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讀者說已經買到《黯鄉魂了,但卻是盜版的,盜版與正版的最大區別就是盜版的只出了兩卷,而且內容與大家在這里包月里看的一樣,但正版從第二卷開始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我放出二卷最明顯不同的精彩片段,讓大家辨別:
第二章、又見水無恨 韓府果然是大戶,假山連著假山,回廊套著回廊,秀美的花草,寧靜的小湖,如此美景,倒是能給人帶來很多的創作靈感。
韓子尤為我準備的是西廂,這名字讓我自然而然聯想到了《西廂記,西廂是一間獨立的院子,有客廳,書房,臥室和一個小荷花池塘。由此可見他的家業有多么龐大。西廂的好處是后門正對著街道,出入方便,所以相對于我來說,卻是前門了。整個西廂與韓宅之間隔著一片松林,環境清幽,是一個適合居住寫書的好地方。還有一個門就是連著韓宅,韓子尤允許我平日可將此門可以鎖上,除了三餐,平時沒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入。
而在這里寫書的文人,也就是作家,都會給自己的住處取個文雅的名字,并掛上一副對聯,入鄉隨俗,那我怎樣才能讓斐崳他們知道我住在這兒呢?思索了片刻,我幽幽地笑了。抬手落筆:
上聯:各家自掃門前雪下聯:哪管人家流鼻血橫批:無雪居 哈哈,這下足夠顯示我云非雪的風格了吧。
韓子尤對我的要求就是一周內交書,這對我沒什么困難,因為腦子里全是,等于默寫一本。
寫書不知時日過,它可以另我忘記所有的煩惱,也暫時放下對思宇的牽掛,和等待隨風消息的煩躁。
手里寫的這本書其實是一個非常惡俗老套的故事,講的是一位小姐女扮男裝出去溜達,然后被一群惡棍打劫,被微服出巡的皇上所救,皇上受了點傷,便在小姐家的西廂養傷,最后終成眷屬。
不過沒想到這樣的情節在這里,卻很少有人寫,因為沒人敢貿然拿皇家人開涮,他們的想象力又受到一定限制,也不會想個別的國家來寫。再者,女扮男裝出游的也較少,卻是深閨小姐們的夙愿。
狠狠寫了六天,揮灑著我的汗水,偶滴神啊,沒空調的世界果然不行,寫到最后汗水全滴落在稿紙上,最后的書名就定為《西廂記。
將東西上交后,我徹底癱軟在床上,右手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如同癱瘓一般沒有知覺。終于寫完了…我安心地閉上了眼睛,靜靜的風里帶來了淡淡的荷香,我不由得合衣走出房門,看著那月下的荷花,她們亭亭玉立地在池中搖曳,莫名地,我走到了池塘旁,挨著荷花池坐了下來。
一陣清幽的風撫過,曼妙的荷花在我面前翩翩起舞,我下意識捧住了一朵荷花,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著天上明月,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水無恨。他過地還好嗎?他得到他想要的了嗎?他…他也是個可憐寂寞的人,他和隨風一樣,他們,都讓我覺得遙遠…
“好久不見啊,云非雪!”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我背后響起,我心中一驚,起身時,卻已被人掐住了脖子,我驚愕地看著他,銀白的面具在月下變得迷離,他狠狠地掐著我的勃頸,將我按在石榻之上:“沒想到真的是你!”熾熱的氣息,帶著他的憤怒,噴在我的臉上。
他,穿著夜行衣,怎么會是他?他幾時來的這里?
“你…”我想說話,但喉嚨卻被他死死地掐著,為什么?為什么他要恨我?我自問沒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忽然,他抱起了我,我想掙扎和喊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更無法呼喊,心開始猛跳,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大步走進我的房間,就將我扔在了床上,我驚呆了,看著他壓了上來,吻住了我的唇。我不能動,但我卻有感覺,他的吻熾熱而猛烈,肆虐的掠奪帶著他的恨意,他在宣泄,他宣泄在他的吻里,吻痛了我的唇,我好怕,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么對我!難道就是因為我逃婚?
他緩緩離開了我的唇,冷冷地俯視著我:“這樣果然無趣。”說著,他解開了我的穴,我怔怔地看著他,他還是水無恨嗎?
“怎么不說話?哦?是不是因為太久沒男人餓到了?”他的手按在我的腰間,那驚人的熱度熨燙著我的全身,“隨風呢?他怎么不在?哦~是不是因為他太小了無法滿足你?好,就讓我來滿足你。”
我怒了,我真的很生氣,沒想到水無恨居然如此小氣!我揚起了手,在他扯我衣結時狠狠甩在了他的臉上。“啪!”一聲,他的臉甩向了一邊,長發遮住了他的面具和他的臉,房間里瞬時變得寂靜。
“哼…”他笑了,笑地很冷,“哈哈哈…有趣!果然還是會動的有趣!”說著,他轉回臉看著我,那眼中是一團火,是怨恨和玉望交織的火,他狠狠地扯開了我的衣領,我怒道:“水無恨,你夠了!”
那一刻,他頓住了,壓在我的身上一動不動…
我躺在他的身下,閉上了眼睛,嘆息著,這個世界為什么這么小?老天似乎在有意整你,越是想躲,想逃避的,就會那么赤裸裸地擺在你的面前,讓你去面對,讓你無法遁形。他開始慢慢拉扯我的衣結,冷冷道:“你認錯了,我是紅龍,沒想到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你還想繼續?無恨?”我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埋在長發之間的臉,“好!你要繼續我就陪你,脫啊!你怎么不脫!是不是要我幫你脫!”我大喊著,伸手去扯他的衣領,他握住了我的手,緊緊地握著。
“無趣,沒想到你這么無趣。”他放開了我,抽身離開了我的床,我抓住了他的衣擺:“你現在想走了?呵,你大老遠跑來找到了我,就這樣走了?你甘心?若我留在倉泯,我現在就是你的妻子,你的女人!怎么?因為我逃婚而恨我,想抓到我然后搞定我,讓我跟你回去?好啊,來呀!反正都已經脫成這樣了,為什么不繼續!”我怒吼著,看著一動不動的水無恨,“你說你喜歡我,那你有沒有為我想過,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要逃跑!”
