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的喜被,華麗的床。上官靜靜地躺在床上,曼妙的胴體被一卷粉紅的薄被卷起。在這里,皇帝納妃沒有大紅花轎,也沒有隆重的禮儀,納了就是納了,在皇帝要納你的那一刻,你就是他的女人,也只是他的女人,這和她原來所做的身份并無兩樣。
是啊,她原來就是一個情人,而且是比較乖巧的情人,不與他的老婆爭權,不與其她女人爭寵,她所要做的,就是在他需要她的時候,做一個乖巧的花瓶,她所要做的,就是在他需要的時候,貢獻出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重要嗎?在上官的字典里,已經沒有身體的定義,在她的世界里,也就是在情人的世界里,重要的,只是錢。
她只要微笑,軟言,少話,就會得到大筆的錢,這樣的生活,對于從小窮苦的她來說,就是天堂。是的,她窮怕了!
誰說大學生一定有地位?
大一,她是只丑小鴨,窮苦的她靠打工來維持自己的生活費,唯一能讓她交上學費的,就是獎學金。她好辛苦,她過地真的好辛苦。
誰不想自己變得漂亮,誰不想穿一身名牌?她也是個女孩,一個十九歲花一般的女孩,為什么她就要穿得比別人差,過得比別人苦?她也想有男生追,有男生愛!
然后他出現了,他們相遇在咖啡廳,她在那里打工。
他是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三十歲的年紀,成功的事業,英俊的外貿和紳士的舉止立刻吸引了她。
于是,她像所有純情的少女,陷了下去,而且無法自拔。
他給她買名牌的衣服,首飾,化妝品和鞋包,讓她在女生們面前一下子成了焦點,她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尊重和吹捧,讓她的虛榮心在這些吹捧中不斷發酵,膨脹和滿足,讓她無限滿足。
于是,當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情人時,她已經無法舍棄這種可以任意揮霍的日子,她不想被打回原型,不想,絕對不要!
只要有錢,她做情人又有何妨?
眼圈邊變得濕漉漉,她疑惑地望著上面的紅色幔帳,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明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成功地進入了皇宮,再次做了一個情人,至少這次還是有名份的情人,何以,自己會覺得空虛?
眼前閃現出兩張笑臉,那是云非雪和寧思宇的笑臉,為什么?此時此刻自己會想起她們?甚至,還很想她們。
是啊,她們是和自己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姐妹,兩個一看就知道干凈的女人。她們和自己不同,是的,完全不同。
新房里燭光搖曳,宜人的春風帶進了桃花的芬芳,滄泯的皇宮很美,聽說一年四季都開著繽紛艷麗的鮮花,記得非雪曾對自己說過:自己能住在這么美的地方一定會很幸福。
一抹滿足的笑容從上官的嘴角滑過,皇宮,一個都說是女人煉獄的地方。上官不屑地笑了笑,那是那些女人自找的,如果像自己一樣,只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誰會來跟你折騰?
當初她就是一個很乖的情人,所以她覺得,做一個很乖的妃子,對她來說,并不難。
可是,為何心里總是惦記著云非雪電腦里的《金枝玉葉?想起云非雪看著自己那種擔憂的眼神。
云非雪,一個厲害的女人。
至少,上官是這么想的。她一直很羨慕云非雪,她是那種天塌下來當被蓋的女人,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會影響她的情緒。
就拿當初她們來到這個世界來說,雖然,起先她和思宇都興奮了一陣子,可當發現在樹林里迷路的時候,都急得想哭,而那個云非雪,卻找來樹枝,在溪里捉魚吃。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模樣。
她們喊過,罵過,可云非雪就是雷打不動地捉魚,直到魚香飄散,她們才意識到自己都沒吃過東西,而這個時候,云非雪卻淡淡地說:古人喜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順著小溪,就一定能找到人家。
結果,果然,她們順著小溪便找到了一戶山里人家,獲得了幫助,終于到了滄泯。
上官柔一直好奇云非雪那些古人知識是如何而來的,而這時,那個該死的云非雪卻打起了馬虎眼,抱著自己的手提笑道:“自幾為穿越時刻準備著。”
一聽,就知道她在說假話撒謊,也不知是誰,當初來的時候喊地最響,哭著鬧著要回家,還被雷劈。
想到云非雪被雷劈,上官不由得笑了,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傻傻的笑聲:“呵呵…”
“在想什么?這么好笑?”一聲輕柔的問話拉回了上官的思緒,上官驚愕地看著此刻就坐在自己身邊,溫熱地看著自己的拓羽,他幾時進來的?
