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里一下子寂靜下來,外面的蟬鳴立刻涌了進來,知了知了吵地人心煩 “哇…”一聲大哭從蟬鳴中撅起,郁悶,水無恨居然比我先哭了,“非雪打我…”
我云非雪徹底敗給了這個兩面三刀的男人,我揚起臉,看著他坐在我面前哭泣,一張俊臉被擦成了花貓。
“好了…別哭了…”真不知道他眼淚從哪兒來的,我爬到他的面前,為他擦去眼淚,“非雪害怕了才會打你,乖。”
“原來親親會讓非雪怕怕,那無恨以后都不這樣了。”水無恨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滿臉的懊悔,隨即看著我,再次發起愣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才發現自己的衣衫還沒整理好,雙肩依然裸露著,咳嗽了一聲,水無恨知趣地低下頭不看我,我迅速整理好衣帶。幸好不用真的嫁給他,不然準是貞節不保。
“真沒想到云非雪那騷狐貍居然過關了!”就在我整理頭發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居然敢罵我騷狐貍,不想活了!
“就是就是,害得我們娘娘被打入冷宮,我們也跟著受罪。”
我爬到那個小洞口,原來說話的是兩個宮女,其中一個我還認識,就是那天在碧波池前阻攔我的那個。
“明明就是她去勾引皇上,娘娘打地對!”
“哼!皇上也真是的,定是知道她是夜鈺寒的人,才會這么護著她,還給了她圣金牌,讓她出入方便!”
該死!好不容易平息的風波又要給這兩個宮女挑起來。
“是啊,那圣金牌是誰都能給的嗎?夜鈺寒一塊,她一塊,擺明就是一對。”
“就是,那云非雪還不知足,還要勾引皇上,若不是她被皇上打地趴下,說不定她那天就主動獻身了呢。”
“沒錯。”兩個宮女頓時笑成了一團。
我怒火中燒,卷起了袖子就往外鉆,水無恨緊緊捉住我的胳膊:“非雪要干嘛?”
“兩個臭女人這樣說我,我還不去扁她們我還是云非雪嗎?”如果我忍氣吞聲,反而顯得我心虛。我現在一肚子火正好沒處發呢!
水無恨眨巴了兩下眼睛,嘟囔道:“打架不好…”
“哼!”我甩開了水無恨的手,“你非雪姐姐我從小就是男裝,跟男人混在一起,差點變成喜歡女人,所以打架對我來說沒什么不妥。”說著我就沖了出去。
“真是老天不長眼哪…”
“不長眼什么?”我繞到她們的身后,冷冷地說道,兩個宮女立刻一個哆嗦,背對著我就跪了下來。
“怎么有膽子說沒膽認嗎?”我幽幽地走到她們前面,她們瑟縮著挨在了一起。
水無恨站在假石邊用害怕的目光看著我。
我勾起其中那個我認識的宮女下巴:“我可是從沒否認打你家娘娘啊,就算被皇上打,我連吭都不吭,更別說求饒了!”
“公…公…公主饒命…”宮女的下巴因為被我扣在手中,說話變得含糊不清,她邊上那個更是嚇得直磕頭:“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我瞇起了眼睛,冷笑道:“我不喜歡暗地做手腳,即使耍狠,我也喜歡明著來。”我放開她的下巴,她無力地靠在了身邊那個宮女身上。
“曹公公——”我大喊一聲,過了許久,遠處跑來曹公公,他跑得大汗淋淋,氣喘吁吁道:“怎么繞到后面來了,公主,有何吩咐。”
“這兩個宮女你處理一下,我不想再看到她們。”留她們在宮里遲早惹出麻煩。
“遵命!”曹公公一臉艱險的笑,“公主放心,絕對做得干干凈凈。”
“慢著!”看著他那一臉笑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給她們點錢送她們出宮,別老干那缺德事,你嫌你背后還少嗎?”
曹公公一個哆嗦,縮了縮腦袋,怯生生地看了看背后。
兩個宮女驚訝地揚起臉來,但在看到我的怒容后,再次低下頭去。我只是沒想到此時的一念之仁,卻在未來即害了自己卻又救了自己,不過這是后話。
在找到嫣然后,我將一直不敢看我的水無恨交給嫣然,嫣然驚訝地看見他臉旁的淤青,問長問短,我心跳加速,只有迅速開溜。
興許太后也默允我出宮,所以一路上也沒人攔著,不然皇宮怎容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出宮門的時候,一切都透露著自由的清新,我忍不住大喊一聲:“耶!”
抬眼間,看見遠處的石橋綠柳下,停著一輛馬車,車邊正靠著青衣藍衫的隨風,他依舊那副拽拽的樣子,看見我也不過來迎接,只是慵懶地朝我揮著他的手。
我興奮地朝他跑去,他就是家人的代表。
忽然一輛馬車從我身邊急馳而過,揚起的塵土飛進了我的眼睛,究竟是誰那么急,趕著投胎啊?