“哼…這不是明擺著,水無恨就是一個傻子,誰愿意嫁給一個傻子…”他凄然地笑著,看著門外的月光,仿佛隨時準備著逃跑,我走到他的身前,迫使他看著我:“你錯了,無恨,若你真的只是一個傻子,我根本不會逃跑…”
面具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想奪路而逃:“你認錯了,你這個笨女人。”我攔住了他,繼續說道:“我當時別無選擇,你是我的朋友,拓羽他們也是我的朋友,我應該幫誰?我到底應該幫誰!”我揪住了他的衣領,“你告訴我,我究竟該怎么辦?是嫁給你幫你奪下拓羽的江山?還是在你家做拓羽的內應?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么辦?”我靠在了他的胸前,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在滄泯所受到的委屈,在今天,徹底爆發,我不過是個懶人,是一個討厭做選擇的人,為什么上天在當時偏偏給我這么一個難以抉擇的難題,讓我只有逃跑。
“我知道,我的逃跑即傷了你的心,又給拓羽惹了一大堆麻煩,但我別無選擇,為了自己能脫身,我只有自私地不去顧及你們任何一方的感受,對不起,我只想自保…”身體被輕輕擁住,我聽到了他由快變慢的心跳和他的嘆息。
“對…不起…”
“不用了。”我擦了擦眼淚,在他的懷里揚起了臉,看著他心疼的眼神,那里有著讓我心動的溫暖,“只要以后你盡量別來找我就行了,除非你是真的想利用我。”
“我…”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再次撇過了臉避開了我的視線,我這話聽上去確實比較不妥,我緩緩抬起手,探向了他的面具,他沒有動,沒有阻止,我慢慢地揭下那面具,幾縷發絲滑過面具,水無恨英俊的臉在月光下顯現。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他正視著我,不冒著傻氣的他果然讓人心動,我看著他的面具,淡淡道:“是相思花…”
“相思花?”
“在那次我被你們審問的時候,你扶我的時候,我無意中碰到了你腰間藏起的玉佩,我是做衣服的,手感很好,我摸出了那是一朵相思花,和水無恨身上的一摸一樣,所以我就猜到是你。”
“僅僅憑這一點?相思花玉佩不乏少數啊。”
“還有一點,在那次游船上,就是那個刺客即將要殺我的時候卻頓住了,而且看向我的身后,當時我身后的只有你,所以我推斷,你認識刺客!”水無恨俊美的臉變得深沉:“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何拓羽千方百計要將你留在身邊,可惜,你是個女人,而女人…”他輕輕地擁住了我,我立刻再次變得渾身僵硬,“女人是該被保護的…”他輕柔的話語宛如魔咒一般化開了我心頭的冰封,讓我出了神…
我僵硬地站著,呆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他緊緊地抱著我,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鼻息間是水無恨的味道,我整個人仿佛都溶入到水無恨的身體里,成了他的一部分,他的體溫,他的味道,和他的心跳,我都能感覺地到,我都能聽到。
“非雪…”他的下巴磨蹭著我的頭頂,“如果我不是紅龍,你會不會逃婚?”我很是認真地想了想:“如果你沒那么復雜,我想我不會逃婚。”
“那隨風呢?你愿意放棄他?”他放我疑惑地看著我,我愣了一下,隨即想起當初為了讓水無恨死心而和隨風演了一場戲,我嘆道:“那是演戲,知道你還沒走,故意的,我們之間只是兄弟之情,朋友之意。”
“為了讓我死心?”
“恩。對不起,我覺得不該再用這種方法騙你,我…”
“真的?”他打斷了我,欣喜地看著我,晶瑩的眸子閃爍著霞光,“太好了!”他非常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臂,“非雪,能不能等我,等我擺脫了這個身份,和我重新開始!”
我倏地怔住了,他是在要一個承諾,而不是一個答案,我能嗎?我能給出這個承諾嗎?如果還是初到滄泯的我,或許可以,但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對水無恨到底是動情還是同情我根本無法分清。
“你的溫柔只會讓水無恨更加痛苦!”隨風的話忽然如同警鐘一般在我耳邊響起,我看著水無恨,在輕柔的夏風中,我搖了搖頭,那一刻,我看到水無恨眼中的痛苦和掙扎。
“為什么?”柳枝在水無恨的身邊輕揚,帶出絲絲哀愁。
一時說不清自己的想法,只有找一個最爛的理由搪塞:“因為我剛剛和夜鈺寒…現在我對感情的事還不怎么想…”
“原來如此…”他似乎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討厭我,我剛才…”他的臉立刻紅了起來,抬起手輕輕滑過我的唇,帶出一竄電流,那隱隱發麻的感覺讓我的臉不禁紅了起來,“我會負責的…”他認真地說著,我慌亂地擺著手:“沒,沒關系,不過一個親吻,要,要負責也該是夜御寒先啊,呵呵呵呵…”
水無恨的臉瞬即沉了下去:“他已經娶了嫣然,就沒有資格再得到你!”那冰冷的聲音讓我后背發寒,我該怎么說?其實我真的不介意,“非雪,等倉泯的事一了結,我就來接你,我要讓你幸福,讓你開心。這里的確比較安全,一來拓羽一時也找不到你,二來我也可以放心,沒了后顧之憂,呵呵,若不是我來這里辦事,也不會在街上看見你,所以你以后要少出門,我看這書你也別寫了,我給你銀子,你好好躲起來就是。至于拓羽他們,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留他們一條活路的…”
“誒?”我怔怔地看著水無恨,他緩緩俯下了臉,灼熱的氣息漸漸接近我的唇,我立刻撇過臉,發覺自己無法接受他的吻,他扣住我肩膀的手緊了緊,然后解下了相思花玉佩,我愣愣地看著他,難道他想,我立刻回絕:“無恨…我…”
“我希望把它留在你的身邊…”顯然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像我時時刻刻都在你的身邊。”他將相思玉佩掛在了我的胸口,然后緊緊抱住我,“真希望多留幾天啊…我舍不得你,如果我不在,你愛上了別人怎么辦?能預訂你的心嗎?”
