不是小數目。
王鵑明白了,張小寶這是準備炸井,很多枯井下面再挖一挖都能繼續出水,點了點頭答應道:
“好吧,zha藥的事情交給我,其實我也挺生氣的,咱家養點雞,無非就是幫著吃些蝗蟲,還有讓莊戶過的好一些,結果他們就找上來了,有時候戰斗的開始和結果都不是你能掌握的,既然他們來戰了,那就一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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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后,三水縣縣城中的一處枯井突然冒出了清澈的水,同時還有半夜中一聲巨響,早上起來的人尋到昨天發出響動的地方,看到的就是那口已經干枯了三十年的井,竟然出水了。
這個事情在縣中快速地傳播著,程縣令更是寫了一個奏章,聲稱這是州中為百姓除掉了那些藏有大豆的人之后天上降下來的祥瑞,并把那些人可能的藏身地點指了出來。
州中的人一見又有祥瑞,而且縣令還把這份功勞直接送到了上面,當下就派出了人手,按照程縣令指出的幾個地點進行查找。
僅僅用去半天的時間,那些黃豆和他們的人就被找到,州里面派出來的人根本不管這些人想要賄賂多少錢,直接抓走,罪名列了一堆,什么大災之時囤積居奇,要把有毒大豆制成豆腐干賣到別處害人,等等等等。
被抓的人當中甚至有人愿意出三千兩銀子保自己,抓人的根本就不收那錢,現在是什么時候?旱災呀,這時竟然有干枯了那都多年的井出水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比那冬天中的黃瓜還要受重視。
這些人終于被關起來了,至于在牢中會受到什么樣的對待,花多少錢就不是張小寶要管的了。
他現在還忙著幫安排人幫縣令燒掉所有本地的黃豆呢,一些柴火鋪在地上,上面就是大豆,堆一些大豆就再鋪一層柴火,縣中的不少百姓都親自來看,當大火燒起來的時候,這些百姓都發出了陣陣的歡呼聲。
這下他們都可以放心地吃豆制品了,程縣令的聲望又被推高了一層,為民做主的好官,整個大唐都找不出第二個來,不然也不可能又在三水縣出現祥瑞。
程縣令的眼睛看著那么多的大豆被燒掉,也有點心疼,又想到這些大豆都是別人花的錢,這才好受一些,那個死掉的老頭也被人重新認定是得了癆病,說是不懷孕的女人也有了身孕。
持續了九天的,由張小寶報復行動引來的麻煩算是全部解決,百姓也不管那大豆有沒有毒了,反正都燒了,沒毒更好,有毒也不怕了。
張小寶得到這個消息后,也長出口氣,王鵑心情也變好了“小寶,那些燒完的豆子運回來沒有?這下咱們可賺大了,能做多少醬油啊。”
“早呢,那么多的豆子,還有柴火,兩天都未必能燒完,程縣令已經答應咱們了,最后的東西都是我們的,到是苦了那些無辜的人了,六天時間愣是沒敢吃任何豆制品,還好三天前從外面買來的豆子就賣出去,燒完的豆子是榨不了油了,以后做菜,頓頓放醬油。”
張小寶往椅子上一躺,一會兒就睡了過去,王鵑也打了個哈欠,跟著睡去。
兩天后,所有的豆子都燒完了,被人一車車的拉到了張家莊子上,黑糊糊一堆一堆的放在那里,不了解情況的人還真猜不出來這些就是那‘有毒’的大豆。
“怎么樣?見識到了吧?這就是張家莊子的厲害,把威脅他們的人一下子就給弄到了牢里。”程縣令對著送完東西回來的陳東說道。
“是,大人,小的這次算是知道了,那張家莊子動起手來也不一般,可小的就不明白了,那枯井怎么就出水了呢?聽那動靜像鞭炮,可鞭炮沒那么大的聲響,把幾十萬響的鞭炮弄一起還行,可那井中根本塞不下,小的也沒看到那么多鞭炮的紙屑。”
陳東有些迷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