“皇上,你…”上官欲起身,卻被拓羽輕輕按回,包裹在上官赤裸肩膀上手,有點熱燙,那不同尋常的溫度,讓上官的心漏了一拍,臉不禁紅了起來。
上官心底疑惑著,自己和男人一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先前和拓羽在一起,也是佯裝羞澀,何以現在看到拓羽就會臉紅心跳。
拓羽看著上官柔那羞澀而有點驚慌的神情,心底不由得熱了起來,方才他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上官柔在發呆,時不時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是一種嫣然一笑百媚生的笑容,看地他出了神,想自己后宮的那幾個女人不是驕橫,就是柔弱,何曾有像上官柔這般的百變佳人?
她動,可以像藍天的流云,
她靜,可以像冬季的白雪。
她可愛的時候,像可人的白兔,
她頑皮的時候,像狡猾的蝴蝶。
她仿佛是各種各樣女人的集合體,時時刻刻都讓他驚喜。就像方才,她又像待字閣中的少女,嫻靜而羞怯,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讓她露出那樣溫馨的笑容。
“我的好柔兒,你剛才在想什么這么好笑,說來也讓朕聽聽。”拓羽抬手輕輕撫過上官柔嫩細滑的臉龐,她的一切都讓他欲罷不能。
指尖的輕輕觸摸,帶出了一竄電流,引起上官柔一陣戰栗,她羞澀地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覆蓋住她明亮如水的眼睛,她輕聲道:“在想大哥。”
一絲不悅瞬即滑過拓羽的臉,心中暗道:那個小矮子到底有什么好,總讓柔兒想著他!
拓羽臉色的陰沉上官并未覺察,因為她的視線,始終落在自己的被單上,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自己變得不敢正視拓羽。
她還依舊說道:“她很溫柔,但也很木吶,總是做出一些傻事,呵呵,跟她在一起,其實很快樂,她是一個會找樂子的人,尤其是逗她,更有趣,她總是上我和思宇的當呢…”
“是嗎!”拓羽終于不耐煩地打斷了上官,上官也察覺到拓羽的語氣已帶著寒意,她小心翼翼地望向拓羽,發現他的臉色相當難看。
心里一喜,上官明白,拓羽吃醋了。奇怪,以前那個男人吃醋她從來都沒感覺,何以這次看著拓羽吃醋會如此的開心。
小心眼動了動,上官更加刺激道:“大哥若不是喜歡男人,一定是個好丈夫。”
“那你就是說朕不如他!”拓羽真的生氣了,這個該死的妖精,難道不明白他有多么寵愛她,僅管這里夾雜著一些額外的因素,但他對她的寵愛已經超過了對其她女人的寵愛。
而這個女人,在他們的大婚之夜,心里卻想著另一個男人,還為那男人露出如此甜美的笑容。他好嫉妒,他不明白那個娘娘腔有什么好!
他忽然很惱火,那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壓在下面的,怎能和自己的英名神武相比!真該讓柔兒看到云非雪被男人壓在下面那淫賤的樣子,讓她徹底死心。
一陣寒毛豎遍全身,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云非雪雖說是男愛,但畢竟是柔兒的哥哥,想來想去,拓羽覺得還是自己丟臉,居然把自己和一個男愛相比,那不是抬高了那家伙的身價。
真是氣糊涂了!
“皇上…皇上…”上官柔見拓羽眼里怒火燃燒,明白鬧也要有個分寸,輕提被褥,趴到了拓羽的腿上,用自己柔軟的身體將拓羽心中的怒火澆滅。
拓羽瞬即回神,看著懷中的溫香軟玉,沉聲道:“和朕在一起的時候居然想著另一個男人,朕要你今晚付出代價!”
充滿霸氣的口吻里帶著邪氣,燭火熄滅的那一刻,便是懲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