“無恨…你…”他倏地放開我,忽然吻上了我的唇,來得迅速,去地飛快,沒給我再逃避的機會,然后他戴上了面具,捧住了我的臉:“記住,我預訂了你的心。”然后他擦過我,消失在夜空中。
白色晶瑩的相思花盛開在我的胸前,很沉重,重地我喘不過氣,就像水無恨對我的那片癡情。他的人離開了,卻留下了他的味道,讓我始終無法揮去他的身影。
怎么辦…好煩…思宇還沒找到,隨風也沒有消息,現在又多了一個水無恨,我究竟該怎么辦,情債欠了一屁股,該怎么還?萬幸的是現在只有水無恨,大不了我就嫁給他,反正我對他有一點感覺,愛情可以慢慢培養。打定了主意,心也安了下來,胸前的那朵相思花也就不覺得那么沉重,反而越看越喜歡起來。
第六章、北冥軒武 北冥嘴角微揚地站在門前,深褐的頭發在陽光下,染上了一層好看的淡金,明明他這個人是那么的冷,可笑起來,卻又是如此地溫和。逐云依舊在他的身邊,這匹美地不像凡品的白馬像天界的獨角獸,只有這樣的神馬,才配這樣的主人。
北冥的身邊,依舊是他的幾個侍衛,此外他還牽來了一匹黑馬,應該是給我準備的。
“云先生似乎不開心?”北冥將黑馬牽到了我的面前,逐云跟了過來,用他的馬臉蹭著我的身體,表示著友好。
“還行…逐云…”我皺起了眉,這馬不讓我好好說話。
“哈哈哈…”北冥朗聲笑了起來,“看來這逐云喜歡你勝過喜歡我,今日他就屬于云先生了。”
“啊?”還沒反映過來,北冥就翻身上了身邊的黑馬,笑看著我,“今日北冥想請先生陪在下去一個地方,先生可不能推辭哦。”
“什么?我…”我剛想推辭,北冥卻搶先道:“今日先生陪在下就抵那五千兩了。”
“真的!”我立刻揚起了眉毛,北冥點頭微笑,這似乎也太劃算了,逐云還前蹄下蹲,等著我上馬。這馬可真通人性哪!我立刻道:“既然逐云如此盛情,怎能怠慢了他?”我翻身上馬,逐云站起了身。我摸著他柔軟細長的鬃毛,真是一匹神馬。再這樣下去,我真怕自己會愛上一匹馬。
“先生去哪兒?”如花立刻追了出來,隨風懶懶地靠在門邊,在看見北冥的那一剎那,他皺起了眉。而與此同時,北冥見到隨風一身黑衣打扮也驚訝地一時愣住。
我笑道:“去散心,在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你跟隨風能夠好好相處,聽見沒。”如花立時愣住,而一旁的隨風很是不屑地輕哼一聲:“知道了。”
“可是我必須保護你,先生。”如花站在了馬下,門邊的隨風冷冷道:“你難道沒看見對方是誰嗎?有他和他的護衛在,你的先生出不了事。”
我笑了,還是隨風乖。轉眼看向北冥,卻發現他依舊緊緊盯著隨風,眼中是深沉的揣測,我用手中的馬鞭擋住了他的視線:“怎么,北冥公子也喜歡這念雪?”
北冥尷尬了一下,笑道:“只是他換了衣裳一時認不出了,哈哈哈,走吧。”于是眾人策馬而去。
一行人走在街上,北冥的俊朗,黑馬的神武,很快引起了路人的注意。逐云的馬鞍邊,是北冥的佩劍,刀鞘上,鑲著七色寶石,在陽光下璀璨生輝。
“方才那位就是念雪吧,怎么與昨晚大不相同?”
“別提了,那本就是舊識,出手相救而已。”我哀嘆著,“對了,真是非常感謝北冥公子那五千兩,否則也救不出這臭小子。”
“呵呵…云先生現在不是還上了嗎?你可不要又突然逃跑哦。”
“不會不會。”我干笑起來,五千兩陪游再劃算不過了。
“只不過,那少年似乎不是普通人,云先生可要小心哪。”
“多謝北冥公子提醒,其實現在云某身邊是普通人的越來越少了…”我意味深沉地看著北冥,他幽幽地笑了起來,他低眸看著逐云道:“逐云啊逐云,你莫非喜歡云先生?逐云點了點頭,引來大家的輕笑,我也忍不住笑了。
“云先生,這可怎么辦?”北冥愁眉苦臉地看著我,“上次與先生一別,逐云可是絕食了多日。”
“什么?”我有點心疼地看著逐云。
“若不是在下對他說會將云先生帶回,他才肯喂食,所以此番,在下想請云先生隨北冥回家如何?”神經立刻繃緊,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北冥微笑著看著我,仿佛只是隨意地邀請,我露出羞澀的笑容,道:“飛揚心系茱顏姑娘,怕是要辜負逐云一片深情了。”再用玩笑擋回去。
“茱顏?不是念雪嗎?”