身后傳來一聲馬兒的嘶鳴,馬車好像停下了,我滿眼的沙子,難受地直揉。
“非雪…”是他…
我緩緩轉過身看著風中站立的他,他擔憂地神情仿佛我是一個快碎了的娃娃。
他急急走到我的身邊,抬手似要撫上我的臉,可他最后還是忍住了:“非雪,你哭了…”
哭?我立刻解釋道:“是你馬車揚起的灰到我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暗了一下,看著我卻說不出話。
“鈺寒還有事嗎?”
“哦…我…呀,你怎么換了女裝。”
倒,他這才發現,他和水無恨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這個…”
“她現在可是雪兒公主。”隨風的聲音忽然出現在我的身后,一張臭臉擺在夜鈺寒的面前,“而且,即將許配給水酂的兒子水無恨,你現在進宮說不定還能阻止這門婚事。”
“隨風!”我輕咒了一聲,隨風居然揶揄夜鈺寒,這件事他也不想的。
“公主?親事?”夜鈺寒驚訝的臉上透出了絕望,“我還是晚了…”
“恩,晚了,云非雪,我們走吧。”隨風拉住了我的胳膊轉身就走,我望著越來越遠的夜鈺寒,他呆立在風里,幽幽的西風帶出他絲絲的哀傷,和他的長發,一起飄揚在空氣當中。
隨風悠然地躍上馬車,向我伸出了手,我毫不猶豫地隨他而去,只有他們,才是我云非雪信任的好兄弟!
車簾一撩,我就看見了最想看見的人:斐崳!他淡淡的眉毛猝在了一起,擔憂地向我張開了懷抱。
所有的苦楚化作淚水,我撲入他的懷中,就開始嚎啕大哭。
“瑞妃打我…”
“恩…我知道了…”斐崳的聲音果然最好聽。
“拓羽也打我…”
“還痛嗎?”
“太后還給我吃毒藥…”
“放心放心,回去就解…”
“他們都是壞人…”
“是,他們都是壞人,欺負我家非雪…”
“斐崳…”
“恩…”
“我好想你,哇…”我就像一個孩子,開始向自己的親人訴苦。
斐崳將我輕輕摟在懷里,溫柔地拍著我的背,安撫著我的悲傷,就在我哭地正起勁的時候,隨風突然扔了一句進來:“別趁機吃斐崳豆腐!”
“…”被他看穿ing。
擦干眼淚從斐崳懷中鉆出,才看見歐陽緡也在,他的臉色此刻可以用陰云密布來形容,盯著我像盯著仇人,我下意識地往斐崳懷里躲,斐崳冷冷地對著歐陽緡道:“歐陽,你這是什么表情?”
“斐崳,你小心點,這女人變態的。”
“你這是什么話?我家非雪這么可愛,她哪里得罪你了?”
“她…咳!”歐陽緡的眼神中晃過一絲恐懼,清咳了一聲,將線條分明的俊臉撇向一邊,抱劍看著窗外。
等等,歐陽緡的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難道…
“你是那個鬼奴?”我當即認出了歐陽緡,難怪那天覺得那鬼奴這么眼熟。
抱劍看著窗外的歐陽緡渾身一顫,變得僵硬。
難怪他會說我是變態,他看到了我惡整曹公公的全過程。
“是我讓緡扮成鬼奴混入皇宮的。”隨風的腦袋鉆了進來,看見我窩在斐崳懷里就撇了撇嘴,“斐崳,你也太縱容她了,你應該聽聽緡的話。”
“小混蛋你說什么!”
“臭丫頭,早知道你這種態度,我就不讓緡入宮看著你。”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吵架。”斐崳出來打圓場,隨風哼哼地再次駕他的車。
“非雪,把這吃下,回家就解毒羅。”說著,斐崳語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斐崳真積極,我毫不猶豫地張嘴看著斐崳,斐崳帶著寵溺的笑將藥丸塞入我的嘴中。
斐崳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我眼角的余光始終盯著歐陽緡,這個人太木了,如果不刺激他一下,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瞧他現在那副要把我砍死的樣,我就喜上心頭。
可是,為什么頭暈暈的呢?我還沒看夠歐陽緡那副便秘神情呢,眼睛也好沉哪。
“睡吧,非雪,醒了一切就都好了…”耳邊是斐崳溫柔似水的聲音,將我往深淵推了一把,我也有男人對我溫柔,對我寵溺,盡管他不屬于我,但我卻可以好好享受。我帶著笑靠在斐崳懷中,至少這一刻,他,屬于我…
(好吧,大家都那么急著看出宮,今天滿意了吧。另:出宮大家應該知道它另一個意思,就是大便_噔噔噔!驚喜!忘記說是諧音,挖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