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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晉王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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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晉王出擊  這時,圍觀的百姓中摻雜的幾個京兆府差役嚇了一跳。誰也不曾想平西王竟然當真沖進去打人,瞧眼前這架勢,說不準當場殺人也不無可能。

  以他們的身份,當然不敢攙和到這里頭去,兩個都是皇親國戚,一個富可敵國,一個權傾天下,神仙打架,遭殃的只會是他們。不過這畢竟是天子腳下,他們不敢管,總還是要通報一聲。于是幾個差役退出人群去,跌跌撞撞地往京兆府去了。

  京兆府尹這些年月日子過得還算安生,但凡掌握京畿刑獄、治安的,往往結局只有兩個,要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前程盡喪,被打發到窮鄉僻壤去玩泥巴;另一種就是有驚無險地糊弄過去,最后能入六部任一方主事。眼看熬得也差不多了,總算還沒有出什么事,這府尹現在就等著來年吏部功考,若是幸運,說不準能進戶部、吏部這種炙手可熱的大衙門也沒準,實在沒運氣,大不了進工部、兵部也罷。

  不管怎么說,擺脫了這府尹,總算是石頭落地,是件喜慶的事。只是這時候有差役來報:“不好了,大人,平西王帶著校尉沖去鄭國公家打起來了…”

  這位府尹大人以為自己聽錯了,等消息確認之后心里苦笑,這不是坑人嗎?前幾日還說這位平西王賞臉,總算沒有捅婁子的,如今…終于還是鬧起來了,非但鬧了起來,居然一鬧就是天大的事。

  府尹大人如今是左右為難,若是帶了差役去,說不準那沈愣子直接甩他幾個耳朵讓他滾蛋,得罪了這位沈愣子,脫一層皮都還是輕的,誰知道將來會如何?可要是不聞不問,鄭家會怎么想?到時候御史們彈劾,當然是不敢去惹沈愣子的,到時候說不準拿自己當替罪羊,彈劾自己一本,那真是千古奇冤,六月飛雪了。

  府尹想了想,不成,得去尋大理寺,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沾染上,先甩出去再說。于是叫人備了轎子,飛快地叫人往大理寺管。他好歹也是個老油條,否則早就玩完了,畢竟平西王是官,鄭家也算是官,這種事已經不屬于平民的案子,推到大理寺那里去正合適。至于那大理寺被自己潑了一盆屎,將來會不會伺機報復那就不是他現在所能考慮的事了。

  一到大理寺這邊,便叫人通報,說是下官京兆府尹拜謁大理寺寺卿姜敏姜大人,這句話客套到了極點,不過在門房這邊,他絕口不提平西王和鄭家的事,真要提出來,說不準那位姜大人叫人擋了駕,到時候只推說不知道可就更麻煩了。

  姜敏倒是見了他,府尹嘿嘿一笑,先說了幾句極客氣的話,最后才露出狐貍尾巴:“姜大人,下官無事不登三寶殿,實在是有件事要大理寺出面,就在方才,平西王帶著校尉沖入了鄭家,把鄭家的少爺打了…”

  姜敏聽了,臉色驟變,不由道:“你為何不早說?”

  府尹苦笑道:“下官實在有難言之隱,望大人海涵。”

  誰知姜敏雙手一攤道:“你叫老夫管,老夫又該拿什么管?他們兩個都是宗親,要管,那也是宗令府來管才對。”

  府尹不禁撫額道:“下官竟是忘了這一層干系,宗令府出面是最好不過的了,大人,現在該怎么辦?這宗令府是晉王主事的,晉王的脾氣…”

  姜敏板著臉道:“不但宗令府要管,你我也不能置身事外,不如這樣,我們一起去請晉王,讓晉王領頭,你我脅從如何?”

  府尹苦笑道:“也只能這么辦了。”

  想到晉王領頭,晉王又是陛下的同胞兄弟,大致和皇上親臨差不多了,這干系只怕也只有晉王擔得起,也只有他能從中去斡旋。府尹總算定下神來,才發現他方才走得太急,官靴里竟是進了雪,雪水融化,凍得兩腳都已經麻木,只是這個時候什么都不敢計較,立即尾隨著姜敏,二人各自上了轎子,一齊往晉王府而去。

  晉王這幾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在為雞的事傷心,自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被人這般折辱過,就是他那皇兄也需讓他一些,畢竟是做弟弟的,又得母妃寵愛,再加上他性子又有點兒瘋癲,趙佶也這么一個弟弟,大多數時候,雖然看不過眼,卻都是捏著鼻子吃悶虧的。

  誰知一個鄭公子一下子將他打懵了,堂堂晉王,居然一只雞都搶不過,這還了得?換做是別人,誰也不會在意,畢竟大多數人都是蕓蕓眾生,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吃虧,不退讓的道理?偏偏這位晉王第一次吃虧,而且在他看來非但丟了面子,更沒了尊嚴,于是整日將自己關在府里,落落寡歡。