“他?呵呵…方才云某已經說清,只是舊識,出手相救而已,云某不好男色。”
“原來如此…北冥記起來了,云先生還有未婚妻呢,哈哈哈…云先生果然風liu多情啊,哈哈哈…”北冥歡暢地笑著,我冷汗直冒,我又成多情公子了。
正走著,耳邊無意間刮到了自己的名字,最近聽力也變得越來越好。
“看見沒,那就是云先生。”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呀,好一個儒雅的公子。”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說還是柳下惠呢,從不輕薄美人。”依舊是個女人。暈,一群女人在談論我。
“真的?”
“當然,我家妹子就是天樂坊的丫鬟,她告訴我的。雖然云先生總是找茱顏,但都是教她詞曲,門也是開著的,光明磊落。”
“那他怎么還標了那個念雪?”
“這…不是很明白,聽七姐說念雪好像是云先生原先就認識的,自己送上門逼著云先生買,結果云先生氣得把他趕出了房間。”
“天哪,怎么會有這么無恥的男人!”心里沒來由地開心了一把,他們罵隨風我好像很開心,不過轉而想想,覺得奇怪,神秘的隨風一定有顯赫的家世,何苦為了訛我五千兩而甘愿入青樓扮小倌呢?
“我昨晚可是親眼所見,可憐那念雪這般的美人,居然被關在屋子外面亮了一個晚上,云先生還特地讓他那個隨身侍衛如花守著門,不讓念雪進去呢。”
“天哪,世上怎會有如此君子,為何我就碰不到。”
“哈哈,現在碰到了也晚了,你已經是別人老婆了。”
“討厭~~”心里美滋滋的,人都愛聽好話。不過謠言的力量的確不可小覷,經過她們嘴里出來,完全成了另一個版本。無意間瞟見北冥,他臉上也掛著笑,然后在一旁看著我,碰觸到我的視線,他的笑容就越發明媚,眼睛半瞇著,所以我也不知他這笑容的深意,總覺得毛毛的。
忍不住抽出隨身的鵝毛扇,擋住當頭的烈日。
拒北冥說我們今日去的是星月河,這星月河我聽說過,是邶城的一處冥圣,而那里有有一座清虛山,山上有一個登仙臺,正是觀看星光河的最佳地點。
身邊馬蹄聲起,似乎有不少人趕著上山,看他們的衣著不凡,應該都是王孫公子。
“咦?這不是云公子?昨日美人在懷,今日還有力氣上山?”有幾人忽然在我身邊放下了速度,和我并行。那人用極為下流的眼光看著我,然后邊上的人都笑了。我不理他,依舊走自己的路。
“我可是聽說云公子昨晚可是冷落了美人一夜哪,可憐了那嬌滴滴的美人啊。”又是一個無聊之人。北冥策馬走到我的身邊,和我并肩前行,輕聲道:“云先生別在意。”
“哼。”我冷哼一聲,“他們不過是嫉妒我罷了。”可惡,這是我跟隨風兩個人的事,要他們雞婆什么!我的話刺激了那些人。
“我說…其實你們仔細看看,這云先生的模樣和身段也很是撩人啊,不知他和那位美人究竟誰上誰下呢?”
“哈哈哈…”
忍無可忍,毋需再忍,我當即抽出了馬鞍邊北冥的劍,劍尖直指那人的喉間,劍身透著特殊的寒氣,將周邊的空氣凝結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籠罩在劍身周圍。山道上瞬即變得鴉鵲無聲,只聽見那人“咕嚕”咽口水的聲音。
“撲拉拉”一群飛鳥忽然驚起,環繞在我們的頭頂,開始投放特殊“炸彈”,而奇怪的是,這些炸彈全數落在那些人身上,我和北冥這邊,毫發無傷。
“想知道?”我沖著那人嬌媚一笑,看癡了所有人,“不如晚上一起試試?”那人先是愣住,但立刻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很好!”我冷下臉,收回劍,一揚鞭,策馬而去,看見這些人渣真是壞了我一天的心情。
逐云的速度很快,身形相當靈巧,崎嶇的山路如履平地。前方的小溪邊,出現一塊平整的草坪,半畝左右的草坪上只有零星的幾株紅楓,紅色的楓葉被偶爾的山風卷起,洋洋灑灑地落在了草坪上,猶如一朵朵紅花,點綴在草坪之上。逐云走到溪邊飲水,我用溪水洗了把臉,坐在一邊。逐云四膝彎曲,也伏了下來。我靠在它的身上,撫mo著它長長鬃毛。
“逐云啊逐云,是不是因為我是女子,你才那么喜歡我?”
逐云甩了甩鬃毛,白色的鬃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就像天間的獨角獸。
“哎…還有你喜歡我,真好。”我開始將它的鬃毛辮成麻花。
飛葉飄零,隨水沉浮,斜陽映彩霞,飛揚戀逐云,說人間幾多風liu快活,卻不及乃翁臨江釣雪。
“飛揚。”有人喚我,抬眸間,原來是北冥,夕陽將他的身體勾畫出一個金色的輪廓。他看見我手中正宗的馬辮,皺了皺眉,卻又無奈地笑了笑:“先生放心,登仙臺不是隨便人能進的地方,我們不會再受這些無聊之人的打擾。”
“哦…”我拍拍身后的殘葉,笑了笑。
牽馬繼續上山,還沒到,就已經先聽到“嘩嘩”奔騰的水聲,那條河,一定非常大,越近聲音越響,起先如遠處的輕雷,漸漸如戰鼓隆隆,而現在猶如萬馬崩騰。果然如北冥說的,在通往登仙臺的路口,便有士兵把手,一路上都不見有其他人。估計這登仙臺已經被皇室包下。
踏上登仙臺的那一刻,面前的景色豁然開朗,只見一條通天大河,從遠處一泄而下,猶如天際的銀河,垂落在我的眼前,放眼望去,居然忘不到邊際,這河,簡直就成了緋夏國的天險。
如此氣勢真如長江黃河,滔滔不絕于千里。我驚嘆于這條雄偉的大河,今日不來,終身遺憾!此情此景,我想吟詩,無奈搜刮了一番,《赤壁賦居然背不出,哎,都怪自己太依賴電腦了。
罷了,我若不住跑到登仙臺邊緣撐開自己的雙臂,閉上了雙眼,此刻已近晌午,白花花的太陽很是眨眼。耳邊是隆隆不絕的水聲,面前是微涼的河風,細細感覺,還有點點水珠,是那河里的嗎?
