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拂曉,西邊的紅日猶如火燒,就像我心頭的那團火,越燒越旺。
思宇小心地看了看周圍,身邊不時有小太監經過,她輕聲問道:“非雪,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得出,你那支舞是在泄憤。”
“思宇…”我變得有氣無力,“我們有麻煩了…”
“非雪,你可別嚇我。”思宇頓住了腳步,捉住了我的雙臂。
鼻子有點酸,我忽然想抱住思宇狠狠哭一場:“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看穿我們的伎倆了吧…”沒想到我們三個演猴戲演了那么久,卻還在自鳴得意。
天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瞬間陰了下來,一大朵黑云徹底掩蓋了落日的光輝,遠處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滿臉諂笑,我拉著思宇扭頭就跑。
“云大人且慢!云大人且慢!”身后的人陰陽怪氣地喊著,“皇上要見寧思宇。”
見思宇?我和思宇都停下了腳步,思宇抓住我的手越發地緊。
“呼…呼…哎喲,我說云大人,您跑什么?”曹公公氣喘吁吁地說著,太監到底沒用,才跑了沒幾步就累成這樣,“請云大人和寧公子御書房見駕。”
思宇莫明其妙地看著我,我莫明其妙地聳聳肩,我和思宇一路冒著泡泡(莫明其妙的樣子,頭頂上冒泡),跟著曹公公。
因為天氣的關系,御書房里已經點亮了燈,就和以前一樣,夜鈺寒站在拓羽的身邊,他正俯身看著拓羽手中的冊子,兩人相互探討著什么,那親密的樣子,讓我惱怒,夜鈺寒對拓羽比對我好!
心里慌了一下,我居然在吃拓羽的醋?
那么將心比心,拓羽一直追問我和夜鈺寒的關系,是不是也在“吃醋”?他把夜鈺寒和我都當朋友,而我和夜鈺寒卻對他都閃爍其詞,傻瓜都看得出我們對他有所隱瞞。皇帝都是多疑的,他有知道一切的權力和玉望,因此他生氣了,氣我們對他的隱瞞。
“皇上,云非雪和寧思宇帶到。”
“恩,知道了。”拓羽放下了冊子,夜鈺寒站在一邊看著我。
拓羽揚了揚手,一邊侍候的宮女太監都退出了御書房,候在門外。
“思宇原來還會跳舞。”拓羽和藹地笑著,就像看著一個小妹妹,刻意放柔的聲音一下子讓緊張的思宇放松下來。
原來小拓子一家都會用這種微笑式問話。
思宇不好意思地鼓起了臉:“其實不會,是上官…哦不,是柔妃娘娘讓我們編排舞蹈的。”
“寧姑娘真是多才多藝啊…”夜鈺寒在一旁對思宇也贊賞有佳。
我雙手插在袍袖中,站在一旁,這小拓子不知又想干嘛。
“沒有啦,嘻嘻…”思宇被夸地臉紅起來。
“那朕現在想交給思宇你一個任務,思宇姑娘可能擔當?”拓羽依舊用溫柔地口氣說著,就像哄一個孩子:現在叔叔想讓你做件事情,高不高興啊?就這種樣子。
思宇睜圓了自己的眼睛,有點緊張地看著拓羽:“皇…皇上,是什么?”
“呵呵…”拓羽幽幽地笑了起來,“思宇姑娘不必緊張,柔兒一定跟思宇姑娘說過五國會的事情了吧。”
思宇點頭。
“在五國會最后一個晚上,是各國獻藝,朕想,讓思宇也出一個節目如何?”
“我?”思宇驚叫起來,興奮地不知所措,“我可以嗎?我行嗎?”
“朕覺得你可以。”
思宇激動地朝我望來,我微笑著,與此同時,又有一束目光投來,是小拓子的,哼!白癡,你們把思宇看扁了,這種節目她一個人就能搞定。
“那就這么定了,鈺寒你看如何?”拓羽看著身邊的夜鈺寒。
夜鈺寒也微笑著:“微臣覺得不錯,早上看了思宇的舞蹈,真是大吃一驚呢。”
思宇愣了一下,那神情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跳的時候,有拓羽和夜鈺寒在場。
“哦?非雪的難道不讓你吃驚嗎?”
拓羽的話一出,頓時心底一驚,下午我們跳舞被他和夜鈺寒看見了?
抬眼望去,拓羽右手枕在頰邊,瞇眼看著一旁出現窘態的夜鈺寒,夜鈺寒無意間與我的眼神相撞,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抹紅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拓羽看出來的。
可惡!拓羽又在做惡了!
“好…也很好…”夜鈺寒在拓羽的特殊注視下,變得結結巴巴。
拓羽面帶笑容地轉過臉,看著思宇微笑著:“思宇姑娘可以回家了…”
“謝皇上。”思宇做了一個吐氣的動作,這動作很小,不容易被發現,可見她剛才也緊張了一下。
“小人告退。”我拉著思宇準備離開。
“慢著。”拓羽懶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朕還有其他的事要交給非雪去辦。”
抬起的腳,再次落回原地,思宇擔憂地看著我,此刻我背對著拓羽和夜鈺寒,所以我對著思宇皺緊了眉,然后朝她擺擺手:“你先回去吧,我回來吃晚飯。”
“恩,我等你。”思宇悻悻地離開,由曹公公護送。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微笑著看著拓羽和夜鈺寒,夜鈺寒的臉上浮過一絲愁云。
拓羽的眼神漸漸變淡,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手中拿著冊子,似是隨意開口:“水酂那里情況如何?”
一絲驚懼滑過夜鈺寒的臉:“皇上,非雪在此…恐怕…”
“恐怕什么?”拓羽抬眼看了看我,我立刻撇過臉,不與他對視,只聽他道,“他是你的人,自然就是朕的人。”語氣中壓抑著不滿。
我咂巴著這話,卻看見夜鈺寒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你和云非雪夜戲梨花月的事以為朕不知道嗎?”拓羽摔了手中的冊子,“哼,枉我當你們是朋友,你們卻瞞著我這么多事!”
看來拓羽是真心把我們當朋友的,氣得都不說朕了。
“皇上…這…”夜鈺寒變得尷尬,“這是臣和非雪的私事。”
“哼。果然心有靈犀啊,非雪也對我說,這是你們的私事。但外面的謠言嚴重影響了你們兩人的名聲,要不要干脆給你們賜婚,讓你們名正言順?”
“好!”我立刻回應,倒把拓羽愣住了,“這主意不錯。”我無賴地笑著,看著夜鈺寒額頭發緊。
“非雪!”夜鈺寒喝住了我,“皇上,臣跟非雪是清白的。”
拓羽揉著太陽穴直搖頭:“你們兩個人啊,居然給我惹了這么大一個笑話。罷了罷了,陪朕出去走走,然后你們回吧。”
“是…”
我依舊笑著,不知外面的謠言傳成了什么樣子?
“非雪,你也一起。”我正瞎想的時候,拓羽和夜鈺寒已經走到我身邊,我乖乖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