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虎!是阿虎他們!”元彪最先打破了這份“沉寂”,他激動的“握緊拳又大聲喊道”:“三毛,是阿虎他們,他們還活著!”
淚不知何時從元彪的臉上滑落,當他搬來救兵的時候,廟街已經被警察控制住,進又進不去,急的元彪在原地打轉,好幾次都急的哭出聲來。此時看到王小虎他們還能互相攙扶著出來,他終于有些失控了。
“是他們,是他們。”洪金寶和成龍的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沒有往昔的嬉笑怒罵,只有心中沉沉的膽子落地的聲音,如釋重負!
一米陽光忽然破開了云層,映照在王小虎等人的身上。王小虎臉上帶著淡淡的輕松的笑意,映著正午沖破陰云的一絲烈陽,好像舉著旌旗,凱旋而歸的浴血的金甲將軍!
“虎哥!”洪金寶身后,一個十四五歲的小武行,通紅著臉龐忽然喊出聲來。這聲音好像有著魔力,連帶著數百口子自發前來的龍虎武師也跟著叫。
“虎哥!”
“虎哥!”
聲音震徹云霄,很多在街頭圍觀的行人、苦守等待的記者們也被感染的渾身血脈膨脹,大聲跟著叫喊起來。
“虎哥......”喊聲肆意著,好像發泄著多年以來香港龍虎師的不平。
一張張漲紅的的面龐,沖破云霄的吶喊,都寄托著他們對王小虎的關心與感激!
隨后從廟街走出的O記探長鄧生聽到震耳欲聾的叫聲,看著廟街門口擠滿的龍虎武師們,他們每一雙眼睛都充滿了敬畏,那些認識王小虎的人自然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虎哥,虎哥......”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看著兄弟們熱切的眼神,王小虎很受感動。他畢竟也是少年血性,他能看懂那些人眼中包含的情義,他抬起手揮了揮,震天的聲音立刻停下來。
王小虎看到了正失聲痛哭的元彪、正在偷著擦淚的洪金寶、正對自己笑著卻比哭還要難看的成龍,心頭一酸之下,他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你們都來了......”想要多說幾句,卻感覺那些傷口開始發出撕心般的疼痛,嘴角抽動了兩下便停口,用目光環視著全場。
黑壓壓的人堆滿了狹窄的廟街,使勁望去也看不到盡頭,很多人都還穿著劇組的戲服,應該是從片場聽到消息急匆匆趕過來的。
“謝謝大家......”王小虎咬著牙擠出這句話,卻感覺渾身傳來巨大的疲憊,像再硬撐著多說幾句也不能,于是只得緊緊閉上嘴巴,用眼睛回應著大家的熱情。
鄧生足足呆滯了好幾秒,然后他瞪著迷茫的眼睛緩緩在王小虎身上打量著。他想不明白這個一臉血污,渾身上下被人砍了數刀的年輕人,是什么信念讓他還能堅持到現在不倒下,為何會贏得如此多人的尊重,一個拍戲的而已,為什么卻像凱旋而歸的將軍一般呢?
鄧生想不明白,更不愿意多費心思去想,他大步走到王小虎身邊輕聲說道:“王先生,雖然有14K的人給您扛著,還有李小龍先生和鄒文懷擔保,可是我還是希望您能配合好我們的調查取證工作,至于這里聚集的龍虎武師們,我不希望看到他們做出過激的行為,您能聽明白我說的話嗎?”
王小虎點點頭,雖然他對所謂的重案組并不是很感冒,可現在畢竟還是70年代的英殖民統治期,香港警察還是具有相當大權利的。“鄧Sir放心就是,兄弟們是不會胡來的。”
“那樣最好了。”鄧生說:“如果可以的話,王先生是不是讓這些人先各自散開,老是這樣的話恐怕會引起恐慌。”
王小虎再度點點頭,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我這就派人安排。”
攙扶著王小虎的元華知道他身上的傷勢開始發作,不禁有些焦急起來喊道:“大家快讓讓,快讓阿虎上救護車。”
“等等。”鄧生皺著眉頭再度攔住王小虎,元華等人用不解的眼神瞪著他,鄧生忙解釋說:“大家別誤會,我只是想提醒王先生一句話。”
“您說......”
鄧生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王先生應該知道沈國豪的身份,作為警察的職責,我勸告王先生一句,還是不要與他們有過多交際的好。”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會保持住目前的身份,不會讓鄧Sir為難就是。”王小虎臉色有些蒼白,卻堅持著將這番話說的清清楚楚。
鄧生這才放下心來,安排警察護送王小虎等人上救護車。
人群自動散開為王小虎讓道,他們看著偶像被送上救護車,元彪、洪金寶、成龍也隨著擠上車,王小虎仰著頭對洪金寶說:“三毛師兄,麻煩你給大家捎去我的感謝,另外讓大家不要制造混亂,各自散去......還有就是片場的機器......”
安排完這些事情后,王小虎終于熬不過精神上的疲憊暈了過去。
位于九龍加士居道30號的香港伊利沙伯醫院創建于1963年,其時正適逢大陸移民高峰和人口增長高峰的時期。當時,醫院是由港府醫務衛生署管理。9年來逐漸成為服務中九龍區的主要醫院。
醫院的走廊上擠滿了焦急等待的人,由于王小虎舍命保護,除了張遠右臂被砍傷需要進行手術,其他人受傷都不嚴重,擦點藥酒、縫合幾針就能下地,張遠的手術也已經順利完成,目前正在病床上輸液。
唯獨王小虎從被推進手術室到現在已經三個小時了,搶救至今還沒有出來,元彪等人眼巴巴的盯著手術室上方亮起的紅燈,在心中不止一次的請求它快快熄滅,又在心中不停的祈禱著阿虎能挺過來。
“元華,元武,你們幾個當時都在場,阿虎到底被人砍了幾刀?”元彪抓著元華的胳膊不停的問道。
“阿彪,當時的場面很亂,我真的記不清了。”元華苦著一張臉,臉上帶著深深的內疚,他舉起手緊緊抓著頭發說:“阿彪,都怪我,都怪我功夫太差,沒有保護好阿虎讓他受這么重的傷。”
洪金寶終于端起了大師兄的架子,對著吵鬧的幾人低聲叱喝道:“都閉嘴,你們吵吵鬧鬧的成什么樣子?現在不是追究誰責任的時候,都安靜點,免得影響里邊大夫動手術!”
眾兄弟立刻閉上嘴巴,續而可憐巴巴的盯著手術室,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盞讓七小福兄弟們詛咒了千萬次的紅燈終于熄滅了,當手術室門打開,醫生摘掉口罩走出的那一刻,大家噌的圍了過去七嘴八舌的問道:“大夫,手術怎么樣?”“阿虎沒事吧?”