胸懷大志就是這樣的感覺嗎?享受寧靜就是這樣的感覺嗎?君臨天下就是這樣的感覺嗎?隱世山林就是這樣的感覺嗎?心里很復雜,但卻在水聲中變得寧靜,感覺…很好…
“很壯觀是嗎?”身邊傳來北冥淡淡的聲音,我緩緩睜開眼:“是啊,可惜不屬于任何人…”我放下手開始做伸展運動,將手臂甩來甩去,好讓北冥和我保持距離。
“哦?它明明屬于緋夏和暮廖,先生為何說不屬于任何人?”他微笑著看著我,眼中是遮掩不住的驕傲。
我也微笑:“因為它是自然,沒人能掌控,它很壯觀,但很可怕,很美麗,但你卻永遠無法征服它,這就是自然,神秘而充滿誘惑,但憤怒起來,可是會要人命喲。”
“要人命…”北冥細細體會著我的話,“無法征服…的確啊,它可是給緋夏和暮廖帶來不少麻煩,年年水患就讓兩國的國主好是頭疼。”他俊逸的眉毛皺成了一團,典型的憂國憂民。
鼻尖滑過一陣香味,那是食物的香味,我立刻搜尋香味的來源,卻看見原來在觀仙臺的正中是一個涼亭,涼亭里此刻已擺上了佳肴,可口的食物正散發著誘人的鮮香。當然,我是一個儒雅君子,自不能在北冥面前失了身份。
于是,我學著那些文人指向桌子:“這是…”
“哦,這是我特命人準備的午膳,此時已是晌午,相信先生該餓了吧。”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朗聲大笑,蓋過了那氣吞山河的水聲,也讓北冥的侍衛皺起了眉。
“來到這里就要看夜晚的星月河。”
“恩,恩。”我忙著啃雞腿。
“因為那便是星月河的來歷。”
“哦,哦。”我忙著喝酒。
“先生這菜可合胃口。”
“呵呵,合。”我吃地滿嘴冒油,讓北冥身后的侍衛直搖頭嘆氣。一直沒有多留意他的侍衛,原來有四個人,也都是俊朗非凡的男子,讓我浮想聯翩,湊在一起可以寫上兩本耽美。
“百日豸蟲飛滿天,日落西山紅似血…”
“誒?”心中一驚,他怎么好端端忽然吟起這首詩了。北冥緩緩舉起手中的酒杯,繼續念著,“夜來月外還有月,暴雨邶城下連綿。先生可知這首詩?”
“聽說過,怎么了?”
“作此詩的人比孤崖子先生更早預測到這場暴雨的來臨,先生你說這人是不是熟知天機?”
“是嗎!”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北冥將酒杯敬到我的面前:“北冥敬先生一杯。”
“哦,謝謝。”趕緊碰一下喝下。
“呵呵…北冥怎么聽說這詩是先生所作?”
“咳!咳!”酒全嗆了出來,差點噴到對面的北冥,北冥迅速閃過,“誰啊,胡說八道,小人不過是個寫閨房小說的,都為天下男人所不齒,怎會熟知天機,預測未來?肯定是有人胡說,小人可不敢當。”北冥似乎還想說什么,我立刻捂住肚子,“啊,小人內急,失陪,失陪。”迅速開溜,郁悶的是,后面居然還跟了兩個。
我看著他們,跟他們大眼瞪小眼:“你們不會是要跟我同尿吧。”兩人的臉立刻變成菜色,轉過了身。
我跑到里面找了塊草叢,哎,我也算拉風了,如個廁還有兩把風的。隱隱的,我聽到了他們的小聲談話。
“怎么看他都像是個酒色之徒,主子怎么就那么上心呢。”
“是啊,你看看他,舉止行為哪點像雅士,哎?怎么沒聲音了,不會又跑了吧。”他們立刻回身,我迅速站起朝他們揮著手:“這里有西瓜——快來采啊——”兩個人一陣莫名其妙,不過西瓜倒是真的,山西瓜,絕對甜,看地我都直流口水。
兩個大西瓜被端上了桌,北冥笑道:“看來先生還有所獲啊。”
“當然當然,就在我…那個的邊上。”說完那兩個幫我捧西瓜的侍衛的臉立刻變得土黃,趕緊道:“主子,讓屬下先把這西瓜拿去清洗。”
我心里大聲地笑著,這是我故意的,誰叫他們在我背后嘀咕,北冥也微微皺了皺眉,揮了揮手,那兩名侍衛就捧著西瓜遠去,只剩下兩名侍衛。
北冥看著我,我看著河,然后開始打哈欠。
“先生祖籍何處?”
“啊…”
“先生?”
“呼…呼…”我單手撐在臉邊裝睡,他只是叫我陪他,可沒具體說陪什么,這人眼睛可以攝魂,話里帶著誘惑,很容易就被他套話去,擺在我們那里作審訊員最合適,所以對付他,就是不說最好。
“恩…”耳邊傳來他一聲長長的悶哼,似是無奈又像失望。
“主子,這云飛揚實在有點過分了…”
“噓…”北冥阻止那人再說下去,仿佛知道我在裝睡。習習的涼風吹入了涼亭,里面帶著好聞的水清爽的味道,不知不覺,還真睡著了。
昏昏沉沉醒來,看見了一輪又大又紅的夕陽,怎么…真的睡著了!