  王妃見他這樣,平時巴不得他整日膩在家里,這時候倒巴不得他像往常一樣出去走走。于是勸慰了幾句,待他也溫柔起來,只是晉王是個倔脾氣,這受傷的心還沒有緩過去,還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正是這個時候,門房那邊拿了名刺過來,道:“王爺,大理寺寺卿、京兆府府尹前來拜謁。”

  趙宗現在是什么人都不想理,不耐煩地道:“滾,叫他們滾,本王不見他們。”

  門房嚇了一跳,連忙回去回復,可是過了一會兒,這門房又小心翼翼地進來,道:“王爺,他們說出事了,出大事了,王爺不出面,只怕天都要塌下來了。”

  “出事了!”趙宗的眼眸一亮,這世上再沒有比出事更能令他打起精神,激起他的斗志,所謂混世魔王便是如此,更何況出的還是大事。他立即抖擻精神,坐直身體道:“請,快請,上茶,上好茶!”

  耳房那邊,趙紫衡正在畫畫,聽到出大事三個字,也探頭探腦,貓著身子隔著門縫兒聽。

  過不多時,姜敏和京兆府尹一道稟見,二人先向晉王行了個禮,趙宗很熱情地起身挽住他們:“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天到底要怎么塌了?”

  他的聲音,居然還顫抖了,仿佛是洞房花燭的新郎官即將要掀開新娘的霞衣,又像是登科中榜的狀元郎即將要騎上大馬帶著回避、登科字樣的牌匾游街,眼神中散發出異樣的光彩。

  貓在門縫后的趙紫衡也緊張得如小山貓一樣,一動不敢動,生怕要錯過一個天大的消息。

  “殿下…”姜敏苦笑著將沈傲帶校尉沖入鄭家的事說了,最后道:“鄭家是外戚,平西王既是駙馬都尉又是親王,不管怎么說,此事合當晉王來處置,晉王,再不走只怕要出大事了,請晉王立即動身,否則鬧將起來,朝廷的顏面也不好看。”

  趙宗一聽,又驚又喜地道:“打起來了?”

  “你高興個什么?”府尹苦著臉,當真是欲哭無淚,心里悲催的想著。

  眼見二人的眼神有點兒疑惑不解,趙宗咳嗽一聲,正色道:“太壞了,太壞了,那姓鄭的居然敢行兇,欺負到平西王頭上,真是沒有王法,本王一定要主持公道。”

  府尹道:“殿下,錯了,錯了,是平西王打了鄭家的公子。”

  “哦。”趙宗連忙道:“對,對,本王聽錯了,太壞了,那姓鄭的居然敢挨平西王的打,本王要去主持公道,來,來人,快把本王的蟒袍取來,本王要更衣,叫幾個王府侍衛在外頭候著,本王要出門,出門!”

  他整個人容光煥發,幾天的陰霾一下子掃了個干干凈凈,心里還在想,太壞了,太壞了,沈傲那小子簡直壞透了,這么熱鬧的事居然不叫上本王,這準女婿要不得,簡直是喪盡天良,傷風敗俗,不堪為人。

  說罷,立即更了衣,王妃聽到動靜,過來問:“王爺這是要到哪里去?”

  趙宗板著臉正色道:“出大事了,沒有本王去斡旋是不成的,本王身為宗親之首,自然該當去懲惡揚善。”

  王妃難得見他有興致,今日竟不像從前那樣對他問東問西,替他系緊了玉帶,捋憑了衣衫,囑咐道:“早些回來。”

  趙宗如小雞啄米似地點頭,精神奕奕地走到大堂這邊,對坐在這里喝茶的二位大人大手一揮,氣勢洶洶地道:“走,去鄭府!”

  這時候,耳房里沖出一個人來,明眸皓齒,穿著一件狐皮裙兒,提著裙裾,蹲著小靴子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趙宗一看,是趙紫衡,便板著臉道:“你去做什么?那里是離不得你父王,父王才勉為其難地走一遭,你一個女孩兒家家,乖乖地呆在家里陪你母妃說說話。”

  打發掉趙紫衡,趙宗渾身輕松,朝目瞪口呆的二位大人努努嘴道:“還愣著做什么?事關重大,極有可能釀成血光之災,不能耽擱了。”

  “對…對…王爺請。”府尹現在還沒轉過彎來,這晉王的表現,實在有那么點兒叫人摸不著頭腦,不過…管他呢,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第一章送到,悲催,過年去走親戚還要碼字,明天清早就要走,所以半夜起來寫,一晚上只睡三四個小時,抬眼一看,居然已經到了半夜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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