“先生睡地可舒服?”
“恩?”我茫然地看向北冥,由于剛醒,眼睛還帶著水霧慌忙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道,“本來說好是陪英雄說話的,結果睡著了,真是過意不去。”我看向北冥,此刻他變得清晰,只是在看著我發楞。我疑惑地看了看自己,難道有眼屎?慌忙擦了擦,沒有啊,我疑惑道“小人有什么不對嗎?”
北冥回過了神,淡笑道:“沒有,先生很好,先生吃瓜嗎?”我順著北冥的手看到了桌上已經切好的瓜,太好了,我正口渴,不過我喜歡吃整個的,于是我問道:“有原個的嗎?”
“有。”邊上那個侍衛拿出了一個原個的,就要切,我慌忙攔住:“別,我不喜歡切開吃。”
“那怎么吃?”北冥好奇地看著我,我笑了笑接過西瓜跟侍衛道:“麻煩你在這里開個口子,小點就好。”
侍衛疑惑地照作,我捧著西瓜滿足地吃了起來,這才是吃西瓜的樂趣,挖個口子用勺子剜著吃,而且還不會吃得滿嘴西瓜,更不會浪費西瓜汁。
“原來如此。”北冥淡淡地笑著,“先生的方法倒是有趣。”一般大戶人家都有人伺候,瓜果都是削了皮,切好了塊,而一般人家更簡單,直接摔開,像我這般吃的還真少見,一般都是酒樓做西瓜盅才如此處理西瓜。
“嘻嘻…”我吃得很是滿足,抱著一個大西瓜,邊吃邊欣賞日落的美景,金黃的太陽給星月河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奇的是,這星月河居然不像上午一般喧鬧,反而安靜下來。
“怎么靜了?”
“這就是北冥想讓先生看的奇景,當星月當空先生就會明白此河為何叫星月河。”
“是嗎?”
“云先生可有什么愿望?”
“娶妻生子抱銀子…”我吶吶地說著,這應該是老百姓最基本的愿望了,北冥聽罷怔愣了許久:“就這些?”
“恩,不然還有什么?當然,能多娶幾個也是好事。”
“呵,這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先生有沒有想過考功名,揚名立威?”
“沒。”
“為什么?”
“煩。”
“可若先生有功名在身又何愁女子和銀子?”
“我現在不也有女子和銀子?”
北冥一下子愣在那里,說不出話來,我笑道:“萬事萬物無非就在‘知足’二字。北冥公子說得也有道理,有權有勢何愁沒有女人和錢財,但這肩上背負的東西可就越來越重,外人看來你是飛黃騰達,其實已經是身負重物,想飛也飛不起來了,因為身上纏的已經不是一根鏈條,而是千千萬萬根鏈條,不是嗎?北冥公子?”我看向北冥,他深沉地看著我手中的西瓜,我不知他為何看著我的西瓜,或許因為他的視線一時沒地方放就那樣自然而然地放在了我西瓜上,于是我問道,“北冥公子也要吃小人的西瓜嗎?”
“哈哈哈哈…”北冥似是一下子噴笑出來,那笑容隱隱帶著一絲沉重,他大聲道,“給我備個西瓜,我也要像云先生那般吃。”
“是!”
他看著我笑道:“我發現這樣吃西瓜的確有趣,有種像把煩惱都吃下去的感覺。”
“是嗎…我還以為是吃人腦呢。”說著我還在西瓜里攪了攪,一片鮮紅,看的邊上的人一陣惡寒,北冥只是尷尬地抽笑了幾聲:“先生…果然有趣。”
于是血色的夕陽下,兩個人在夕陽的血光下,剜著鮮紅的西瓜吃,一片血色迷離…
當我把西瓜消滅的時候我問向一邊的侍衛:“喂,有沒有匕首。”
他一下子怔愣。
我笑道:“做護衛的怎會沒有匕首?”
他戒備起來,似乎要把我就地正法,可惜,現在他們的主人好像比較喜歡我,北冥一說話,他只有老老實實將褲腿中的匕首給我。
“先生又要做什么?”北冥看著我努力地折騰西瓜,我隨意道:“做西瓜等燈。”
“西瓜燈…沒想到先生也會做西瓜燈?”
“很奇怪嗎?”
“在我的家鄉,西瓜不易生長,所以西瓜很少見,更別說西瓜燈了,普通百姓甚至連西瓜和西瓜燈都不知道啊…”
“這很正常,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所以要因地制宜,幕僚不能種西瓜但說不定能種其他國家都種不了的東西,這就是商機,有機會我去看看,說不定可以大面積種植人參。”在我印象里,北方種人參就跟種蘿卜一樣。
“好啊!”一個激靈,刀刻歪了點,一不小心就說錯話了,立刻笑道:“我說著玩呢,人參這么珍貴的東西怎能像蘿卜一樣種是吧。看,我做地怎樣?”我將西瓜燈拿到北冥的面前,轉移話題。
西瓜上是我們身邊的星月河,蜿蜒百里,邊上是山巒疊嶂。北冥贊許著:“不錯不錯。不過,還缺根蠟燭。”
“屬下去拿。”說著一個就消失不見,我大喊道:“多拿幾根——”不知他聽沒聽見,其實北冥的四個護衛的確很帥,改日問問名字把他們畫下來。
于是我開始做第二個,那個我打算送給水無恨,而手上這個打算給隨風,一想到隨風,就不由得下手狠了起來,三下兩下就是兩個眼睛一張大嘴,西瓜版的南瓜惡魔燈,這個適合他,呵呵。
不知不覺就迎來了夜幕的降臨,就在銀勾初上的時候,那星光河果然開始變得寧靜。
此刻的它,婉若一含羞的少女,靜靜地躺在山下,微動的河水就如她的長發,輕輕飄揚。
滿天的星光,映在河中,與天際的銀河相接,宛如仙境。
“真是如此!”我激動地跑到石臺邊,望著那地上的星光之河,以致于我語氣都開始顫抖,“神奇!太神奇了,美,太美了!這才是銀河落九天,神水天上來,哈哈哈,這才是真正的人間仙境,大自然的奇跡!”
“好一句銀河落九天,神水天上來!”北冥的情緒似乎也被我調動。
我驚喜地拽住他的胳膊,把他身后的侍衛看的驚惶失措:“扶著我!”
北冥看著我,很疑惑。他只是看著我,看著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緩緩抬起右腳,邁出石臺,石臺下,就是萬丈懸崖。
“先生小心!”北冥被我大膽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笑了,笑容和星光一起綻放:“所以叫你扶著我,我要感受一下腳踩銀河的感覺。”
北冥了然,扶住我的腰,那一刻,他微微一怔,我將身體略微前頃,看著懸空的右腳下的星河,此刻,我的眼中沒有懸崖,只有星光,右腳移到之處,就將星光遮住,踩到了,真的踩到了,我仿佛到了兒時,跟一群娃子踩影子的情形,好懷念,好興奮。
我退回懸崖,抬手摘星,一把又一把地將星辰抓入手中,李白,原來觸手摘星辰是這樣的感覺。
“云飛揚!”突然,一聲大喝,我的手頓在半空,隨風怎么來了,再聞聞,水無恨也來了,難道是接我回去?
我回頭,果然,隨風和如花站在涼亭里被北冥的四個侍衛團團圍住,如花見我回頭,沉聲道:“先生,該回去了,姑娘急了!”
思宇會急?我看是你急了吧,不過此刻我正在興頭上,立刻放開北冥,和他拉開距離拱了拱手:“北冥公子,那兩位想必你也認識,能不能讓你的侍衛退下。”
北冥看著我出神,就像我下午剛醒來時那樣定定地看著我,里面似有一個很大的疑團,解不開的疑團,他慢慢回過身,揮了揮手,四大侍衛散去,如花朝我走來,我開心地迎了上去:“如花,讓你擔心了。”然后我擦過他走到隨風面前,興奮道:“小風小風,有好東西!”
“恩?”隨風依舊拽拽的,雙手環胸,我拉住他就跑向山崖,他不耐煩道,“該回去了,不然秋雨他又要扁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看完就回去。看!”我指著星光河,“神奇嗎?”
隨風的表情淡淡的,就像一杯白開水,然后轉身,拉我走:“這河我都看了不下千次了,快回去,別讓大家擔心。”
“原來如此,那這樣呢!”我拉住他然后將他崖邊,他驚道:“你又想殺我,不就欠你五千兩嗎!你犯地著…”他在那邊唧唧歪歪,我則從他身后抱住了他,頓時,他不說話了,我怒道:“別吵,煩死了,把腳邁出去!”
“什么?”
“是不是不邁啊!我真推你下去!”
“好了好了,哪知?”
“隨便!”他邁出了右腳。
“往下看!”他的身體微微前頃,我使勁抱住他的腰,好重,漸漸地,我感覺到他身體的放松,笑道:“怎樣?好看嗎?”
“這…這是…”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感覺到了他的震驚:“以前沒試過吧,大哥我怎么會騙你呢?是不是有種空靈的感覺?可以忘記一切煩惱,宛如世界只剩下你一個人?”
“還有你…”
“哈哈哈…那是,如果我不抱著你,你肯定得掉下去,好了,我堅持不住了,你好重。”我將他拉回崖邊,放開他,他緩緩轉過身,看著我怒道:“喂!我還沒看夠呢!”
“那就讓如花抱著你,呼…你真的好重…”
“不要,我就要你。”他雙手環胸,霸道地說著,我生氣了:“你有完沒完,你想讓我也掉下去啊,小屁孩就是自私。”
“誰是小屁孩?”
“你!”
“哼!那你以后別叫我這個小屁孩給你做事!”
“不做就不做!”
“好!你說的!”說著,他一轉身就走,我這才想起被我涼在崖邊的北冥,匆匆施禮:“多謝北冥公子的款待,云某該回去…”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拽住了脖領就往回拖。該死!又拉我脖領!心中一團火開始燒了起來,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跟北冥作最后的告別:“后會有期…”
北冥站在崖邊搖頭輕笑,大聲道:“過幾日便是觀星會,北冥會再來接先生。”
“真的!謝謝啊…”
“謝什么謝!人家明擺著有目的!”耳邊傳來隨風的冷語,他將我推到如花身邊,“背她下山,看她這興奮的樣子肯定不會好好看路,萬一滾下山就麻煩了。”
“哦…”如花怔怔地看著隨風,居然聽話地背起了我。我看見了桌上的西瓜燈:“還有我的西瓜燈。”
隨風冷哼著將西瓜燈一起拿上,此刻西瓜燈里已經放入蠟燭,淡淡的燈光正好為我們照亮山路。
“就知道你玩野了!”隨風手執兩盞西瓜燈在邊上數落我,“你明知道北冥對你有目的,你還玩這么晚,還打算留夜嗎?”
“你知道什么!這一天可是還那五千兩,你不覺得很劃算嗎?有的吃有的玩。”
“劃算?我看他才高興呢,又從你嘴里套出不少資料吧。”
“誰說的,我為了不說可是睡了一個下午。”
“什么?你睡著了!”水無恨立刻叫了起來,“那你有沒有被…”
“想什么呢。”我狠狠拍了他一下后腦勺,“天下除了你誰會欺負我…”慌忙捂住了嘴,心慌亂地跳了起來,隨風尷尬地咳嗽兩聲撇過了臉,水無恨的心跳從后背穿了上來,變得越來越快。
“呃…這西瓜燈…”隨風拿起了西瓜燈有意無意地說著,我樂了:“這個給你,這個給無恨。”
隨風瞪大雙眼看著我所謂給他的那個鬼臉燈,抗議道:“就這個!太難看了吧!”
“這個是給我的?”水無恨一把搶過那個星月河的西瓜燈,牢牢抓在手里,我慌忙摟緊他脖子,少了他一只手不知我會不會掉下去,“這個真好看。”
“當然,我可不只會畫美人圖,我夠意氣吧,吃喝玩樂的時候也想著你們。還是我來拿吧。”總覺得水無恨一手拿著西瓜燈背著我讓我沒安全感。水無恨呵呵地笑著,將西瓜燈交到我的手上,然后滿心歡喜地背著我。
“偏心。”冷冷的,隨風戳了一句過來,拿著西瓜燈仿佛拿著一個炸彈渾身不自在,我瞇起眼睛放射著我的殺氣:“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這跟年齡有什么關系?一看就知道他那個是精工細做,我這個是隨便應付,你那么不誠心大可不做啊。”說著他揚起了提著西瓜燈的手,想讓我看個清楚,可就在這時,西瓜燈上的繩子“啪”一下斷了,西瓜燈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兩辦,鬼臉徹底粉碎,惡魔被永久消滅,只剩下那一搓鬼火。
隨風不動了,水無恨也不動了,我冷聲道:“無恨,我們走。”
“好!”水無恨腳尖輕點,就平地躍起,帶著我在空中飛馳。
回到家的時候思宇跑了過來,但在看到我臉色的時候她頓住了身體:“非雪…你…”
“沒什么,是不是你在和奢諾雷約會的時候說是我作了那首預測暴雨的詩。”
“我…好像是…我當時…”
“知道了。”我走向自己的房間。后面傳來思宇的道歉:“我不是有意的,你不是為了這個就要跟我生氣吧。”
我停下腳步,淡淡道:“不是。”然后關上了房門。太可惡了,我的心血啊,不喜歡就還我,居然…居然…慢著,不過是個西瓜燈我生那么大氣干嘛…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不過玩了一天確實累了,算了,還是睡覺吧。
“她今天殺氣怎么這么重?”外面傳來思宇的聲音,然后就聽到水無恨嘆了口氣:“哎…是因為西瓜燈。”
“西瓜燈?呀,你這個做得不錯啊,飛揚送你的?”至今尚未告訴思宇如花的真實身份,因此思宇在如花面前一直稱呼我為飛揚。
“恩。還有…”
“可惡!居然如花都送就不送我…我也要!”然后就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完了。
“怦怦怦!”“云飛揚!出來!我才不管你要殺人還是放火,我要我的西瓜燈!”
“小姐,算了,先生因為隨風弄壞了她做的燈正在生氣呢。”
“哦~~原來如此~難怪,不過我了解她,她氣不了多久,快出來!”思宇此番是用腳踹了,我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打開門:“大小姐,請愛護公物,而且,很晚了,我要睡覺。”
“我不管,我要燈。”思宇鼓起了臉,怒目相對。我舉手投降:“好好!如花,去那個西瓜來,要大一點的。”
“是!”
“我要惡魔燈!”思宇叉腰說著,如花的身體怔了怔,隨即出了院子。
拿著水果刀沒幾下就將惡魔燈搞定,思宇還在里面插了兩根蠟燭,正好從惡魔的眼睛里映出來宛如這惡魔活了一般。
“多做幾個,我要給子尤。”
我挑了挑眉看著她,她愣了愣:“怎么了?”
“沒什么?”于是開始做第二個。
“恩…子尤喜歡詩詞,你就刻首詩給他。”我瞪大了眼睛,這難度也太高了吧,一個字一個字刻出來當我刀神啊。
“我來吧。”忽然,隨風出現在了我的身旁,思宇立刻壞笑起來:“你完了,把飛揚最喜歡的惡魔燈弄壞了,你就準備等死吧。”
“對不起…我沾了很久也沒沾起來…”他將摔散了的惡魔燈放到石桌上,那碎裂的邊緣有著白白的漿糊。
“呵…”我忍不住笑了,“你白癡啊,這西瓜怎能用漿糊沾?給,把詩刻上。”思宇笑瞇瞇地看著隨風,可不知為何,如花自從取西瓜回來就好像悶悶不樂。
“哦。”隨風第一次沒有和我拌嘴,自覺地接過了西瓜,我轉身離去,“你去哪兒?”
我伸了個懶腰:“睡覺。”
“你就把這些西瓜都扔給我了?”
“怎么,你有意見?”我冷冷地轉身,射出兩道殺氣,隨風立刻拿起了刻刀開始認真刻瓜,思宇笑著拍拍隨風的肩:“那就辛苦你羅。”然后也打著哈欠離去,院子里,只剩下隨風和如花兩個人,我從門縫中偷偷觀瞧,又是他們單獨相處,嘿嘿,如果能撮合他們兩個,我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第二天,當我和思宇打開房門的時候就不禁驚訝出聲,只見滿園子都擺滿了西瓜燈,樹枝上,花叢間,都是西瓜燈,山水畫的,古詩詞的應有盡有,我不禁佩服隨風的雕功,簡直可謂是堪稱一絕。
晚上韓子尤也來到了我們的院子,大家點上了所有的西瓜燈,擺上了西瓜燈宴,圍坐在一起吃著喝著行著酒令,思宇和韓子尤嘻笑著,隨風和水無恨互瞪著,宛如回到虞美人的那段日子,快樂無限,真希望這樣的日子能永久地持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